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全剧组有条件的人都来了,欧朝年还请来了大胖鹅的采购负责人姚远。
占礼小团队的人都很兴奋,每个人都在喝酒。
几轮发言结束后,每一桌的人都在大吃大喝,仿佛被困了几个月终于出来放风的人,竭尽全力的嗨。
鞠礼虽然没有上台发言,可仍不时有人一拨拨的过来敬她酒——
“辛苦老大!”樊牛牛难得和高蔷和平相处,被胡晶晶拉着一起敬鞠礼的酒。
“你们也辛苦了!”鞠礼诚心诚意站起身,跟她们每个人碰杯。
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团队团结实在帮了她太多。
三个个性不同的下属被鞠礼夸奖,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四个人齐齐举杯饮尽杯中酒。
她们走了,不一会儿,欧朝年又带着陈梦等占礼子公司团队过来敬酒。
“感谢鞠礼,戏能顺利杀青,真的幸亏有你。”欧朝年难得的感性。
“谢谢鞠总。”陈梦等人也围了过来。
“戏能顺利杀青,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功劳。”鞠礼挑起唇,眼神润泽,有些感动。
已被几轮人敬过酒,她面上红霞早就飞到眼角,染着艳色,笑起来时眼尾上翘,莫名的撩人。
“干杯!”欧朝年用力点头,朝着鞠礼举杯。
大家忙跟着举杯,清脆的碰杯声后,众人一起仰头咕咚咕咚畅饮。
一时间豪气干云,是一起干成一件事后压不住的激情澎湃。
鞠礼只觉热辣辣的酒液划过食道,身体瞬间发热起来。
转手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她点头送走欧朝年等人,这才转身坐下。
钟立言转头看了她一眼,瞧她眼神迷蒙,面色粉艳,心里似有猫爪一般。
夹了一块儿豌豆黄给她,他低声道:“垫一下。”
鞠礼乖乖埋头吃豌豆黄,一边咀嚼,一边露出幸福神色。
吃罢,她转头悄声对他说:“老板不用担心我,来之前我吃了好大一块儿蛋糕。”
他点了点头,见她微醺状态下露出娇憨神色,更觉手痒难耐,又想揉她脑袋,又像揉她面颊,还想……
鞠礼才坐下吃了个豌豆黄,秋贤玥又带着几个演员过来敬酒……
鞠礼就这么一轮一轮的喝下去,哪一批人都热情十足,每一次都没办法推拒。
于是一杯杯的喝,愈来愈醉,整张脸都粉透了,白皙的脖颈也染了桃色,整个人恍恍惚惚,慢慢变得只会傻笑。
到后面再有人来敬酒,钟立言便伸手夺杯了。
敬酒的人原本以为会尴尬,却不想钟老板居然朝着他们举杯,代鞠礼饮下了杯中酒。
等这批人回去,就没人敢来敬酒了——
大家情绪亢奋,跟鞠礼饮酒言欢还敢。
跟钟boss?算了,还是自己喝的开心。
剧组里许多人是因为《孑然峰》这个项目被聚在一块,天南海北拉过来,共同生活了近两个月。
杀青后,又要分隔天涯,也许这辈子都遇不到。
许多演员,哪怕始终活跃在同一个市场,一次拍戏认识,很可能再相遇就是许多许多年后。
从此后变成上天底下,再难相见,也是有可能的。
是以,因项目而短暂相聚的人,友谊像昙花一现,弥足珍贵。
杀青这一天,他们都当成是最后的彼此相聚。
凑头谈心,留联系方式,喝酒——真正的敞开怀欢庆,为这两个月的工作,画一个醉生梦死的句点。
高蔷一直想找机会跟鞠礼说几句话,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最后见鞠礼似乎是醉了,只好把要汇报的工作,列个1、2、3直接发微信了。
一群人闹腾一阵,便开始分小圈,几个人凑一块儿聊一会儿,再拆分重组成其他小圈,再聊一会儿。
醉醺醺、晃晃悠悠的,却仿佛有说不尽的啰嗦。
到晚上快九点时,鞠礼就已经醉的几乎不省人事。
钟立言见许多人没注意这边,便干脆扶着鞠礼离开了。
坐上车后,他给欧朝年打了个电话,让欧朝年不要喝醉了,盯着众人安全离开,跟朱敬一把会场收好,再散场。
欧朝年的声音很清醒,显然自己也是有这个意识的。
放下心来,钟立言靠进车座,转头朝着鞠礼望去。
小姑娘背对着他,转头贴着车窗,望着车外闪烁的城市街景,时而傻笑,时而发呆,显然醉的不轻。
他没有说话,深手挠了挠她后脑勺,把她马尾抓散了。
鞠礼皱起眉,回头瞪住他。
往日里温和甜美的少女,或又冷凝理性的样子,却少有如此嗔怒时。
他微微一笑,觉得有趣,又伸手去抓她马尾。
她立即伸手一把在他手臂上来了个大巴掌,啪一声。
她吓了一跳,他本能缩手。
随即,两个人莫名其妙开始对望而笑,只是她的笑有点傻气。
“过来。”他展开手臂。
鞠礼便温顺的凑过去,拱进他怀里。
他收拢手臂,她又挪了挪位置,来回蹭了蹭,似乎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便不动了。
十几秒后,怀里人的呼吸变轻,身体轻缓而有节奏的起伏,似是睡着了。
“……”他的心软化些许,双臂拢着她,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她手臂,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他心里也有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身体充盈着幸福滋味,胸口涨涨的。
低头轻轻亲了亲她发顶,又亲亲她面颊。
小姑娘昏睡的不是很沉,会在他轻轻碰她时,或皱皱眉,或挑唇笑笑,或含糊不清的呓语两声,很是可爱。
他收了收手臂,想将她抱的更紧,更贴近她。
她不舒适的扭着身体挣扎了下,他忙松劲,轻轻拢着她,不敢动了。
鞠礼这才平静下来,嘟了嘟嘴,睡的安稳起来。
……
……
杀青会场上,超能喝的边亭匀将许多人喝倒,自己却仍然清醒。
他有些无趣的找到欧朝年:
“拼一次酒?”他问。
“不喝,一会儿散场,我还要负责送人和收拾会场呢。”欧朝年无情拒绝。
“无趣……”边亭匀皱起眉,人生求一醉都不可得吗?
“……”欧朝年转头看了眼边亭匀,他沉默了一会儿,隐约似乎能理解大龄男青年突如其来的孤独。
伸手拍了拍边导的肩膀,他从左边桌上捞过一个未开封的纸盒牛奶,塞到边导手里:“喝点牛奶吧,也要注意下身体,养养胃。”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一边又倒了一杯白开水,绕回来塞进边导另一只手里,这才转身离开了。
“……”边亭匀盯着手中一杯牛内一杯白开水看了好半晌,再擡头寻找,很快看到欧朝年的背影,正一边拒绝别人倒酒的动作,一边照顾喝醉的人和其他来客。
他嘴角扯了扯,喝了一口温开水,感觉到热意顺着食道向下,居然有些舒服。
便又拆了牛奶盒,猛灌了两口。
正巧这时朱敬一路过,看到边导独自坐着喝牛奶,便很随意问道:
“有个通宵麻将局,三缺一,边导有没有兴趣?”
朱敬一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觉得边导这样忙的人,就算杀青了,也要赶去盯后期,哪有空跟他们打麻将。
本以为边导会拒绝,却不想对方将搭在隔壁空椅子上的脚一收,居然应了。
于是,朱敬一载上边亭匀、加上过来帮忙的胡璟助理庞亮,以及同样赶过来帮忙的梁晓彤,四个人一起到宾馆。
摆上麻将,点上烟,配上可乐和啤酒,哗啦啦开启夜生活。
最初开启话题的,是梁晓彤。
“这次《孑然峰》项目真是挺厉害的,我听财务说,每次财务觉得预算要崩了,都会发现鞠礼已经提前预警,把支出压住了。欧朝年就全心全意四处跑植入、跟着房艳跑发行、跑宣传什么的,剧组里的账目和进度严控,都交给了鞠礼。”梁晓彤打出一个二筒,转头问边亭匀:
“是吧,边导?”
“碰!”边亭匀叼着烟,收了梁晓彤的二筒,“是,鞠礼在组里,好多事我都可以放手交给她。”
“鞠礼是挺厉害的。”朱敬一认可的点了点头。
《兵王》项目找导演的时候,曾经跟鞠礼相处;
后来电影敲男三号,找房耀轩的时候,也一直跟着鞠礼打杂的庞亮,此刻忍不住擡头看看边亭匀,又看看朱敬一。
当初跟着鞠礼帮忙的时候,她还不是总监呢,一转眼再见面,他倒是没变,她却升职了。
他还记得那个跟她一起看过雪的,燕京的晚上……
走神的庞亮推出去一个六条,朱敬一将面前的麻将推倒,“胡了。”
四双手一起搓麻时,梁晓彤又道:
“而且,感觉鞠礼越来越漂亮了。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现在气质愈来愈好,皮肤白,眼睛亮,身材也好,真招人喜欢。”
“是挺招人喜欢,可惜啊。”朱敬一应话后,叹口气,又摇了摇头。
“一下就变得高攀不起了。”庞亮有些感慨,语气特别幽怨。
“追不上,撩不动啊。”边亭匀喝了一口啤酒。
其他三个人都朝着边导望去,这话的意思是……撩过、追过?
边亭匀一边码牌,一边擡头对上其他三人眼神。
接着,像突然反应过来般,三个男人开始互相打量。
“……”朱敬一皱了皱眉,自己虽然是第一个发现鞠礼的,却显然不是最后一个错过鞠礼的……
“……”庞亮抿了抿唇,他是跟两个这么牛逼的大佬一样,对鞠礼有好感?
“……”边亭匀眉头耸起,眼神挑剔的看了看庞亮,又审视的扫了扫朱敬一。
他跟这么两个货一样,都对鞠礼有所企图?
不过……他虽然追求无果,很是失败难堪,但……他有理由怀疑,那两个loser可能连追都没追过。
待所有人都抓好牌,码成一排,梁晓彤也福至心灵乍然明白过来。
她眼神从边导,扫至庞亮,又落在朱敬一身上。
赶情……这仨都惦记鞠礼?
她是跟三个‘鞠礼爱好者’在搓麻?
呃……被单身狗包围,不知所措……
……
……
钟立言公主抱着鞠礼,坐上宾馆电梯,一路上行。
鞠礼感觉到区别于车内的空气温度,皱着眉头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被放大的脸,她用力眨了眨眼,瞬间笑起来。
这是怎样一种幸福体验,睁开眼就看到这么帅这么好看的人。
是钟老板啊!
“老板。”她迷迷糊糊伸展手臂,一把抱紧了他脖颈。
抱住后又有点怕认错人了,头往后仰,拉远距离认真辨认,确定的确是老板后,她不仅抱紧了,还将嘴巴压在了他耳下的静脉上,印在上面不动了。
“……”钟立言抿着唇,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挑起嘴角。
她喝醉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蠢蠢的,憨憨的。
到他套房门口,他才放下她脚踩地,一手拢着她腰,一手开门。
踹开门进屋后,他又将摇摇晃晃的小秘书打横抱起来,直奔卧室。
将晕乎乎的鞠礼放坐在床上,他帮她脱去小呢子外套,她乖乖伸手臂收手臂。
等他帮她脱好外套,她又乖乖翘起腿,等他给她脱鞋。
“……”钟立言挂号衣服回来,便看到她炸着腿,睁着眼睛看着他,一副她正等着的样子。
目光在她的小运动鞋上看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走过去,单膝跪地,帮她脱鞋。
正低头仔细解鞋带,他突然感到头顶有轻微的重量。
擡头便对上她眼睛,她正伸着小白手,一下一下抚摸他头顶。
“……”哭笑不得的钟立言伸手拍了拍她小手,低头继续帮她解鞋带。
她的小手也继续摸他的脑袋。
才脱掉一只鞋,他又突然听到她因为醉酒而有些含糊大舌头的声音:
“我愿意。”
“?”他擡头。
鞠礼弯着眼睛,笑的露出两排小白牙,伸出左手,专门将无名指伸直。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当此刻他单膝跪地是在给她求婚了。
脸猛然一红,他想站起身,可她还有一只鞋子没脱。
他进退两难中,她还伸着胳膊等着呢。
咽了口口水,他用拇指和食指扣成个圈,然后套在了她无名指上。
她立即手指一曲,便扣住了他右手,然后笨拙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
实在是太醉了,这个弯腰亲吻的动作,害她身体摇晃了下,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床上。
他忙趁机收回手,快速帮她脱掉了另一只鞋子。
弯腰将她抱起,他费了半天劲将她塞进被子里,忙出一身汗。
见她闭上眼睛在被子里蜷成个团,他这才有空将她的运动鞋拿到门口,自己也换了拖鞋,脱了外套。
未来照顾醉酒的鞠礼,他难得将矿泉水烧热,兑了一杯温水,带到床前。
本以为她会乖乖睡觉,却不知她什么时候爬起来,正靠在床头看手机。
“清醒了?”他坐在床边,转头问。
鞠礼迷迷糊糊擡头,突然绽放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她将手机转给他看,身体朝着他栽过来。
他忙将水杯放床头柜上,快速拢住她,抱在怀里,让她坐稳当了。
这才接过她手机,低头看上面的字。
是高蔷发给她的工作汇报,其中有一条是:
【……所有购房手续已完毕,下周就能拿到房产证了。】
“老板,我有房子了。”她伸手抱住他,歪着头闭着眼,像个在做梦的孩子。
“鞠礼真厉害。”他将手机放一边,转头拉过她手,“鞠礼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我真厉害,哈哈。”她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的特别不矜持,像个男孩子。
“……”他看着她笑,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宾馆的暖光灯打在她脸上,将她面部线条衬托的特别柔和。
这样近距离看,她浓长的睫毛纤毫毕现。
他目光一沉,突然朝着她腰肢扫去。
下一刻,他将自己所想落实,长臂从她背后绕过,手掌收拢时,扣住了她腰侧。
又软又暖,细细瘦瘦的。
他更用力收回,她便往他怀里更贴近了几分。
她收起了爽朗笑声,改而嘻嘻嘿嘿的傻笑。
然后突然伸展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一时间,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她还不老实的时不时低头亲亲他胸口,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她体温。
“……”他有些口干。
捏起水杯他喝了一口,低头看看她,拢着她也给她喂了一大口。
鞠礼咕咚咕咚喝好水,感到心满意足,闭着眼继续软在他身上,呢喃道:
“老板,你知道吗?”
“嗯?”
“今天,边导又跟我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醉酒后,她的自控力和理性尽消,往常因为觉得背后说人不太好,而绝不会对他人说的话,也不自觉涌了出来。
“……嗯。”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又’字。
“说什么要我跟他谈恋爱,多积累恋爱经验什么的。”鞠礼哼了一声,又道:“可是我都拒绝了他,言辞拒绝,特别凶,特别没有回旋余地的那种拒绝哦。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只喜欢老板一个人,老板也只喜欢我一个人。我要洁身自好,跟你一样保护自己的羽毛,做一个值得别人尊敬,不轻浮的人。”她想了想,有些艰难的组织语言道:
“我做的一切老板肯定都会看到,我老板你知道吗?超级会感恩的一个人,特别细腻敏感,他知道了,肯定更喜欢我。”
“……”钟立言突然感到心口发热,身体上的冲动渐渐平静,大脑却沸腾了起来。
他拢紧她,有些哑然,但还是“嗯”了一声给她。
“不过他本来就已经很喜欢我了。”她又傻笑了几声,“他特别用心,每次跟我见面,每次跟我说话,都特别专注。从来不会敷衍我……真可爱。”
“……”钟立言攥了攥拳,感觉掌心发热,微微潮湿。
“他做收购项目的时候,明明压力很大,但不跟任何人说。那么忙,还给我打电话,开解我,让我不要压力太大。还抽空连夜赶来探班看我,又连夜赶回去……我手机呢?这些我都用手机记下来了……”鞠礼突然挺起上半身,开始找自己的手机。
他握住了她手,她低头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又笑着软回他怀里,继续道:
“我怕我会习惯他的好……那对他不公平。以后,我每天都要记录他的付出,然后隔日在早餐时,念给他听,夸奖他,像餐前祷告一样。嘿嘿……”
她像想到了那个画面,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他抿着唇,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到底有多么激荡。
“老板超爱害羞,他听到我念夸奖他的话,他恐怕要凶巴巴瞪我。嘿嘿……”说着又笑了,仿佛他是一个,只要她想起来,就会忍不住开心的存在。
“……”
“有时候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情绪的原由,老板都能帮我分析出来。那种被人理解的感觉,原来这么幸福……他好聪明……我幸运……”她闭上眼,在他怀里拱了拱。
“……”钟立言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整个情感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久久难以平复。
自己的每一个付出,都被人看到,被人铭记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喉咙有些痒,眼睛有些酸。
像是要被感动哭了似的,他苦笑,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忙再深吸一口气,他低头盯着迷迷糊糊像是又要睡着的鞠礼,伸手在她腰上狠狠揉了一把。
她痒的扭,嘴巴里咕哝一声。
他这才笑了笑,却不知映在窗玻璃上的他,看起来有多么温柔。
才要扶着她回被窝里睡觉,她又呢喃了句:
“老板,我好受欢迎的,有人给我送花送了好久……到拒绝对方,我都不知道那是谁……”
“嗯,鞠礼最受欢迎。”他扶着她躺平。
“我小时候是个丑小鸭,穿的丑丑的,发型也不酷,每天专心学习,不爱玩也不爱笑,同学都不喜欢我。身边女同学都有人追了,还有的初中就有男朋友……我都没有……”她又叹息一声。
“……”他帮她整理了下枕头,伸手轻轻抚顺她头发,手劲轻柔,显出一丝怜惜。
“……那时我喜欢我们班长,可是他喜欢班里特别时尚的女同学。”她有些哀哀的道。
抚顺她头发的手一顿,随即胡乱揉搓,将她柔顺长发拨成了个鸟窝。
“……还好没有人喜欢我,我就专心学习,每天看书,每天思考……后来我就进了占云……老板看到我的努力,觉得我好优秀……有人喜欢我……”她摇了摇头,伸手胡乱拨开长发。
“……”他手又变得温柔,帮她将长发捋顺。
鞠礼就这样时而迷糊,时而胡说几句。
表述既不遵循时间线规则,也没有什么其他逻辑,东拉西扯,啰里啰嗦。
但钟立言却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一边在卧室边上的卫生间洗漱,一边时不时探头应她一声。
洗过澡后,他香喷喷穿着睡衣走出来,在床边停留了片刻。
鞠礼已经睡着了,穿着的小毛衣还算柔软,她并没有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他关掉卧室的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台灯。
又听留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
可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咕哝一声,翻了个身,被子被掀开骑在怀里。
“……”他抿着唇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迈开腿走了回去。
绕到床另一边,他踟蹰半晌,才掀开被子一角,坐在床上。
又沉吟片刻,他才踢掉拖鞋,彻底上了床。
转头将被子从她怀里拽出来,重新给她盖好后,他也钻进被窝。
小姑娘立即感觉到他的温暖,蹭了两下便如猫儿般靠过来,一手搭在他手臂上。
长长吁出一口气,他闭上眼,心怦怦乱跳,却又格外满足。
鞠礼拱了他两下,便不动了,吩儿吩儿的睡的很香。
他也闭上眼,感受这种宁静幸福,和……温暖。
几分钟后,他转头睁开眼,看看她。
盯着她睡颜望一会儿,他低头亲亲她额头。
随即躺平,闭眼继续酝酿睡意。
6分钟后,他再次转头睁开眼,见她发丝柔软,表情舒展纯稚,他又摸摸她头发。
于是,就这样来回往复,1个小时后,他仍醒着。
一会儿,转头亲亲,又一会儿,转头摸摸。
像个刚把宠物猫接回家,头两天新鲜劲特别足,吃饭睡觉都要盯着小猫的两脚兽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