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游戏成真了 正文 第183章
“你们这个休息时间还挺准时的。”叶秋好像没看到周围酸得冒泡的眼神一样，帮钟情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可惜放风结束的时间也很准时。”她回答道。
“那就得许愿今天的b市不要太堵车了。”叶秋叹了口气。
“周日的话有点不太容易吧。”钟情又不是没在b市住过，觉得在这方面还是别报太大希望为好。
叶秋坐上了驾驶位，她注意到他今天连手表都给换成了偏年轻运动型的款式，就连香薰都从厚重一些的木质调换成了偏柑橘味道的清淡，有种潜藏的小心机。
“我觉得我的运气还不错。”
比起只能看着他把人带走的，叶秋自认为自己的运气是不错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优势在他有时候可以并不那么限制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要控制在不影响到她的程度就行，稍微过界一点表露出好感也不至于受到相逢于赛场的制约。
但他比起她低头不见擡头见的队友或者是总会约上几次pk找点话说的同行，他的相处时间和机会都有限。
但起码，现在是他的专属时间。
“老叶那张脸，打扮一下还挺人模狗样的？”方锐看着远去的跑车打破了平静。
“你这个感慨是不是稍微歪了点……”黄少天不想听什么外貌评价，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典型的迁怒心理，看哪儿都不太顺眼。
“黄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酸菜鱼。”
又冒着酸气，又菜得不敢自己主动，还在这个偶像剧故事里面很多余。
“那你干脆自己也照照镜子。”黄少天打断了方锐的絮絮叨叨。
“……”某个犯罪组合成员突然就消音了。
而站在另一个方向的轮回正副队长也挺安静。
等那道银蓝色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的时候，周泽楷才出声问了句，“没事吧？”
“没事。”江波涛觉得自己有点稳不太住，但还不至于失态。
这个上来就截胡的，让他总算是把全明星时候这位上台的幸运观众看起来是玩闹实则是针对黄少天的举动给联想了起来。
顶着跟“叶秋”前辈一样的脸的青年，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让他陡然意识到——
总是受制于怕朋友也做不成，或者是比赛场上对垒会心有不安，只想着温水煮青蛙，对有些人或许适用，但在喜欢的姑娘熠熠闪光，情敌还一个个冒头的时候显然不太适用。
或许他得稍微改一改自己的定位。
而围观的吃瓜群众里，盖才捷看了看自己左边感觉要暴走的正副队长，再看了看右边薅联盟羊毛还有戏看，这会儿突然精神起来的驱魔师前辈，忍不住打了个岔。
“郭明宇前辈你这个八卦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不，我在想，有个我欠了钱还没还的家伙，手机是不是得炸了。”
他拍了拍盖才捷的肩膀，“走了小鬼，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再教你两招下周应付G组。”
叶修的手机确实是要炸了。
好在他先打开的不是手机而是电脑，顶多就是弹出来了一大片的聊天提示。
又是周日，又是这个相近的时间，让他按照上周的体验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废话最多的那个被他跳过，第二多的稍微拾掇拾掇也能看出个大概。
【君莫笑】……他干了什么事情你找他去，找我都算是个什么事。
【百花缭乱】脸长得跟你一样，怎么就不关你事。
【君莫笑】你真要算起来，上赛季嘉世和虚空的第一场比赛之前，他两就认识了，这又不是我的锅，你还不如问问李轩怎么让他队员在b市瞎跑，结果认识我那个没事绝对不乱晃悠的老弟。
【君莫笑】都是成年人了我总不能跟他说，老弟你周末就乖乖在家待着，你哥我带你打网游抢boss，是不是？
【百花缭乱】……
【百花缭乱】靠。
张佳乐被噎了一下，但他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百花缭乱】我还是不太爽，想想万一妹妹真的被你们家那个拐走了，我就——
【君莫笑】你就干嘛？你有想法就别犹犹豫豫的，做个复出的决定还得人家小姑娘打比赛的气场来督促你也支棱起来，现在又只会找我这里发这么多条消息。
【君莫笑】我说老张，张佳乐，你过年那时候心思就暴露的很明显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
【百花缭乱】你闭嘴。
【百花缭乱】你好到哪里去了吗？
【君莫笑】？
【百花缭乱】之前抢boss的时候没抢着还这么又无奈又拿人家没办法的是谁啊，几年前都在网游里浪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前辈风范。
【百花缭乱】上次喊人家救场，看妹妹打老魏笑得这么恶心的又是谁啊，怎么没见你找别人。
【百花缭乱】你提过年我都没跟你说，之前妹妹过年都往你那边跑你是不是还挺习以为常的，现在人被你弟弟拐跑了你怎么还扎心呢。
【君莫笑】……
【君莫笑】差不得得了啊。
【君莫笑】互相伤害没什么意思，以前没见你垃圾话水平有这么高。
【百花缭乱】哦，现在你知道我什么心情了吧。
叶修刚准备点根烟冷静一下，想起来这里是兴欣未来的训练室，又走了出去，选择在走廊的通风口待一会儿。
他摸出了手机就看到他上周被艾特也不改潜水的家庭群里，又开始对叶秋的事情一个个出来支招，有点烦躁地切到私聊界面，点开了钟情的头像。
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签名改成了“假期欢迎咨询联手抢boss业务，绝不忽悠合作伙伴。”又不由地笑了出来。
还没到分出胜负的时候呢。
而此时叶秋的车停在了五道营胡同的附近。
“我想着你对b市还挺熟的，还是选点不那么常去的地方。”叶秋说道，“比起后海那片，这边会人少一点。”
“晚饭简单点不介意吧，免得一会儿来不及回去了。”
叶秋说的简单点倒也没真就是街边上糊弄糊弄，有点复古情调的小店，借着稍微昏暗一点的灯光，也正好方便钟情隐藏自己的行踪。
而饭后灯光在巷道之中亮起来的时候，钟情看着叶秋还挺熟门熟路地朝着既定的方向走过去，他推开了前面那家店的门，店铺的门头上写着天空音乐盒几个字。
“这家音乐盒店的小王子系列还挺出名的。”
推门进去的时候，店里的风铃声、音梳刮过音筒的声音，转动的音乐盒里的乐声和店员的讲解声都混杂在一起，突然就跟外面暑气里的夜晚人声隔绝开来了。
有点儿突然躲进了个静谧又闹腾得有自己节奏的小天地里的感觉。
“我可能不太喜欢小王子和玫瑰。”她的视线在店里逡巡了一下，最后停留在了窗边的几款音乐盒上。
外面橱窗里摆放着的小王子挂牌，在店内看起来现在只剩下了个轮廓，但对应进来的橱柜里灯光之下的音乐盒又都是金发温柔的小少年。
处在橱柜中央的那个，是之前推出的小王子周年纪念音乐盒。
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在那边有点老旧款式的音乐盒还让她感兴趣一点。
“早知道应该再计划一下去杨梅竹斜街的，那边有家复古首饰展廊，也出售这种风格的首饰。”叶秋确实是地地道道的b市人，对这些地方都挺熟悉的。
“说起来b市的荣耀俱乐部微草都是以中药命名的倒是提醒我了，那家首饰店附近还有个挺有意思的复古时尚设计店，名字就叫药。”
“你还挺与时俱进的。”钟情拨弄了下没放在橱柜里的那个音乐盒的发条，清越而有点慢节奏的乐声从手上的匣子里发出来，不太重的乐声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流。
“找点共同话题不至于冷场。”他撑着下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原本相貌就偏向于清冷的女孩子和深木色冷淡感略重的音乐盒有种相似的气质。
戴着口罩只露出的上半张脸上，睫毛被店里的暖色调灯光糅合了一重剪影，让她看起来要比赛场上安静很多，不过叶秋觉得这两种状态的她都很迷人。
“如果是你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钟情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一样，“单纯的星际旅行者不好吗？”
“也对。”叶秋想了想她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性格，选择不再纠结诸如狐貍还是玫瑰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你手上那个要买吗？”
钟情摇了摇头，她略微上扬了一点的唇角让叶秋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女孩子的购物时间是需要慢慢比较的，还有时间来得及赶回去不是吗？”
她的手指隔着橱柜在音乐盒之间游离，那双打电竞的指甲修剪齐整没有一点儿冒头，也没有涂抹颜色只露出健康色泽的指甲，在上下的灯光照射下，看起来有点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叶秋刚对着店员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过来打扰，就听到钟情状似无意地说了句。“我发现你还挺会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稍微侧过来了一些，叶秋也分不出她此时到底是在看他右手边橱柜里的那一排还是在看向他。
“善用搜索。”他看起来回答得挺淡定，实际上却将手微微收拢起来，浮现出了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夸你。”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我有点好奇，如果是白天的话你会选什么地方。”
“射击俱乐部吧。”叶秋琢磨了一下回答。
感觉她虽然身上有艺术底子，但真把人约去什么美术馆博物馆又显得很奇怪。
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答案是射击，或者是什么更有野性气质的场合。
“不过有比赛期间不合适，手枪的后坐力新手容易脱靶，□□会压着肩膀位置，可能也需要小心点。”叶秋又明显挺有经验地补充了句。
“所以我说你挺会的。”钟情笃定地点了点头。
叶秋刚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她最后又回到了摆放在橱柜之上可以拨弄的那几个音乐盒的面前，拿着一个他觉得有点不太起眼地示意自己选完了。
“不改了？”
“就这个吧，还是这个比较合眼缘。”何况时间也确实剩下的不太多了。
等叶秋的车重新停到训练基地门口的时候正好距离门禁时间只剩了十分钟。
看到她露出了个卡点成功的表情，叶秋也跟着松了口气。
“如果迟到的话真会需要写检讨？”他开玩笑地问了句。
“写检讨是不可能写检讨的，但是你可能需要协助我翻个墙。”钟情伸手指了指，“其实我已经观察好了哪个位置翻得进去。”
一般人在参加集训的时候会关注这一点吗，叶秋有点怀疑。
但看她露出了个胜券在握的表情，他又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钟情没着急下车。她怀里抱着那个包装了音乐盒的提带，一只手按在解开安全带的位置上，从刚才的孩子气神态又转为了认真。
这是个略微靠近了些表示出亲近，却又摆明了是在说正事的表情。
“你应该分的清追星和追人？”她问。
“我还不至于这点都分不清吧。”叶秋同样回答得很正经。
叶修之前说他像是追星，是因为他最开始的表现确实像是因为她的敢为敢出格而心生羡慕，可他是个情感理智都成熟的成年人。
他很清楚他到底是在追逐一个自己并不可能任性的梦，还是对眼前的人心生爱慕。
“哦。”钟情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清楚了他的意思，“那你得做好我夺冠之前没有恋爱的打算。”
“好。”叶秋刚悬起来的心突然又落了下来。
夺冠之前不考虑又不是直接出局，他自觉自己起码要比有些人有希望得多。
这么一起一落他也有点开玩笑的心思了。
“你该回去了，我觉得这个时间点我可能借不到梯子。”他擡手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下周——”
“下周我得庆祝集训分组第一。”钟情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下周想努力再制造个见面机会的打算。
下一刻，她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不过或许你可以试试再送一次庆祝胜利的花。”
“你说得对。”叶秋可不太怕在情敌面前显示一下存在感。
在他话尚未说完的尾音里，钟情已经朝着正门小跑了过去，虽然也是卡着点，但有点奇怪的是，王杰希没像是上周一样守在门口，反倒是——
在她刚走进宿舍楼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守门的。
楼梯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简直是有点惊悚片的既视感。
要不是借着她手机没按灭的光，看到那只手的主人的长相，她估计自己有可能不是一个过肩摔过去就是一拳打出去了。
“小江前辈……”
江波涛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平时递给她奶茶，递给她养生茶的时候那种气定神闲。
被光线从冷色调照出点暖色调感觉的头发下，蹙起来的眉头让那双平时波澜都藏匿在里面的眼睛，显出几分搅乱的水波。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女孩子。
原本就偏浅色的瞳孔映照出来他觉得自己略微有点狼狈的影子。
“我说几句话就好。”
钟情伸手，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嘘，听我先说。”
江波涛是个习惯于隐藏起来自己情绪的人，玩过很多次攻略游戏并不代表她就真能轻易地分辨出这种有好感的情绪在非数值化的呈现中到底到什么程度。
或许是职业选手之间的惺惺相惜，或许是更进一步的喜欢，尤其是电竞行业的密集时间表下，她觉得有些人或许还没法准确分辨清楚自己的感觉。
但是在他此刻的表现下，她可以确定，他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照顾人的表现，并不是对所有人都适用的，或者说，确实是有专属性质的。
“我今天用这句话回答了一个人，我想你也需要先听到，在夺冠之前我不会考虑恋爱。”
不知道为什么，钟情觉得他脸上多了几分局促。
不是因为她这句摆在明面上的拒绝，而是略微升温的温度从手指和贴近的唇交接的位置传来，连带着虽然灯光昏昧，却也隐约可以看到他脸上发烫的痕迹。
“当然出于职业选手的素养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说这句话不是希望假如我们又一次在决赛相遇的话，需要你做出什么退让的举动。”
“虚空对下赛季的冠军志在必得，如果你等得起——”
“好。”他回答道，他擡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一手握着手腕一手握着手指，他觉得自己得是假装喝醉了才能解释得清此时这个将人堵在楼梯间里的动作，确实是他干的。
“但是还是让我把话说完吧，如果今天不是那个家伙出来的话，我可能会留到集训结束，或者是下赛季再次遇到，甚至是等到你也对我有足够好感的时候才会说出来。”
他语气里透露出几分沮丧，却又很快转为坚定。
“我很确信自己喜欢你不是一时上头，但是我发现周密的计划随时都会赶不上变化。”
他侧过头，忍着胸腔里心脏过速的鼓噪，在握住的那根手指的指腹上落下了一个格外克制收敛的亲吻。
“我等得起，你也不用担心赛场相见有什么尴尬。”
在这句话的收尾，他把手松开，又后退了半步回到了社交距离。
“对了，介意我问个问题吗？”
“什么？”钟情觉得小江前辈果然是该被评价为不动声色的可怕的。
他这话里流露出的几分说不好到底是战意还是杀气的情绪实在是并不逊色于任何人的进攻性。
偏偏这个时候，整理好了心情的青年又浮现出了个温柔的笑容。
“我应该称呼那位叶先生叫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是感情流苦手啊喂。
小江vs球球，打起来打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