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躺在地上咬着手背,被游淮吻得忍不住喘息,房间里的灯都没有关,她伸手钻进游淮的衣服里,声音断断续续地对他说,其实分开的三年里她经常会想他。
游淮嘴唇贴着她的脖颈,呼吸很热,问她,但是呢?
但是那时候她太年轻。
年轻到觉得时间很长,所有决定哪怕考虑不够周全都有重来的机会。
所以一次次说服自己,感情只是人生中占比很小的一部分。
反复用冷战和争吵时的悲伤难过劝说自己如果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感情都会被消耗殆尽。
她那时觉得感情就是不进则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所以把游淮丢在了她生日的圣诞节。
“但是游淮,我太……太骄傲了……我不想对你低头,也不想让你觉得我非你不可,所以我没办法对你低头。”
他的手隔着衣服停在她胸口,虚虚地笼着,在听她说完后,又重重地捏了一下,“谁说没有低头?蹲在小区门口装醉那次,不是已经低头了?”
陈茵瞪圆了眼,有些诧异地问,”什么?”
“我跟你认识太久了陈茵,你真正喝醉什么样子我很清楚,蹲在小区门口说自己被方块拉住了,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已经低头了,你说游淮,其实不就是在说游淮我很想你,游淮你能不能抱抱我,能不能带我走?我全都知道。”
游淮又笑,“所以啊,如果说起来太困难,你就什么都不用说,我可以一直猜下去。”
陈茵口中泛起苦涩,问他,“你不会累吗?”
游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掀开自己的衣服,陈茵摸到他腰腹紧实的肌肉,“你男朋友这身体素质,别的不好说,六十五岁之前都不会因为动脑子而感到疲惫。”
他是在故意逗她笑。
陈茵却顺着他的腰腹往上,停在他胸口,“你刚才不是问我吗?”
游淮被她捏得呼吸紧促,低眸看她,“嗯?”
陈茵另一只手压着他的后颈,拉着他往自己的方向,亲了上去。
身体的赤裸像是让灵魂都彻底坦然相对。
陈茵掐着他的胳膊,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他下颌线紧绷,薄唇湿润,她看着便又想和他接吻,刚张唇游淮就提前洞悉她的想法,贴过来和她交换呼吸。
快感袭来的时候,陈茵在他锁骨上吸出红痕,印记留在那里,竟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她擡手抚摸他的脸,指腹压着他的唇。
“游淮,你是我的。”
最后两人还是去吃了蛋糕。
陈茵把游淮的衬衣当作睡衣来穿,光着两条腿站在试衣镜前晃来晃去,转过身又问游淮,“是不是很漂亮?”
游淮正在系睡衣纽扣,擡头看她这一身,知道劝她是不会听的,就开了暖气,走过来时上衣纽扣还没扣好,陈茵拽着他还没系的睡裤抽绳,故意往自己的方向勒,结果没能拉动,反而被拉住手就往他衣服里塞。
她脸都红了,一个劲儿地躲,“你干嘛呀?”
游淮勾唇,拉着她的手腕说,“可。”
陈茵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张嘴就要咬他胳膊。
结果游淮眼疾手快,把人钳制在怀里,“吃不吃蛋糕了你?”
陈茵没穿鞋,她踩在游淮的拖鞋上,耍赖,“你背我出去。”
游淮嘴里说着怎么过个生日变这么黏人啊陈茵,然后乖乖地背对着她蹲下,陈茵笑着趴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腿晃啊晃,“游淮,你走慢一点,别走那么快。”
“行。”游淮说,“寿星说了算。”
陈茵圈着他的脖子,“你上一次背我是什么时候?”
游淮想了一下,“大一那会儿吧。”
陈茵哦了一声,又去咬他的耳垂。
“小狗吗陈茵?”
陈茵是真的很开心,开心到应了一声,贴着他的耳朵说自己就是小狗。
游淮背着她到冰箱的位置,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打开冰箱,陈茵在他自己准备拿出来的时候紧急喊停,“你扶着我,我来拿。”
游淮也说行,完全按照陈茵指示双手托着她的臀让她免得滑下来。
陈茵双手托着蛋糕,看着上面满满的草莓,没忍住笑,“阔气啊游老板。”
游淮说,“一般,只是我女朋友比较能吃。”
点燃蜡烛的时候。
游淮在旁边用手机放生日快乐的伴奏,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地给她唱祝她生日快乐。
陈茵闭上眼,双手合十许愿。
去年这个时候,身边全是好朋友,房间里非常热闹。
今年只有游淮,但陈茵却非常满足。
她没什么缺的,也没什么想让生日蛋糕给她实现的愿望。
应该要说的话,那就:
希望从今天之后的每一天,她和好运都能常伴游淮身边-
生日过完没多久,就是元旦节。
三天假期,陈茵和游淮提前就想好了出省自驾游,为此,游淮还特意开了家里的路虎。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用迟盛的话来说,这两人都属于又菜又爱玩的类型,在高速路上觉得自己能认路不需要导航指导,嫌弃人家导航吵,结果从分叉路口一错到底,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发现不对劲。
拿着手机在自拍的陈茵切换到微信界面,给朋友发了个定位过去,就傻眼了。
她扭头看着游淮,“这哪儿?”
游淮沉默半晌,才问她,“你刚才定位没发群里吧?”
发到群里去了。
还是有申铠扬和迟盛在的群聊。
尤其是申铠扬,在群里发了十几条语音,全是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怎么会有人出去自驾游跑错地方的啊?你们怎么想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陈茵艾特夏思怡,「能把他踢出群吗?吵到我眼睛了。」
夏思怡回了个OK,很快群聊就显示群主已经被申铠扬转让给夏思怡,紧接着申铠扬就被群主踢出群聊。
围观全场的迟盛发了一长串省略号:「简直暴政。」
陈茵关掉手机,安慰游淮,“其实这里也不错啦,旅游盲盒知道吗?我们就是开到限定款了。”
游淮没说话。
陈茵又哄,“再说,这里很小众啊,我都感觉没听过这里,你不觉得有种开荒的快乐吗?”
游淮还是沉默。
陈茵有点不耐烦了,“你在看什么啊?怎么不继续往前开了?”
“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游淮问她。
陈茵茫然,“什么?”
“这里是个村。”游淮说。
“那又怎么了?”陈茵茫然。
“我们晚上睡哪儿,你觉得这里会有酒店吗?”
陈茵沉默许久,最后拿出手机重新打开导航,看了一下要四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两眼一黑,看向游淮,说,“要不然我们坐高铁吧?”
最后还是开了过去。
到达后两人累到直接睡着。
陈子芥和蒋琪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陈茵睡得正香,以为是游淮手机一直在响,一个劲儿地推他胳膊,烦躁地说你手机,游淮被弄醒也没有起床气,乖乖地哦了一声,摸起手机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声音含糊地说了个喂。
陈子芥以为自己打错了,确认了一眼时间,才语气奇怪地问,“下午两点,你们还在睡觉?”
游淮:“……”
陈茵看他还在打电话,贴过来问他,“谁啊?怎么这个点打电话过来?你出轨了吗?”
游淮:“……你爸。”
他开了扩音器,喊了声叔叔。
陈子芥也听见了陈茵的这句玩笑话,在那头骂她,“茵茵,你怎么什么玩笑都开?都几点了你还在睡?你是出去旅游的还是出去当猪的?”
陈茵:“……”
旅行计划是两天,结果两人在酒店待了两天,除了出去吃东西之外,没怎么逛。
在酒店除了做好像也没别的事情。
频率密集到上一次刚做完,陈茵窝在游淮怀里玩手机,两人刷了会儿短视频,陈茵忽然手欠,戳了一下他的喉结,结果就被压在了床上。
回绥北的路上,陈茵忽然回过味来为什么订那么好的酒店,她看着在开车的游淮说,“你是狗。”
恰好后面有车摁喇叭,游淮只听见一个狗字,分神看她一眼,“特异功能啊你?我准备的惊喜你都知道。”
陈茵一头问号,然而再问游淮却怎么都不说。
直到回到游淮的住所。
打开门的时候游淮说你等一下,让陈茵站在他后面,才输入密码。
门开的那瞬间,陈茵就看见屋里蹿出来一只狗,闪电一样飞快地扑了过来,热情地上蹿下跳,一个劲儿地汪。
是哈士奇。
吐着舌头一直想扒拉陈茵。
陈茵还没回过神。
游淮已经蹲下去,直接把哈士奇抱了起来,晃着它的狗爪子跟陈茵打招呼。
“hello美女,我是你的狗。”
哈士奇挺配合地汪了好几声。
陈茵先是看看哈士奇,再看看游淮。
最后真诚提问,“你是怎么把茶杯犬理解成哈士奇的?”
但不管怎么说,狗都到家了,也算是家庭成员。
陈茵坐在地上看游淮给哈士奇搭狗窝。
两人还在商量哈士奇叫什么名字。
陈茵说叫小游。
游淮说叫小陈。
陈茵掐游淮,皱着眉毛凶他,“你再说!”
哈士奇跑过来要舔陈茵的脸,好在游淮眼疾手快地摁住它的狗头。
陈茵躲在游淮后面,气鼓鼓地指着哈士奇说,“傻狗!就叫它傻狗!”
游淮笑得不行。
奇怪的是,他笑一声,哈士奇就汪一声。
就跟游淮不是在笑,而是在喊它名字一样。
游淮的笑容慢慢止住,他扭头跟陈茵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茵试探性地喊,“哈哈?”
哈士奇:“汪汪汪汪汪!”
“哈哈。”
“汪!”
“……”
陈茵看向游淮,“好消息,你买的是纯种的。”
“坏消息,以后要是它跑丢了,我们得被人当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