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楠女士非常的美,她这个年纪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漂亮来形容了。
总之是让你看了就忍不住拜倒于她风采之下的人。
兰玥跟她一比,似乎也稍逊三分呢。
“终于看到路随的小女孩儿了,很高兴认识你,茫茫。”路嘉楠微笑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路女士。”雾茫茫忍住激动地道。
路嘉楠的眉头微微一动,眼风扫向路随,居然是“路女士”而不是“姑姑。”
“今天客人比较多,明天我和路随的姑父设宴单独请你们,你一定要来。”路嘉楠笑着对雾茫茫道。
“我的荣幸。”雾茫茫应道。
虽然是荣幸,但未必欢喜。
“我们去楼上。”路随握了握雾茫茫的手,低声道。
雾茫茫点了点头,她想发飙都想得发疯了。
两人携手从角落处的楼梯上楼,下头知情的人看着一对儿心里大约都在感叹。
真是哔了狗了。
刚关上门,雾茫茫脸上得体的笑容顿时就坍塌了下去。
再有没有自诩聪明,洋洋得意却被人玩得团团转,当面打脸更令人难堪的事了。
“耍我很好玩是不是?”雾茫茫可做不到路随的云淡风轻,她气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路随上去固住雾茫茫的肩膀,强压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是不得已的下策。但是我出面邀请,你一定不会同意对不对?”路随道。
雾茫茫看着路随的眼睛,心里只觉得这个人好可怕。
对人心的掌控如此精准,算着了她雾茫茫是个傻瓜一定会自投罗网。
他只要他的目的达成,却不会管她内心的想法。
雾茫茫甚至能猜到路随的心声,他觉得她这是无理取闹,矫情做作。
这样正式的宴会,他路随能邀请她雾茫茫当女伴儿,那是多大的尊重啊?
这代表了他对这段关系的认真,也代表了路家的认可,甚至说大家几乎都可以期待她和路随的订婚礼了。
所以这样的晚会,即便是雾茫茫还没有确认自己的内心,但在他路随看来,一切内部矛盾都可以以后再解决,但眼前的局面她雾茫茫却必须先出来成熟的面对。
省得以后他们和好,其他人会漫加猜测,雾茫茫在这个宴会上没能当路随的女伴,也就是说他们的关系不过是玩玩儿而已。
如果雾茫茫不是当事人,她能想得通的。
可惜她不是,她现在只是找不到出路的局中人。
感情当中的女人却没有办法如此理智。
在雾茫茫看来,路随根本就是颠倒了逻辑关系,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心情。
她只看到路随是笃定了她必然妥协,笃定了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冷静就可以冷静,他说不分手就不能分手。
在那仓促的一瞬间雾茫茫本能的厌恶这种关系,厌恶路随的强势。
她已经短暂地意识到了他们并不合适。
但可惜时间太过短暂,以至于很快雾茫茫的直觉就被路随的“柔情”所淹没。
路随的做派虽然强势,但鼻息却异常温和柔软。
雾茫茫感觉自己的眉眼被路随的鼻尖轻轻划过,这样温情的对待,曾经是她童年最期盼最期盼的。
童年已经缺失的抚触再也找不回来。
长大以后能这样亲密地捧着你的脸,温柔地亲着你的眼睛和嘴唇的将不再是你的父母,而换成了另一个没有血缘的人。
他没有义务去爱你,所以这样的关系更让你患得患失,让你没有底气去矫情。
雾茫茫的双手搭上路随的手腕,似乎是想将他的手甩开。
可是她太渴望被他亲吻了,这样温柔的鼻息仿佛渗透进了她的肌肤,牢牢裹住她的心。
雾茫茫忍不住开始为路随找借口。
他应该是真心喜欢自己吧?
他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呢。
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拉起自己的手,这说明他是极端认真的对不对?
他只是强势惯了,一时不习惯柔软而已。
说不定今后的相处中她能改变他呢?
把一个渣/男□□成暖/男好像挺有成就感的呢。
不知道是路随的吻催眠了雾茫茫,还是她自己催眠了自己,她的手软弱无力地搭在路随的手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所有有哲人说,女人的眼睛在为这个男人流泪,心却在为他撑伞。
对于雾茫茫态度的软化,路随似乎异常敏感。
雾茫茫感觉他松开双手,重重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不生气了?我们下去吧。”
雾茫茫不语,她的矫情劲儿还没有彻底过去。
“过了今天,后面你怎么跟我闹都行,今晚你乖乖的行吗?”路随捏了捏雾茫茫的脸颊,她的声音低沉而浑厚,质感像油一般。
封住了雾茫茫的耳朵,也封住了她的眼睛。
“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没想明白的事情是什么吗?”雾茫茫认真地看着路随。
真是万幸,她的理智还没有完全被侵蚀,没有就此拜倒在路随的西装裤下。
还记得问出这个关键的问题。
路随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
雾茫茫心想大概故事太难编了,所以路先生还在组织他的语言。
最后路随还是没有解释,只是站起身道:“你留在这儿等我一下。”
雾茫茫点了点头。
路随走后,她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还能见人。
反正坐着也是无聊,雾茫茫觉得自己身上的裙子不秀一下实在有些对不起它。
路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雾茫茫正在费力拗造型自拍的情景。
“路琳姐!”雾茫茫看到路琳别提多开心了,将手机往她手里一放,“谢谢,谢谢,拜托,拜托。”
雾茫茫麻溜地躺到红丝绒复古沙发上,示意路琳可以拍了。
路琳想起刚才路随脸上的严肃,以及听到他的话之后自己的那种吃惊,在对比眼前雾茫茫的轻松,雾茫茫的形象在路琳眼里瞬间拔高了十倍。
雾茫茫十分满意路琳拍的照片,把她拍得异常完美。
“你本来就很漂亮。”路琳谦虚道,当然这也是实话,雾茫茫的五官堪称惊艳,随便打扮一下就能上杂志封面。
若非这样,也不至于能把她弟弟给玩坏了。
但若说光靠这张脸肯定是不能的,路琳现在对雾茫茫可以说是充满了巨大的好奇。
“路琳姐,你怎么过来了?”雾茫茫发出微博后,总算想起了正事儿。
“路随让我来跟你谈谈。”路琳道。
雾茫茫微微有些迷惑,安静地等着路琳继续说话。
说实话,路琳从路随嘴里听到雾茫茫还是个处的时候,其惊讶度丝毫不亚于当时的路随。
这都什么年月了,像雾茫茫这样的大美女,历经无数男友居然还是个处,这概率真是微乎其微,难怪连路随都被雾茫茫坑了。
想起刚才路随脸上的表情,路琳就想笑,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路随如此狼狈尴尬的表情。
真是活该啊,恶人就得恶人磨。
路琳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侧身慵懒悠闲地看着雾茫茫,真是漂亮,越看越漂亮。
雾茫茫眨了眨眼睛,你倒是说话啊!
“其实呢,是路随有病,天生的太监,他觉得不该祸害你,你可还是个大闺女呢,可后来又实在放不下,所以托我来跟你说,问你还愿不愿意跟着他。”路琳道。
“路琳姐,别玩儿我了。”雾茫茫无奈地看着很希望路随是真太监的路琳。
路琳探身往雾茫茫靠去,“这么说你已经验过他的身了?听说尺寸超标是不是真的啊?”
雾茫茫看着一脸八卦的路琳,不由为路随点了支蜡烛。
可惜雾茫茫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对着路琳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还用手指圈了个大小出来。
“o-m-g。”路琳用手遮住嘴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难怪了。”
雾茫茫侧了侧耳朵,想听“难怪了”的继续。
路琳倒是又恢复了带笑的表情,还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然后才道:“我跟你说,千万别对男人抱有任何期望。虽然路随让我来做和事老,但我实在不忍心你往火坑里跳。”
雾茫茫点了点头,心里却急得恨不能掐住路琳的脖子,让她有屁快放。
“想知道路随的童子身什么时候破的吗?”路琳问道。
这么劲爆的话题确定要此时讨论吗?雾茫茫果断回答了一个字,“想。”
“十六岁的时候。”路琳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跟你讲,别看路随现在人模狗样的,其实也有弱爆了的时候。”路琳又是一阵大笑。
“那女孩儿是他们校花,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结果你知道的,虽然片子看过不少,但实际行动起来可跟看片不一样。那女孩儿的膜构造又比较奇特,所以流了很多血,你可以想象路随当时的傻样儿。”路琳又是一阵大笑。
雾茫茫却有点儿笑不出来。
路琳看着她的脸色也渐渐正经起来,“后来他看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从那以后交往的女友都是成熟女性,对处有严重心结。”
雾茫茫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也难怪路随自己说不出口了。
路琳拍了拍雾茫茫的肩膀,“你也别替他难受,人家还不是床照上,女人照玩儿,只是不碰小女孩儿而已。”
好像有点儿道理。
路琳摸了摸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从那之后路随就龟毛得很,我猜王媛被甩肯定是在床上犯了他的忌讳。”
雾茫茫心想,你思想还真跳跃啊,瞬间就想到王媛那儿了。
但雾茫茫自己也不由想起威廉。
路随对威廉的存在表现得太过淡然了,以至于雾茫茫觉得他的感情太不真实,换谁都该吃个醋不是?
如今想一想,倒是回过味儿了,指不定路随私底下还得感谢威廉给自己破处了呢。
当然这是他自以为的。
“喏,我的话带到了。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其实你那个外国小鲜肉长得挺帅的,再老点儿,肯定不比路随差。你何必跟路随死磕呢?”路琳语重心长(心怀叵测)地道。
“不过你也够厉害的了,路随居然连这种事都肯告诉你。”路琳“啧啧”了两声,“你恐怕暂时也没法儿脱身。”
而雾茫茫的频率和路琳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觉得路琳既是女人又是男人,很愿意向她请教,“路琳姐,你说我和威廉都那样了,路随怎么会……”
路琳笑起来,“你这小姑娘思想怎么这样古板啊,这有什么啊,谁长途旅行能没个艳遇啊?再说了,只要大家还有feel,又何必在意从前。”
路琳站起身,摸了摸雾茫茫的头,“人啊,最要紧的是忠于自己的感情。我其实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对女人的感情了,但我一直不肯承认,结果害人害己,现在反而更轻松。”
“小姑娘,路随看得可比你透,他什么没玩儿过啊。”路琳道。
雾茫茫算是听懂了路琳的意思了。
她这是说路随对她有兴趣,所以不在乎她有过威廉还是威士忌。
雾茫茫瞬间猜到了路随的想法,因为对她还有兴趣,所以计较威廉的事情有弊无利,因此路随可以搁置威廉带来的不悦。
但是这种理智却让人觉得全身发冷。
雾茫茫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感情不应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