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没误会我……”我这就是跟你分手的意思。
雾茫茫的高调还没唱出来,就被路随堵了回去,“你不是说如果移情别恋会亲口告诉我,分手之后才会开始另一段关系么?”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雾茫茫顿时没了声音。
路随一句“误会”就将她从受害者的角色扭转成了施虐者。
世界果然是没有黑白的,全凭一张嘴说。
“我是不是误会,你最清楚!”雾茫茫可不是那种孬货,没理她都要掰三分的。
“所以我清楚你是误会了。”路随道。
雾茫茫侧头看向抬起手揉眉头的路随,虽然有点儿黑但是轮廓还是分明的,这人怎么还敢做出一副是她在无理取闹的无奈样子?
“我没有误会!谈恋爱的人十天都不联系难道不是冷分手的意思?”雾茫茫几乎尖叫。
路随揉了揉耳朵,“十天都不联系为什么不是对方发生意外了呢?”
意外你妹啊?!“但是你不仅没有发生意外,转头还抱着大美女出席晚宴呢,我没说错吧?”雾茫茫气得头顶冒烟。
“既然这么生气,当时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当面问我?”路随四两拨千斤地道。
“我可不会去自讨没趣。本姑娘档次没那么低。”雾茫茫抿着嘴将双手抱在胸前。
“你这是自卑在作祟。”路随道。
这下可点燃炮仗了,“我自卑个屁啊?我人美型靓,有大胸有翘臀,有知识有文化,有工作有基友,有车有房,有爹有娘,我有什么值得自卑的?”
“劝你做人不要太自恋。”雾茫茫说得激愤,差点儿没喷唾沫泡子。
“那就是自尊太过,将自己看得太高,总是要别人去迁就你,从没想过主动关心一下别人。哪怕对方十天毫无音讯,哪怕对方就是死在外面,你还是照样玩游戏玩得开心是不是?”路随的语气里毫无烟火,但以他那副漫不经意的口吻说出来,格外地刺人心。
雾茫茫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一吵架她就想哭,这会儿整张脸都湿润了。
“我不跟你吵,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们好聚好散。”雾茫茫学着路随尽量让语调平静下来。
“你一句话不说就走,劈腿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现在还想好聚好散?”路随语调微扬。
原来是来算账的?!雾茫茫的牙齿都要咬碎了,气得跳了起来,一时忘了自己是在车内,头撞到上面“duang”的一声响。
雾茫茫恨恨地踢了前排座椅一脚,觉得连车都欺负她。
路随抬起手去给雾茫茫揉头顶,雾茫茫“啪”地打开他的手,“不要你,少假惺惺。”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雾茫茫也无所顾忌,指着路随的鼻子骂道:“少跟我来这一套,路随。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男人的龌蹉心思。”
“你不打电话跟我联系,反过来怪我不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那天晚上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第二天你突如起来要出差一周,事前毫无征兆,你根本就是……”
“你应该是有什么地方没想明白。出差可真是个好借口,进可攻、退可守,你要是想明白了,就可以继续当做没事儿一样把我当宠物养,要是没想明白,我就是王媛第二对不对?”
“你想得美!姐姐我不是王媛,我不在乎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大家干干脆脆的,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逮着我的错不放,你就算要怪,全部怪我好了,跟柳女士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要杀要刮随便你好了,我就是劈腿了,我就是移情别恋了怎么样?大不了十八年好又是一条好汉。”
雾茫茫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身心都舒坦了,手脚也不发冷了,连眼泪都不流了,不过这还不算完。
她这是越说越兴奋,越演越高兴,江湖大姐大上身,感觉不要太好。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大姐大到最后必须平平静静地撂几句狠话,那才是大家风范。
雾茫茫躬身站起来,一脚踩在座椅上,摆出经典女汉子造型,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伸出去,在路随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她这是戏瘾犯了,老虎屁股都敢摸两下。
反正也是死路一条,于是道:“妈咪我不陪你玩了,乖儿子。找你干妈去吧。”雾茫茫又轻轻拍了拍路随的脸。
抛下这句占便宜的狠话,雾茫茫一气呵成地转过身拉开门,想以留给路随的一个潇洒背影,来终结这部电影。
但是,古话早就告诉我们,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路随翻盘是分分钟的事情。
雾茫茫感觉手臂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拉,就跌坐到了路随的伸手,她伸手去推,脚也没闲着,就是空间太狭窄了,没法儿攻他下盘。
但是女人漂亮的指甲有时候也是漂亮的凶器。
雾茫茫在路随的脖子上狠狠挠了一抓,但随即就被路随一推一拉就反攻压在了座椅上。
她心里想着,路随肯定练过几手。
想想也是,像他这种分分钟就可能被绑架的金疙瘩,打小肯定就得练点儿拳脚。
黑暗里雾茫茫的脸蛋被狠狠咬了一口,“想当我妈,你给我喂奶了吗?”
嘴里虽然说着话,但两个人手下一直在过招。
环境逼仄,力气又比不过路随,雾茫茫几招就败下阵来,尖叫道:“凉,你的手好凉!快拿开!”
起床套衣服的时候忘记穿内衣了,烤乳猪被捏成了烤烧饼,雾茫茫继续尖叫:“你滚,你这个流氓,你这个强x……”
后面的话直接被路随堵了,而且用的不是嘴巴,感觉是一团布,雾茫茫“吚吚呜呜”地再也喊不出来。
双手被路随用领带捆在身后,雾浓浓拿腿去踢路随,却被他直接跪到了腿间。
“劈腿你还有理了?红杏出墙你还很自豪是吧?”路随的话随着他的鼻息直扑雾茫茫的脸上。
不仅身体被粗暴地对待着,雾茫茫觉得自己脸也疼,耳朵也疼,鼻子也疼,嘴角也疼,脖子也疼,锁骨也疼,路随绝对是一路咬下去的。
但渐渐的,路随的动作好像就柔和了下去,雾茫茫感觉他重新抬起了头,路随的鼻尖轻轻地在她脸上摩挲,额头、眉心、眉梢、眼角、鼻梁、唇畔、耳侧……
真是调/情高手,雾茫茫不服输地挺腰去咬路随,咬死这个王八蛋算了,可是他也不动,就任由她咬,她咬一口,路随就惩罚地将膝盖往她腿间再挪一寸。
雾茫茫反抗不过,只能摆一条死鱼给路随看,看他还能不能有性/趣。
但雾茫茫显然不了解男人,别说死鱼了,充气娃娃难道又能比死鱼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受欢迎。
过了好一会儿,雾茫茫觉得自己身上白得都快反光了,路随才抬起头,“这下你可以当我妈了。”
雾茫茫气得眼泪汪汪的,直到路随低下头将她嘴里的手帕扯掉,在她唇上呢喃,“你别出声,仔细过路的车听见。”
雾茫茫果然没敢出声,因为路随的脑袋又埋了下去,这回埋得更下面。
雾茫茫的指甲都快把身下的座椅给扣烂了,身体直发抖。
路随轻笑着,重新抬起头去亲她的嘴。
雾茫茫撇过头不配合,嫌弃他嘴上一股子怪味儿。
路随在她耳边轻声道:“下回把毛剃了。”
雾茫茫脑子都炸了,男人的下流话简直太没底限了。
这就是男人!
说不过你了,想耍赖皮了,就直接睡服你。
如果没有和,那一定是他伺候得不好。
如果伺候得也好,那就一定是数量不够好。
总之,主动权已经完全不在雾茫茫了。
雾茫茫这会儿正忙着穿衣服和抹黑找她的小内内呢。
因为谈话被打断,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拾起来,雾茫茫的气势早就被老狼狗吃到肚子里去了。
但女人的小肚鸡肠和尖刻是自己都无法预料的。
雾茫茫整理好衣服之后,尖酸地问明显还在平复中的路随,“路叔叔你心真够宽的,这么喜欢你帽子的颜色啊?”
雾茫茫的潜台词是,别以为老娘小死了一会儿就能原谅你。
爱和性是不能混淆的!
“尖酸刻薄对你没什么好处,雾茫茫。”路随摸了摸被雾茫茫挠出三道血痕的脖子。
雾茫茫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而路随比雾茫茫更耐得住沉默。
最后还是雾茫茫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你到底想怎样?”
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女孩子嘛,就是要矫情地多问一句,必须把话说明白了。
“当时的确是我做得不对。”路随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雾茫茫准备好的刺儿没能扎出去,谁让路随认错太快了呢。
“哼。”雾茫茫只能继续高冷。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有的事情没想明白。”路随道。
“是什么事情?”雾茫茫又好奇了。
“想知道?”路随低头含了含雾茫茫的耳垂。
雾茫茫慌忙地往后一缩,嘴硬地道:“我不想知道。”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手心被路随塞了一串钥匙。
“这是什么?”雾茫茫不解,她随着路随的眼睛往后看,才留意到这车后面还停了一辆悍马。
悍马h1。外形十分彪悍,但早就停产了。
“你怎么搞到这个的?”雾茫茫惊奇地道。
“拍来的。”价格一点不比雾茫茫那个法拉利便宜。
“兜风吗?”路随问。
兜!
为了兜风,一切矛盾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但其实这货只有在不平坦的道路上开才有优势。
雾茫茫后来又跟路随兜过几次风,才发现在城市里,这车只适合车/震。
兜完风自然还是各找各妈,雾茫茫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立场的。
她可不承认和好了。
雾茫茫躺在床上一边把玩钥匙上的小球球,一边回想路随的话。
她问他就一点儿不介意她和威廉的事儿吗?
路随怎么说的来着?
就当他们是真的分手了,她重新交了男朋友,现在他们算复合?
嘴皮子真是厉害,上下这么一番,说劈腿的是他,说不算劈腿的也是他。
雾茫茫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简直是被路随牵着鼻子在走。
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又舍不得路叔叔□□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