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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正文 第398章 疑苗蛊

所属书籍: 我妻薄情

    皇帝糟心?透了!

    作为一个生育有问题的帝王,他对生孩子的事一向上心?,没少听太?医的话,可到今天只有两个半成果。

    尤其是行房日期,后?宫这么多女子,他有时是随心?所欲,有时是挑日子,听说谁小日子快到了,可能没想留下,也就留下了。

    现在告诉他,这可能都错了?他恨不得让人把叶御医打一顿。

    好?在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勉强忍住了廷杖的冲动?,冷冷道:“行医多年,连这等?小事都说不清,这御医你也别做了。”

    遂革去御医之职,作为医士留用。

    谢天谢地,没掉脑袋。叶御医如蒙大?赦,跪谢退下。

    皇帝的余光扫向盛院使。

    盛院使道:“陛下,精血一说暂且不论,可节欲养生之言却不会错,陛下不妨养精蓄锐一段时日,也是保证龙体安康的稳健之举。”

    这几个月为了改宗的事,皇帝没少折腾,精力亦有下滑,再不愿承认,也无法掩饰力不从心?的事实。

    只不过为稳固人心?,不得不彰显自己的强健,才?照旧巡幸后?宫罢了。

    如今有了合适的借口,倒是可以养一养神。

    程司宝医术不高,却长?年钻研医理,从鼠疫和?金簇伤看,确有独到之处。

    皇帝有点信,但?又有怀疑之处,最让人质疑的便是,程丹若说备孕头头是道,可自己为何还未曾生育?

    虽有多个医案佐证,可没有亲身事例,总让人觉得不可靠。

    皇帝沉默片时,意兴阑珊,摆摆手?,示意院使退下,自己则默默坐了片刻,起身去贵妃宫中。

    “你病了两月,如今可好?些了?”他关切地问。

    柴贵妃抱病一半是真病,一半是心?病,听皇帝这般问,自不敢拿乔:“臣妾已经好?多了,劳陛下挂心?。”

    又见?皇帝眉关紧锁,忙贴心?地端上茶点,“陛下似有心?事?”

    皇帝颔首。

    之前在归宗的问题上,柴贵妃从未劝诫过他,反而说“陛下是臣妾的夫君,也是臣妾的天,您怎么安排,臣妾就怎么做”,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因此,他倒不介意同她透露两句实话:“朕有一事,实在为难得紧。”

    便把程丹若的医理说了。

    贵妃听着,就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女人对自己的身体总是比男人了解一些。可她不好?直接表态,只是道:“验证此事也容易,查一查往年彤史就是。”

    众所周知,皇帝行房须得记录在案,谓之彤史,可以有效防止秽乱宫闱,扰乱天家?血脉。

    皇帝和?武宗苗少,但?前头的却不难查,穆宗就有三四个儿子。

    “悄悄查。”

    “臣妾明白。”柴贵妃察言观色,见?皇帝并未展颜,忖度道,“陛下以为,还有何处不妥?”

    “程司宝说的头头是道,可她与三郎成亲数年,还未给朕添个侄孙。”皇帝提起这茬,多少不满,“朕如何信她?!”

    柴贵妃心?中一动?,面上便露出?几分踟蹰。

    皇帝瞧见?了,不悦地“唔”一声。

    “陛下,上个月,臣妾听说了件事儿。”柴贵妃不疾不徐道,“家?长?里?短的妇人闲话,怕扰了陛下清净,还未说给您听过。”

    皇帝:“什么事?”

    “年初时,安陆侯家?不是新添了个孙儿么,孩子生得早,便有些不足。太?医院的张御医说,程夫人做过一个暖箱子,孩子放进去两天,比窝在暖阁里?好?,便试了试,果真有惊无险熬过了冬天。”

    柴贵妃察言观色,见?皇帝表情?微动?,方继续往下说。

    “上月百日宴,安陆侯夫人便同靖海侯夫人道谢。本?是一件大?好?事,可谢郎这两年深得陛下重用,别人家?见?着,难免心?酸眼红,说了两句难听话。”

    她轻轻叹气,“靖海侯夫人涵养好?,未多计较,可后?来花园里?有人说闲话,却说之前所言不是空穴来风,谢郎注定膝下空虚。”

    皇帝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哪个妇人如此尖酸刻薄,竟这般咒人?”

    柴贵妃自然知道是谁,可不明说,只道:“当时也有人驳斥了,可那人却说这是苗人下的巫蛊,若非如此,谢郎也不会身中一箭,险些丧命。”

    皇帝大?皱眉头。

    “近两月,靖海侯夫人没少往惠元寺和?清虚观走动?。”柴贵妃温言细语,“臣妾想着,谢郎在边蛮为陛下尽忠,总不能让家?人提心?吊胆,特将进贡上来的一尊白玉观音赐了下去。”

    “你有心?了。”皇帝欣慰地拍拍她的手?。

    柴贵妃微微一笑:“为您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皇帝又问起了二?公主?和?荣安公主?,柴贵妃对答如流,他心?中生出?二?三温情?,留下用了晚饭。

    但?点上了灯,皇帝却没留下,又回光明殿去了。

    隔日,东厂提督送上了完整版的八卦。

    毫无疑问,当场讽刺柳氏的就是昌平侯夫人。冯少俊流落苗寨,吃足苦头,到头来人人只知谢玄英,难免叫她气闷。

    而后?来在花园的人是张氏。

    她为昌平侯夫人辩解,说“母亲并非赌咒,乃是苗人所为,逆首死于烈火,以命相咒,这才?让谢郎无故中箭”云云。

    张佩娘当时人在贵州,冯少俊又亲眼目睹了白伽自焚,她的话比昌平侯夫人更有说服力。

    且神神鬼鬼的事,说不清楚,没法解释,皇帝听完都有点动?摇。

    他叫来冯少俊,先问问他最近好?不好?,新职位习不习惯,这才?问起苗人的事。

    天子垂问,冯少俊不敢说谎,如实描述了白山的阴兵不惧刀枪的表现,也说在苗地,每个寨子都有蛊婆,土人亦畏如蛇蝎。

    再想想,中肯道:“不过,并非所有药婆皆行事鬼魅,程夫人与宁洞寨的药婆交好?,讨问了不少苗药。”

    他本?意是卖个好?给谢玄英,然则听在皇帝耳中,完全变了味。

    莫非真有其事,程丹若才?求医访药?

    “我问你,苗人下蛊诅咒三郎一事可属实?”他单刀直入。

    冯少俊巨尴尬。这个秘密就是他不小心?说漏嘴的,没想到母亲和?张氏内斗,就这么说了出?去。

    “是,我等?在寨中搜出?了巫蛊……”他只能低头装死。

    皇帝更糟心?了。

    贵州的夏天不冷也不热,山风清凉,重山苍翠,正适合出?门。

    程丹若数了数手?头上的项目。

    剿匪顺利,俘虏与日俱增,正好?全部扔到永宁和?安顺修驿道,杜功很能干,去镇宁州没几个月,就说服了两家?长?官司修驿道,虽然一家?只有一个,可据说地势是咽喉处,直击要害,可以给他派点人。

    书院有姜元文和?金仕达,左钰编写的历史课本?已初具雏形,辍学的学生们,在兵马的频繁调动?下,认识到了上学的重要性,又复课了。

    如今,永安书院已经有二?十多名学生。赤韶、金爱、夕达英、安小娘子、奚小郎君组成小团体,活跃在城里?的大?街小巷。

    而夕达英和?宋小郎君蹲过大?牢后?,大?家?意识到了谢玄英的铁面无私,这群无法无天的土司子女,终于安分了。

    论文写完,保温箱投入生产使用,稳婆们都培训上岗,惠民药局一切如常。

    确定无事,安排出?门。

    谢玄英要去铜仁府,震慑一下夏天没事干的生苗,她也打算同去。

    此时的梵净山已经建有许多佛寺,很值得旅游,啊不,参拜。

    谢玄英对此十分怀疑:“你也不是信佛之人。”

    程丹若只好?说实话:“我没钱了。”

    湖南到贵州的驿道一线,头一个要过的就是铜仁、思州、镇远三府。从大?夏设置的卫所看,也不难瞧出?这一带的重要性——平溪、镇远、清浪、偏桥四卫。

    但?条件所限,没办法修驿道,更没钱搞药材种植了。

    谢玄英:“所以?”

    “梵净山的气候也不错,适合种茶。”她道,“我打算拜访那边的佛寺,请他们考虑做茶园,佛茶自有销路。”

    发展一个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脱贫。

    黔东北有镇远古镇,水路发达,交通还算便利,缺的是合适的产业。古代不适合搞手?工业,经济作物依旧是最好?的补充选择。

    佛寺家?大?业大?,田产多,人也多,还不用交税,有的是钱。

    让他们普度一下众生,不过分吧?

    谢玄英沉思:“既然如此,我们悄悄去。”

    悄悄的意思是不显身份,行李还是要带的,还是好?几辆车的行李。

    第一天,程丹若看着窗外的风景,享受夏日山间的清凉,感觉很好?。

    第二?天,腰痛,头晕,屁股疼。

    第三天……

    “今天骑马,不坐车了。”她受不了马车在山路的颠簸,垫几层都没什么减震效果,还是骑马好?。

    第四天。

    大?清早的,马驿的马儿却都吃饱喝足了,夏栀子仰着脑袋,等?待主?人的到来。

    可程丹若只是摸了摸它的马鬃,喂它吃两块糖,就站到了夏叶帷跟前。

    正准备上马的谢玄英顿住:“怎了?”

    “骑马有点累。”她说,“也不想坐车。”

    谢玄英看看她,再看看马,握拳到唇边,轻轻咳了声:“你我共乘吧。”不等?她回答,翻身上马,递出?手?掌,“来。”

    程丹若把手?递给他,借他的力道上马。

    滇马耐力好?,多个百斤不到的人不在话下。

    她搂住他的腰,劲瘦结实,圈起来一点也不累,把脸贴在他背上,宽厚舒适,靠着不软不硬正好?。

    马儿“得得”跑了起来。

    道路依旧颠簸,可她靠在他身上,大?部分力道都被他卸掉了,适当的晃动?好?像车子的震颤,不晕人,反而昏昏欲睡。

    程丹若原本?想和?他聊聊天,却打了个哈欠,又眯住了。

    谢玄英调整口罩的位置,将口鼻都包入锦缎,省得沙尘扑脸,一手?持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背,又一下没一下摩挲。

    后?背传来柔软的起伏,她的呼吸热热地扑在颈后?。

    凉风习习。

    洁白的柔云飘过山顶,下山觅食的小动?物窜过,快如闪电。

    谢玄英想起了当年的事。那会儿,他们刚成亲,他在庄子教她学骑马,她也是这样紧紧依偎着他,生怕掉下去。

    他摸了会儿她的手?腕,忽然道:“一会儿你坐前面来吧。”

    “不要。”

    “我想抱着你。”谢玄英侧过脸,与她咬耳朵,“坐我前头。”

    程丹若冷酷无情?:“不要。”

    他:“为什么?”

    “腻了。”

    谢玄英登时悻然,扭头不理她。

    背后?,程丹若弯起了唇角。

    翠涛万里?,天高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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