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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医[六零] 正文 第256章 与天斗,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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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与天斗,其乐无穷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

    没有放过血的羊肉要用冰水久泡,泡净了血水再煮,才没有血和肥肉带来的膻腥气。

    泡出来的血水也不浪费,都给驻地里的狼和狗们喝,补铁解渴,好处多多。

    跟盖住路的雪、倒塌的仓房、漏风的羊圈等等奋斗了一整日,钻进热气融融的大食堂,喝一碗鲜香醇厚的、被煮成乳白色的羊汤,那叫一个美。

    就是给个神仙当,社员们只怕也不换。

    中午因为活忙,大食堂也只简单做了几个小炒。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放牧的人也回来了,干了一天的活终于结束,所有人都热切地渴望着能有一场极致的、浇灌灵魂的盛宴。

    在艰苦的日子里,大食堂常常辜负大家的期望,但这两个冬天却总能让社员们如愿以偿。

    孜然、辣椒炒羊肝,满满的维生素,糯糯的口感,香辣浓郁的滋味;

    放了糖、辣椒、大酱等作料的汤底,煮上切了丝的脆羊肚、豆腐皮、软弹的羊肺等,又咸又香,正适合干了大力气活的劳动者们;

    再一碗可以畅喝的、只放盐、保留鲜甜滋味的羊汤;

    加上孜然洋葱炒羊肉片、开胃的醋溜土豆丝……

    左手捏着热腾腾暄软的馒头,左边啃一大口,右手筷子上夹的鲜美菜食再往嘴里一送——嚼去吧,让你知道什么叫‘过瘾’。

    在寒冷中劳动一天的社员们,不是细嚼慢咽的美食家,他们是大口吃饭大碗喝汤的豪放派,额头的汗水和尽兴而松弛的表情已然是对美食最顶级的讴歌。

    司务长和王建国在大家的脸上,看到了独属于大厨的成就感。

    仓房修好、鸟巢安置的这天傍晚,林雪君没有看到海东青的身影,也不知道十米高树顶巢穴中的肉粒和小鸡是否被吃掉。

    这一夜没有大风雪,后山上有倾倒压房子危险的树都用木桩支住了,即便大风来了,要想将树拔倒也并非易事。

    之后林雪君每天早上都会在房顶给海东青准备的木板采食处上放几粒边角料或淋巴肉粒,以引诱她的心头好现身。

    一日又一日,肉粒总是消失不见,没有人看到到底是风吹走了肉粒,还是其他什么鸟将它带走了。

    接连3天时间,每个停下来的瞬间,她和衣秀玉都会仰头望向树冠方向,企图看到一只鸟,或者哪怕一片羽毛。

    或许是那距离太高了,有什么也很难看清。

    亦或者那里仍旧空落落的,不曾有贵客到访。

    林雪君渐渐也接受海东青的归来只是昙花一现,到了1月12号休息日,起床扫雪时她已放下奢望,仰头却瞧见了站在高树鸟巢边一根枝杈上的白色大鸟。

    风轻抚过它流线型的白色身体,掀起它漂亮的羽毛,令它显得毛茸茸。

    林雪君站在院子里仰头眺望,深嗅时仿佛品到了空气中心想事成的甜美。

    她立即从小小狼的食盆里抓出一把肉粒,踩着架在屋后的梯子,扶着房檐往采食木板上放肉粒。

    身后忽然传来空气流动的声音,面颊上拂过轻柔的力道,软软滑滑的,有些凉,有些痒。下一刻擡头,站在高处的海东青已落在前方屋脊上。

    方才面颊上那一抚,是海东青翅膀尖端羽毛落下的。

    林雪君眼神热烈地望着它,它却昂着头仿佛只是在俯瞰四野。

    可她才扶着梯子往下走,骄傲的海东青已迫不及待跳纵到采食板上。它收拢跳跃时帮助它滞空和控制方向的翅膀,站稳脚后便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慢条斯理地吃起肉粒。

    深冬,又一日,威猛的海东青成功捕食到肉粒。

    …

    在此之后,海东青便在人类聚落后山坡上的高树住了下来。

    它很喜欢它的巢穴,时常站在巢穴木质房顶上睥睨四野,像个骄傲的白色君王。

    又有时候,它会在驻地和附近的天空盘旋,偶尔破空鸣叫,大多数时候只是逡巡寻找猎物。

    它的目力非常强,但在白灾之下,要想找到猎物也并不容易。

    它常常无功而返,只能捕猎人类屋顶的肉粒以充饥。

    冰雪白灾,野生动物如果没有人类照顾,便只能参与大自然最残酷的物竞天择。

    入冬后,大雪封了后山和驻地的路,山上的草也被雪盖住而无法给巴雅尔采食。

    人们顾不上清理山坡上的积雪,住在半山腰的王老汉便独自守在小屋中,日日与赤兔狗为伴。

    新来的海东青成了他寂寞岁月中最美的风景线,它常常落在小屋附近的树上,扫视树下的小径,寻找是否有灰鼠出没。

    王老汉屋里有大队长隔一段时间派人送过来的食物,因大雪不便下山的日子里,他已很少出门。可是看着海东青总是找不到食物,他忽然又有了精神。便偶尔背着猎枪、顺着沃勒巡逻的路线,漫步逡巡,一边行使自己的职责,一边寻找可以捕猎的野兽——海东青不能捕猎的大动物,他的猎枪可以。

    如果能猎到些野物,他就可以偶尔喂一喂天上的漂亮朋友,或者清晨和傍晚路过的老朋友沃勒及小小狼。

    当渐渐走至高树和灌木交错的植被茂盛区域,细心观察就会看见这里除了沃勒和小小狼的足迹外,还有许多野猪留下的印迹。无论是树皮上剐蹭下来的泥土毛发,还是野猪拱地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坑,都显示着它们的探索曾抵达这条边界。

    在大雪中,所有动物寻找食物都变得艰难,大家都在穷尽自己足力所及,去寻找能饱腹的东西。

    无论是天空中的猛禽,还是原野中的狐貍和狼,亦或者森林中的食肉猛兽,都看中了驻地里的羊羔。

    在冰雪白灾中,危机环伺,人类的村落变成这其中最肥的孤岛。能否安然度过寒冬,全看灾难来临之前的储备,和应对灾难的人类是否能团结寻找到正确的应对之策。

    第七生产队冬牧场高坡上的草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驻地里储存的草虽多,但也耐不住牛羊马匹一天天的消耗。

    “再这样下去,春天草还没返青,三四月份咱们的储备就要吃光了。”

    “得熬到5月才有春草吃啊。”

    “场部肯定也没有存货了,其他生产队恐怕也只会更糟糕吧。”

    “不能这样下去了,坐吃山空。”

    大队长拉着生产队里的干部和贫牧老代表们开了会,终于还是决定发动全生产队的人去冬牧场上铲雪。

    能铲多少铲多少,把上面的雪推掉,运去河里,留下羊能刨得动的厚度——必须还是得冬牧。要想让牲畜们不饿肚子地熬过这个冬天,非得把冬牧场上雪压着的这些草利用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风把厚雪吹瓷实了,就算生产队里各个都像昭那木日一样是大力士,也铲不动雪了。

    虽然天气仍很冷,雪也还在日日地下,但不能拖了,必须尽快去铲雪才行。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啊。”

    于是,除了吴老师的学堂、生产队里难熬的老人孩子,还有大食堂的社员外,全员都被得去冰原上为牛羊铲雪。

    像耕地一样,一条垄一条垄地往前铲。能用独轮车推到附近河流的雪,就地便运走。附近没有河流的,那就全集中堆到一块儿,压瓷实了不让风再将它们吹得哪哪都是。

    大队人马在前面干活,几个半大的孩子跟在后面赶畜群。

    人类现铲,牲畜现吃——储备草能省一天是一天。

    幸亏林雪君的学员们都被雪困在了第七生产队,在当下全成了珍贵劳动力。人多力量大,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居然也变得有那么一点靠谱了。

    雪原虽广阔,也耐不住人类一日一时不停歇地劳作。

    大家用双脚丈量这片冬牧场,在大片看似平坦的雪原上,堆起了一座又一座雪山。

    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再用劲儿也没能将冰原吹回平整的样子。

    干草再次被羊和马从雪中刨出,终究没能逃过食草动物们铲子般的板牙。

    人类兴师动众的劳作,惊动了雪原下躲藏着的兔子。

    林雪君高举铁铲时,一只灰兔从前方一片高雪中窜出,连蹦带跳地往更远处奔逃。

    当它再一次跃出雪地向前纵跃时,身体忽然诡异地、不合常理地一歪,接着便像破布般载落。

    林雪君盯视几息,那兔子再没能跳起。

    1分钟后,始作俑者终于现身。白色的海东青放慢了飞行速度,终于让人类的视线捕捉到了它。

    在空中确定野兔已经死亡后,海东青再次下落。

    它双爪准稳地抓起自己的战利品,用力扇动翅膀,飞向最近的一处高点。确定四周没有能威胁到自己的生物后,埋头撕咬吞食起猎物。

    这就是海东青‘矛隼’学名的由来,当它攻击猎物时,会将两翅一收,极速俯冲,如最快的矛一般射向猎物,以其他动物无法看清的速度撞击猎物的头部,使之再无还手招架之力。

    无论是地上正奔跑的动物,还是天上正飞翔的鸟,它都能急速追击。

    矛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还懂得雌雄配合一起捕猎。

    不愧是神俊最数“海东青”的皇家名禽。

    林雪君深吸一口冰原上凉彻骨的空气,远眺着树上尽情享受猎物的海东青,耳中是猎猎的风声和人们劳作挥铲、踩雪的交响。

    冰原上出现一条条浅垄,牛羊纵队走上这些浅垄,刨出点点青黄。

    “四九天,雪停了,天很蓝,人类扛着铲子到冰原上带海东青捕猎(铲雪)。

    “得一兔,甚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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