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脚在他脚上不断地踩,没有穿鞋,毫无痛觉,柔软得如同踩在他心上,一下一下撩拨着他。
蒋川栓着她的腰,一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勺,略一偏头,换了个方向进攻,含着她的唇轻咬吸吮,有些忘情,一时抽不开身。
秦棠手去抓他的手臂,摸到一手粘液,惊觉那是他的血。
指尖一颤,忘了反抗。
只一瞬,连最后的气息都被他吞没了。
软绵绵地被夹在墙壁和他之间。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窒息,他终于松开她。
蒋川低头看她,黑眸沉沉,微喘着低哑道:“不会换气?”
秦棠满脸通红,眼睛湿润如水,急促地呼吸新鲜空气。
蒋川捏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脸,秦棠看向他。
四目相对。
她不是不会,是不想配合。
蒋川咬了下唇,盯着她看了一阵,秦棠被他看得懊恼,擡手就要呼过去。
蒋川抓住她的手腕:“想打?”
秦棠咬着唇,怒道:“你这次是真欺负我了。”
他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晚了,上次给过你机会了。”
秦棠反应了一下,蓦地想起在医院那晚,他亲她的那一下之后,她那巴掌没打下去,后来他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正烦乱着,也没琢磨过他话里的意思。
现在,彻底明白了。
她咬着唇,沉默不语。
蒋川低头,嗓音极低:“现在打,也来不及了。”
他知道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也曾犹豫克制,如果当时她真狠心打下去,他也就把那念头掐掉了。
但,此时此刻。
打不醒了。
蒋川在她面前蹲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擡起她的右脚。
她的脚很白,纤瘦漂亮,涂着淡色指甲油,脚趾头圆润好看。
秦棠缩了一下脚,被他蛮力摁住,宽大的手掌把她的脚整个握住,她脸色瞬间红了,羞窘道:“你别……脏……”
他罔若未闻,低头看着她白嫩的脚丫,粗粝的手指摸到她脚底,摩挲一遍,命令道:“别动,我看伤没伤着。”
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样握过自己的脚,秦棠觉得害羞,又痒,圆润白嫩的脚趾头蜷缩起来。
蒋川笑出声,没摸到伤口,松开她的脚。
蒋川把地上的包拎起,递给她。
“回去吧。”
秦棠看他靠近,手立刻挡在前面:“我自己走。”
蒋川低头看她光洁的脚背,没说什么,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秦棠挣扎踢腿,恼羞成怒地瞪向他:“我说了我自己走!”
“别矫情。”他扣住不放。
“……”她瞬间安静了。
他抱着她走过一段路,秦棠忽然问:“蒋川,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干和,曹晟,曹岩……
这些人跟他又有什么纠葛,上次在榆林,这次是在北京,好像他随时都可能出事。
他好像隐藏着许多秘密,秦棠看不透他。
蒋川脚步一顿,低头看她:“你觉得我是坏人?”
秦棠摇头:“你不是。”
他不是。
他是义工组织负责人,山区里许多孩子受过他的帮助,他举报利用公益基金转黑钱的赵干和。
他对她是有些坏,但骨子里的正气是真的。
蒋川笑了下:“那就行了。”
“你是警察吗?”
他脚步顿住,“不是。”
“卧底?”
“不是。”
“……”
他不想说,秦棠也不再追问。
走到来时的路上,她的高跟鞋还在原地,她说:“放我下来吧,我穿鞋走。”
蒋川把人放下,秦棠把鞋穿好,回头看他,发现他手臂上的血蹭到她身上,弄得两人都很狼狈,她指着他的手:“要不要先去医院。”
蒋川无所谓:“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再送你回去。”
“那你的手呢?”
“送你回去再去处理。”
“先去处理。”她很坚持,“天气热,容易感染。”
蒋川看着她笑了笑,把人拉过来,“听我的。”
……
这里距离旅社不远,蒋川带她走了一段路,回到旅社。
秦棠站在他房门口,房间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没有空调,有个风扇,摆在柜子上,卫生间很小,看起来很简陋,她问:“你住这儿?”
现在是北京最热的时期,空气不流通,房间有些闷。
蒋川嗯了声,翻出衣服,从墙角拉起的铁线上扯下一条黑色四角裤,把风扇打开对着她,“你坐几分钟。”
秦棠点头。
卫生间很快传来水声。
秦棠坐在床上,看向墙角,那里挂着两件T恤,几条四角裤,都是深色。
前面兜着的那一块,很大……
隔壁男女嬉闹的声音传来,没一会儿就变了味儿。
秦棠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有些坐立难安,耳朵红了起来。
正要起身下楼。
蒋川一身清爽地走出来,随手擦了下头发,手臂被划的那刀已经清理干净,留下一条深色的伤口,不见血。
秦棠咬着唇:“好了吗?”
没了水声,蒋川也听见那声音了,扔掉毛巾,看向她,挑眉道:“你很怕跟我单独呆一个房间?”
秦棠:“没有。”
蒋川走到她面前,捏了下她的耳朵,轻笑出声。
秦棠僵住,被他捏过的地方开始发烫,迅速走向门口:“我下楼等你。”
话说完,迅速拉开门走出去。
蒋川没拦,回头看了眼,淡淡弯了下嘴角。
……
蒋川把秦棠送到公寓楼下。
秦棠在他面前站定,仰头看他:“蒋川。”
“嗯。”
“我不想跟你谈恋爱。”
他绷紧腮,眯了下眼:“为什么。”
他感觉得到,她不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为什么?秦棠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蒋川盯紧她:“因为我最近麻烦多?”
她没说话。
蒋川逼进一步:“还是不相信我?”
她擡起头,被逼紧了,才说:“嗯,我不想惹麻烦。”
蒋川黑眸沉沉,隔了半响,才摸着她的脑袋,说:“别慌,我会处理好的。”
秦棠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有些恍惚。
蒋川没逼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也没躲。
“我走了。”蒋川松开她,“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棠看着他大步离开,慢慢转身回去。
刚到家,手机便响了。
是周旗打来的。
“安安姐,你今天没有来看我。”
“对不起啊……”秦棠解释,“我今天有事,明天有空了再去。”
“好吧。”周旗有些失落,“我在医院好无聊啊,他们来看过我几次,就很少来了,就你每天来,今天连你也不来了。”
秦棠笑了下:“我明天一定去,行了吧。”
好不容易哄好周旗,秦棠才去浴室洗澡,沐浴乳在手心里轻轻打着泡沫,她盯着手背上的格桑花。
纹身是她18岁的时候陈敬生带她去纹的。
陈敬生喜欢极限运动,是个赛车手,每年都会参加各种比赛,摩托车是他教她的。
手上的伤是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弄到的,伤好之后留下个很丑的疤,那时候她年纪小,爱美,娇气,哭得不行,嫌那疤丑。
陈敬生把她带去纹身店,她选了格桑花图案。
纹身比她想象中要疼。
不过,看着手上的伤疤遮住了,她觉得疼得值。
陈敬生……
是死在赛车场上的。
……
秦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抚摸在肩上,一点点打着泡沫。
镜子里的女人妖娆,漂亮。
有些陌生。
秦棠很快转开视线,迅速冲洗干净自己。
她把沾着蒋川的血的裙子扔进垃圾桶。
……
蒋川去医院找曹晟,顺便处理伤口,本来只是小伤,但天气太热,如果不处理好,会感染。
伤口处理好后,他在医院楼下等曹晟。
曹晟走过来,把新车钥匙给他:“换了一辆。”
蒋川接过:“怎么说?”
“这事闹得不小,我们去之前已经有路人报了警,幸好我去的及时,拦住了。”曹晟脸色阴沉,“他们胆子也真够大的。”
蒋川不置可否,“接下来呢?”
他只担心秦棠会不会被牵扯。
曹晟:“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们应该会安静一段时间,至少在拍卖会结束之前不会再轻举妄动。”
“嗯。”蒋川点了根烟,“拍卖会上我最多能拍到什么价?”
“一百万。”
“不能加?”
曹晟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蒋川:“那块玉石,我想拍下。”
“万一有人肆意擡价怎么办?”曹晟皱眉,“不行。”
数额太大,他们做不了主,上头也不一定批。
蒋川吸了口烟:“你再想想办法,我先走了。”
……
这几天,秦棠照旧去公益基金,还有半个月慈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很多工作还没准备完善,她有些急。
这天,照旧忙碌到晚上,蒋川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走进去。
周童喊:“秦棠姐,有人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