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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医[六零] 正文 第29章 做我的狗

所属书籍: 草原牧医[六零]

    第29章做我的狗(9更)

    给它起个名字,可以从死神手里抢下它吗?

    包小丽一路跑向还在拖拉机停车场里盯着社员卸货的大队长,她心里想着大队生活不易,药材、草料等资源都是有限的。

    大队里所有社员的工资都是大家一起劳动创造的,林雪君这个兽医卫生员的时间和精力,也该是属于大队的。

    林同志是用这个时间看一看牛马呢,还是将这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条救不回来的狗身上呢,这应该是由大队决策的,不应该由着林同志任性。

    如此一想,包小丽愈发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这个状无论如何都该告一告。

    于是她一跑到大队长身边,就拦住了对方,朗声开口汇报情况。

    大队长王小磊正忙活着卸货、再将货品分派各处的工作,忽然被包小丽拦住,脑子都还停留在哪些东西送去小卖部卖,哪些东西送去大食堂呢。

    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包小丽在急什么,当即皱眉道:“大部分药材还在仓库里?”

    “是啊,不就在里面那边的老药柜子里放着嘛。”包小丽有些不明白大队长怎么问这个,只如实回答:“跟牛奶、羊肠、羊毛之类的东西都放在大库里嘛。”

    大队长皱了皱眉,“也是,那些药材放在那儿,保管员也不懂的,哪些怕潮应该常晾晒,哪些怕风吹,哪些怕冻,也都不知道。这么乱放着是不行。”

    想罢,他转头对帮忙卸货的阿木古楞道:“你去老木匠那说一声,找几个人到知青小院里量一下仓房的尺寸,在里面打一个整面墙的通天药柜,回头把药材都放林同志院子里,怎么保存怎么用,都叫她操心去。”

    包小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大队长,我是说咱们大队应该把那些药材和林同志的工作都管理起来,不能让她乱来。你怎么还把药材都放她那儿去了呢?”

    “不放她那儿,放你那儿啊?你懂啊还是你爹你娘懂啊?咱们大队连卫生员王英都看不懂的中药材,林同志都认得,你不把东西交给她,别人谁能知道怎么保存?”大队长拍了拍肩膀上的雪,“到时候放上个半年一年的,药效全没有了,药材都长毛了,吃起来不仅不治病还要人命,那怎么行?早该把药材都交给懂的人,你一说倒提醒我了。”

    说罢,他朝着阿木古楞一伸手指头,“还不去呢。”

    “嗷。”阿木古楞领了命令,蹬蹬蹬一股烟儿跑走。

    “……”包小丽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不仅没起到管束林雪君的作用,反而‘督促’着大队长给林同志放了更大的权。

    “你愣着干啥?”大队长当即指着刚从拖拉机大车斗里卸下来的一袋白面,“推着那个独轮车,把面粉都送去大食堂蒸馒头,晚上全村发馒头吃。”

    “那林同志——”包小丽还有点不甘心。

    “你闲的吧?老管她干啥?整个大队的羊羔疫苗都是她打的,3天就打完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不?怎么安排人排队,怎么按住羊羔,怎么标记,分别需要调动几个人…规划得头头是道,比场部下派的兽医效率还高。我盯着看着的好手,还用你拦着管着?”

    大队长眉头一皱,急脾气上来了,大声道:

    “不就是救条狗嘛,她要是能救,就多救几条,回头说不定咱们大队还能养个狐貍、香獐子啥的。你别看人家面孔生,就想着管管人家。咱们第七大队可不欺生,谁有能耐、谁能给大队创造财富,谁就说了算。以后她要是出了错,不用你说,我第一个找她。她要是没闯祸,那就谁也别想打击她的劳动积极性。”

    “……”包小丽扁了嘴巴,被大队长口水溅得满头满脸。她抹一把面孔,磕巴道:“那……那……”

    “那啥呀‘那那那’的,把面粉送大食堂去,晚上等着吃馒头呢。”大队长在她肩膀上一拍,转身又去清点货品了。

    包小丽挠挠头,只得跑去推独轮车。

    远处忽然传来哒哒哒的响声,额仁花骑着她的枣红马,踢蹬得雪花成烟成雾地弥散开。

    一人一马眨眼便到近前,冲至大队长身边,一拉缰绳的工夫,额仁花已风风火火地跳下来。

    大队长差点被马头撞上,吓得连连后退。

    额仁花又一把将他拉回来,笑容大大地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用几乎全大队都听得到的嗓门高声道:

    “哎呀,那小羊羔的疫苗还真打了!一个个精神得很啊,还有前两天林同志接生的那小牛犊子,真壮实,我一过去,还哞哞叫着要拿脑袋顶我呢。乌力吉说,林同志每天都去看望母牛和小牛,还把自己吃剩的硬馍偷摸给母牛吃,现状那小牛见谁顶谁,就见着林同志亲呢。可真行,哈哈。”

    大队长整了整衣服帽子,见那吓到自己的枣红马还想啃自己的头发,一把将马脸推到一边,才想开口炫耀两句自己伯乐识人,又被额仁花抢白:

    “我回去瞅瞅我家还有没有暖壶,听说知青们想喝个热水,得把水碗一直放灶台上热乎着,这事儿我给她们解决。”

    话音一落,人往马镫上一踩,呼啦一下腾上去,拽转了马头,又如来时一样风风火火跑了。

    愣是没让大队长插上一句话。

    “……”大队长。

    “……”包小丽。

    林同志跟妇女主任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就把妇女主任额仁花转变成亲亲好长辈了?!

    …

    另一边,林雪君目送着采购员包小丽离开后,并没有什么应对动作。

    她自觉虽向大队一些人展示过身手,但到底年轻,又是外来人,想建立绝对的信任需要时间,这很正常。她并不着急,只期着日久见人心,慢慢在劳动中与大家了解起来。

    林雪君照旧跟保管员取了所需中药,扎好纸包后裹进衣领,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大队赶回男知青毡包。

    “我能借你们的小铁锅熬中药汤吗?”林雪君指了指灶边放着的、木把被虫嗑出无数个洞眼的旧铁锅。

    穆俊卿点点头,又继续一下一下抚摸小狗的被毛,俨然宠物情绪安抚师。

    见穆俊卿无事做,林雪君眉毛一挑,开口安排道:“穆同志,你能去一趟知青小院吗?我在灶台上温着两碗羊奶,你拿过来一碗好吗?”

    “……成。”穆俊卿虽然有点舍不得这小狗,却还是点了头。他起身走到毡包门口,仍依依不舍回头望,仿佛担心这一离开,再回来时瞧见的就不是活着的小狗了一样。

    林雪君用粗手纸打湿了小狗的嘴巴和屁股,依次给它擦干净,之后将纸张丢进炉灶里烧掉。

    接着又取了些温水,掰开小狗的嘴巴喂给它喝。

    小边牧已经不太有饮水欲望了,只在她将水滴在它舌头上时,才会勉力吧唧一下嘴。

    不一会儿工夫,穆俊卿便捧着一碗羊奶赶了回来,他将碗放在炉灶上,转头问林雪君:“这羊奶是要干嘛的?”

    味道可真香啊。

    “咱俩一人喝三分之一,剩三分之一给小边牧。”林雪君说罢示意穆俊卿拿个小碗自己倒出些来喝。

    穆俊卿惊喜地挑高眉,又矜持地戳了下眼镜,“我就不喝了,你喝三分之二吧。”

    “我喝三分之一就好,我也不白请你喝奶嘛,还想跟你要一点东西。”林雪君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要什么啊?”

    “你的白糖和盐,各给我一小点呗。”

    “……”穆俊卿疑惑地睁大眼睛,“要白糖和盐干嘛啊?做奶茶吗?”

    “不是,弄点盐糖水,也是给小边牧喝。”

    “行。”穆俊卿看了看可怜巴巴的小狗,立即转头去拿自己珍藏的糖和盐。

    在林雪君的指点下,他各捏了一点到温水中。

    林雪君便取了吸管,一滴一滴地将糖盐水喂给小边牧。

    在温暖的环境下,被人一下一下地爱抚,又被另一人一口一口地耐心哺喂糖盐水,原本恹恹的小边牧居然渐渐有了精神,颤抖的频率好像也降低了。

    当它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向表现得沉稳老成的穆俊卿忍不住惊喜地低呼了一声,吓得林雪君刚挤出吸管的一滴糖盐水差点甩飞。

    穆俊卿微窘地挠了挠渐长的自然卷短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雪君忍不住想起宝姐她们对穆俊卿的形容“那个小卷毛”“那个小眼镜”,东北人好喜欢给人起外号啊,但……起得还真挺有标志性的,一听就知道说的是穆俊卿。

    抿唇笑笑,她又继续给小狗喂水。伏在桌上的小边牧尝试着站起来,摇晃两下失败后,便又爬爬蹭蹭地挪动,竟是一下一下朝林雪君靠了过来。

    当它靠在林雪君搭在桌上的左臂时,她的心都化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奶呼呼可怜巴巴又亲人的小奶狗更惹人怜爱啊?

    喂掉小半碗水后,林雪君非常有经验地喊穆俊卿去找了块儿当尿布的破布块,果然才垫在小狗屁股下,它就尿了。

    林雪君于是又喊了穆俊卿烧热水烫洗尿布消毒,转头见小狗吸收了糖盐,有些精神了,才将人吃的消炎药磺胺片按照人和狗的体重比例切割成小粒,摆开小狗嘴巴,快狠准地往它嗓子眼里一怼。

    小狗干呕了下,还是傻愣愣地将药粒咽了下去。

    这个时代没有专治细小的药水吊瓶,大队里也没有治狗病的药。土霉素虽然也消毒,但药性很弱很缓,根本治不了犬瘟这种烈性病,林雪君只好搬出小时候父亲曾用来给家里蒙獒治犬瘟的土药方了。

    “心疼糖和盐不?”给小狗喂好药,林雪君才有空端碗喝自己那三分之一的羊奶。

    “心疼。”穆俊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擡眸直视她说:“所以更希望把它救活,让它长大了好好放牧,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别白瞎了我的糖和盐。”

    “噗。”林雪君放下碗,轻拍了拍小边牧的脑袋,对它道:“你还没长大,穆同志已经安排好如何压榨你的劳动力了。”

    “我,我可不是压榨它,我回头也会给它喂东西吃的。”穆俊卿忙坐直身体,瞪目解释。

    “哈哈哈。”林雪君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开玩笑,便撇开眼睛,自己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时毡包外忽然传来吵闹声,下一瞬,毡包门被一把拉开,三个男知青先后走进来,都是一边走一边大嗓门地嚷嚷“饿饿饿饿饿死老子了!”“太tm冷了!”“骑马磨得我屁股疼!”“我也屁股疼!”“你屁股哪儿疼?”“哈哈哈……”,可是当他们看清毡包内的情景,那几声原本尚算豪爽的“哈哈”就全都卡了壳,变得破碎又无助。

    门被关上时,三个男知青拘谨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似的。明明是在自己的毡包,却比去做客还扭捏,各个通红着脸努力回忆自己方才到底有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羞耻、特别不合时宜的虎狼之词。

    王建国去挂帽子时,甚至同手同脚都没发觉。

    可他们下一瞬看到桌上摆着的一只漂亮黑白花小狗,又全忘了方才的窘态,呼啦啦围到桌边,东一嘴西一嘴问起这小狗的来处和状况。

    吓得小狗竭力抱靠住林雪君的胳膊,缩紧身体,瞪大了有些灰蒙的圆眼睛,戒备又好奇地环视这些带着一身寒气、望着自己时满眼冒光的可怕两脚兽。

    林雪君忍俊不禁,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小狗,猜它大概觉得自己要被这些人类吃掉了吧。

    十几分钟后,毡包们再次被敲响,来客是听说小狗在这里做隔离治疗后、一路跑过来的孟天霞。

    进门后,她也蹲到圆桌边,看着小狗虽然仍颤巍巍地虚弱,可刚到了林雪君手边不到1小时,就已比在自己身边时精神了许多,甚至还能缓慢地摇尾巴了!

    她不敢置信地抚摸小狗没什么肉的屁股,一直不敢有的希望,忽然猛烈地、一大团一大团地涌上胸腔。

    她有些激动地挽住林雪君手腕,从兜里抓出一把糖粒放在桌上,将其中一半拨给男知青们,另一半则全拨给林雪君,随即望着林雪君的脸,小心翼翼地问:

    “林同志,小边牧想活下来,必然仰仗你的救治。将来我开着拖拉机四处跑,又没有空照顾它。它跟着我也起不到边境牧羊犬的优势,能不能……能不能请你收留它呢?”

    “给我吗?”林雪君不敢置信地挑眉,孟天霞千里迢迢从场部把它带过来,居然舍得送人?

    “对啊,在我手里,它就是一条死狗,在你手里,它才能活啊。”孟天霞挠挠脸,也蹲到桌边。

    “兽医本就是要救治动物的,这是我的职业赋予我的责任,我不能要。”林雪君忙摆手,她要是救个啥动物都归她,那很快大队里的所有牛羊都是她林雪君的了。

    简直比大地主还霸道啊。

    “不是,我,我真的没办法养它嘛,带它回来,也是想着请你救一下的。如果你不能养,那只好——”孟天霞有些为难地左右看。

    王建国几人立即跳起来把手举高戳向毡包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表示自己能养。

    林雪君见孟天霞真的不养,这才笑着道:“那可轮不到你们了,孟同志不养,它就是我的了。”

    “唉……”王建国几人遗憾地叹息,“没事儿,反正你住得近,我们没事儿就去撸它,给它当干主人。”

    “林同志,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吧。”孟天霞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小边牧恹恹的脑袋,捏了捏它的大耳朵。

    “……”林雪君歪起脑袋嗅着逐渐浓起来的中药味,陷入沉思。

    别人给狗起名字,多是毛毛豆豆大黑之类,但东北人给狗起名往往都叫‘黑子’‘刚子’‘大壮子’之类,她要不要给它起个类似的比较能融入大队驻地东北人氛围的名字呢?

    比如‘大聪明’之类……

    或者像驻地蒙族人一样给狗起名叫‘巴哥德尔’‘呼伦’等等?

    那也太难记了,知青们不明其意,肯定老叫错。

    林雪君正想着,忽然看到了桌上的糖果,这足以让知青们尖叫的甜食、令人幸福的小东西,是跟小边牧一起来到知青们面前的。

    她干脆笑着道:“不如就叫糖豆吧,甜甜的,人见人爱。”

    说罢,她将孟天霞送给她的一小把全塞进了兜里。

    “好哇!糖豆~”孟天霞喊着小边牧的名字,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糖豆儿~”

    “糖豆豆啊,你可要挺过来哦~”

    大家你一下我一下地摸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都是它的名字。

    如果起个名字,是否就标记了它,可以从死神手里抢下它了呢?

    揣着这样的期望,每个人都不断不断重复呢喃,仿佛北方人老习俗里的‘叫魂’一样,喊着喊着就把它从死神那里喊回来,它就不会死了。

    退烧的中药煎好了,林雪君将之放在边上放凉,又去煎煮安神养心的中药。

    “怎么要喝这么多?”孟天霞好奇问。

    “不仅要治里,还要治表。根子的病菌杀掉了,小狗表现出来的高烧、上吐下泻、精神不济等表症也要治好,表里协调才行。”林雪君说罢,又指了指锅里的药,继续解释道:“小狗生病到中期,身体已经有些消耗,现在如果一味地给它吃药,它的心脏脾胃肾都受不了。所以要给它糖盐水和养心的药剂帮它强壮□□魄,让它承受得住药力,才能辅助着中药一起跟病魔作斗争。”

    “好讲究啊。”穆俊卿听着频频点头,竟觉从医药的逻辑中听到了些哲学道理。

    “专业,科学!”王建国也跟着附和,愈发地认同了林雪君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件事。

    “真棒。”孟天霞仰起头直视林雪君,心里忍不住有些向往。她开拖拉机如果也能开得科学,开得头头是道就好了。

    大家感慨医学的博大精深,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声,听起来似乎有大队长的声音,还有衣秀玉同志的声音。

    林雪君这才想起,之前自己领中药的时候,采购员包小丽愤然离去,好像是跑去找大队长告状的。

    难道采购员真的将大队长喊过来,要找她麻烦了?

    目光盯住毡包木门,林雪君如临大敌。

    她手掌搭在紧靠自己臂弯不断打颤的小狗糖豆头上,咬唇琢磨起要如何说服大队长,如何在对方要求她扔掉‘浪费’中药和人力的糖豆时,与大队长等人拉锯、沟通。

    她甚至想到了要做更多的工作去换取自己在大队上更多的自由,或者……跟大队长解释清楚所有糖豆使用过的中药她都会补上之类。

    …

    “嘎啦”一声,木门被打开,大队长几人被知青们请进门。

    来的不止大队长和‘带路党’衣秀玉同志,还有一位黑瘦的大爷一脸冷肃地走在最后。

    穆俊卿瞧见最后那黑瘦老者,嚯一下站起身,表情恭敬道:“老师!”

    居然是大队的老木匠陈锁义。

    林雪君目光炯炯,蹲坐在小马扎上,盯着大队长的眼神可称为‘虎视眈眈’,仿佛只要大队长开口发难,她就立即化成离弦的箭,朝大队长胸□□去。

    大队长环伺一周,竟并未对小边牧糖豆发脾气,而是就着王建国递过来的马扎,一屁股坐到灶边,朝着林雪君笑着一挑头:

    “我让社员把老库房里的旧药柜子给你搬到仓房里了,回头陈师傅帮你打了新药柜后,你再将药材慢慢搬到新柜子里吧。

    “以后,什么原因、用了哪些药材,还有缺哪些药材,去哪里采买、去哪里摘、安排哪些人帮你晾晒整理,就都是你的工作了。

    “我会代表大队隔一段时间抽调你的登记本,检查你对药材之类的使用是否规范……当然,整体来说,还是得你自己有个章程,把这事儿干得漂漂亮亮的。

    “林同志,能不能做到?”

    “……”林雪君眼神忽地从犀利转为迷茫,“啊?”

    啥?

    大队长不是应该问责吗?

    不是应该开始跟她唇枪舌战了吗?

    怎么……怎么不仅没有阻止她、训诫她,还把仓库里的中药柜子都搬到知青小院了呢?

    到底发生了啥?

    难道采购员包小丽气吼吼地起来,不仅没有跟大队长告状,还帮她跟大队长要来了更多权利?

    嚯!

    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看看人家包小丽同志的格局,啧啧,活雷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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