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之听到周末的话,不由得一愣。
擡头看着周末笑得弯弯的眼眸,似乎包含着夜里整个苍穹的星辰,亮闪闪的。他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把空了的奶袋子一丢,继续帮周末剪脚趾甲,同时回应:“是啊,赶紧结婚吧,合法同居。”
“原来小镜子想跟我同居啊。”话语里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不然结了婚还能干什么?吵架?”
“我们俩不会像你父母那样的,因为你的老公很棒棒。”
“还棒棒,是,结了婚家里有两个棒棒。”杜敬之擡手,戳了戳周末的脑门,引得周末一阵笑,因为周末注意到,杜敬之已经不排斥他称呼自己是老公这件事了。
媳妇怎么这么可爱呢。
杜敬之帮周末剪完脚趾甲,把指甲刀往旁边一丢,然后按着周末的腿,让周末坐好,自己骑坐在周末的腿上,抱着周末的脖子,低下头去吻周末。
周末的头发有点湿,碰到的时候凉凉的。
周末扯开杜敬之身上披着的外套,随手丢在一边,然后抱着杜敬之,回应着这个吻,手顺势抱住他纤细的身体,入手是锦缎般的柔滑。
追逐着对方的舌尖,品尝着对方口中的味道,有股子奶味,两个人口中有一样的奶味。
缠绵的吻,就像停不下的瘾,越是靠近,就越需求越多,恨不得一直这样继续下去。身体往下坠着,就像深渊一样,带着迷惑的味道,让人沉迷。
暂停下来后,杜敬之有点喘,有气无力地靠在周末的身上,一直抱着周末不松手,小声说:“我操……小之之被挤得有点疼。”
“那我帮你揉揉。”周末说着,一只手拍了拍杜敬之的后背,另一只手轻柔地安抚。
杜敬之顿时觉得舒坦多了,靠着周末,闭着眼睛,觉得特别踏实。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周末,稍微等了一会,杜敬之又挺起身子,用毛巾帮周末擦头发。觉得有点忍耐不住了,下意识要起身,却被周末按住了:“我帮你,进行可持续性发展。”
“别……把衣服弄脏了。”杜敬之几乎是本能地拒绝,身体有些发软。
周末用另一只手扯下毛巾,盖在了上边,只是粗略地包了一下,然后继续帮杜敬之,直到最后。
杜敬之弓着身子,就好像拉满的弓箭,差点从周末的腿上滑下去,周末赶紧把他抱住了,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周末的肩膀上,呼出一口气,吹在周末的耳边,弄得周末有点痒。
“不收拾一下?”周末问他。
“再抱一会,挺舒服的。”杜敬之的声音十分慵懒,有一种说不出的磁性,就好像在蓄意勾引。
“嗯,好。”
“我重吗?”
“我觉得你有点太轻了。”
“吃不胖啊,我也没办法。”他说完,然后想起了什么,问周末,“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周末被问得有点不解,迟疑了好一会,才回答:“我有点……不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很好的好人?”
“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你其实挺表里不一的?”杜敬之还是决定把心里的心结,跟周末直接说,与其自己困在死胡同里,不如说开了,大家都能轻松一点。
“比如呢?”
“比如……外表文质彬彬的,结果生气的时候,说话特别毒。”
周末想起了刘天乐来,于是理解了:“哦,这个啊,毕竟生气了嘛,他们没完没了觉得有点烦,我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还有杜卫家跟谢西扬都怕你。”
“因为我警告过他们?”
“当年杜卫家从楼上摔下去,真的是你推的吗?”
杜敬之这些年里,都没有问过这个问题,甚至有点回避,今天却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他想知道,自己喜欢的周末,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末沉默了一会,才笑了起来,问他:“重要吗?”
“所以是了?”
他在这个时候,朝周末看过去,依旧是平日里的周末,温和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破绽。
“嗯……那天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他,醉醺醺的上楼,还主动问我,我家里是不是经常给我买玩具,我说是,他就开始骂骂咧咧的说邻居家没有个好例子,让他儿子也跟着闹,孩子就不能惯着,就得打。”
杜敬之想到,杜卫家真的能说出这些话来,不由得一阵憋闷。
周末见他沉默,便继续说了下去:“听到哪家伙说你,我挺不爽的,于是走到他身边,跟他说,我有未成年保护法,他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我就把他推下去了。”
虽然早就猜到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听到周末说出来,他还是有些心惊,心里突然乱作一团。
然后,就听到周末继续说:“结果他没摔得怎么样,爬起来要揍我,我赶紧跑下去,趁他没站稳,又给他踢下去一次,这一次,他终于摔得起不来了。”
“两次?”杜敬之惊讶了,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忍不住了,当时特别勇敢,过后就后怕了,尤其是杜卫家来我家里闹的时候,还好大家都不相信他。”
杜敬之突然有点心里不是滋味,双手揪着周末胸前的衣服,咬着嘴唇,难受了好一会才说:“你以后别为我做这种事情!我不想因为我,毁了你。”
他不想因为他,毁了那么好的周末。
“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只想你好好的,以后我的这些破事你别管,我自己能搞定!”
“为什么不管,我们俩现在这样的关系,不该互相照顾吗?”
“再这样就分开!”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突然一静。
杜敬之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过脑,他不想让周末为了他做傻事,毁了周末,烂了周末的名声,这样他会自责一辈子!
但是说出分手这样的话,的确有点伤人,他刚说完就后悔了。
周末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下头,用毛巾帮杜敬之擦干净,许久后才沉声问:“要不要洗一下?”
杜敬之有点难受,坐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道歉的时候,周末突兀地抱住他,紧紧的,恨不得将他揉进胸腔里,然后语气压抑地说:“死都不要跟你分开,因为分开就肯定会死掉。”
他被抱着的时候,居然在想,这个人究竟有多喜欢他啊……
喜欢到可怕?
喜欢到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
“是我失言了。”杜敬之开始认错。
“小镜子没有错,是我做得有点极端了,做了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以后有事我都跟你说,好不好?”
“嗯,好。”
“所以你别跟我说分开这样的话,我要难受得窒息了。”
“是我的错。”杜敬之继续认错,他也不想离开周末。
“那今天晚上在我这里住吧,作为补偿。”
杜敬之立即拒绝了,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灯都没关。”
结果周末直接推开杜敬之,站起身来,到一侧包里掏出五块钱来,拉起杜敬之的手,拍在了他的手心里:“这是今天晚上的电费。”
他看着这张五块钱纸币,有点哭笑不得地问:“你这是想五块钱睡老子一晚?”
“是啊,你的亿万子孙包裹在我的毛巾里,我的亿万子孙还在蠢蠢欲动呢!”
提起这个,杜敬之才指着毛巾问:“你不会还用这个擦脸吧?”
“有什么问题吗?”
“滚蛋,脏不脏,哥再给你买一条,这个留着擦屁股吧。”
“我也不在意,洗一洗还能用。”
“你他妈的……”杜敬之说起来就更生气了,“你就一痴汉,这玩意射上面了,毛巾还用?睡衣你洗了没?啊?让我看看。”
周末笑嘻嘻的,没回答,给杜敬之气得够呛。
过了一会,周末才重新坐在了电脑前,笑眯眯地没再说什么,却知道了一件事情,杜敬之醉酒之后是有记忆的。
睡衣的事情,杜敬之只在醉酒以后说过,现在这么自然的提起,估计是说漏嘴了,他没有戳破,怕杜敬之觉得尴尬,只是觉得有趣极了。
然后拿起毛巾,对杜敬之晃了晃:“你的孩子在我手里。”
“拐走吧,我不要了,你给卖到别的地方去吧,就当我为一些地区做贡献了。”杜敬之摆了摆手,站在房间里徘徊不定,是在周末这里住,还是留下?现在去洗一下,还是帮周末也解决了子孙问题再去洗一洗?
这个时候,周末把杜敬之的外套抱在了怀里,盯着杜敬之,等杜敬之做决定,如果杜敬之要走,周末一准抱着外套耍赖不给了。
“好了好了,关电脑,我们睡觉。”杜敬之终于妥协了,不去管自己房间的灯了。
临关电脑,周末刷新了一下杜敬之的微博,看到微博粉丝停留在了7万多,这才忍不住为杜敬之高兴,不过还是很快关了电脑。
他们要去睡觉了。
周末帮杜敬之拿了一身睡衣,说什么也要自己给杜敬之换,然后在帮杜敬之换衣服的时候可劲揩油,给杜敬之亲得晕晕乎乎的。
在周末被杜敬之特意关照得释放的时候,再次用了那条毛巾,在周末躺在床上,抱着杜敬之一个劲亲的时候,杜敬之拿着手巾,迟疑了一会才说:“我们的子孙在一起了。”
周末被弄得哭笑不得,最后也只是抱着杜敬之,不肯松手。
就这样吧,一直在一起吧。
其他的,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