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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非良人 正文 第131章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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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净,我只想听真话!”

    落儿最后这一句话。让冷墨言的心理底线彻底崩溃。

    这么久以来,他都一直担心落儿何时会恢复记忆,没想到竟然就是现在。

    瞬间,寝宫内象死一般的寂静,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定定的望着。落儿是在等待回答,而冷墨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声。

    真话?什么才是真话?不论他做了些什么,不论他骗了她什么,可他都是为了她啊,他都是出于爱呀!

    然而,这些他都无法说出来,即使说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他知道再怎么爱也不能成为他骗她的理由。

    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他都可能会失去她。

    落儿,为何你一定要知道答案呢,为何一定要去寻找所谓的真相呢?难道现在我们这样不好吗?难道现在不幸福吗?难道过去的一切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过现在的一切吗?

    冷墨言很想对落儿说这些,可是他却无法说出口。毕竟他的确是骗了她。

    “落儿,你真的想知道这些东西吗?”冷墨言艰难的开口了,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好脆弱,似乎落儿只需一个眼神便可净它弄碎。

    落儿怔了一下,目光瞬间变得有些挣扎,过了一会,她终于点了点头:“子净,我只想知道真相,我不想自己整日活在谎言之中。”

    落儿的叹息如同催化剂一般,加剧了冷墨言心中的迷茫。

    “崔嬷嬷说得没错,你的确不是程风的女儿!”冷墨言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无奈。

    “关青林与江楚含才是我的亲生父母,对吗?”落儿颤抖了一下,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是的,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也知道!”冷墨言说出来后心反而踏实了一些,不再象之前那般空:“落儿,关青林是乱臣,如果朝臣知道你是他的女儿,定然不会同意我娶你的,所以,我才会想到给你换一个身份!”

    “还有,你的家人的确都是被我父皇杀死的,所以我也算得上是你的仇人之子!”冷墨言苦笑一声承认了,但他并不想解释太多,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听到冷墨言的话,落儿久久没有出声,呆滞的目光定定的望着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墨言见落儿听到这些不哭不闹也不出声,一时之间有些吓到了。

    “落儿,你怎么啦,如果你难受,你就哭出来吧,或者,骂我,打我都行,千万不要一声不吭,这样子的你太可怕了!”冷墨言伸手想去抱她,却被落儿拒绝了,他的手顿时停在半空,愣了半天才无奈的缩了回来。

    “我与靖王之间,是不是也是真的?”落儿的声音很虚,很飘,听得人心里发慌。

    冷墨言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微微闭了闭眼,良久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落儿看到那个点头,眼中强忍的泪终于抑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个不停:“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他娶了别的女人,而我却成了你的妃子?”

    面对落儿的质问,冷墨言顿时不知从何说起,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

    他苦笑一声,良久才说了一名话:“因为我爱你!”

    落儿止住了哭泣,含着泪水的眸子闪烁的望向冷墨言,一时间,无数的情绪在眼中瞬间变化。

    “落儿,我……”冷墨言看着那熟悉的眸子里突然陌生的眼神,心里苦涩难安。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落儿突然打断了冷墨言的话,然后径直朝床边走去。

    冷墨言伸手拉住了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落儿却再也看也不看他一眼,挣拖他的手继续独自朝床边走。

    “不,落儿,不要这样,你可以骂我,打我,怎么样都行,但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不可以没有你,不可以没有你啊!”冷墨言大声的朝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的落儿喊着,试图让她看上自己一眼。

    然后落儿却象是听不到,看不见一般,径直躺到**,背对着冷墨言,一声也不吭。

    冷墨言望着落儿单薄的背影。早已是满眼的痛楚。他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的背影,好象生怕错过了落儿回头的一瞬间。

    他在等待,他不奢求落儿现在便原谅他,只希望她能回头看上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这样,他的心也会有一丝的曙光,可是,那个倔强的丫头却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不再哭,也不闹,她不骂他,也不再问他,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理,好象这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人一样。

    这样的她让冷墨言觉得无比的心痛,这样的她让他无比的害怕。他不愿离开,他怕他的落儿一个眨眼便会象空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愿说话,亦不愿见他,可他却不愿离开,他只想守在她的身旁,好好的守着她,直到她再次开口说话。

    于是。他亦不再出声,不再打拢她,他轻得如一片羽毛般转身走向外室,然后在一旁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的守着她。

    整整一个晚上,落儿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小扣子与串儿原封不动的将送进去的食物端了出来,一脸担忧的看向坐在外室同样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的冷墨尘。

    “皇上,娘娘什么也不肯吃,这样可不行,大人不吃。肚子里的孩子总是要吃的啊!”小扣子小声的朝冷墨言说着。

    落儿不肯吃东西,冷墨言比任何人都着急,可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算了,随她吧,先让她好好静静!”一声叹息听得让一旁的奴才也跟着难受。

    说完,他便朝小扣子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都退出去。

    一旁的刘公公见状,只好领着他们一并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冷墨言不得不离开寝宫去上朝。

    临走时,**的人儿依然没有半点动静,或许是睡着了吧,他轻叹一口气,命小扣子等人照顾好她,然后无奈的走出了寝宫。

    下完朝,他片刻也没有耽误,直接朝寝宫奔来。

    刚走进去,竟然看到落儿坐在桌旁小口小口的用着早膳。

    冷墨言顿时心中一阵狂喜,落儿肯吃东西了!太好了,太好了!

    正当他一脸激动的朝她走近,准备坐到她身旁时,落儿却突然站了起来。

    “臣妾见过皇上!”她朝他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那一声臣妾,那一声皇上,那一个欠身象一盆冰水一般直接淋到了冷墨言的头顶,一直凉到了心底。

    “落儿,你……”他的口中苦涩无比,落儿是在恨他呀,她是在与他划清界限,她是在告诉他,她只不过是他的妃而已。

    “皇上还未用膳吧,不嫌弃的话,与臣妾一并用一些吧!”落儿并不看冷墨言那张几乎有些绝望的脸,她径直吩咐着一旁的串儿,为皇上添早膳。

    冷墨言象个木头人一般,毫无表情的将面前的吃食往嘴里送,完全尝不出任何的味道。落儿。你这么做是在惩罚我吗?如果这样做,你的心里能好过些的话,那你便做吧!但是,不论如何,我是不会放手的,不会放手的!

    一连好几天,落儿几乎变了个人似的,她不再一声不吭,也不再不理冷墨言,他们还是如同以前一般一同用膳,晚上一同就寝,只不过,她不再唤他子净,亦不再对她笑,她象个安份守礼的妃子一般,规规矩矩的做着她应该做的事。

    然而,仅此而已!

    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散步,按时做着一切平日里应该做的事,可是,她的心却变得象一块寒冰一般,冷封着自己,亦刺疼着冷墨言。

    才过了三天而已,冷墨言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短短三天,落儿已明显瘦了一大圈,冷墨言看在眼中,疼在心中,落儿,你到底是在惩罚我,还是惩罚你自己啊!

    “皇上,天色已晚,请早些安寝!”落儿平静而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

    冷墨言看着毫无表情的落儿,只觉得心在不停的滴血。

    “落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们之前不是很好吗,我们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幸福,而且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呀!”冷墨言双手扶住落儿的肩膀,哀求着眼前冷漠的人儿。

    “皇上多心了,臣妾现在很好!”落儿淡淡的说着,眼神却没有半点的波澜。

    “你不好,一点都不好,好的话,你怎么会自称臣妾,好的话,你怎么会叫我为皇上,好的话,你为何没有一丝的笑容,好的话,你为何不肯认真听我说一句话!”冷墨言激动的说道:“落儿,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呀?你说呀,你说呀,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

    冷墨言的话让落儿恍惚了一阵,半晌之后,她突然抬头看向他的双眼:“我想见见靖王,我想恢复记忆,我想知道以前的一切,你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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