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林延程也逐渐放下心开始重复和从前一样的日子。也许是因为他们才高一,寒假补课看起来并可以太大作用,那些尖子班的学生是他们补课也很难追上的。
在他们还在跟着老师步伐学习时,那些人早就趁着假期提前学完了。
岑曦觉得南城高中是座监狱,里头关的都是疯子。
林延程说他已经认命了,接受了自己不能再考前几名的事实。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岑曦哪里不知道他,他是个相当执着的人,即使不能考前几名,可他依旧不会放松下来。
第二学期的内容明显比第一学期复杂,岑曦也时常在寝室自习到很晚才睡。
寝室统一十点熄灯,为了读书大家都买了小台灯,借着小光读书。
岑曦不知道自己的奖励法能坚持多久,但她想能用一星期是一星期吧,只是每到周五时她都会有些心不在焉,无比渴望快点见到林延程。
开学之初当室友们知道她和林延程在一起时个个都疯狂的尖叫,仿佛是她们自己恋爱了一样,抓着她扒着细节问了个底朝天。
姑娘们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但都有过暗恋的人,看过很多故事,所以当岑曦提到吻时她们哄闹了很久。
岑曦是这么和她们形容亲吻的感觉的,那就是浑身都是热的,会很喜欢对方的味道,就想无休止的亲下去。
姑娘们问她,林延程有没有一些小动作,比如上手?
岑曦当时脸都红了,一个劲的摆手表示没有。林延程哪里是那样的人啊。
她周末去找林延程一起做作业时他可严肃了,像机器一样准点的提醒她该做什么,该完成什么,甚至有点‘不近人情’。
都说男孩子会更主动,胆子更大一点,但岑曦时常觉得她才是那个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的人。
她看到他就想抱,抱着就想亲他。
春天,两个人都穿上了毛衣,相拥在一起时特别柔软温暖。
有好几次她很心急,周五晚上吃完晚饭还跑去找他玩,每次一开始都会很害羞,但磨磨蹭蹭把他骗到角落后就大胆起来。
摸摸他的手,抠抠他的裤腰带,装着很无辜的看向他,撅嘴求亲一下。
林延程有时候会故意逗她,弹她额头让她别闹。
把岑曦惹的不想亲了,要走了,他又把她拉回来,蜻蜓点水的亲她一下。
岑曦很容易满足,就这么一下她就会喜笑颜开。
最疯狂的一次大概是上个周末,两个人在他房间做作业,岑曦做完后走到窗户边伸懒腰放松,她看见照顾爷爷的奶奶走了,立刻起了心思。
因为怕被左邻右舍误会,有不好的传言出现,他们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照顾爷爷的奶奶上下楼都能看到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以前关门开门都无所谓的,起因也是她晚上老是跑去找林延程,引发了岑兵的不满,说她长大了,晚上不能老跑去男孩子的房间里。
岑曦算着时间,估摸那奶奶应该回家拿东西,老人家走的慢,一来一回得二十分钟吧。爷爷此刻应该是睡着的,不然奶奶不会离开。
她轻手轻脚的跑去关上房门,唰唰两下拉上窗帘。
房间里突然一暗,正在解题的林延程擡头,看到岑曦轻快的朝他走来,在他边上的椅子上坐下,那羞涩大胆的笑容早就出卖了她。
但林延程装作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忍着笑低头继续做题目,岑曦真是烦死了他这一副瞎矜持的模样。
她戳他腰,凑到他耳边,问:“这道题还没解出来啊?”
“嗯……”
“ABCD四个答案看着都很对呢,选哪一个呢?”
“曦曦……”
“怎么啦?”
她贴在他耳边,嘴唇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侧脸,很痒。
“选一个呀,我选A。”
林延程:“好,那选A。”
他转过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只隔了一厘米。
岑曦抿抿唇,眼眸弯起来,“你没好好做题——”
“奶奶走了?”
“嗯——唔唔——”
林延程亲上了她,闭着眼,不似以前那么温柔,带着惩罚意味的咬吻。岑曦立刻化作了一滩水,他搂过她的腰,她不自觉的挺腰往他身上靠。
不像冬天时两个人都穿的很厚,抱不出曲线感,眼前的岑曦只穿了件衬衫和薄毛衣外套。他这才发现岑曦的腰原来那么细。
这是他们开学以来为数不多的好时光,也是寥寥几次舌吻中的一次。
岑曦楼上他脖子,享受着他的亲吻。
林延程亲着亲着就笑了,他松开她,啄了下她唇,轻声道:“还不会亲吗?”
上次他们研究过,他告诉她她要回应他,但她实在笨拙,只能学着那样做。
可是现在……
岑曦面红耳赤的说:“忘了…….”
他们好久没有这样正式的亲吻了,而且他主动着也很舒服啊。
林延程:“那怎么办?”
岑曦气恼的瞪他,“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谈过恋爱,早就和别的姑娘亲过无数次了吧!”
“……”
林延程注视着她,“我……也没有吧。”
“你你你第一次在医院亲我,就很熟练啊。”
“还好吧,不就那样。”
岑曦气笑,“不亲了。讨厌!”
林延程把人掰回来,重新亲了上去,岑曦暗自骂自己没骨气,他一亲人就软了,心也软了。
静谧的空气中只有两个人亲吻缠绵发出的吮吸声。
他越搂越紧,岑曦往他那边倾斜的也越来越多。
没有任何言语的沟通,他手往下移了一点,使了点力,她就心领神会的知道什么意思。
岑曦忍着疯狂的心跳,起身坐上了他腿,林延程拥住她,双手贴在她后背上,很快找到她的唇,接上刚刚的吻。
两个人亲的难舍难分。
岑曦勾着他脖子,手指有意无意的插进他后面短硬的头发里,她也会偷偷睁眼看林延程的表情。
他至始至终都合着眼,凑这么近依旧觉得他很帅,皮肤好的没有瑕疵,英挺的眉眼满是少年的正气与清爽。
可是就是这样正直体贴的林延程,一下又一下的用力亲着她,连抱着她的双手温度也在逐渐升高,都快把她后背的皮给烫伤。
他也确实不会像室友说的那样,他才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想到这儿,岑曦情难自禁的主动吸了下他的唇瓣,回忆当初的研究成果,探入他的口腔寻找他的舌头。
即使她很厚脸皮,但这种主动行为还是让她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
林延程被她吸的舌尖发麻,一路延伸到心脏,延伸到……
突然地,岑曦被他握住手臂,他把她往后挪了点,就连吻也变得舒缓了许多。
岑曦觉得这样坐太后不舒服,扭了两下靠过去。
她大腿就这么碰到类似于一串钥匙,手机这样的坚硬物体。
这个吻戛然而止,她听到林延程难耐的倒吸了一口气,还有喉结滚动的声音。
岑曦上高中后被科普了不少,班里男生偶尔也会开些颜色玩笑话,她不傻。
她慢慢睁开眼,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他按头抱进了怀里。
林延程脑袋抵在她肩窝处,起起伏伏的呼吸着。
岑曦没说话,乖巧被他抱着。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许久许久许久,久到岑曦以为那大概就是一串钥匙,是她想多了。
…….
学期快结束的夏天,岑兵和蒋心莲打算开始装修房子。他们这一栋楼房陆陆续续弄了好些年了,因为接二连三出事,总是存不到钱,这两年算是难得的安稳,存了数十万,计划着给砖头房上屋顶和面砖。
岑曦很是高兴,她觉得自己的家终于要变好看了。
以前年纪小,她不知道什么是贫穷和富贵,上了高中,见识了大家的家庭,有时候她会感到自卑,因为她的家庭和他们的比起来真的差太多。
可是蒋心莲一直在努力满足她的要求,给她穿好的吃好的,大多数日子里她都是无忧无虑的。
但总没有那么如意,家里的房子装修到一半,岑家老太突然发病,送去医院一查说是皮肤癌,没什么好治的,住了一段时间院后接回家了。
岑曦以为奶奶只有一两年活头,听到这消息时难过了挺久,问起岑兵这事,岑兵敷衍了几句没多说。
家里忙着装修,夫妻两都十分疲惫。
有很多事情他们也没有和岑曦说。
期末考试完岑曦一个人回家,林延程比她们的又晚两天。
天气热她就不想从公交站走到家,撒娇让蒋心莲来接她。
见到妈妈她很开心,说可能这次考试依旧考的不错,她想夏天和朋友出去玩,蒋心莲说只要你考的好怎么样都行。
当时岑曦没察觉到蒋心莲的异样。
直到蒋心莲的电话响起,蒋心莲听了会,忽然颤着声音骂起来:“你们一个个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什么我是城里人,我户口在那边怎么了,要你们管!要打电话给我老板就去打,老板留不留我关你们什么事,老板凭什么听你们的,你们算老几!一个个狗娘养的东西!我蒋心莲就是去街上讨饭也会把我女儿送上大学!”
岑曦心一惊,大约知道是谁,去抢蒋心莲手机想挂断。
蒋心莲紧握着,不给,继续和那边骂,骂够了她挂了电话。
岑曦从后视镜里看到蒋心莲通红的双眼和强忍着不落泪的倔强神色。
岑曦喉咙梗着,不知道怎么安慰,又很心痛妈妈。
小时候轻而易举的一句妈妈我爱你,长大了是那么难说出口,即使母亲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
她轻轻的问:“怎么了?”
蒋心莲憋着一口气,说:“你奶奶的那些家人,就是看的不我们好,说什么如果不给你奶奶看病就去我老板那儿吵,让老板开除我,他们算老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说我女儿考不上大学,考不考得上关他们屁事!你放心,妈妈就是上街讨饭也会让你上大学!一个个狗娘的,吃了饱饭瞎操心!都是没娘养的东西!”
岑曦心里有数了。
因为奶奶的病没什么好看的,所以两兄弟把她接回了家。所谓的奶奶娘家人就过来吵了,不满意两个儿子的作为。
那些亲戚岑曦不熟,但知道,她从来都不喜欢他们,每每有事时他们都喜欢加一脚,生怕这家人不够乱。
可是为什么只欺负他们家,为什么不去质问大伯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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