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渣爹一听,这还欠着学费呢,不由得一愣,随即就开始耍无赖:“这怎么还有择校费?咋听说早就没了呢?还十来万,你们怎么不抢钱呢?”
“想必您也看到了,我们这学校的档次,跟一般的学校是不一样的,属于私立学校,师资力量雄厚,老师大多都是研究生毕业,且教育经验丰富。如果您不信,我可以把单据给您拿来,您看看。上次薛亦森得了奖金,扣了税,到手是四万元整,正好补了一部分的学费,不过还欠着大部分。之前一直让他联系家长,他也不肯,现在您既然过来了……”
薛渣爹一听这是想要钱,立即打断了吴老师说话,着急的情况下乡音都出来了:“可拉倒吧,还择校费,哪有这么多钱交这个?就不该来这里上学!现在就给我退学,把钱退给俺们,俺们一家人都是种地的,学习好了也没用,让这个小兔崽子退学,跟俺回家种地去,不学了,学什么学,还能学出花来?!”
吴老师也是努力装出和善的样子,看到薛渣爹这样子,脸色也是难看了一点。这是为了这点钱,连孩子的学都不让上了,之前只听说薛亦森从小被抛弃,被奶奶抚养长大,后期自己打工赚学费,只当是父母不负责任,没想到亲爹居然这么无耻。
“这学还是得上的,只有学得好,学历高了,以后工资才会高,那个时候肯定会赚更多钱,不必在意这些小钱,将来赚的才是大钱。”
“你不用跟俺说这些,不就是为了骗那十来万?俺这么大就没听说过这么贵的择校费,这又不是一线城市,一个二线城市这么贵,就是骗俺们老百姓的。俺家县城那边也有高中,真要想学,在哪都能学好,不用非得来你们这,还拿着这么多钱。”
“高中转学恐怕不大方便……”
“不方便就不念,有什么好念的,本来就是一个坏种,婊子生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浪费这钱干什么?从小就小偷小摸的,打架斗殴,坏到骨子里,俺把他带走,也是给你们学校除害了。”
薛渣爹是铁了心就要这笔钱,也不管儿子的名声,直接就开始诬陷,说话越来越难听,一副无耻到极点的模样,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简直就是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您不能这样诋毁自己的儿子,他在我们学校品学兼优,是难得的好学生。”
“好什么好,就是败类!别当俺不知道,他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就偷了奶奶的钱,具体有多少俺不知道,不过万八千的肯定有了。这种小偷你们学校还留什么啊?也别想俺给这种败类交什么择校费,俺拿不出钱来,赶紧把他开除了,把学费退给俺,不然俺是不依的。”
吴老师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好的态度了,他相信自己的学生,也知道薛亦森当年肯定不会偷奶奶的钱,毕竟他是奶奶养大的,按照常理解释,也是奶奶主动给留的。
但是这个薛渣爹,脑袋里只有钱,没有孩子,他根本不想这些年里,薛亦森自己是怎么过的,或者现在过得好不好,只是想要走那四万元奖金,要到钱之后,估计依旧不会管薛亦森,任由薛亦森自生自灭,只有在薛亦森有钱的时候,再次去耍无赖要钱。
如果他这个当老师的,现在不维护薛亦森,以后薛亦森就算毁了。
于是吴老师突然就冷了态度,说道:“这恐怕不行了,这大半个学期薛亦森已经上课了,学费是不可能退了,择校费也是不能退。顶多是他现在辍学了,之后的那些钱我们学校就不要了。不然我们真追究起来,监护人不给孩子交学费是要被抓起来的,这都是应该给的钱。既然你们俩都来了,不肯交钱,就别再耽误薛亦森的学业了,他学习很好,学校很看重他,相信他以后还会有奖金,把择校费添上,或者毕业之后有了好工作还学校的钱。”
“你这个小同志说话怎么就不招人听呢,学费还能有四万啊?他上这么几天学,顶多扣个学费、课本费的,学费扣掉也就几千元,别以为俺不知道。赶紧把钱退了,他是俺儿子,俺想怎样就怎样,就是不让他念书了,回去跟俺种地去。”薛渣爹说着,还开始猛烈地拍桌子,一副你不退钱,我就闹的架势。
薛亦森一直在听,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随后冷笑着说:“我说你是不是傻,这么着急干什么呢?我之后还有决赛呢,说不定能再得个几十万的奖学金,你这么着急来,是怕我把钱花了?”
薛渣爹一听,被堵住了嘴,半天没能说一句,后妈却在这个时候嘟囔:“没指望你再拿什么奖金,真当比赛那么简单的?还当自己有多大能耐呢,你就该把老太太没的时候的钱也还给我们,那些钱轮不到你拿着。”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酸。
老公前妻的孩子一看就仪表堂堂的,还很争气的样子,自己的那个儿子简直没法比,她可不想承认这一点。
还有就是,他家里现在可不富裕了,早就被薛渣爹败得差不多了,她当年嫁过来的时候还是富户,现在却是数一数二的穷,好几次她都怀疑着,肯定是老太太死的时候,偷偷给了大儿子钱,不然他们家里怎么也还能有点钱花,薛家的家业不至于就这么一点。
“一分钱都不想给我,也没打算养我,我得了点奖金,你们就猴急地过来要钱了,这是什么道理?”薛亦森继续反问。
“俺是你老子!你的钱就该孝敬老子!”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氛围已经有些不好了,不知是哪个脾气大点的女老师直接骂了一句:“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薛渣爹继续拍办公室里的桌子,一个劲地叫嚷:“什么叫不要脸,跟自己儿子要钱就不要脸了?你自己没有孩子吗,你以后不用孩子养老吗?”
“真当他是你孩子,你就好好教育他,给他抚养成人啊,一天爹的样子没有,却想享受爹的清福,哪有那种好事?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就不要脸了呢?”那老师也来了气,跟薛渣爹回嘴起来。
“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当心俺去教育局投诉你。”
“你一个欠学费的家长还好意思投诉?”那老师又骂了一句,最后被主任推出了办公室,免得真的吵起来,闹得不好看。
看到反驳他的人被赶出去了,薛渣爹更加有底气了,直接说道:“赶紧退钱,退完钱俺带着这小兔崽子走人,不会再给你们学校添麻烦。”
薛亦森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冷不丁的又说了一句:“你都不如现在积点德,我以后还能孝敬孝敬你,等你死了以后,给你买一块最好的墓地,把你们两口子葬一块,两块墓碑之间拉一个火红火红的大蝴蝶结,让你们俩百年好合。我啊,逢年过节就到你们俩坟头,在墓碑上贴上囍字,放两千响的鞭炮,找漂亮妹子在你们坟头跳舞……”
“你他妈给我闭嘴,小兔崽子,没打你就给脸不要脸了!”薛渣爹一听就恼了,拿起桌面上的烟灰缸就朝薛亦森砸去。薛亦森虽然立即偏了头,还是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在校服衣服上落下一片烟灰来。
与此同时,一直坐在角落,几乎被人无视的苏欢泽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薛渣爹的身前,抡起拳头就是一拳。他这一下子把其他人都惊住了,竟然没来得急第一时间去拦着,让苏欢泽又结结实实地再抡了三拳。
“你干什么啊你!”后母尖叫着去推苏欢泽,却被苏欢泽瞪了一眼。要知道,苏欢泽长着一张放贷的脸,生气起来更是吓人,后母一下子被吓住了,又下意识地收回了手,也没什么患难夫妻的样子。
薛渣爹被打得话都说不出,一摸嘴角居然是带着血的,还吐出一颗牙来,于是捂着脸,几乎是喷着血惊恐地喊:“杀……杀人了,没王法了!”
“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你……你还能草菅人命吗你!?”
“能,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是谁。”说完,拎着薛渣爹的衣服,就要把他带出去。薛渣爹宁死不屈,一个劲的挣扎,毫无形象的大叫,已经吓得腿软了,那鬼哭狼嚎的动静,几乎影响了同层的教室上课,还有老师从教室里探出头来,朝他们这边看。
“苏欢泽你干什么呢?!”吴老师大吼一声,听着严厉,人却没动,还坐在椅子上抖腿,似乎还觉得挺解气的。
“之后我来解决吧。”苏欢泽回答,说着拎着人往楼下走,后母就在后面跟着,一个劲骂骂咧咧的,也不敢去阻止。
这个时候王哥晃晃悠悠地上楼,看到这场面也不震惊,看见苏欢泽就很高兴地问好:“哟,忙着呢?这么巧碰上了?都叫我过来了,二少怎么还亲自动手呢?”
“你怎么这么慢?”苏欢泽质问王哥,语气还有些不悦。
“门卫不让我进,我跳墙进来的。”
苏欢泽把薛渣爹往楼下一扔,薛渣爹正好滚到了王哥的脚边,被王哥踩住了,随后就听苏欢泽吩咐:“打到可以赔4万的额度。”
“好嘞!”
“打女人吗?”
“给钱就打。”
“那这个也交给你了。”说着看了一眼后母。
“成!”王哥说完,乐呵呵地弯下腰,把薛渣爹抗在了肩膀上,见他挣扎,照着脖子就是一个手刀,打晕了之后,死猪一样地带走。看到后母不敢跟上,直接走过去,拽着她的头发一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