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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 卷二 天下风云 第28章 天下风云 01

    戚寻在等着石观音前来,任慈和天峰大师其实也有猜测过石观音可能会前来。

    无花与南宫灵这对兄弟一个身在天下第一大派还是佛门净地,一个身在天下第一大帮,都没能洗脱掉上一辈的影响,依然长歪了。

    任慈当年再如何对天枫十四郎抱有一种欣赏的态度,又自觉自己有保守秘密的义务,现在也不得不到了将无花和南宫灵的身份说出来的地步了。

    于是在这场处刑之前,戚寻便和楚留香一道听了现场版本,由活生生的任慈说出,而不是任慈死后秋灵素转述的南宫灵的身世。

    妻子返回中土为了报仇一去不回,天枫十四郎在中原苦寻无果,又不知道妻子已然深入大漠去发展自己的势力去了,他以牺牲自己性命的方式将两个儿子分别托付给了丐帮和少林。

    任慈觉得天枫十四郎此举是为了给两个孩子寻找到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实在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戚寻却觉得天枫十四郎只是太明白石观音的想法了。

    只有这两个儿子可用也好用,她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就很现实。

    好在现在在这两个祸端制造出更大的麻烦之前,就已经先被送上刑台了。

    在监牢之中,丛丐帮开始调查他们的所作所为,到天峰大师抵达丐帮,再到最后决定以丐帮论罪叛徒的刑罚处置,到如今已有半个多月了。

    再如何光风霁月的人在囚牢中待了十天半个月也不会依然光鲜夺目的。

    哪怕是无花这种一向以来都在江湖上有什么九天垂云一般印象的人也不例外。

    无花确实也挺想保持住自己的形象,起码要在能见天日的时候装出一副自己是蒙冤受屈的样子,再尝试一番能不能谋求出一条生路。

    可谁让他和南宫灵都被盖棺定论了是要谋害任慈这个帮主,又损害了丐帮的声名才被关押起来的。

    南宫灵这个少帮主能得到丐帮的敬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任慈是他的养父,而不是因为他南宫灵现在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丐帮中人虽然知道无花在江湖中名声不差,但现在连他师父都亲自上丐帮来了也没替他求情,那岂不就是板上钉钉的恶徒。

    丐帮里又没有几个求神拜佛,对无花讲经有什么挂念的人。

    所以可想而知,负责看守监牢的丐帮弟子给他们提供的伙食,也只能算是让他们饿不死而已。

    更有戚寻在隔壁囚牢拿白玉魔试验蛇毒,也显然造成了不少精神压力。

    等到无花和南宫灵以及白玉魔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戚寻对比了一番竟然觉得,白玉魔这个肤白如雪不知道用了什么护理之法的家伙,虽然长得是那么歪瓜裂枣了一点,却怎么看都要比另外两个在这远远一看的时候,要显得醒目得多。

    这么一想就不免有点遗憾没能从白玉魔的口中问出这个保养的法子,开展一下古代美容产品大业了。

    遗憾归遗憾,戚寻反正是不会觉得有什么“明珠蒙尘”之类的可惜想法。

    非要说可惜的话,她也就是觉得现在的观众还是少了那么一点。

    三天的时间,再加上又只是丐帮内部的处决,到来的也就是各个堂口的核心人物和临近济南府的丐帮弟子而已。

    在任慈登台后一句句宣读出南宫灵为收敛钱财所犯下的罪过,以及十几年前便被逐出门墙的白玉魔当年罪状的时候,四方的谴责之声还是不太够响亮。

    不过也算不是让这几个恶徒只领个便当便完事了。

    因为任慈紧跟着请出的就是三刀六洞之刑。

    以往这种刑罚是作为仅次于死罪的惩戒,若是帮中某人犯了大错又不至死罪,便可以靠着撑过三刀六洞、

    九刀十八洞的刑罚,若还能活命便当做赎罪。

    可南宫灵祸及人命,无花的罪状纵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也确实是令人不齿的行径,白玉魔当年就是顶着十多条无辜被坑害的人命逃亡在外——

    这次的三刀六洞可不是让他们受上三刀,便能脱罪,而分明是让他们不那么轻易地死去,在丐帮之中引以为戒。

    戚寻眼力颇佳,又怎么会看不到被送上来的一共九把长刀都是特制的。

    白玉魔所用的捉魂如意钩上倒刺暗生,正是为了不给对手一个痛快,戚寻想想都觉得当年江南虎丘被他所害的那些姑娘,大约死得并不太痛快。

    如今任慈让人专门打造的刀上倒是有三把正如那支捉魂如意钩一般生有倒刺,想来便是给白玉魔准备的,正要他尝尝被跟自己类似的武器夺命是什么感觉。

    而另外的六把刀上则是开了血槽。

    无花面色不由愈发苍白。

    这个一向以来都披着仙佛外表行游江湖,与那些个为他所诓骗的姑娘月下花前,又将这段风流韵事当做自己战利品的家伙,大概是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居然是作为一个配角被带上刑台,直到血液流干而亡的。

    站在台下的天峰大师只闭目吟诵佛号,完全没接受到他的求救目光。

    至于丐帮中人又不是那些个会吃他伪装出面貌那一套的,大约只觉得这个与南宫灵一道合谋的贼秃驴实在没点胆魄。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戚寻的脸上。

    这个拿着他得罪了神水宫的说辞将他擒获的姑娘,无花直到今日都不觉得自己先前与她有过任何碰面的机会,更自认绝无得罪过她,或者说得罪过神水宫的举动。

    即便他和南宫灵在私底下有过商议,有谋夺天一神水为己用的想法,那到底只是个想法而已。

    若不能得到水母阴姬的信任,他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他到如今也不明白,既然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处心积虑地将他置于死地!

    甚至他该说,无论是自己还是南宫灵的运气都太差了,但凡其中一步给了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他都不至于落到这个田地。

    但即便他将这个问题向戚寻问出来,她大约只会说,看他长得獐头鼠目,看他不爽这种事情还需要找个理由吗?

    反正现在打出一个天道昭彰的结局就挺好。

    任慈为人宽仁,却显然在此时硬下了心肠,也像是为了回应白玉魔刚被擒获的时候所说的那句丐帮后继无人,在他宣读完了罪状,并说明南宫灵不再是丐帮少主,而是个丐帮叛徒后,当着这些各方堂口的核心人物他说出的正是自己的另一项决定——

    丐帮接下来的三年内,会对三十岁以下的帮中子弟进行考核逐级提拔,直到从中选出一位合格的丐帮帮主继承人,这一点是他和秋灵素达成的共同想法。

    他们夫妻二人子嗣缘薄,唯一的养子又犯下大错,若非担忧丐帮在一夕之间少了主事人会出岔子,任慈自觉自己也有卸任的必要。

    如今被各位长老劝了回来,便打算以德行、武功和处事能力的三项标准,选出一个合适的少帮主。

    谁不想做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

    ——尤其是对这些丐帮弟子来说。

    任慈帮主已然坦言南宫灵的过错,那么归根到底就还是南宫灵自己不是个东西。

    刀刃加身的痛苦之中,南宫灵看到的还是台下的丐帮子弟对他曾经所在那个位置,露出的进取竞争之心,更觉心中怆然。

    他不由反思,他到底是为何要辜负养父对自己的倾力培养和殷切期待,反而觉得与他血脉相连的那个兄长才是那个绝无可能欺骗他的人,在他的指点下一步步堕入深渊?

    可事实上南宫灵也

    并不能欺骗自己,这个走上歧路的过错,并非只是因为无花刻意引导,还因为他自己确实心有魔孽,只想要走捷径。

    而如今正是他该当遭到报应的时候了。

    这三刀并不足以让他当即毙命,对他而言便反而是一种剔骨割肉的折磨。

    任慈不忍心再看养子死前的挣扎,背对着他走下了台。

    在南宫灵开始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模糊的视线之中,便只剩下了这一片过盛的日光中,一张张看不清长相,只好像还在对他发出谴责的脸。

    “只希望他们这一死,便不会有人再行此道了。”

    楚留香面上闪过一丝怅惘,他行走江湖多年从不杀人,这种行事准则让他很难理解台上几人的想法。

    他将目光从台上的三人转到了戚寻的脸上,忽然发觉她的神情变了一变。

    有这一路上的相处,楚留香很清楚,那绝不是一种看到了无花和南宫灵受三刀六洞之刑的时候的不忍。

    这位神水宫少宫主一力促成了这兄弟二人接受惩戒,绝无可能在此时因为什么不必要的同情心,而生出什么不忍的情绪来。

    甚至在刀身贯穿的时候,她那张打从见面开始便不见太多神情起伏的脸上,只流露出了一种理所当然如此的情绪。

    而现在这种压过了愉悦的神情,其实是警惕。

    楚留香更是留意到戚寻的指尖握住了从袖口伸出的一节绫缎,那是一个动手的信号。

    “少宫主?”

    “好戏现在才算开场了。”

    戚寻总不可能跟楚留香说,石林洞府于她而言就是红名敌对势力。

    她此前遇到无花南宫灵的时候会看到红名标志,现在也自然可以。

    但现在并不只是两个红名的点,而是五个。

    台上两个,远处三个。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出现在那里的三个红名显然不可能是出自铁血大旗门——

    他们又没这么无聊跑到丐帮的驻地来欣赏丐帮处决自己的叛徒这种事情。

    铁血大旗门处决叛徒的五马分尸之刑可比丐帮要重多了。

    那么来人只可能出自石林洞府。

    几乎正在她说了好戏开场的下一刻,远处那三个红名标志的红点忽然动了起来,朝着那受刑的高台而来。

    任慈已经下了台,与环绕高台的丐帮弟子站到了一处,那三人便只可能是冲着“劫法场”来的。

    戚寻朝着那红名出现的方向看去,正看见一名白衣一名红衣姑娘擡着一顶白纱垂帘的轿子凌空而来。

    这两人已算是极美,可这轻纱摇曳,轿中人只从纱帘之中露出一星半点的身姿,这半遮半掩间,已然是不逊色于当日所见秋灵素的风姿气度。

    这种异乎寻常的出场方式与这格外动人的美态,让同样看向了那个方向的任慈当即想到了一个人。

    更让他笃定于这个判断的,正是这不过两人所擡,看起来势单力薄的轿子上传来的压迫感。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明明好像还在远处,却在人耳边宛如惊雷一般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中又自有一种让人心神失守的魔力,让人相信即便并未看到轿帘之中人的样貌,那也定然是个当世难得的美人。

    “丐帮好大的排场。”

    任慈的表情当即沉了下去。

    这内力高深,神秘莫测的女子纵然没直言台上二人是她的儿子,又如何不会从这句谴责之意甚重的话中,看出她的立场。

    他曾听秋灵素说起当年见到石观音那个女魔头的情况,便当即想到了她。

    这果然是最坏的局面,石观音亲自驾临了此地!

    然而正在他打算按照前两日和天峰大师的商议一

    道出手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一道蓝影抢先一步掠空而来,正在这顶白纱垂帘的轿子落在高台上的下一刻挡在了前面。

    这道身影不是那位神水宫少宫主又是谁。

    若说她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便也罢了,可从任慈的角度,分明看见这神容胜雪,玉骨仙姿的少女,眉眼间原本缥缈的神态在此刻显露出了一种从蛰伏状态而出的挑衅之意,浑然一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却依然不改阻拦行动的样子。

    更是在台上对着他所在的方向,比划了个不必向前的手势。

    她要独对这不速之客!

    被迫停在高台边缘,而非是直接落在南宫灵和无花面前的这顶轿子,以戚寻的眼力来看也实在可以说是一句造价不菲。

    轿帘的轻纱上弥散开一种斑斓的光影,随同着轿顶的宝石珠玉一道辉映。

    若不是今日快网张三不在此地,大约拼着被轿中人追杀也要从这顶轿子上挖走两块宝石。

    当然比之宝石更夺目的大约是这前后两位擡轿子姑娘的脸。

    前者秀色沉静,后者明艳如火。

    戚寻也不得不承认,石观音这个家伙虽然喜欢毁掉比她的容貌更盛之人的脸,却好像在选徒弟上还是尽量选好看的,而不是用一些丑姑娘来反衬出她的美貌。

    就是脾气跟她也学样的不怎么好就是了。

    “何人胆敢拦截我师座驾!”容色秀丽的那个开口喝道。

    戚寻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这出声之人的脸。

    今日日光正盛,清楚分明地映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用眉笔勾勒出而非天然生就的细眉也照得格外清楚。

    这不是石观音座下的柳无眉又是什么人。

    不过准确的说,她现在应该还叫无思还是无忆来着,柳无眉这个名字是在她叛逃离开石观音、来到江南之后,在遇到李玉函的时候指柳为姓,因为无眉而自名,却不是她在石观音手下时候的名字。

    “你师何人?”

    “自然是大漠石观音!”柳无眉答道。

    石观音这个名字的威慑力实在不小,可站在轿子前方挡路的姑娘却仿佛闻所未闻一般笑道,“这若是石观音的座驾,那么我也大可以说我师父在这里了。”

    “至于我师父是什么人?”戚寻言笑晏晏,“也不必劳驾你这位擡轿的多问了,家师神水宫水母阴姬,若是石娘娘亲自来此,我正好有几句话想替我师父转达给她。”

    “不过我看轿里的可不是石娘娘,几位既然打着石观音的旗号而来,我看还是留下做个交代吧!”

    戚寻如今以明玉功六层,天水神功四层顶峰,外加上乱七八糟的卡牌战力,名义上是100级不错,实际上大约按照等级划分衡量能有个110级的战斗力,石观音怎么也得再比她高出个20级的光景。

    但戚寻自认,即便正面对刚还不是石观音的对手,以她的本事更加上今日的环境,要想从石观音手底下全身而退总是没问题的。

    她怎么想都觉得若是石观音亲自来了,能当着她的面干掉无花和南宫灵,再测试测试称号附带的威慑效果,委实是件妙事。

    可实在可惜的是,来人的排场确实很像是石观音,就连任慈都做出了个错误的判断,但她确实——

    并非是石观音。

    “你……”柳无眉话刚开了个头,戚寻袖中的百丈含光绫已经扫了出来,丝毫都没给她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既然不是石观音,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该不该动手,能不能打得过的!

    在后方擡轿的红衣少女,也就是同为石观音弟子的长孙红甩出了银刀相对。

    她却如何会想到戚寻不但一点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动手动得如此果决,更是有一手左右手互搏,双手同

    时出了招。

    在一条绫缎将那把凶悍掷来的小银刀反送而回之时,另一道蓝色流光已经直冲那顶垂帘轻轿而去。

    更准确的说,何止是她袖中那道月白长绫,还有她本人踏足而前,挥出的残影翩飞的一掌。

    掌风绫影扫起的烈风将轿身轻纱狂卷而起,让她在这抢步而前的一瞬正与轿中人来了一出对视。

    这白纱笼罩全身,整个人都仿佛身在一团迷雾之中的女子,隔着轻纱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说不出韵致的眼波,若她自称是石观音确实是无人会怀疑的。

    可石观音这个自恋的人又怎么会介意让别人看到她的样貌,她只会让所有人都为她的魅力所折服而已。

    所以这遮盖住了面容,只有那与石观音酷似的身形由一层二层的轻纱遮掩,制造出十足神秘感的,绝无可能是石观音。

    而是石观音的弟子曲无容!

    曲无容身为石观音弟子之中武道天赋最高,在习武上也最用心之人,能仿造出石观音本尊亲自驾临的假象确实不难。

    她以内功发声能让人觉得声音近在咫尺,正是内功根基深厚的表现,而她的实战本事显然也不低。

    正在戚寻绕过了柳无眉直接对她发难的当口,她始终藏匿在白纱轻袍之下的十指忽然伸出,一把接过了长孙红以挥出的方式朝她递来短刀,纤纤十指挟刀而出之时刀光冲天。

    她身子似乎未见晃动,人影已如疾电一般掠出,变幻了位置。

    戚寻出手强势,她也出招出得迅疾,仿佛正是为了回应她那句觉得来人并非是石观音的质疑。

    可她这么一出手反而让台下的楚留香看出端倪了。

    先前那三人一道出现的时候,那种让人觉得不可窥视的气势压迫,或许正是这三人以一种特殊的功法做到的气息牵连。

    然而正在戚寻状似放肆的出手中,没能拦住她靠近的柳无眉被分割了出去,便破坏了这种阵势。

    那种慑人的气势便当即削弱了不少。

    戚寻的判断并未出错。

    来人的确不是石观音。

    仔细想来石观音要想赶来还确实未必有这个时间。

    除非在丐帮少主莫名变成阶下囚开始,消息送到了她的手中她便动身前往。

    但她当年抛夫弃子走得果断,又如何会对这个在丐帮长大的儿子有这样深厚的感情。

    直到近几日传出的消息,才是无花协助南宫灵为祸丐帮,在少林天峰大师的许可之下,丐帮连带着这位妙僧一道处决。

    两人打包说不定还能引出石观音,可此时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戚寻倒是有心给石观音一个摆驾东来的时间,却也知道这对狼心狗肺的兄弟早死早让人安心,最后也没对这个时间提出质疑。

    而石观音会派出几个自己的得意弟子来到济南府,确实原本是打着小儿子落网,让弟子协助大儿子相救的主意。

    毕竟南宫灵可不值得她亲自出手相救。

    然而曲无容、柳无眉和长孙红三人抵达了济南府才收到了无花也要被一道处死的消息,再行禀报给师父已经来不及了,她们也只能想个救援的办法。

    长孙红心悦无花,在此时更是焦虑。

    也便是三人之中还有个能保持冷静的曲无容,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伪装石观音到来的法子。

    原本她们也没有全程遮掩瞒过去的底气,但她们想着,只要能够先把两个人救下来,以无花和南宫灵的武功,怎么也该能够自己行动一道逃离了。

    可她们断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们有这个将人救下来的机会,就已经被人窥破了身份。

    除了曲无容白纱笼罩的打扮暴露了身份之外,要戚寻说来,她的血条不够长对

    应不上等级也未尝不是一个理由。

    这对付曲无容,和对付石观音那就完全是两码子事情了!

    刀光冲天,来势诡谲,戚寻的长绫铺展开的星河倾泻一般的剑势同样惊人。

    她甚至还尤有余力对付没回身合击,反而朝着无花和南宫灵扑去的柳无眉。

    方才涤荡开长孙红甩出飞刀的长绫,凌空急转而回。

    操纵之人仿佛在背后生了一双眼睛,让这条长绫精准无误地拦截住了柳无眉的去路。

    然而这种看似柔和的出招,或许只有身在其中的柳无眉知道有多少凶戾。

    天羽奇剑之中原本能让剑光曲折的怒屈金虹,此刻正化在绫光之中,满是剑招的来势汹汹。

    更让人猝不及防的大约是一道气劲贴着这绫缎而出,正是戚寻才从桃花岛副本里学到的弹指神通。

    柳无眉本就武功算不上出众,当个擡轿的充充场面尚可,要应付戚寻那暗藏杀招的怒屈金虹,便已经不那么容易了,完全是靠着轻功飞身后撤的移位才勉强招架了过来,又如何还能挡得住这记分心二用,也丝毫不见准度缺失的弹指神通。

    她足下一顿就这么被点在了原地,距离无花和南宫灵也不过剩下了三两步的距离。

    可这几步,对她来说已经绝没有这个迈出的机会。

    她只能眼看着贯穿在师父的两个儿子身上的刀上流淌出的血,依然在继续流到这处刑的高台之上,甚至流到了她的脚下。

    却因为背对着两人,看不到在这种失血之中,他们现在是何等状态,又还能撑得住多久。

    更让柳无眉觉得她们此番或许不该来的,是这以剑招压向她又用出了此等精妙的点穴之法的姑娘,自称出自神水宫门下,师父是水母阴姬或许并不是一个作伪的说辞。

    柳无眉在石林洞府中的地位不低。

    她惯来会在石观音面前伏低做小,以至于石观音时常拉着她一道饮酒。酒后吐真言这种事情也确实会发生在石观音的身上,柳无眉属实听了不少八卦。

    她能听到曲无容的父母其实是石观音所杀这种,石观音绝不可能告诉弟子的消息,便也自然能够得知石观音为何对水母阴姬恐惧至深。

    曲无容遭到石观音的忌惮是不错,但她的武功却是实打实修炼出来的,更是她们之中最为勤勉刻苦之人,加之她的武道天赋又极高,便是对上任慈也不至于落入下风,而若是想走,以她的轻功造诣便是拖上一个人也未必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这才是曲无容提出的计划会得到柳无眉和长孙红认可的根本原因。

    按照原本的计划,若是她们的身份被识破,曲无容便应该弃轿而出,先将无花给抢救下来,带着离开此地。

    可这个甚至只是分出了一点心神对上她的家伙,在绫绸化剑与曲无容的交手中,那种有若水势一般难缠又无孔不入的攻击,将曲无容完全按在了下风的状态。

    除了水母阴姬能教得出来,又哪有另一种可能。

    当师父的都畏惧别人的师父,当弟子的又如何能是对方弟子的对手。

    下一刻柳无眉便看到,戚寻仿佛早有预料长孙红有调令飞鹰相助的盘算,一指扫中了她的穴道将她也定在了原地。

    此刻唯一还有行动力的便只剩下了个曲无容。

    若是曲无容还有这个逃离的机会,去将师父请来,她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方才戚寻跳上高台之时的那手轻功已绝不在曲无容之下,又如何有可能让她离开。

    更不必说,曲无容为了乔装成石观音没带上自己的那柄剑,而是在此时用的长孙红的袖中飞刀。

    短兵对上长兵本就吃亏,尤其是戚寻这种变化繁复,偏偏她自己又操纵自如的长兵。

    曲无容还从未见到过有人可以将眼观六路的交战做得如此周全的。

    那两条长绫仿佛是两个配合尤为默契的人用出的,在柳无眉和长孙红都相继失去了作战的行动力后,便形成了对她的包抄之势。

    月白长绫有若水波一般将她掌中刀光给吞没了下去,顺带以一种难以抗拒的方式将短刀从她的手中给夺了过去。

    伴随着刀落台上的当啷一声轻响,这条长绫已经锁住了她的脖颈。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位自称水母阴姬门下的姑娘,好像并没有动手了解她性命的打算,只是故技重施地点中了她的穴道,将三人搁在了一处。

    做完此举,戚寻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转向了台下,“任帮主,先前我不让您出手,并不是觉得您应付不了这三个石观音的弟子,而是她们三个闯入了丐帮的地盘,我却想向您讨个处置她们的权力,自然还是由我亲自出手要合适一些。”

    戚寻这话一说,原本还有人觉得她虽然武功奇高,在跟那三人交手的时候表现出的战斗力,实在不在丐帮任何一位长老之下,但到底有些喧宾夺主嫌疑,现在也表情好看了不少。

    这种身家门派不凡,却还会做人的,实在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任慈知道这也是戚寻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否则他当真按照对付石观音的这种警惕,和天峰大师一道出手,结果对上的却是石观音的弟子,要是再侥幸让她们带人逃脱了,在丐帮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在打丐帮的脸。

    戚寻以神水宫的名义出手,又只是要了这三人的处置权力,谁也说不出什么毛病来。

    “少宫主自便就是。”任慈回道。

    当然或许还是有人有点毛病的,在戚寻拖着这三人走下高台的时候,她时常当做不存在的李玉函便来问了问她打算如何处理这三人。

    “怎么拥翠山庄是与大漠石观音之间有什么交情或者仇怨吗?”戚寻问道。

    明明她语气中并不带有什么喜怒情绪,李玉函就是有种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了的直觉。

    而戚寻问出的这个问题,他若说有交情也不妥,说有旧怨其实也不大妥当,也只能讷讷一笑退了回去。

    戚寻怎么会没看出来,李玉函有此一问,指向的可不是宽泛的三人,而分明是柳无眉。

    该说不说这两人之间的孽缘,即便并非是在柳无眉逃离大沙漠后远遁江南,这才遇到的李玉函,现在也有了点展开的趋势,不过有戚寻在,大概是没什么继续展开的机会了。

    李玉函对柳无眉是一见钟情也好,是孽缘天注定也罢,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还要带着这三个“向导”和人质,给她领路去石观音的老巢,免得自己在沙漠里瞎打转,又怎么可能让其中一个跑去拥翠山庄做她的少庄主夫人。

    而比起柳无眉的慌乱和长孙红这个为情郎忧心到忘记关心自己生死的状态,戚寻对曲无容无疑要欣赏得多。

    她此刻望向台上的目光依然冷锐沉静,自有一种纵然被石观音拖入了污泥之中,也依然让人见之难忘的风骨。

    所以戚寻也没有这个过剩的好奇心,要在人前揭开曲无容的面纱之下。到底是怎样一张损毁之后的可怖面容。

    她反而开始盘算起了要如何和曲无容聊聊弃暗投明的事情。

    此外,多了一出打岔的情况,也并不影响此刻她心情大好地看着台上的无花、南宫灵连带着白玉魔这个赠品一道,因为长时间的失血而陷入了濒死的晕厥状态。

    原本就因为□□的虚弱处于体虚状态的三人,在这种垂死挣扎的状态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

    戚寻能看到的便是那两个有红名血条的家伙,血量一步步跌落了下去,直到彻底归零。

    之前她还触发过

    一张无花的诈死卡牌,现在则是这个人当真是死得彻底,绝没有一点复生的机会了。

    只可惜没能来上一张什么兄弟同归地府之类的卡牌,想来是挺有收藏价值的。

    这么看起来,系统的恶趣味还是没有她重。

    系统只是在南宫灵丧命后跳出了一条提示。

    【系统】【完成缘分系统卡牌事件,获得结阵卡牌(心)】

    任慈果然是心属性。

    只可惜他感化了一个秋灵素改邪归正,却没能让南宫灵成为一个心性正直之人。

    戚寻甚至怀疑若是南宫灵也能触发系统的卡牌判定的话,是不是跟他那个兄长一样,也是毒属性的。

    好在现在这两个家伙是永远不能做恶了,也不知道他们所为之事所留下的影响要到何时才会消失不见。

    毕竟是少林和丐帮都曾经倾力培养过的人,戚寻觉得没必要给这两人这么好的待遇,任慈和天峰大师还是让人找了口薄棺将这三人都草草下葬了。

    但也仅此而已了,与这三人有仇怨的会不会将这三人从坟里刨出来,这可不是他们能管得到的事情。

    “此番还是要多谢少宫主出手相助了,”南宫灵之死似乎让任慈看起来衰老了几岁,但不管怎么说其实也比送命在他手中要强得多,他摇头叹道,“少宫主误打误撞发现了易容成南宫灵的无花,方才有今日的审判,算起来是我丐帮亏欠给少宫主和神水宫一个人情。”

    “任帮主客气了,我师父命我此番出来行走江湖,便是要替江湖除恶的,南宫灵不过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而已。”戚寻答道,“至于任帮主所说的人情,我倒是有句话想说。”

    看她神色肃然,要说的显然是个正经事,任慈也正了正色,“少宫主但说无妨。”

    “我想请任帮主问问帮主夫人,倘若我能替她解决石观音的威胁,她是否能够彻底面对自己的过去。当年为她画下了最后四张画像的画师孙学圃,如今身在困苦潦倒之中,这一笔债她终究还是要还的,至于要如何还……便不是我该多加置喙的事情了。”

    任慈和秋灵素应当会给出一个答案。

    在无花和南宫灵被埋下去的时候,戚寻就看到系统提示栏还闪过了一长串的信息。

    只是因为太多了,又有人在身边她实在不便分出太多的注意力来看。

    等回到了丐帮的客房院落中她才有了逐条看过去的环境。

    【系统】【当前世界关键npc无花、南宫灵、白玉魔身亡,检测击杀关联度……判定成功】

    【系统】【获得神水宫基础声望+8000,江湖声望+1000】

    【系统】【获得掉落迎风一刀斩(可学习)、死卷术(可学习)、丹心术(可学习)、急风十三刺(可学习)、捕蛇密要(可学习)、白玉辟毒手(可学习)】

    【系统】【丐帮声望已提升到。】

    【……】

    【系统】【无花身亡,石林洞府声望下降。】

    【系统】【南宫灵身亡,石林洞府声望下降。】

    【系统】【俘获曲无容、柳无眉、长孙红,石林洞府声望下降。】

    【系统】【达成成就:与任意一个势力的声望关系为,江湖声望+500。】

    【系统】【获得称号,称号特殊效果:位于石林洞府地图中成为红名优先攻击目标,被暴击几率与暴击率同时提升,与其他称号效果可叠加。】

    怎么说呢,这最后给的这个称号,还挺有用的。

    石观音三个叫得上名号的徒弟都变成阶下囚了,两个还算有本事的儿子都阵亡了,她那个石林洞府里的红名优先攻击什么的,对戚寻来说根本不算是个事儿,反倒是这个暴击几率提升,对她来说,那岂不

    就是个限定地图的打怪buff吗?

    戚寻悟了。

    所以说,以后不想正着刷声望的势力干脆直接倒着刷就完了,还能在最终决战的时候派上用场。

    不过说起来,除了诸如死卷术、丹心术这种东瀛忍术秘籍,迎风一刀斩、疾风十三刺这种戚寻八成也用不上的秘籍,外加上勉强可以用但是估计不如西毒掉落的东西的那两套与蛇和毒有关的东西之外——

    曲无容她们用来充当道具的那个轿子是不是也应该算是她的战利品来着?

    上面的那堆宝石但凡不是全部都是赝品,怎么都该支撑起一笔她的氪金费用了吧?

    反正这又不是她强抢来的,是她们自己送上门的嘛。

    这可比让楚留香背黄金划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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