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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神探[九零] 正文 第349章

所属书籍: 香江神探[九零]

    1月12日的清晨,天色蒙蒙白,‘高危’工作保洁大伯龅牙佬在清理九龙公园区域卫生时,发现了草丛里躺着的一男一女。

    原本还在嘟囔这对情侣打野战居然还露宿在公园里,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劲。

    深冬的九龙公园可是很冷的,更何况是在这里夜宿,就算是有帐篷都未必保暖,更何况是这样露天直接躺在草地里。

    十几秒后,他终于走进查看,再接下来就是惊吓和报警了。

    他的抱怨直到警察抵达时仍未停歇:

    “这些坏人啊,杀人就算了,还往公园里抛尸,大家休闲娱乐的地方嘛,搞得这么瘆人……我们这份工作啊,本来就是勉强糊口,还要面对这种事……我接下来好多天要睡不好觉了啊,阿sir……”

    刘嘉明耐心地听着龅牙佬念叨,在对方抱怨的间隙做询问口供。

    大光明哥已经做了初步拍照和勘察,法医官许sir正蹲在尸体边做初检,家怡和方镇岳带队抵达,将三福等人一一分散至四周做走访,顺便陪同Diane做周围环境勘察。

    才走近,便嗅到浓重的酒气,仿佛有人在这里倾倒了整整一瓶酒。

    “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分别在昨天晚上七八点,和凌晨两三点。”

    许sir一边观察,一边对赶来的方镇岳和易家怡道:

    “观检的话,男死者死于头部钝器伤,伤口形状看,应该是某种有楞的棍类,比如管钳之类。

    “女死者应该是死于窒息,虽然身上有浓重酒气,但身上并没有饮酒后的症状……

    “尸体脖子上的掐痕清晰,指痕来看,凶手多半是男性……”

    “这对男女可能是情侣吧?”法证科的初级化验员阿威站在边上,一边配合大光明哥做证据采集,一边随口道。

    “不确定,要看警探们的侦缉结果了。”许sir很谨慎道:“男死者死亡在先,女死者死亡在后,凶手应该是先杀死男死者,再处理战斗力较弱的女死者。”

    这种状况下,凶手很可能图色,先杀掉碍事的男人,再强奸女死者,之后杀掉,一起抛尸。

    许sir于是又去检查女死者下体,“下装穿戴整齐,暂时看不出强奸痕迹,有可能是行事后又帮女死者将裤子穿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是应该会留下许多痕迹。越是遮掩,越会多出许多无意义动作,进而留下越多线索嘛。不过具体状况,要带回解剖室解剖检查才可得知了。”

    “OK.”方镇岳点点头,继续听许sir做初检叙述。

    家怡站在右侧拿出笔记本,本以为会看到两人被杀的有所重叠的两段心流影像,比如凶手如何先杀死男死者,再虐待女死者之类,却不想居然分别被拉入了两段全然不相干的心流影像中。

    【两个男人在关门后的车行里坐在地上喝酒,抽烟,醉嗨后忽然聊起受害者借凶手钱不还的事,聊着聊着逐渐吵起来,欠钱的受害者愤愤指责对方不讲义气,就这点钱整日没完没了地催催催,骂起来越来越口不择言,凶手骂不过,回手摸起修车的榔头便砸了下去。】

    有时意外就发生在最日常的小事之中。

    【邨屋中,情侣已不知是第几次吵架。

    年轻女仔不知第几次提出分手,男友仍纠缠不休。

    “就因为那个衰仔,你要跟我分手?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当我是什么?”男友抻着脖子喊得青筋暴徒。

    “我跟你就是玩玩而已啊,要不是你当时在圈子里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谁会跟你这个穷光蛋啊?我根本就没爱过你呀,不过是享受其他女人喜欢的男人,被我搞到手而已啦,爽一爽,刺激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玩不起啊?烂人!”女仔一边高声嘲讽,一边整理被男人踢开的皮箱。

    “贱人!”男友被激怒,猛地一把将她拉起,两人于是撕扯在一处。

    “放手啊,衰佬!这时候就这么大力气,啊?床上就跟个病猫一样啦,废柴,谁要跟你一起才算倒霉啊,我掏掏耳朵都比被你干更爽!”女仔被对方用力扯到手腕,疼痛之下激得她更加卖力愤怒辱骂。

    男人双眼猛地瞪圆,泛着红,怒极攻心,他一把将女仔推抵在墙上,双手大力掐住她脖子,口中怒吼:

    “想分手?除非你死啊——”

    十几分钟后,奋力抓挠的人喉咙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双手抽搐几下后便垂落在身侧,忽然再也不挣扎了。

    男人又掐了好一会儿,才忽然从暴怒状态中回神,他猛然松手,女仔再也没有咆哮和辱骂,而是软趴趴地瘫倒,彷如烂泥……

    抛尸时,男人围着围巾,换上一身黑衣,戴着兜帽,背着被洒了一身白酒的女友尸体。穿过街巷时,酒气逼人,他人还道他是背着酒醉的女朋友。

    穿过公园准备抛尸时,他惊起路边另一个人匆匆逃走。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他意识到对方的惊慌。

    循着对方来路一望,便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他心里发慌,原本不想惹事,准备绕开,但借着路灯光,他看到了倒在地上之人头上的血。

    之后,他将两具尸体一起拖到草丛中,并排摆在了一起……】

    家怡回神,抿唇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踏前一步,她看一眼方镇岳,蹲身嗅了嗅两具尸体后果断开口:

    “两具尸体,女性身上有浓重的酒气,却没有饮酒后的性状体现。

    “男性身上没有过强的酒气,却有饮酒后的性状。

    “这很像是男人喝醉了酒,但女人并没有,可是为了让两具尸体显得一致,便将酒泼洒在女性尸体身上,以此使他们看起来是一起喝酒的人。”

    许sir暂停手头工作,擡头看向易家怡。

    远处的乔治转头瞧见家怡开口,立即放下手头工作,转身跑到家怡身边,并拿出笔记本做起记录。

    另一边的梁书乐见此情状,也效仿乔治,折回学习。

    “什么样的状况下,需要伪装?那就是展示给我们看到的情况,并非事实的情况下。”家怡说罢,转头看向方镇岳。

    “你是说,两名死者虽然伪装成一起喝酒后死亡的样子,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方镇岳应声。

    家怡点点头,又附身做出在男死者身上仔细嗅闻的姿态,随即道:

    “而且,男死者身上还穿着工装,衣服上有油污,头发里有浓重的汽油味和汽车废气的味道,看起来是某个车行的修车工人。

    “收工后,他没有换下工作时的衣服,显然最后应该是出现在车行里,而不是车行外的。”

    乔治看看尸体,又看看易家怡,不敢置信就这么一个人躺在那里,madam易居然可以看出这么多信息。

    怪不得!

    怪不得是神探啊!

    “你的意思是说,男死者的死亡地点是在车行。”方镇岳再次道。

    “是的,如果离开了车行,他应该唤回自己的衣服,至少把这间外套脱掉。”家怡指了指沾满鲜血、胸前有【钱记车行】logo的外套,“而且凶手很惊慌,连这种有重要提示的衣服都没有给死者脱掉。”

    “……”乔治再次在本子上做记录,眼神逐渐亮起崇拜他人时的光。

    在他还在判断【死者为一男一女】的时候,madam易已经判断出凶案现场了——就是钱记车行喽。

    了不起!

    “岳哥,你再看另一具尸体。”

    家怡起身走到女死者这一侧,又蹲下,继续道:

    “与男死者截然不同的是,她穿着的衣服很休闲家居。尤其,男死者里面穿着毛衣,外面穿着工作服外套,那么还说明,他死前处在比较冷的环境下,车行开阔的办室外环境,很符合这个侧写。

    “但是女死者穿的却是单层薄纱套头衫,不仅家居,还很清凉,裤子也是单薄舒适款,显示着她生前是处在很温暖的环境里,比如有电暖设备的家里,或者床铺被窝里……

    “由此可以看出,两名死者生前,应该是处在不同地点的。”

    “两个犯罪现场。”方镇岳皱眉,陷入沉思。

    “而且,许sir刚刚判断出,凶手杀死两个人,使用的凶器也是不一样的,一个是钝器榔头,那么我们几乎可以推断出,男死者就是死于车行,凶器也是车行里的工具,凶手很可能是车行里的人,或者来修车的客人之类。

    “而女死者却是被掐死的,且留在脖子上的指痕上并未发现油污等,任何与车行相关的痕迹。”

    家怡暂做停顿,别有深意地擡头看向大家。

    “……”乔治擡起头,皱眉不明白易家怡这个停顿,是在暗示什么。

    “?”梁书乐同样露出疑惑表情。

    连蹲在尸体边的许sir也一脸迷茫。

    只方镇岳在略作思索后,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说,这是两个案子?”

    “是的,岳哥!”家怡双眉挑高,眼睛亮起,果然还是岳哥懂她,“至少,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除了抛尸在一处外,两具尸体几乎没有其他关联性。

    “而抛尸地又是谁都可以来的公园,也并非什么被遮蔽过的地方,谁都会发现,谁都可以把自己杀人后的尸体抛在这处。”

    边上正做勘察的陈光耀挠着头走到跟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易家怡。

    他简直难以理解,十一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这种发现尸体的现场,任何人看到都不可能觉得是两桩案子,家怡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神来一笔的推理啊?

    “两具尸体,还都与‘酒’相关啊。也许就是这女死者陪同男死者一起喝酒,对方打起来,不小心洒了她一身,之类的……”陈光耀盯几眼尸体,忍不住插话。

    在精彩的推理面前,没有人能忍住不参与。

    “如果是同一现场,两具尸体就该有想同的现场痕迹。

    “这还是大光明哥教我的,如果我们都去花海,那么身上都会沾上花粉和花香。”

    家怡擡起头,指了指两具尸体,“但他们身上的线索,并没有真正相连。”

    陈光耀只做了现场勘察,要等许sir做尸体检查后,提取了两具尸体上的微量证物,他才会拿回法证科做化验,然后做出判断。

    此刻听到家怡这样讲,才蹲身仔细打量起两具尸体衣服、头发、手、面部和鞋底等沾染的痕迹。

    “……”围着尸体站站蹲蹲了两圈后,陈光耀啧啧称奇:“还真的没有关联性。”

    他指了指女死者脚下,“灰尘,毛絮,头发等都是室内会踩到的东西,甚至连石子等都没有,很可能是一双室内鞋。”

    接着又指向男死者的鞋底:“油污,石子,不明污泥,碎叶片等等,全部都是室外会踩到的东西……他们生前所处的环境,的确应该非常不同。”

    陈光耀说罢,转头看向易家怡,忍不住啧啧道:

    “十一又更犀利了。”

    家怡笑笑,接着又道:

    “有了这样的理论基础和推理后,我们的思路可以更打开一些。

    “为什么凶手先用榔头杀死男死者,对女死者却用手掐呢?

    “从女死者衣着整洁状况来看,从女死者肢体上并没有明显被强迫时的挣扎痕迹来看,暂时假设她并没有在死前遭到性侵,那么就会有许多疑问出现:

    “为什么先杀死一个男人,几个小时后才杀死另外的女性?

    “有没有可能这对男女不是一起的?

    “两个死者不是在同一个环境下被杀,为什么就可以假定他们是情侣?我们甚至还不能假定他们是认识的。

    “杀人方式截然不同,杀人时间不同,杀人地点不同,仅仅是抛尸地相同,我们一定能确定凶手就是同一人,这是同一个案子吗?”

    家怡说罢,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原本看起来的样子被推翻,案子有了完全打破常规的思路。

    就在大家都对于易家怡的推理感到疑惑,想着请许sir带尸体回警署,抓紧推进解剖等事宜,确定一下易家怡的推理是否正确时,正在四周做勘察的Diane忽然起身,转头对陈光耀道:

    “大光明哥,这里发现血迹、植物被压倒的痕迹,以及……拖拽痕迹。”

    一行人忙绕开痕迹,走到跟前。

    陈光耀观察了一会儿后,忽然擡头道:

    “十一讲得可能是对的,两具尸体最初应该并非并排躺在那里。在更早之前,其中的一具尸体应该是被丢弃在这里的。”

    陈光耀话音甫落,所有人的目光便转向易家怡,仿佛在看神话、看奇迹一般,充满了震惊和慨叹:

    “啧啧!”

    “犀利!”

    “太厉害了!”

    至此,这桩案子在警察间,暂时有了一个全新的称呼:

    【尖沙咀九龙公园双尸双凶案】

    而围在远处拍照采访的媒体人们,看着警察们专心致志倾听madam易讲解,看着madam易时不时蹲下嗅闻,时不时指点江山,又看着他们一行警察一起走向另一处,接着所有人都看着madam易露出惊诧神奇的表情——

    媒体人们简直被好奇心折磨得抓心挠肝,啊啊啊啊啊,madam易到底说了什么精彩绝伦的话,才引发其他人露出那么多富有层次又夸张的面部表情啊?

    ……

    大家有了新的需要确认的方向后,法证科的勘察工作也有了全新的思路。

    虽然还不能确认易家怡的推理是否真的属实,但至少不能只以【这是一桩案子,仅有一个凶手】为方向去侦缉勘察了。

    所有人的思路都被打开,更仔细地做起工作。

    半个小时后,小队回返警署。

    许sir开始紧罗密布的针对尸体的解剖工作,法证科也开始逐一对采集到的证物做化验,而B组探员回到办公室,也站到白板前,准备开始讨论案情。

    方镇岳靠在家怡的办公桌前,正准备听家怡给大家捋逻辑,大哥大忽然响了起来。

    打来的是警署内曾经共事过的老友,对方才听到他的声音,便开口道:

    “Patrick,黎首富的幼子被绑架了——”

    ……

    ……

    几分钟后,方镇岳坐在黄中城办公室内,表情沉凝冷肃,开口请求由他接手【黎首富幼子绑架案】。

    “……”黄中城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几息后才擡头盯着方镇岳看了几秒,他手上的文件被压下,神色也转暗。

    见方镇岳表情坚决,眼神坚定,黄中城无奈道:

    “Patrick,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二十年了,这期间他们都没有再作案,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重操旧业,我们都知道,再遇到同一拨人的希望非常渺茫了。”

    “黄sir,我想再试试。”方镇岳望着黄中城,眉宇丝毫动摇。

    “……放过自己吧,别再自我惩罚了。”警署的老人都知道方镇岳心里过不去的这道坎。黄sir看着方镇岳从警校出来、莽莽撞撞逐渐成长为如今的老辣督察,没有变的,是Patrick眼里揣着的执拗……几十年了,藏在他心底里的旧疴已经生长到怎样程度了呢?“Patrick,我们都知道,不是真的忘不掉,是你自己不愿意忘记。心理医生都讲,你不断刻意强化愧疚,不断主动洗脑自己是有罪的…罪人不可以忘记,罪人活该头疼,罪人不配拥有幸福和睦的亲子关系……但大家都说了太多遍了,不是你的错。”

    “……”方镇岳撇开视线,藏起情绪,和缓几息才沉沉道:“总要有人记得。”

    黄中城叹口气,知道谁也拉不回这头牛,便道:“现在尖沙咀双尸双凶案你们已经接了,前期线索等都是你们在做,临时转给其他组,很可能导致重要线索链和逻辑等断层。

    “这样,我会先让其他组跟进绑架案,如果你们在绑架案被侦破前,搞定尖沙咀双尸双凶案,我就让B组加入绑架案。”

    “黄sir——”方镇岳微微皱起眉。

    “去吧,时间紧迫。”黄中城不容置疑道。

    方镇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逐渐坚定,他站起身,朝着黄sir敬了个礼,道一声“Yes,sir。”,便匆忙起身步出黄sir办公室。

    开门时,他听到身后长长的叹息,眼神却依旧未有犹疑。

    人生中,有些事可以妥协,有一些却已经烙印在骨血里,即便自己想甩脱,也将终其一生而无解了。

    一步迈出去时,方镇岳不期然撞上一双担忧的杏眼。

    “你怎么在这里?”他声音不自觉变温和。

    家怡背贴着走廊墙壁,见到方镇岳步出,这才向前半步走到他身侧。

    眼神逡巡在他脸上,她柔声道:“岳哥想参与黎先生的绑架案吗?”

    大多数秘密,大概都逃不过专业探员的眼睛。

    方镇岳哂笑,憋在胸腔里的诸多情绪忽然变强大,挤压原本坚强的男人,使他有刹那弱小。闭上眼,他咬紧牙关,却还是未能压制脆弱的片刻侵袭。

    腰背微弓,他垂头顶藏在她肩头,展开双臂轻轻拢住了她。

    家怡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波澜起伏的心虚,感受到他轻拥自己时隐忍的悲怆沧桑,双臂爬上他背,像安抚家俊宝树他们时一般,轻轻拍抚。

    坚硬的肌肉在被轻拍时,似乎不习惯这温柔,本能躲避和紧绷,却又像贪恋火焰的蛾,无法自控地迎向她。

    “黄sir说,双尸双凶案侦破后,我才能加入黎泽旻绑架案。”方镇岳声音含着难得的无措和无力,“但绑架案是有时间窗口的,一旦超过72小时,被绑架孩子的危险性将大比例提升,在赎回孩子前捉到绑匪的机会更会大大降低。

    “而且,这次绑匪多捉了一个孩子,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确定两个少年之中,哪一个才是黎泽旻……”

    方镇岳深吸一口气,“另一个不是黎泽旻的孩子,不仅无用,还可能因为看到过绑匪、知道一些线索而被灭口。”

    家怡伸长手臂,轻抚了两下岳哥的后颈,眼神逐渐如护子的豹子,犀利而决绝。

    几秒后,方镇岳听到易家怡格外冷静又可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们在24小时内侦破双尸双凶案,然后去捉绑匪。”

    她的字句如最震撼人心的鼓点,咚咚咚震颤胸腔,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方镇岳直起脊背,垂眸与她对望。

    “好!”

    几息后,两人双手用力交握一瞬,随即并肩大踏步穿过长廊,踏着无比坚定强劲步伐,走回重案B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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