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还很懵懂,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何在颤抖,但他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忍不住也抱住了她。
直到詹箬走上了阶梯,把雨伞交给赶来的陈权。
若是个体存在感极端强烈的人,会让人产生不敢直视的锋芒感,但她不太一样,一开始,替换了的詹箬在正常人的眼里就是不正常的。
虚弱,病态,冷漠且孤僻,中间的过程略有变化,至少她身边有了人,她也并不抗拒跟别人的接触,甚至比原来的洛宓好很多,因为她在有意维持詹箬这个人的生命存在痕迹,但到了后期,她开始恢复自己的本性。
其实她本可以伪装得更好,让谁都无法看出她的异样。
可她不愿意,好像是在刻意保留关于洛宓的特征,不为任何人,可能更像是一种祭祀。
祭祀的极端是脱离人性。
此刻的詹箬就有一种脱离人性却偏要入世的深渊感。
那年轻的妇人有了几乎窒息的畏惧,但也因为孩子的拥抱而鼓足勇气,“詹箬女士,我能跟您谈谈吗?”
詹箬本来要进去的,闻言看了她一眼,似在思索,后略颔首,只是把一个资料袋交给陈权,吩咐了一些事情。
陈权应下了,顺便打量了下这些摩恩家族的人,不知道是因为旁系跟私生,还是这几个月吓坏了,这些人并没有世界顶级家族的荣光,反而巴不得融入普通人的世界一般,狼狈且平庸。
按理说詹箬把这些人带走了,在场的负责人多少该参与一些,其实他如果提出,詹箬未必不会答应,可他不敢提,反而温和且柔顺得让人开了一个房间给他们,等詹箬带人走了,他才跟陈权进议会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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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内比原来寂静了好几个水平,因为在这的人皆是耳目通达,当得知詹箬来了的时候,许多人都下意识压低了说话的声量,要么闭口不言。
思维繁华如盛宴,但往来之人无詹箬。
当知道詹箬来了却没入场,去办其他事了,其他人一时不知是暗暗松一口气还是遗憾。
反正议会是开始了,负责人暂时撇开詹箬的事,开始主持这个议会,重点是投资跟研讨。
投资是资本家的事,研讨是医学圈内的事。
两边都沉浸式投入才是最成功的合作,负责人正想着如何调动众资本家的投入,陈权把东西交给了梅院长,后者查看了一遍资料,不动声色联系了医学院的几个核心权威人物,他们当即更改了原来既定的研讨内容。
另一边,詹箬静静听着这些摩恩家族的幸存者事无巨细谈起关于他们知道的任何事,其实大部分事情她都知道。
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詹箬太过平静,年轻妇人害怕自己这边因为耽误时间而惹怒对方,最终拿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U盘。
“我的丈夫只是老摩恩一个并不受宠的儿子,我并不是为他开脱什么撇清关系,反而因为他一直没参与其中,所以当老摩恩知道您在铁城没死的时候,他意识到局面会有变化——即便他肯定认为自己跟黑镜那边肯定会赢,但也做好了两手准备,所以把一些东西交给了我的丈夫,我认为老摩恩可能也害怕自己会被那位小丑先生舍弃。”
“这个U盘里面有什么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打不开,密码只有我的丈夫知道,可他当时匆匆去找老摩恩,死得十分突然,所以但我还是想拿它换我们的安全。”
当然很突然,老摩恩是被她远距离狙击炸掉整艘游艇的,当时这个倒霉儿子刚好赶到船上。
詹箬拿到了U盘,发现它的样式很老,起码得是二三十年前的东西,但是军用的,里面有特制的微型爆炸机能。
密码不对就会爆炸。
不过东西到手了,眼前这些人
年轻妇人其实冒了极大的风险,东西给出去后,她看到詹箬在低头观察U盘一会后忽然擡头看着他们。
眼神很深。
从始至终她都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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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结束了,不少人都走出了会场,议论中,有人小声讨论那几个摩恩家族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柏老头冷哼一声,讨论的人这才意识到柏周宁等人就在边上,加上王李两家的人目光灼灼,顿时悻悻起来,歉意告罪。
“有什么好道歉的,杀了就杀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她不动手,我也未必不动手。”柏老头冷笑说道,不少人这才想起好像他的独子一家就算老摩恩干掉的。
的确是血海深仇了。
不过他们是跟詹箬利益相关方,本来就是一体的,若非一体的,詹箬这样的人终究是让人忌惮的。
而出于人的本能,对于忌惮的存在若非远离,就是
李绪观察这些人的反应,略有愁绪,但想到刚刚议会之内的情况,眉宇又舒展开来了。
负责人比任何人都关心詹箬那边的情况,刚要询问下属那边房间的情况,忽然,轰然一声。
外面的观景湖泊炸了。
水浪掀翻,拍击玻璃墙面,冲击波让这些玻璃全部震颤龟裂开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几乎以为又有什么毁灭性的灾难了。
在场不少安保,官方跟私人的都有,暗地里还有戚家等武功世家。
反正戚獴是跳出来了,对着众人道:“都待在这,别乱跑。”
别乱跑的意思就是不能放走。
说完他便提着长枪欲冲向爆炸发生的地方,不过却看到一个黑影先从二楼跳闪过去,咦?
戚獴停下了,往回退,待在这些人边上。
“我叔他们过去了,应该没事,你们等会。”戚獴依旧不让他们走,后面又来了几个武者打扮的人。
众人狐疑心惊中,却很快听见凄惨的哭求声。
啊,这还叫没事?
“听声音,好像是那几个摩恩家族的人。”
“难道”
众人浮想联翩,宁檬等人却面面相觑,不过砂楚倒是比任何人都镇定,散漫道:“还能哭就说明没事。”
奥,这道也是。
这几个月被詹箬派遣保护在宁檬等人身边的阿诺瞟了她一眼,“这你都知道?”
砂楚:“你这样非要杠我一下,想引起我注意?”
阿诺正想怼回去,忽然闭嘴了,因为摩恩家族的人被带出来了。
是被看压着带出来的,跟在后头的是詹箬跟戚尔雅。
即将要被带出大门的时候,那年轻妇人忽然跪下,再次求了詹箬一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U盘的炸弹不是我弄的,我”
她越求越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但官方这边很严肃,那负责人知道是她带来的U盘引起了爆炸后,立即把他们列为危险分子,见状道:“具体的真相我们会调查,现在请”
“跟他们没关系。”詹箬轻按了下眉心,淡淡道:“是老摩恩特地为我准备的,不管是错误还是正确的密码,只要尝试打开它就会爆炸。”
众人一窒,这么反推理的话,老摩恩一开始就以他们为诱饵,哪怕死也要把詹箬脱下水,而不是为了什么给自己留下后代。
果然狠毒。
年轻妇人等人估计也想明白了,面上满是茫然。
所以他们是陪葬品啊?
跟戚尔雅同行的另一个冷面男子看了一会,忽说:“你早知道它的设定还引爆它?”
这话有些攻击性。
戚尔雅皱眉,眼神警告对方。
但詹箬没生气,只是瞥了这人一眼。
“我想试试你们在知道我入境后是会不自量力倾巢而出来抓我,还是权衡利弊暂时观望我的价值。”
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平平淡淡的,看不出她的情绪。
冷面男子表情一窒,但戚尔雅单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人挪开了,后站在詹箬面前说道:“一个月前讨论过关于你的事。”
当詹箬公开说这种话,就说明他们没法糊弄了。
詹箬:“然后呢?”
戚尔雅:“别人我们不管,但我们这边但凡有话语权的都选择了忠于武道的一方。”
“若我们天然拥有力量,选择了付出,就必然该拥有一部分特权。”
“既享受我们的庇护,又要求我们如同普通人一样遵守普众的规矩。”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你不信的话,可以听录音。”
别看人家长得温文尔雅,其实真直男武道高手,就这德行,直来直往,丝毫没给在场一些代表政治的群体面子,后者一群人也只能尴尬无奈。
古今中外,武力群体跟政治群体各自代表江湖跟朝廷,从未完美统一过,总是有矛盾的,但这不妨碍他们彼此妥协。
戚尔雅觉得这不是大问题。
“所以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监控你,而是为了表态,当然手机上也可以说,只是现在这样更正式一下。”
“顺便再说下,我们这个群体只要不参与,在这个国家脚下任何一块土地就没人敢提出杀你。”
这话是说给詹箬听的吗?
其实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国内的,国外的,来自全球的。
里面自然有一些有心人,听到这话后都表情各异,但于他们自然不是好消息。
就算有全球生存类的压力,也不妨碍个别国家跟群体见不得Z国这边拥有超出限界的个体存在。
倒是宁檬等人齐齐松口气。
太好了,这段时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詹箬跟世俗公权对立。
而对詹箬来说应该也算好消息?
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正要离开,忽然被人喊住。
“洛。”
詹箬回头,看到一个人走出来,当时,她晃神了下,因为这个才刚19的少年神形都极为相似当年的特博。
包括穿衣打扮也是,估计这也是威斯勒家族的内部文化,男士基本信奉“威权”“简约”“经典”等因素。
这些因素占了两个以上,天然会形成尊贵的气质。
如今的奎恩刚好全家灭亡,而曾经的特博也刚好如此。
她很快回神,只若有所思:“特博先生让你这么喊我的?”
奎恩也愣了下,“先生?”
怎么去了一次阿尔卑斯,反而生疏了。
詹箬没有回答,反慢吞吞道:“可以不回答,说正事。”
奎恩想了下,还是直来直往道出来意:“虽然不太礼貌,但我只是想问问您欢不欢迎我去你家做客,我没来得及定酒店,听说B市现在居住环境很紧张。”
好好一个世界顶尖家族的掌门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某些官员很想逼逼两句,却见詹箬低眉浅笑了下。
“实话?”
“我怕有危险,希望得到您的保护,反正萧是这么建议我的,但哥哥并不赞同。”
“”
詹箬还没说话,忽然听到一道哀愁的声音。
“爷爷,咱们家房子是不是不够大?最近好多来B市保命的,亲戚太多了,搞得我也没地方住了,可酒店又不安全,可怎么办?我今天也没地方去了,其实我这人也不挑,狗窝我也能住的,就怕有人对我图谋不轨。”
王老头懵了下,忽对上自己大孙女的眼神,奥,行吧。
“出门在外靠朋友啊,这也需要我教你吗?”
“至于安全问题,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也没能认识几个厉害的,倒是有一个可是难以启齿。”
“算了,爷爷你是要脸的人,我也只能”
爷孙俩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边上的人怒目而视:老早听说王老头喜欢泡茶,没想到一脉相承。
风评被害的王薇:“”
这俩人真是够了。
难道这有用?
当然没用。
只引起了宁檬几人叛逆式的茶艺。
宁檬:“难道作为北漂的我们就有地方住了?”
虽然她家拥有海市几条街道的房产,但她在B市真的没有房子——她爹她娘她奶奶有的不算。
吕元驹:“刚刚酒店系统提醒我,我们的房间被退了,一定是有钱有势的一些人暗算我们。”
熊达:“好惨,难道我们晚上要睡天桥底下吗?”
苏缙机:“睡天桥底下是犯法的。”
本来气氛挺严肃的,戚尔雅等人摸不准詹箬的态度,正觉得纠结,被这么一整,搞得四处茶香四逸,人均资产过亿的群体偏要搞大型七伤拳式凡尔赛现场,整的一些武林人士十分不爽。
绿林豪杰最看不惯贱人。
戚獴翻着白眼正打算警告他们。
“我在B市也没房子。”
詹箬说了,气氛一下子就
卧槽,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王蔷囧了下,正思考着如何应对。
“那走吧。”奎恩忽然双手插在呢大衣中,对詹箬说:“我有。”
“刚刚想起来了。”
奎恩镇定自若站在詹箬面前,虽然年纪小了好几岁,可一米八六的身高让他难以让人认定是个“小男孩”。
至少很多人都觉得他问詹箬“要不要跟我走?”的时候,气氛好像也挺自然。
就是那种很自然的赏心悦目?
詹箬看了奎恩几秒,忽然说:“我不习惯去男人家里,不过你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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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他们走后,个别官方人员很忧虑,或者很气愤,戚尔雅反而松了一口气。
“叔,这是好事?”戚獴看不太懂局面,只觉得詹箬这个人越来越让他畏惧了。
“算是吧。”
戚尔雅看着车外风景,淡淡一笑:“还愿意宠着别人,是好事。”
戚獴似懂非懂,忽然神来一句:“那如果是她故意这样表现的呢?”
戚尔雅怔了下,陷入沉思。
有这个必要吗?
有,詹箬也许对洛宓的尸体感兴趣,所以她把新研究内容送给了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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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把人带回去了,不过不止一个人,后面一串不要脸的。
你不带我一起我就去睡狗窝/天桥底下。
王蔷一点也没有不要脸的自觉,直到她发现奎恩买的是两栋豪宅,他们这些人住左边,詹箬在右边,跟他一起住。
王蔷靠着阳台看隔壁宅子的时候,还在抑郁自己竟然阴沟翻船在“争宠”这件事上被一个小奶男给赢了一筹,宁檬反而安慰她了。
“姐,不慌,你还是我学姐最疼爱的大宝贝。”
“何以见得?”
“她对您好是顺理成章的,可那边我已经在想象特博先生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上次学姐住进他家,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走了。”
“奥,你的意思是表哥表弟?”
“我什么都没说哦,而且我怀疑那边不止一个人。”
“咦?”
王蔷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问了一个人。
“你在哪?”
“试探我?”
“在隔壁?”
“嗯。”
“要不要过来喝茶?”
“不,忙。”
忙?王蔷跟宁檬眼神一对。
那一瞬间,他们的灵魂达到了无限契合。
客厅里正在打牌的几个直男:“?”
只有砂楚表情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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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别墅,奎恩的确是有正事找詹箬,萧韵也是有备而来。
早在阿尔卑斯,他们就决定联合四人小群体,因为他们都足够强大。
这几个月也是有合作了,现在算是进行下一个阶段。
很多人都以为詹箬在这段时间中的屠杀就只是屠杀,她甚至从不收容“俘虏”,也不拷问情报,只杀不言。
可事实上,她真正的目的是资料。
碎片化的信息经过整理,总会派上用场。
至少对萧韵有用。
“这些人就是当前我能找到的二代到九代的实验体。”
奎恩看着资料,“有些人看起来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
萧韵:“看起来像,其实是伏兵,但也有些是逃出来的,像我这样——利用了一次变故。”
变故?
詹箬跟奎恩都看向萧韵,认识这么久,他们都没问过萧韵是怎么从小丑先生手里脱身的,而且现在看起来不止她一个。
“15年前,我们被关押在南极的冰宫之中,那段时间他好像在进行一种复苏实验,就是从南极某些冰川区块中提炼一些远古生物的基因注入我们的体内,以此达成生物学上的基因变异,但失败率很高,不过我知道也有成功的例子——有一个人活下来了,但长出了尾巴跟獠牙。”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一年的3月15号有一次很强的地动裂变。”
奎恩想起来了,“对,是有,当时我记得我爹地麾下有一列南洋商船全部失联,后来再也没找到,不止我们家船队,事实上在那顿时就位于或者经过的所有船队乃至科考队全部都失联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定论,后来BY这边的成员国倒是联合大规模探查了一次,后来没结果,反而讳莫如深,提前结束了探查,当时,我爹地好像也很避讳,再也没谈起。”
像奎恩这样的天才,对4岁时的所见所闻还是有清楚印象的。
“难道跟他有关?”
萧韵摇头,“事实上,他也是受害者。”
啊?
萧韵陷入沉思,“当时,他正在给我做实验,要开颅,我几乎以为自己那次必死无疑,可忽然电源电子信号全部都失踪了,就滴一声我感觉自己陷入一片白茫的世界,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但后来白色变成了黑暗,再一睁眼,实验室已经塌了,有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他也不见了,我爬下了手术室,逃出去的时候,回头看到墙上的时钟——跟之前一模一样,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诡异的是,明明我的精神状态能判断时间过了很久,可时钟是不变的,在我之前被实验而死的人其实也才刚死,可他腐烂了,但小丑拿出来要给我做实验的药剂却是完全新鲜的。”
奎恩皱眉:“时空混乱?而且是个体碎片化的混乱?”
萧韵:“我想不到其他理由,所以从此我就对这个世界有了敬畏之心——这种敬畏也高于对他的畏惧,也才没那么绝望。”
“但我想,他当时三观估计也被重塑了。”
奎恩也被这件事给震撼住了,也意识到当年南极那边发生的变故为何让这个世界的顶尖国家科研力量全部退避。
因为他们遇到了远高于当前水平所能理解甚至掌控的局面。
他们畏惧了。
也不知道那位小丑先生是否也从中感受到了何为恐惧。
“我想,他反而会为此亢奋。”
詹箬单手抵着脸颊,轻轻说道:“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生命的存在跟消亡就跟花草轮替生机一样简单自然,如果他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未来跟这个世界的瓶颈,人生于他而言毫无意义,所以他追求突破生命的限界——哪怕为此在其中代入了上帝跟魔鬼的双重人格,达成了创世跟毁灭的统一志向。”
她轻描淡写,却让两人神色肃然。
詹箬是最接近小丑先生的存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能达成彼此最深入的了解。
“所以,我在想他应该还有一个身份。”
“而且就在我们的身边。”
气氛一时静谧,直到他们听到隔壁宅子那边若有若无传来两个奇葩的交谈声。
“话说,是不是强大的人都禁欲?”
“”
“卧槽,特博来了来了,他真的开着迈巴赫赶来了,我还以为他在路上,没想到是我格局小了。”
“不止你,我的格局也小了,我都没想到认识萧韵这么多年,淡定如老狗,没想到她会对别人这么热情。”
“禁欲系的小奶狗小姐姐跟大姐姐,随便数列组合我觉得都可以但也许是我们误会了。”
“那绝逼是我们误会了啊,随便YY的,毕竟YY也不犯法。”
别人的话随便听一听,反正也没特指,素来稳得一匹的詹箬三人也没什么反应,只继续交谈,直到特博进来,直接加入谈论,气氛正好的时候,奎恩随手把管家送来的牛奶给詹箬递过去。
这一刻,特博皱眉了,而萧韵察觉到了,擡头看了他们一眼。
同时,隔壁那边的奇葩说又来了。
“既然YY不犯法,那我们不如目无王法得寸进尺吧——我在想一个简单朴实的故事。”
“比如?”
“超豪门傲娇哥哥看上了一个社恐妹妹,但就是不说,欸,我就是欺负你,看你哭不哭,社恐妹妹多坚强啊,她就不哭,回头就看上了别人,结果傲娇哥哥心里悔啊,欸,他还是不说!他就是倔,默默关注,默默关心,直到这个秘密有一天被他的弟弟知道了,弟弟兄控,特别好奇这个小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于是就默默关注着,关注着,甚至为了自己的哥哥屡屡当神助攻,但攻着攻着他就自己上了,而且上而不自知。不过还好在俩兄弟修罗场产生家族悲剧之前,忽然!七彩祥云,天降万丈霞光,一个年纪大且体贴温柔还学富五车风情万种又美强惨的大姐姐出现了,她一边暗示弟弟助攻,一边参与其中,一边冷眼看着哥哥心急如焚,一边对妹妹攻心为上,懂她帮她理解她”
宁檬的小学鸡辣鸡小作文还没写完就被王蔷打断了,“你这故事一点也不刺激。”
“啥?”
“我给你家一个东西,绝壁让它变得万分刺激又充满张力。”
“王姐你说,我听着。”
“床。”
“?”
“你给他们四个人随便搬一张床,尤其是那个妹妹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姐,你这样很容易被锁。”
这算嘛,老娘钢丝球还没出来呢,不过考虑宁檬年纪还小,王蔷就挑了点素的指导。
“这样啊,那就摁住,对,至少要摁住!每人摁一遍!从门,窗,墙壁乃至柱子都摁一遍,那感觉就出来了。”
YY不犯法,艺术无罪。
但屋中在座的、都会一些武功且耳力极好的四个人陷入了极度的安静。
小丑先生亲临也不过如此了。
只有壁炉里面的柴火在霹雳啪嗒轻轻燃烧着,屋内温度好像有点高。
反正奎恩脸红了,也急了,所以为表清白,他把递过去的牛奶一口闷干,然后他看向其余三人。
气氛一下子更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