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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医[六零] 正文 第312章 白狼

所属书籍: 草原牧医[六零]

    第312章白狼

    珍贵的菌群除了在实验室不想活,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想活一下试试……

    年后阿木古楞得到了林家人的红包,共享了她拥有的长辈宠爱,也勤勤快快、沉稳懂事地承担了林爷爷身边许多工作。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再次收拾行李准备回草原时,林爷爷望着两个精神面貌格外阳光有朝气的孩子,笑着调侃说,相比起亲孙女小梅,倒更不舍得阿木古楞一些。

    毕竟,阿木这小伙子的厨艺太好了。

    两个人出发前一天,林雪君在农业部对接的同志和农大的同事们特意登门拜访,送了些礼物,祝她一路顺风,年底再聚。

    阿木古楞在报社的同事也来了好几位,相伴着给阿木古楞送了些绘画的纸和笔,期待他在草原上也能画出更多好作品,插画投稿不要停。

    不知不觉间,他们在首都也各自经营起了小小的朋友圈子,仿佛一起拥有了草原和首都两个家。

    相伴着坐火车回草原,他们路上一起看风景,一起聊过去和未来。

    有时她看窗外,他看她,速写本上多了好多不同表情、不同姿势的林雪君。

    没有相机和自拍的时代,林雪君却有自己的专属摄影师,帮她记录一路走来的每一个成长瞬间。

    火车落地海拉尔后,林雪君先到呼盟草原局报了个到,捎带上后勤站点给准备的瓶瓶罐罐等实验用品和其他物资,才直奔呼色赫公社。

    铺好的碎石路虽仍有些颠簸,但已比草原土路好太多。

    等再过几年铺上水泥路、柏油路,那就是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了。

    东西留在呼色赫公社草原研究所,跟杜教授、迟予教授等人做了些沟通,林雪君便又迫不及待地往第七生产队返。

    到家又是一通大联欢,沃勒和糖豆它们亦步亦趋地粘了她几天才恢复日常‘狗(狼)生节奏’——后山和草原没有沃勒的狼群巡逻不行,驻地里也离不了‘牧狗犬’糖豆带着大狗们晒太阳、散步。

    跟着生产队里升上来做兽医卫生员的托娅几人接完春羔,林雪君便骑上苏木开始满场跑——挨个生产队记录接春羔的情况。

    针对‘与小尾寒羊公羊杂交的羔子’、‘小尾寒羊母羊与草原公羊杂交的羔子’从出生起做各项身体状况数据记录,接下来各项指标有所提高的全部新生‘混血羊羔’都会被带去草原研究所进行优种留存。

    育种不是一蹴而就的简单事,要经过一代代选育、改良,才能养出更出软毛、更大量产奶、更多胎生育、更适应环境、更耐粗粮野牧的好羊种。

    林雪君他们越早开始做优种改良工作,国人得到‘全球明星品种羊’的机会就越大。

    随着灰风它们越长越大,性格也逐渐稳重起来。

    林雪君离开第七生产队出诊、到其他公社或生产队做研究工作,开始将所有狼都带在身边。

    对于沃勒和灰风它们来说,这大概像是一种种群地盘无限扩大的过程,每次跟着‘狼王’林雪君出门,它们都会变得格外骄傲。

    也许是在外出的时候故意把毛发炸蓬得更厉害,林雪君总觉得出驻地后的每一头狼都比之前显得更大、更壮也更凶了。

    连红狐貍都学会了沃勒它们的表情,开始压低头颅、垂着尾巴,狠呆呆地巡视。

    每每林雪君带着保镖狼群出门,都有种带着大部队出去干仗的感觉——大狼们气势太足,渐渐搞得苏木都更在意起形象了,总是喜欢高昂着头大跨步地带着狼群在草原上奔跑,林雪君心疼它累、怕它掉膘,拉缰绳想让它慢慢走都不行。

    草原上的冠军黑马,只会疾奔,不会溜达!

    有时这样跑大半天,骑惯了马的林雪君仍被颠得屁股疼,但……自家的大骏马想要逞威风,她又能怎么样呢,宠着呗。

    春末,在关于‘青贮用乳酸菌’最正式的一篇研究报告被提交至首都农业部门。

    林雪君修订过的有一定可读性的文章:【关于‘植物乳酸菌’和‘动物乳酸菌’在劳动与生活中的多种应用】,也发表在了《科学探索报》等报刊。

    国家农业部门给草原研究所新拨的研究款项和工作任务文件等也邮到了海拉尔。

    与这些文件和邮政资金一同来的,还有一封关于林雪君的提拔任命书——她从助理研究员,被破格晋升为研究员了。

    虽然来她的课程上旁听过,但林雪君一次也没见过的大领导、中农科院院长亲自批的认命书。

    全研究所的人都羡慕疯了林雪君,拥有这样默默信任她、支持她的伯乐。

    杜川生却一直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也没提自己三不五时往中农科院和农业部写信表扬林雪君的事儿。

    草原研究所最活跃的年轻人,辛勤奔波、辅助研究所建成,为每个项目都提供技术支持和各方面帮助,提出立项‘乳酸菌研究项目’的林小梅同志,被提升到对应正教授级别的研究员——这不是理所应当嘛。

    “有点太快了。”林雪君自己却忍不住跟杜教授嘀咕。

    “你以为这提拔是为你好啊?”杜川生拍拍她头顶,“国家想用你,组织需要你在奉献自己能量的时候工作更顺畅,当然要把你提拔上来。不然万一别人觉得你身份不够高,在各种工作上阻碍你怎么办?

    “或者你自己积极性不高怎么办?

    “现在国家正是缺人才的时候,破格提拔的事例数不胜数,你不用有压力。”

    “谁会给我阻碍啊,在咱们草原研究所里,我干得还挺顺畅的啊。”

    “……可能是担心我吧。”杜川生摊了下手,他在许多人眼中大概是个非常难相处,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家伙吧。

    “老师才不会呢,你是最公正的人。”林雪君一边说话,一边手剥瓜子,沃勒一颗瓜子仁,糖豆一颗瓜子仁,灰风一颗,阿尔丘一颗……

    脚边一堆孩子等着投喂,林雪君手指头都要抽筋儿了。

    转手丢了一把在糖豆面前,“你自己会嗑,别在这儿跟沃勒它们一起骗吃骗喝。”

    糖豆哈哧哈哧摇了摇尾巴,伏在地上守着自己面前的一把瓜子,咔吧咔吧地嗑了起来——嗑得比最喜欢吃瓜子的大爷大妈很还顺溜呢。

    杜川生站在屋檐下,靠着墙壁看林雪君和她的狼群狗群互动。

    “现在迟予教授对于乳酸菌培养繁殖的研究已经有了一定成效,虽然这一块儿技术还有非常非常大的空间提升,肯定还有更高效率扩张菌群的方法,但当下也可以一边研究一边使用了。”

    一股春风拂过面颊,他不由自主摘下围巾,想要让小凉风也吹一吹自己藏了一冬的脖子。

    待那种有点冷又有点清爽的感受顺着脖颈拂过全身,他才继续道:

    “现在就是要通过【离心分离技术】和超【滤分离技术】做‘料液分离’试验,看看这些分离方法对乳酸菌的活性有没有影响,分离效果又如何。”

    “前阵子塔米尔翻译的外国文献里表明,乳酸菌是一种益生菌,甚至能从人类粪便中提取,这东西说不定不止能用于青贮发酵。我看有一些国家已经开始考虑做专门的乳酸菌饮品了。”林雪君说罢又道:

    “其实不就是咱们草原上的酸□□、酸酸的奶豆腐、酸奶饼啥的嘛。

    “怪不得我来了这边后,肠胃就变得可好了。”

    “我们还需要再研究呢,对于乳酸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杜川生说罢,想了想又道:“我以前也总是饭后打嗝,来这里后好像是好很多。”

    “对吧对吧。”林雪君忍不住笑起来,现在迟予教授研究的主要是从一些植物中提取植物性乳酸菌,以最大地降低成本。

    一想到原本要好多好多年后才会出现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就开始使用,林雪君就觉得兴奋。

    绿僵菌已经给他们换得了许多主动权,如果乳酸菌的研究也能更向前推一推,到时候全球都会震惊吧?

    最好等青贮用上乳酸菌后,把各种乳酸菌饮品、食品也研发出来,再在短时间内挖掘出更多乳酸菌对人类的益处,把国民的肠胃都调理起来,把年轻一代的营养补上,让所有七零八零出生的孩子都长得壮壮的,长成大高个儿。

    到时候,多国都要来买我们的‘长寿秘诀’了吧?

    嗑着瓜子,林雪君忍不住想象起某个画面。

    外国人来买乳酸菌最新的研究资料和产品,我国外交相关人员拽拽道:

    “想要【医用、保健用、食品工用、禽畜牧业用乳酸菌】?可以,把你们造大飞机的图纸给我们看看。”

    哈哈,国家后来在许多方面都赶超外国了,在微生物学方面赶超也不是不可能吧。

    林雪君正畅想着,来第七生产队领羊的研究员们也走了过来,纷纷围着长桌坐下,一边擦手上的羊毛,一边捡桌上的瓜子吃。

    “先带6头羊过去吧,其他这些还是在第七生产队养着,等我们研究完这批羊再来领。”一名研究员说着扯下围巾,开春后晚上虽然冷,白天倒是越来越暖和了。

    “把我们这儿当研究所的养殖基地了吧?排队做实验的牛羊猪啥的全往这边送。”林雪君笑着进屋又端了酸奶出来,一人给盛了一碗。

    最近牛羊马骆驼都产仔,林雪君一边做牲畜状况登记,一边四处奔波着给大小动物看诊,一有空就给草原研究所打电话沟通最近的研究事宜,有空便回草原研究所去开会,但的确忙到好久没去坐班了。

    “第七生产队这里养得好嘛,有点啥病也能第一时间被你发现。”秃头研究员端起酸奶碗先是大口喝,很快便觉得不舍得,变成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品。

    “杜教授,不管是选离心分离法还是超滤分离法,咱们分离出来的菌体在夏天割第一茬牧草的时候都试用一下吧。可以直接来第七生产队这边试用,我带几个实习研究员亲自盯着。”林雪君开口道。

    后世将培养出来的菌群分离,多用离心法。

    但那是在后世离心机制造产业发达的前提条件下,现在可没有那么厉害的离心机。有时候实验室条件差,还得使用手甩代替离心,找那种劲儿大的人充当人肉离心机。

    至于超滤技术,那也需要能过滤掉无用东西、留存下有用菌的足够细密的滤布(网),国家生产技术低下的问题在这时候就无所遁形了——未必能生产出网格那么密、那么精准的布。

    前世,国家到79年才开始研究微生态学,后面才慢慢建立‘正常菌群学组’。到88年预防医学会微生态学分会才成立了学术组织。

    现在国家虽然召回了一些生物学家,也在持续培养这方面人才,却还没有开始很好地用起来。

    很多技术是空白的。

    迟予教授作好多实验都要根据技术原理自己想办法,幸而草原研究所里人才济济,大家不怕辛苦,心怀希望,什么都敢干,什么都敢试。

    是以当下这个技术条件,对于乳酸菌的分离来说到底是离心分离更好,还是超滤更好,林雪君也说不准。

    只能去一点点地试了。

    科学研究是要严谨的,但在某些条件下,‘差不多’也是无奈之举。

    一群人聊着聊着,巴雅尔带着大动物们伴着夕阳光辉走回驻地,晃晃悠悠路过围桌而坐的研究员们拐进屋后去水槽里喝水。

    小红马赤焰在桌上偷了几颗瓜子,不会嗑,嚼两下直接往肚子里咽。

    林雪君将它推到里面去喝水,长桌边才消停下来。

    大动物喝完水便回棚里一边休息一边倒嚼。

    林子里忽然窜出一只小鸟,落在苏木身上,低头两下便叨了一嘴的黑毛。踩着苏木高高拱起的屁股,小鸟东张西望了几下,心满意足地叼着满嘴马毛飞回了林子。

    “鸟儿们回去用马毛筑巢了。”一名研究员道。

    “用满满马毛铺垫的鸟巢,得多暖和啊。”另一人感慨。

    “说得我都动心了。”

    “哈哈,可惜马毛太细了,也不像羊毛那么多那么厚。”

    林雪君话音才落,林子里又飞来更多小鸟,它们像是得到了‘这里有好材料’的信息,争先恐后过来薅马毛。

    苏木对其他人和动物的骚扰很反感,但这些小鸟薅它的毛,居然就只是回头看一眼便放任了。

    “可能是小鸟会帮它挠痒痒,那些要掉不掉的毛在身上估计也不舒服。”杜川生猜。

    “要掉的松散毛发或许还容易藏污纳垢,比如一些细小的虫子之类的,小鸟说不定还能帮马儿们吃掉。”

    科研人员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看什么都要分析个所以然,完全做不到安安静静地欣赏大自然。

    这几只小鸟不止薅了苏木的毛,还有的落在小红马赤焰身上,又有的去薅巴雅尔的牛毛。

    如此一来,它们筑的巢一定会是色彩斑斓的了。黑马毛做底色,镶嵌点缀红马毛、白牛毛、白驼鹿毛、棕黄狍子毛……

    想一想还怪美的。

    不一会儿工夫,这些小鸟飞回树林,大家又转头聊起乳酸菌的事。

    可不过两分钟,树林里忽然飞来十几只小鸟。

    “嚯!这消息传得够快的,全来薅林同志的牛羊马鹿了啊。”

    “那做的窝不得都一个配色,一个味儿?到时候能分得清哪个窝是谁的嘛?”

    “你还挺爱替人家小鸟操心的。”

    “哈哈哈。”

    喜欢凑热闹的赵得胜瞧见研究员都在林雪君院子里唠嗑,便也溜达着走了过来。

    围桌站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分享自己家的事儿:

    “早上发现装酒精的玻璃瓶里居然长毛了,我跟你嫂子说,让她把里面酒精都倒了,刷一刷瓶子留着装吃的。

    “你说这样长过毛的瓶子能不能装吃的?卫生不卫生?”

    赵得胜望着林雪君,等她的解答。

    林雪君还来不及开口,坐在长桌边的所有研究员先炸了锅了。

    他们霍地全挺直了背脊,眼睛蹬成铜铃,齐刷刷看向赵得胜。

    “?”赵得胜疑惑地瞠目。咋,咋滴啦?

    坐在长桌最边上的研究员刷一下起身,其他人也不淡定了,仿佛要一齐将赵得胜吃了一样:

    “扔了?”

    “在哪儿呢?”

    “真扔了?”

    面对着众研究员的大声问询,赵得胜有些紧张地道:“不知道啊,我让媳妇扔,不知道她扔没扔啊——”

    “走!去你家看看!”杜川生也急起来,拔步就往外走。

    耐受酒精的菌类?

    这可是稀有研究对象!

    一群人当即飞奔向赵得胜家,推门便往里面冲,吓得正准备热包子当晚饭的得胜嫂子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大家七嘴八舌一问才总算放了心,得胜嫂子今天事儿多,那酒精瓶子丢在一边还没来得及洗。

    研究员们当即用好几层衣服包住瓶子给带走了——得立即拿到研究所里,供起来仔细研究。

    这可是珍惜东西。

    杜川生就着学生托捧的手打量玻璃瓶里这一团那一团的菌群,啧啧摇头。

    果然,珍贵的菌群除了在实验室不想活,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想活一下试试……

    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再折返场部的杜教授当即决定现在就走,于是带上羊和林雪君才整理好的资料,赶上马车,呼拉拉往外赶。

    人群跑动,来采毛的鸟儿们受惊返回森林。

    等林雪君送杜教授他们离开,溜达着返回院子时发现,鸟儿们又都回来了——苏木和小红马它们的毛长得太好了,鸟儿们舍不得。

    夕阳愈发偏斜,将小院照得灿亮。

    每只大动物身上都站着几只嘴里叼满毛毛的小鸟,这场景又古怪,又可爱。

    林雪君拉住想要过去扑鸟玩的糖豆和灰风,坐在长桌边静静地看鸟儿们拔毛,时不时转头欣赏两眼逐渐沉下地平线的夕阳。

    远处铺路的青年们推着独轮车、扛着工具,身披霞光走回驻地。上山开荒、耕土的社员也陆陆续续折返。

    生活按部就班,工作上的难题一步一个脚印地攻克,人的精神便也如春风一样和煦,如夕阳一般洒然了。

    林雪君想,如果生活始终如此,她可以在这个小院子里、这张长桌边,磕着瓜子、喝着酸奶,享受着春风拂面的自然互动,时不时抚摸一下沃勒和糖豆它们,一直呆一辈子。

    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转头便有一个花环套在头顶,又一把野果子塞进她掌心。

    是上山采风的阿木古楞回来了。

    林雪君朝着他笑,对,还有他。

    …

    如此有方向、有希望,稳步向前的生活又推进了几天,在4月下旬的一个早上,沃勒巡逻归来咣咣地用爪子挠门。

    等林雪君揉着睡眼,慢腾腾拉开瓦屋大门,便见沃勒叼着个灰白色的、吭吭唧唧的小东西,仰起头望她。

    对……还有这一年一只的、来路不明的神秘狼崽……

    终卷最接近太阳的草原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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