“为什么不让我碰?”
江寒声没有放手,反而更加执着地贴近她。
黑暗中,衣料摩擦着,江寒声闭眼吻在她的后颈上。
“你跟蒋诚上床了吗?”
说完,就毫不客气地咬下去。
周瑾吃痛,被羞辱的愤怒让她对江寒声没了耐心,她转身挣开他的束缚,狠狠一推。
江寒声退后两三步。
周瑾捂着脖子后疼痛的地方,眉头拧了起来,瞪向他:“你发什么疯!”
周瑾伸手打开灯。
江寒声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闭了下眼睛,人也似乎清醒了一些,沉默着没有说话。
周瑾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脸上和耳朵尖上都晕着淡淡的轻红色,醉得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她走过去,抓住江寒声的手,把他拖向床边,说:“江寒声,你现在很不正常,我不想跟你吵架,有什么事等你清醒以后再说。”
江寒声反手捉住周瑾的手腕,掌握回主动权,将她一下推倒在**。
周瑾气急败坏,试图坐起来,又被他猛地按了回去。
周瑾曲起右腿,还没有用上力,就被江寒声用膝盖抵开,轻而易举地卸掉她反抗的力道。
“如果我就是这样呢?”他眼里充斥着血丝,“周瑾,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正常。”
周瑾:“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寒声说:“我嫉妒蒋诚,嫉妒得想把他杀了!”
周瑾瞳孔紧缩,心惊地看着江寒声。
他眉宇间的凶戾几乎无所遁藏,说着杀人的时候竟不像气话,仿佛他真会那么做。
如果不是蒋诚的存在,江寒声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悲哀、那么可怜,又那么龌龊、那么卑劣!
可周瑾完全无法理解他对蒋诚的痛恨,
“你说过你不介意我跟蒋诚曾经在一起过,你还帮我救了他……我一直以为……”
她一直以为的,已经证明是错的,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了。
周瑾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试图跟他说清楚她的想法,“你应该直接告诉我。江寒声,没有你这样为难人的,什么都不说,就希望别人能够明白你的情绪。”
江寒声的嗓音变得很低很低,说道:“你没有告诉我,你喜欢下雨天,但不喜欢打雷,我知道,因为打雷的时候,你会不自觉地靠近熟悉的人身边;你没告诉我,你偏好吃辣,又很怕腥,我知道,因为有点腥气你就会皱眉头……”
周瑾:“……”
“你也没告诉我,你在重案组关系最好的人是谭队,因为他是你师父,教过你很多事;其次就是赵平,他习惯帮你拧开一瓶水,递给你的时候,你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如果你想听,我还能说很多、很多,那些你没说过但我却知道的事。”
他每说一句,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难以控制。
“周瑾,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从来没有在意过我。”
她跟江博知一样。
江博知可以不要他,跟方柔再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周瑾也可以不要他,她可以嫁给蒋诚,或者再嫁给任何一个人。
他永远是不被需要的,可以被替代的人。
周瑾想要反驳江寒声的话,可想到以往的种种,那些江寒声小心翼翼掩藏着的嫉妒,又不经意地从往日的相处中溜出来……
她说他身上的味道好闻,他会问她,会不会比蒋诚好;
她跟他解释过,以后就算蒋诚回来,一切也都不会改变,他嘴上说着不介意,又急切地想要她证明;
他不喜欢她住在蒋诚的家里,也会因为严斌谈起蒋诚的事,就赌气喝酒……
她现在就能闻到他呼吸间浓烈的酒气,还有衬衣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酗酒的?
大概就是蒋诚回来以后。
她明明都看到了,却被“8·17”的案子以及蒋诚的事绊着,一直没往心里去。
周瑾深吸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在江寒声身上看不到他惯有的那种脆弱感。
他眼神狰狞、狠厉,盯着她的时候全是怨恨,他仿佛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兽,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了反击的能力,只能凶狠又恶意地冲着每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怒吼。
模样还是江寒声的模样,却是那种异常惨烈的俊美。
看到江寒声变成这样,周瑾更心疼。她搂着江寒声,抬起头,仓促地去亲吻他,“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够好。”
可江寒声避开她的亲吻,手抚上周瑾的脖子,像是掐住了她。
他不是醉得没有意识的,他清醒地知道,现在周瑾应该快点离开他的身边,而不是再来靠近他。
“你不该道歉,你该拒绝我。”他掐着周瑾的手慢慢用上力气。
只要周瑾拒绝,他一定、一定放手……
可周瑾没有,她望向江寒声的目光还是怜惜与柔软的。
越是这样,江寒声越是愤怒。
因为他舍不下周瑾,又被自己深沉的妒意以及对她忠诚的怀疑一日一日地折磨着,折磨得他快要疯掉。
他疯狂地想试探周瑾到底爱不爱他,以一种伤害她的方式。
江寒声眼睛亮得骇人,咬牙再警告了她一次,“拒绝我,周瑾!”
轻微的窒息让周瑾脸色涨红,她手指穿过江寒声柔软的头发,抚弄了一下,说:“寒声。”
像是某种许可,让江寒声忍到极限的情绪,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松开手,低头狠狠吻住周瑾。他用牙咬破她的下嘴唇,轻微的腥气在两人唇齿间弥漫。
周瑾蹙了蹙眉头,没有退缩,而是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
体内血液在无声地沸腾、咆哮,隐忍多时的兽欲疯长出来,驱使着他做出更过分的事,
江寒声抽出周瑾腰间那根解开一半的细腰带,在她手腕上绕了两圈,反绑住她。
紧接着,撕裂一样的苦楚让周瑾疼得眼睫湿润,她小幅度地挣动着,忍不住发出一声混着泣意的痛吟,泪水蓦地淌出了眼角。
江寒声呼吸变得更加粗重知道她疼极了,手臂撑在她身侧,低头用下巴蹭开她鬓边的碎发,然后吮住她红透的耳朵尖。
“周瑾。”他低沉的嗓音混着情欲时,总有一种难言的性感,“你该拒绝我。”
周瑾唇都白了,脸埋在枕头里,小声地埋怨:“疼死了……”
疼得像是初次一样。
她的爱人莽撞,生猛,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周瑾能做得只有承受。
她愿意承受,他们要在这个过程中互相探寻着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对方舒服和愉快,尽管这夜晚那么煎熬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