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警察 正文 第19章 加班逛歌厅
那海涛还在加班，林楠交过来的案子很复杂，虽然看似犯罪嫌疑人的职务侵占脉络清楚，但赃款的用途、流向和使用的目的，还都尚未完全查明，更重要的是，此案涉及的资金大部分都是现金，如果不能通过讯问使其自己交代的话，很难查到确切的去向。而且犯罪嫌疑人的背景也很复杂，商界、政界都有涉猎，光手机里各界知名人士的电话就有不少。对待这种人，那海涛知道，一定要慎重，如果不能收集到确凿的证据，在检察院对其提起公诉的时候，辩护律师就会按照疑罪从无进行辩护。那海涛想了想，觉得一个重要证据需要立即补充，他拨通了林楠的电话，林楠说他正在送人回家。那海涛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时间虽晚，但正是去那个地方取证的好时机。他脱下了警服，背上包，出门打了一辆车。
李亚男也在加班，只不过不是像那海涛一样在单位加班，而是在自己的车里加班。之所以说她加班，是因为她现在忙活的事就应该是在单位做的。从手机的GPS地图上看，那海涛已经离开预审处了，李亚男急忙打开车的引擎，向着那海涛去的方向驶去。
那海涛来到“帝都”歌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给林楠发了一个短信就径直走了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一排穿着暴露的女孩向他鞠躬。
李亚男开车到“帝都”歌厅门前的时候，心已经乱了。
“好你个那海涛！你还真是长进了！”李亚男肺都快气炸了。
那海涛走到歌厅前台，高调地问一个服务员：“找一下你们老板。”
服务员看了看那海涛，回答：“对不起先生，他今天不在。”
李亚男气得双手打颤，想要拨通那海涛的电话，而正在这时，一辆红色的MINICOOPER飞驰进停车场，林楠从车里走下来。
“好家伙，这两个混蛋！同流合污！”李亚男狠狠地骂。
林楠一身乔治阿玛尼，手里一个LV新款挎包，快速走了进去。他看见那海涛在大厅坐着，就知道他没找到歌厅的老板。歌厅的老板是一个涉案的证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直不肯露面。
“少爷。”林楠冲服务生勾了勾手指。
“您好，先生，有什么吩咐？”服务员问。
“找几个好的小姐，我定了包房，A8888。”林楠熟练地说。
“好的，先生。”服务员走到了前面，为林楠指路。
“哎，王总，早到了啊？”林楠笑着冲那海涛打招呼。“走走走，人一会就来。”
那海涛站起来同林楠握手，一起走了进去。
李亚男的肺快气炸了，她用颤抖的手拨通了那海涛的电话。
那海涛刚进歌厅包间，一看手机来电是李亚男，顿时有点发慌。
“进厕所接。”林楠冲那海涛指了指外面。
那海涛忙跑进了厕所。
“喂……哎……亚男。”那海涛尽力稳住紧张的情绪。
“怎么这么多天了还不回家啊？我听阿姨说，你还和林楠、章鹏他们一起住着呢？”李亚男努力让自己冷静。
“嗯……是啊，这不是最近正搞一个案子呢吗？天天加班，晚回去了也影响我爸妈休息。”那海涛将手机捂在大衣里说。
“你搞什么案子啊？不是已经竞聘完了吗？你现在在哪呢？”李亚男咬着嘴唇问。
“啊……我现在……嗯，我现在还在单位呢，一会还得再研究研究案子。”那海涛语气有些颤抖。
“研究案子，这都几点了？你不走，你们领导也不走啊？”李亚男咄咄逼人。
“嗨，这不是把案子交给我了吗？再不弄期限就过了，你先回家吧，等我到家了给你发短信。”那海涛回答，“哎，领导叫我了，我先挂了啊。”那海涛说着匆匆挂断了电话。
“王八蛋！”李亚男咬紧牙关，几乎要冲到车下。她想象着自己冲进歌厅里，见到了那个搂着歌厅小姐的那海涛，然后随手拿起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砸在那海涛的熊猫脑袋上。混蛋！李亚男快气疯了。
“不行！要冷静！”李亚男努力克制着自己。“该问问林楠。”李亚男心想。
“王总，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媳妇查岗啊？”林楠坐在皮沙发里嬉笑着。
“嗨，没办法没办法，老婆看得严啊。”那海涛走进了包间。
“哎，让你们陈总过来敬酒。”林楠打开一瓶芝华士，晃着酒杯说。
“啊，老板，我们陈总今天不在。”服务员说。
“放屁！我来了他敢不在！”林楠一下拍响了桌子，吓了一旁陪坐的两个小姐一跳。“你知道今天来的是什么人吗？啊！今天来的王总是你们陈总想约都约不出来的人！快去！就说我来了！”林楠说。
“啊……”服务员惶恐地看着林楠。“您是？”服务员问。
“你就跟他说，是他大哥的大哥就行了！”林楠的语气毋庸置疑。这时，林楠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服务员出去了，林楠凑到那海涛旁边小声说：“李亚男……”
“接……就说我还在单位加班……”那海涛皱着眉头小声说。
“呵呵……”林楠坏笑了一下，走出了包间。
“喂，亚男，怎么着？”林楠理直气壮。
“你现在在哪呢？这么乱？”李亚男问。
“我现在和几个朋友唱歌呢。”林楠倒是不编瞎话。“什么事？”
“那海涛呢？他怎么现在还没回家？”李亚男问。
“啊……”林楠顿了一下。“海涛啊？应该是还在单位加班的吧，这好几天了，他天天回来特晚。”林楠信誓旦旦。
“啊，单位加班。”李亚男重复。“他现在没和你在一起？”她再问。
“没有没有，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他真在单位加班，你怎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啊？”林楠觉得蹊跷。
“嘟嘟嘟嘟……”林楠还想再问，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奇怪了……”林楠摇了摇头，走进了包间。
陈总听服务员这么一说到有些纳闷了。我大哥的大哥？是谁啊？按说能知道自己姓名的人，应该和自己认识，但他从监控里看了半天林楠的身影，就是没认出来这人是谁。
“那人穿着怎么样？”陈总问服务员。
“穿得挺时髦的，那个包就得值一万块以上。”服务员说。
“嗯，他还带了别人没有？”陈总问。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胖子，那人管胖子叫王总。”服务员回答。
“嗯，王总……”陈总沉思。“你这样，就说打电话联系我了，问那个叫王总的是不是王德江，快去。”陈总说。
“好的。”服务员转头从二楼一个隐秘的房间走了出去。
“王德江？谁是王德江？我们是松花江！”林楠才不吃这一套呢，这套立个杆让你往上爬的招数，林楠也没少使。“告诉你们陈总啊，他要是再不来，可别怪我今天不给面了，上次那个事我回去说他不做了，可别怪兄弟们翻脸！”林楠说着一把将洋酒杯蹾在了桌子上，服务员浑身一颤，退了出去。
“你好，是110吗？我举报！有人在‘帝都’歌厅里卖淫嫖娼，对！”李亚男气疯了，在车里打着电话。“对，你们快点出警！”李亚男几乎是喊了出来。
“老板，那个人说他不是王德江。”服务员回复说。
“嗯……”陈总点了点头。“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架子。”陈总说着随服务员走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