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赶工做卷自考,加急画画的第一天,华婕状态还是可以的。
虽然熬了夜,但因为年轻身体恢复快,第一节课间在桌上趴一会儿,第二节大课间就又能神采奕奕领操了。
可到了第二天就有些憔悴,不得不来一大杯奶茶提神,中午好好睡了个午觉。
好在全情投入学习后,效果很好。
所有错题被她列出来,总结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出错,然后做集中攻略。
实在搞不懂的,就留出来,攒够几类题型后,跟沈墨请教学习。
沈墨这个小老师虽然很严厉,动不动就敲着她脑壳嫌弃她笨,但教她东西从来认真。
而且深入简出,善于用食物举例,非常适合她理解和学习,深得她这个学生的心。
10月28日29日周末两天,华婕全窝在屋子里学习,书桌-餐桌两点一线。
爸爸这几天出乘在火车上,涂好漆的实木沙发在晾干。
每次欢欢路过院子出去上厕所,都十分嫌弃满满油漆味的小家具,总要对着它们汪汪两声表达不满,才跑出院门。
华婕偶尔休息时,会到院子里看看爸爸处理好的组件,帮着把处理好的部分刷刷漆。
家里这些木头都是晾晒过好几年,确定不会再变形的好木头,拍起来邦邦响。
院子里玩一会儿,她就又钻回屋子学习。
午饭后,妈妈探头探脑的看华婕,被问起才说是下午约了朋友出去逛街,但看她这么认真学习,有点不好意思丢下她出去玩。
华婕哈哈笑着帮妈妈穿上棉服,围上围脖,大力支持她出去好好开心开心,晚饭也不用回来给她做,她正好可以趁学习累了休息时自己做。
她顺便还量了自己的腰围、腿长之类,请妈妈帮她买一件新毛衣,要白色的,干净舒服。
一条新裤子,要黑色或者灰色的直筒灯芯绒裤。
一双新皮鞋,要36码黑色圆头小皮鞋,无跟鞋,柔软舒适为要。
——所有东西都要纯色,不要乱七八糟的装饰,简单大方就好。
说完要求,华婕塞了300元给妈妈。
“要是不够,妈妈就帮我补了吧。”
见妈妈有些怔愣的抓着钱,似乎在思考‘15岁的女儿塞钱给我,我该如何反应?’
华婕笑哈哈的推着妈妈出门,不等其回过神,就将她送出小巷了。
中午后的太阳很暖,但风仍是寒的。
她原地蹦跶了下,便跑回屋子继续学习。
下午廖珊珊打了个电话过来,约她去逛温州城,被华婕以需要学画为由拒绝了。
即便她重生后还一次没逛过街,心里是有些痒的。
但在努力朝着目标奔跑时,就是要在某一阶段里,舍弃玩乐,辛苦一点,寂寞一点呀。
这一条路,不是别人逼迫她往前走。
而是她自己清楚要什么,明白付出的一切为了什么。
所以,这一周她也想试一试。
看看这样奋力拼搏,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父母都不在的家里有些清冷,暖墙大炕烧的再旺,好像也没有很热乎。
华婕开了自己屋子门,让欢欢窝在她脚边睡觉,作为陪伴,顺便给她捂脚。
被放在客厅的大鸟笼里偶尔传出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少女的小屋中则只有笔划过纸张时发出的窸窣声。
手疼了,就放下笔甩一甩手。
脖子酸了,就站起身溜达一圈儿。
被题目难住,深呼吸转换个思路继续琢磨……
天色逐渐昏暗,一道超复杂的数学大题终于被攻克。
华婕啪一声将橡皮拍在桌上,扬天大笑三声。
吓的欢欢腾一下坐起来,差点撞头,客厅里的鸟鸟也喳喳两声,显然同样受了惊。
她忙收敛了笑声,伸手摸摸欢欢的狗头,又到客厅给小鸟喂了点食,安慰好家里的小动物,才伸了个懒腰。
虽然现在很疲惫很饿,但做题如玩游戏通关,在最终拔得小红旗的瞬间,那种成就感真是美妙。
行至厨房,洗西红柿,准备葱姜蒜。
将西红柿切成小细条,炒成糜状,再倒水煮开准备下面。
菠菜洗净切一刀,然后烧水焯一下。
干活时每每低头,短发都垂下来搔的她脸上痒,十分碍事,她找了个皮筋尝试将短发扎起来,居然成功束成了个揪揪。
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刘海也长了,有点戳眼睛。
干脆自己动手,拿剪刀咔嚓几下,反正齐刘海而已嘛。
结果,左边低了点,右边剪剪;
右边低了点,左边剪剪……
如此四五次后,刘海虽然齐了,但……也秃了。
她盯着镜子里距离眉毛好几厘米的刘海,欲哭无泪。
最后只得把刘海卷成一束,用小夹子别在头顶。
露出光洁额头后的自己,虽然少了点乖气,却也更精神了几分。
侧头看看自己脑后的小尾巴揪揪,她伸手拨了两下,还行,也挺满意。
于是乐观的继续做晚饭,当一碗鸡蛋番茄面出锅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秃刘海的悲伤。
西红柿被煮在汤汁中,喝时尝到小颗粒番茄肉会有惊喜感,加上面汤特有的微稠,口感特别好。
端起碗来喝一大口,酸酸甜甜热乎乎的,实在幸福。
卧好的鸡蛋掐两半,一半蛋黄搅碎在汤汁里,吃起来更无敌。
她嘶遛嘶遛嗦面,咕咚咕咚喝汤,吃完一额角的汗,舒服的直犯困。
饭后她在屋里溜达着看新闻联播,正准备开始晚上一整块时间的水彩练习,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妈妈回来了。
华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妈妈按着把旧毛衣扒了,拎着她胳膊给她套上新毛衣,推着她转个圈儿,像玩娃娃一样欣赏起来。
打量过后还满意的点头:
“我闺女就是好看。”
窗外夜风又开始吹,华婕家里却很温暖。
小狗欢欢绕着母女两个转圈,华母对着女儿玩换装游戏,玩了个过瘾。
……
……
周一清晨同学们抵达教室时都有些没精打采,周末的欢快犹在记忆之中,马上要开始的一周学习光,想想就令人疲惫,更不要说周三还期中考试。
余同霖打着哈欠进门时,还在饭困,可一瞧见坐在讲台另一边的华婕,就突然精神了。
少女坐在晨光中,正仰头盯着黑板上沿背题,短发梳成个小揪揪,刘海也都别在了头顶,露出整张白嫩嫩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子和肉嘟嘟的嘴,都更加突出。
尤其小小的耳朵和漂亮的颈线露出来,少女身上多了种初长成的青涩撩人。
余同霖觉得,华婕像是一朵含苞的花,忽然绽放,香气和娇艳的颜色都再遮不住。
她身上一直显得柔和的魅力,也忽然变得张扬,勾着他挪不开视线。
华婕像是背完了一句话,低头开始看书。
余同霖正走到她身侧,垂眸便瞧见她低头时拱起的后颈,和圆润粉嫩的耳垂,以及颌骨与颈子之间白嫩嫩的一片。
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步子变得迟缓,想开口与她搭上一两句话,但犹豫间还是没能开口。
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后,他翻出书本摊在面前,眼睛却始终盯着少女的背影。
那件白毛衣将她衬的气质出尘,毛茸茸的,又使她显得柔软娇俏。
初中时,他怎么没觉得她长的这么好看呢。
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原来是真的。
……
沈墨已经许多天没喝到华氏奶茶了。
自从收到他爹的牛皮纸袋子后,华婕忙的自己都快没空喝水。
沈墨还是有点不爽的,在学校的生活常常觉得落寞。
就那么个小土豆坐在那儿,看起来很好聊,偏偏不能聊。
本来以为周末小土豆会到家里学画,说不定还能蹭几顿她亲自下厨做的饭菜,结果毛也没有。
他爹居然为了让小土豆好好准备期中考试,还没开始上过正式的第一课,就给她放假了。
他爹也不正经教画吧,跟玩儿似的。
怨念。
单肩挎着书包走进教室,才想着周末在网上看到的腾讯QICQ寻求投资的新闻,忽然瞧见本该华婕坐着的地方,正坐着个扎个小朝天辫子,穿着白毛衣的女孩子。
“……”沈墨心里咯噔一下就凉了,第一反应是老师临时安排了换座,而他不知道。
脑海里尚来不及理智思考,他人已经腾一下火了,大步行至座位前,他一脚踹在白衣女孩的桌子腿上,语气不善的喝问:
“华婕呢?”
老实低头背课文的少女被这一脚吓的一哆嗦,她愕然擡头,正对上少年满眼的怒火。
察觉到对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在发怒,她本能的瑟缩。
然后才是疑惑。
他刚才问的啥?
她没有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