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滴滴……
秦棠下意识低头看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人说她娇滴滴了,她看着自己白滢滢的皮肤,擡头盯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你说的是外表还是内心?”
蒋川转身,眸光深深地盯着她,说:“外表,骨子里。”
秦棠不服气:“我没有,你少瞧不起人。”
蒋川双臂抱胸,慢悠悠地笑:“没瞧不起你,男人糙女人娇,天经地义。”
秦棠想起刚才他打人的模样,高大健硕的身材,低声说:“是挺糙的。”
包子馅吃完,剩下半个包子皮,秦棠扔进垃圾桶里,发出一声轻响,蒋川余光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面煮好了。
秦棠看着那一晚热腾腾香飘飘的牛肉面,更觉得饿,她走过去,忽然想起客厅桌椅全都废了,环顾厨房也没找到一个能坐的地方,蒋川也发现了,他说:“等着。”
秦棠看他走出厨房,估计是去给她找椅子,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她捋了一下头发,弯腰低头,就着灶台尝了口面,味道居然挺不错。
一分钟后,蒋川给她找来张椅子,见她猫着腰吃面。
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笑了笑,把椅子放她身后,“坐着吃。”
秦棠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高度刚好。
面很大碗,她吃了一大半已经撑得不行了,有些后悔刚才吃了那半个包子,她挺着腰坐得很直,这样能多吃一点。
蒋川在外面打电话:“电视机坏了,你们去挑个电视机。”
吕安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烦得不行,收拾了一会儿,直接坐在门槛上抽烟,他朝厨房看一眼,笑问:“你刚给秦棠煮面?真是难得。”
蒋川把倒在地上的门板扶起来,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和钉子,漫不经心地说:“八十七万,做碗面不亏。”
吕安笑出声:“本来这钱还可以继续周旋的,秦棠有些冲动了。”
蒋川膝盖抵着门,手扶在钉子上,敲敲打打,“她不是冲动,只是为了自保。”
如果他们赶不及回来,那笔钱可以打发赵峰。
秦棠不缺钱,他们家更不缺钱,如果她在他这里出事,他难以交代,昨晚她说不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
至于她为什么留在这里,他不懂。
秦棠站在厨房门口,咬了下唇。
原来刚才害她差点撑死的那碗面,值八十七万啊!
她恶意揣测,蒋川是不是想撑死她,然后那笔钱就不必还了,她本来也没想着他们能还上,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他们帮忙,就当付工资了。
一直到傍晚,小城才回到义站,后面还跟着辆小货车,货车上堆满了东西。
几个人从车上下来,震惊的看见院子里堆了一堆残物。
小城指着问:“哥,下午那群人又来催债了?”
蒋川斜靠着院里的老树吸烟,淡淡地嗯了声。
阿绮手里拿着账本,皱眉说:“那……新买回来的东西还摆吗?万一又摔了怎么办?今天花了好多钱……”
小白和徐鹏互相看看对方,这两天他们对这里的印象已经不如之前好了,催债的人很恐怖,蒋川好像惹上了大麻烦,他们私底下还商量过,要不要提前离开。
吕安爬上货车,把固定的绑带解开,冲地下的人说:“别操心了,钱已经还上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上门催债了。”
小城和阿绮立刻笑了:“太好了。”
小白和徐鹏同时松了口气,这样他们就可以不用走了,两人赶紧过去帮忙。
吕安让小城上去帮忙,小城爬上去,低声问:“是不是秦棠姐帮的忙?”
吕安没有隐瞒:“嗯。”
小城很操心:“啊?那钱我们怎么还?”
蒋川扔掉烟头过去帮忙,接住吕安卸下来的长桌,紧实的手臂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牵动,看起来强劲有力。
吕安凑近小城耳边,压低声音:“还不上啊,让蒋哥肉偿。”
小城:“……”
他红着脸憋了一会儿,说:“那哥多赚啊,秦棠姐那么漂亮。”
吕安:“……”
别说,真他妈赚了。
蒋川把长桌搬回客厅,走回到车底下,正等着他们把东西递下来,刚巧把两人的话听了个清,他擡头,淡淡地扫去一眼,小城连忙低头搬椅子。
蒋川拎着几把椅子转身,就看见秦棠站在二楼护栏上,举着相机在取景,那黑漆漆的摄像头慢慢转动,停住。
不知为何,他觉得那镜头是对着他的。
秦棠正在看他,透过摄像头。
他站在那儿,嘴角淡淡地勾起,带着一丝痞性。
下一秒,摄像头转开。
秦棠咬着唇,微微皱眉,细白的手指紧握。
转身回了屋。
蒋川这人给她印象一向不算好,某些时候过于强势,但两人相处起来也不太坏,刚才他在厨房给她煮面,她以为他是真心给她煮面,结果不是。
她有些无趣地放下相机,转身下楼。
小城跳下货车,看见了她,冲她挥手。
秦棠笑了下,算是回应。
小城跑过来,脸上笑容灿烂:“秦棠姐,谢谢你啊。”
秦棠听明白了,她说:“没事,这钱不是白还的,以后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小城也没问什么事,直接点头:“行啊,什么事都行。”
几个人忙活了大半个钟头,总算把义站恢复了原样。
桂嫂去厨房做饭,其他人坐在客厅里休息。
新电视机比之前那个大,阿绮兴冲冲地打开,冲蒋川喊:“蒋哥,你快看看,新电视画质可好了。”
蒋川靠在椅子上,看着阿绮兴奋的脸,说:“你回你房间看看。”
阿绮不太明白,脸却红了,扭扭捏捏地说:“晚、晚点再回。”
吕安说:“你现在就去看。”
阿绮懵了:“啊?”
小白反应过来,小声提醒她:“可能……你房间也遭殃了。”
阿绮嚯地一下站起来,急急忙忙跑出去。
过了几秒——
“呜呜呜呜……我的香水……”
秦棠眨了眨眼,起身走出去,站在阿绮房门前,见她哭丧着脸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满屋子的清香还未散去,一闻就知道香水瓶肯定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