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警察 正文 第28章 对不起，我不是真流氓
章鹏一把推开“人间天上”的大门，这里正在装修，看样子确实要换做经营餐厅或咖啡吧。
“邱阡在不在？”章鹏问一个人。
“对不起，她不在。”那个人认出了章鹏。章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叫你们老板来。”
“对不起，大哥，我们老板也不在。”那人又回答。
“打电话，快点。”章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这……”那人犹豫了。
“哎，别招我烦啊。”章鹏皱了一下眉头。“要不这样，你把你们老板的电话给我。”章鹏说着掏出手机。
那人无奈地说：“您稍等。”
那海涛大惊失色。“你再说一遍。”那海涛隔着金属栅栏问面前的犯罪嫌疑人。
“我说的都是真话，那警官。”犯罪嫌疑人一字一句地回答。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所说的一切？”那海涛再问。
“我可以证明，但请你们为我保密。”犯罪嫌疑人抬头看着那海涛说。
“这你放心，我一定做到。”那海涛说。
“事实就是这样，我所拿的那些钱都是为了炒股，要不是对方承诺我可以获得很高的利润，我也不会铤而走险。”犯罪嫌疑人低头。
林楠今天接了个外协的活儿，所谓外协，就是协助外地警察同行办理案件。
来人是邻近省市经侦的两个领导。一个姓傅，是队长，一个姓贾，是政委。两位都挺客气，和林楠聊得也融洽，这经常出来跑的警察都有一句话，叫“天下警察是一家”。
“那按照这个理论来说，这天下的经侦警察就更该是一家了。”傅队长坐在后座上笑着说。傅队长不是副队长，是姓傅的正队长。
“呵呵，是啊是啊，傅队。”林楠也笑着作答，“您放心，这活儿既然今天交给我了，我就一定给您办好，多的客气话您不必说，咱们常来常往，也没准什么时候我还要麻烦您呢。”林楠客套着。
“啊，那没问题啊。”贾政委说话了。“小林，你要是有什么公事需要我们协助，就先提前打个电话，如果可以协查的小事就不用你跑了，我们让人查完了给你寄过来就行，要是大事我们就先帮你安排，你过来也节省时间。”贾政委不是假政委，是姓贾的真政委。
“哎，那就多谢了。”林楠笑着说，“其实您说啊，贾政委，就咱公安机关办案其实成本也挺高的，您就说我前几天搞的那个邮寄诈骗吧，一共案值才几千块钱，但我们光几次广州、福州出差来回就花了小一万，最后虽然抓到犯罪嫌疑人了，但钱早挥霍干净了，您说要是这么讲办案成本，那还真是不值啊。”
“嗯，那不能这么讲。咱们经侦打击的是经济犯罪，那讲究收支平衡的是企业，咱们警察打击犯罪的目的既是维护法律的规则，也是震慑，更是防范，所以如果嫌案子小不去管的话，那犯罪不就更猖獗了吗？”贾政委说。
“呵呵，您说得对。政委，您今天要抓的那个人在居住地吗？”林楠问。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户籍地，咱们只能通过派出所摸了。”贾政委说。
林楠到了大北派出所，没有找管界民警，就直接把大头胡铮给提拉出来了。
“哎，带我摸一个人去。”林楠一点不和胡铮客气。胡铮是林楠警校时最好的同学，现在已经结婚生子，大闺女快两岁了。
“哎哟，我这忙着呢，我给你找这片儿的管界民警吧，我这一堆事呢。”胡铮憨憨地挠头。
“不行，我就和你熟，找管界民警用着没你舒服，我们这市局大老爷都来了，你小子还不伺候着。”林楠撇嘴。“就你们东关园12号楼的，不远。”林楠说着就把他往外拽。
“哎，等等，我先把那几个户口本收起来。”胡铮无奈。
那海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沉默了半晌。“嗯，好吧，你把今天所供述的这些情况，写成一个亲笔供词。”那海涛说着递过去了一张白纸。“必须如实写，每个关键问题起一段，听明白了吗？”
“嗯，我懂。”犯罪嫌疑人也表情严肃，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那海涛抽出一根点五中南海，自顾自地点燃，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章鹏终于等来了那天见到的年轻人，见他进来了，章鹏调整了一下心态，迎了过去。而就在章鹏走近的时候，突然发现邱阡也从外面走了进来。邱阡看见章鹏，一把搂住了年轻人的胳膊。
“哎，邱阡……”章鹏五味杂陈。
“你来干什么？”邱阡停在了原地，冷冷地问。
“我……我来……”章鹏脑子一下乱了，是啊，我来干什么？来道歉？来忏悔？来告诉面前的这个女孩以前我全都误会了？来让别人知道我夺去了她的初夜？章鹏第一次这么犹豫。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邱阡拉了年轻人一把，往里面走。
“哎，邱阡，你得听我解释，咱们单独谈谈。”章鹏一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谈什么？你是混蛋……”邱阡咬住嘴唇，眼泪盈眶。“我不想见到你，你滚……”邱阡声音不大，但透着彻骨的寒冷。
章鹏还要向邱阡解释，被年轻人一下拦住了。
“章警官，你再怎么说也是个人民警察，我现在严肃地告诉你，请你尊重邱阡的人身自由，不要再纠缠她了，不然我会到你们上级领导机关去投诉的。”年轻人说。
“你滚蛋。”章鹏压根没把他夹在眼里。“邱阡……”章鹏走过去想拉住邱阡。
“你给我停手！”年轻人一把推开章鹏。“别给你脸不要，你给我放尊重些！”年轻人说。
“哎！你丫皮痒了是不是！”章鹏的流氓气一下就出来了。“你算干吗的啊，哪凉快哪呆着去！这事你管不着，你算是她什么人啊！”章鹏怒视。
“我？我是她男朋友！”年轻人掷地有声。
“你是她……”章鹏一下傻了，“放屁，我不信，邱阡，你听我解释。”
“他就是我的男朋友！”邱阡想都没想地回答。
“他？”章鹏表情难看，“他怎么会是你男朋友。”
“他就是我男朋友！”邱阡走上了前去。“我告诉你章鹏，从今天起，不，从昨天起，我和你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邱阡一字一句地说，一点没有儿戏。
“邱阡，你听我说，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我不是有心的，我……”章鹏还想解释。
“还没听懂啊你，快点滚蛋！别他妈废话了！”年轻人打断章鹏的话。
“你叫什么？”章鹏冷冷地问。
“我叫刚子。”年轻人回答。
“成心和我过不去？”章鹏问。
“对！成心和你过不去。”刚子一点不含糊。
“章鹏，你走吧。”邱阡转过头不看他。
“听见了没有，让你走呢。”刚子催促。
“邱阡，我知道原来我犯过许多错，也说过伤害你的话，更做过伤害你的事，但请你相信，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改的！”章鹏不理刚子接着说。
“你废什么话啊，快走！”刚子看章鹏在这纠缠，一把拽开章鹏，但没想到这手一出却被章鹏反拽了过去。
“我告诉你，我的克制可是有限的，你丫别自找不舒服！”章鹏攥着刚子的手，有些生气了。
“我找不舒服，我倒是希望你别自讨没趣！”刚子也不含糊，用力扳过了章鹏的手，那力道一看就是练家子。
“哎哟喂，有两把豆啊。”章鹏冷笑着说，“怎么着？社会上混过？”
“谈不上混过，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惹我！”刚子也瞪着章鹏说。
“啊，还真是流氓啊。”章鹏一边哆嗦一边说，“流氓跟警察斗，有个好？”章鹏不屑。
“你像个警察？”刚子撇嘴。“你跟邱阡说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刚子说。
“你……”章鹏无语，他不知道，邱阡对刚子说了些什么。
“你就是一个流氓！不折不扣的流氓！”邱阡说着就哭了出来，他穿过章鹏和刚子，跑到了里面。
“邱阡……”章鹏刚要追，又被刚子挡住了去路。
“你想追回邱阡是不是。”刚子说，“那你得先过了我这关！”刚子挑衅。
“呵呵，过了你这关？你算什么关？滚开！”章鹏说。
“不敢是吧，没种就算了！”刚子继续说。
“嘿，还真有不要命的是吧。”章鹏停在了原地。“说吧，你想怎么样？”章鹏问。
“跟我比试比试，要是你赢了，我就给你跟邱阡解释的机会，要是你输了，就彻底从我们面前消失！”刚子似乎是早有预谋。
“呵呵，你以为是西部牛仔啊，还比试。”章鹏冷笑。“你算个屁，我告诉你，别跟我这得寸进尺，你要是耍流氓，我能比你还流氓！”章鹏说。
“你确实很流氓！”刚子说。
“你……”章鹏烦了，刚想发火，又克制住了。“邱阡，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章鹏对里面喊：“我明天早上来找你，希望你……”
“你滚！你个流氓！”章鹏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面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