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在Y省医院准备归家的林母正在收拾衣服,一边收拾一边说:“宝,你说你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是不反对的哈,但你说要考警校当警察,那就宝,你再想想呗?”
轻声细语,柔情似水。
一口一个宝。
林子欣有些受不了,摸了下手臂,翻着白眼啃着苹果说:“我觉得我能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都逃生出来,一定有可怕的反侦察天赋,是个天生的超级女警,妈妈你不要劝我了,我意已决。”
小太妹有女警帅吗?那个段青小姐姐就超帅!还有那些特警小哥哥也超帅!
毋庸置疑!
她总算明白自己以前走错路了,她人生角色戏份不在古惑仔,而在陀枪师姐啊!
林母忍了忍,还是没说出“绝无可能,你想屁吃”这种不利于母女感情的话,倒是林父暗戳戳提醒她,“你随她吧,反正她成绩那么烂,也上不了警校的分数线。”
对哦,这傻妞,不知道人家警察也是需要文化水平的。
林母正暗暗松一口气,林子欣忽然问:“爸妈,你说等我高考的时候,这个强大又聪明的人格会不会出来啊?要是她能替我高考,没准我连T大都能考上呢,那时候,我就得考虑上T大还是警校了。”
两夫妻:“”
算了,温柔教育看来是不行了,还是得吊起来打。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许多年后,这个啃着苹果的逗逼小黄毛真的考上了警校,而且成了赫赫有名的精英女刑警,救了很多很多人。
————————
周五,化学系下午有一门讲课,詹箬对这位老教授的研究方向十分感兴趣,就踩着午后的暖光打着哈欠前去大会议厅,在门口撞见了方素云跟蓝厄。
方素云拉着詹箬聊天,表达了十二分的感谢,以及确定她的名字已经附属上去,接下来等梅院长他们那边审核物料跟数据结果。
“我感觉你跟蓝厄都会被选上。”
方素心倒不是捧詹箬,或者绿茶干嘛的,而是她意识到詹箬的运算跟理论太强,很可能被选入二级实验室充当这一块的人手。
不知道梅院长是不是早已察觉到才看中她的。
“那你呢?”面对玲珑心的方素心,詹箬反而问得直白。
方素心一点也不生气,只笑道:“已经有公司给我递offer了,梅院长推荐的。”
估计是上面的一些教授知道实验情况,对她挺欣赏,给推荐了。
不过詹箬挑眉,方素心知道她聪明,摸了下鼻子,说:“不怪我跟梅院长报信哦,她给的嘱咐就是让我汇报情况。”
在周旋内部关系的时候,还能满足上级的需求,也是个人才,论情商,实验室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她一个。
“不过我没说你要挟的事,不用谢我,是我该感谢你。”
詹箬顿了下,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用道谢,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都觉得是瞌睡来了枕头,感谢你们阴沟翻船给我这个机会。”
方素心:“”
学妹,你怎会这么毒。
身后有冷哼,原来是蓝厄刚好走过,板着棺材脸进去了。
没理两人。
——————
讲课结束后,蓝厄被老教授留下询问,估计老前辈对有前途的后辈们还是很关照的,蓝厄转头看到詹箬打着哈欠走出会议厅。
现在这些前辈还不知詹箬这个人物,但蓝厄有预感,以后他们会知道。
詹箬准备回家的时候,梅院长的电话来了,让她去下办公室,詹箬改了路线,但过走廊的时候忽然看壁上挂着许多画。
玻璃之下的画作一幅幅,各种画派的都有。
惊鸿一瞥下,她看到毕业生画作那边最新一副画。
拉开的窗帘,被雨水跟路灯光晕拍打的玻璃,她的侧脸在黑暗与光的接洽中朦胧模糊,看不清。
——————
詹箬只看了一眼就挪步了,眼底无波澜,步伐从容走过这长长的艺术长廊,直到她愣了下,后退了两步,站在了一幅画像的面前。
这次她陷入长久的失神之中,直到有人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捏着一根冰棍吃的宁檬吓了一跳,“学姐,你怎么了?”
怎么看着眼神如此痛苦。
“没什么。”詹箬垂眸,却舍不得离开。
宁檬转头去看墙上的画,顿时恍然,“啊,学姐你跟我一样啊,以前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也呆了好久呢,上面的姐姐真的长得太美了,感觉是个超温柔的人。”
詹箬手指摩梭过化学书,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只知道是美术系一位毕业好几年的学长画的,学姐你知道吧,美术系的毕业画廊经常被叫做挚爱画廊,很多学生的毕业作品都跟自己的初恋有关,尤其是人物画,就好像林楠学长的那副《小雨》,这副《荒芜》也是那位学长的挚爱。”
“荒芜?”
“是“失去你,我的世界一片荒芜。”的意思,这是那位学长的原话。”
詹箬没有再问,目光往署名看去,“简一。”
“对,简一学长是我们国内当代首屈一指的青年画家,听说他是在医院疗养的时候遇上这个女子的,可惜”
“可惜什么?”
“他生病了,鼻咽癌,近三年已经基本不出面了,听说他的状况很差,毫无求生意志,我们私底下都怀疑他爱上的那位女子嫁给了别人。”
詹箬看着画像上一手轻扶花枝低头嗅花香的温婉女子,她的容貌清美非常,宛若空谷幽兰,但颇柔弱似的,仿佛一碰就像是碾碎的花汁,淌在手心冰凉凉的,却留不住。
她缓缓道:“也有可能是去世了。”
宁檬:“”
卧槽!学姐,你咋这么负能量啊。
詹箬转身,没有告诉这个生在蜜罐里的自信女孩,那个美得让她自卑的女子确实死了。
她的姐姐,三年前就死了,死于她之前。
不过她们都一样,带着世人不容的罪名离开这个世界。
——————
宁檬邀请詹箬一起吃饭,但后者婉拒了,反而说晚上可能有事要她帮忙,宁檬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先去跟朋友会面。
詹箬跟梅院长见面,后者其实很惊讶。
“我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你在这一年里一定很刻苦,不曾忘记学习。”梅院长十分赞叹,看詹箬的眼神越发喜爱。
詹箬却不好说原主在老家那会唯一不脱离学业的事就是在债主逼上门甚至有人要抓她卖去夜总会的时候当众做了一个简易小炸弹在田里炸了一下。
而后告诉那些债主,她孑然一生,什么也不怕,真逼急了,谁家死人多还不一定。
那些债主被吓到了,后来就再没来逼过。
但他们不知道当时的原主自己怕得要死。
所以说好好读书,知识总能派上用场。
“嗯,还好。”詹箬总不能说出这种事,搞得自己是危险分子似的。
“接下来进了二级实验室,要好好努力,但也不能太努力。”梅院长算是给了确切的消息,但停顿了下,瞧着詹箬的黑眼圈。
“你这黑眼圈不是一日之功啊。”
梅院长一向很忙,就算喜欢詹箬,也不能时时看顾,却没想到事隔几天,娇弱的小猫儿变成了小熊猫。
詹箬看出她的担忧,于是摸了下眼圈,说:“这是毒气逼出表面,不是内伤,您不用担心。”
梅院长:“”
——————
本来就住隔壁,几个人坐在客厅餐桌商谈游戏的事,詹箬去厨房倒水,苏缙机进来,把警方那边查证的结果告知。
他的车子的确被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但商场那边的监控找不到两人。
因为那天的监控不知道因为什么线路坏了,根本没拍到。
“对方准备很万全,这不像是沈朝光能有的水平。”
苏缙机对此十分忧虑,也观察詹箬的神色。
如果不是沈朝光,远在国外的沈凌霜恐怕也没那么长的手脚,大概率是沈莫林。
毕竟是她的生父,她可会难过?
“只要不是直接派人来掏我的肾就没关系。”詹箬随口说到,四人重新探讨游戏,不过还是觉得人手不够。
吕元驹觉得詹箬应该有看中的人了。
果然,詹箬正准备联系人,手机却先响起来,是宁檬说她吃好了,让给她地址,她要过来。
“你已经说了?”苏缙机好奇问。
“没,可能她自己另外有事找我。”
詹箬也没多想,反正等人来了就知道了,不过让熊达下去接人,熊达平常跟宁檬不对付,但这种事上完全无二话。
“我这就去,要说也是吓人,那些人贩子忒可怕了。”
熊达最近爱好拓宽了,从无营养的肥皂剧拓宽到了社会新闻,尤其是刑事方面的,因此对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Y省三市特大拐卖案特别了解,全程追消息。
詹箬从未主动去探查过这个案子,得亏熊达口传第一手消息。
地下车库下面,熊达站在电梯口等着,没一会就听到引擎声,然后过了一会,高跟鞋哒哒哒踩在地面,清脆质感,熊达一擡头就看到穿着超短裙踩着恨天高每一步都走得跟相当踩点的女郎,不过她手里还提着礼盒。
熊达被镇住了。
宁檬走到跟前,拉下墨镜,高高在上瞥了他一眼,“你在这干嘛?”
“接你啊。”
“???”
宁檬很错愕,“就这点路能出啥事”
熊达翻了个白眼,“怕你没看清路撞柱子上,还有我们这破小区地下车库有些路没修好,怕你鞋跟卡缝里。”
死胖子,天天怼我。
宁檬撇撇嘴,略嫌弃道:“你们这小区是挺破的,停车位都没几个。”
这个小区大多数是出租户,租给学生的,但学生也不会买停车位,那些买了停车位却不住在这里的房东们就整合起来弄了个可租用的停车位群,学生们可以租,外来人也可以。
倒是挺活用。
目前人生目标就是在这么一个小区买一个小房子在海市安家落户的熊达闷了下,瞟了瞟,“那你的粉宝宝保时捷呢?”
“没开来。”
“啊,那你怎么来的?”
“开法拉利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