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杰里米的瞬间,白月笙脑中闪过的念头是:好后悔!如果当年的他没那么自恋,每个世界都换一张脸,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可啪的问题了?
阿九很认真的打击他道:“并没什么卵用,他们都能分辨你的思感、神识、心脏、血液以及灵魂……”
白月笙悲愤道:“你竟然还在这说风凉话!”
阿九:“那我走了。”
白月笙:“你走!走了我们就分手了!”
“……”阿九顿了下后慢慢说道,“我好怕哦。”
“白阿九!”白月笙怒了:“你等着被你的小萝莉甩了吧!不!你等着被你那变身成三十米大汉的小萝莉压在地上摩擦摩擦吧!”
阿九:“呵呵。”零零萌得像个小宝宝,三十米巨汉是什么鬼?根据他识人多年的经验判断,这绝对是个萌哒哒的小姑娘,给块棒棒糖就会感动哭的那种。
——以上来自系统阿九的迷之自信。
却说现实中,白月笙是看都不敢看杰里米,他只能选择性忽视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奈尔·梅因,如同在法庭上等待最后判决的罪人一般,要死要活全看奈尔大法官满不满意了。
可其实白月笙心里没底,让他去耍心机动脑子甚至是撸袖子干架,他全都不怂,毕竟是征服了好几个世界的男人,凡是能用理智解决的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可要与感情有关那就完蛋了,还是这种真情实意,娘的,怎样才算真?为你生为你死算真吗?
他当年为了帮奈尔·梅因寻回龙魄,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也算是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吧?可奈尔就是不中招,明显他有独特的渠道来判断他是不是喜欢他!
白月笙几乎从未这样紧张过,心脏跳得快出来了。
“奈尔……”他又重复了一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想……”
他话没说完,背后一股压缩空间的可怕力量疯狂聚集,这太熟悉了,不用回头白月笙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杰里米可以抽取空间力量,加诸于饕餮的武器系统,转化出的能源炮可以让一艘中型战舰化为虚空尘埃。
这是动真格了!
奈尔单手抱住了白月笙,将他拉入怀中后,掌心盘旋着仿若天边太阳一般的金色光球,他的眉眼在强光的照耀下有些锐利,眯起的弧度带着十足的危险意味。
他问杰里米:“阁下是何人?”
杰里米盯着相拥的两个人,面上只剩一片阴霾:“放开他。”
奈尔抱着白月笙的手用力了一些,白月笙心里刷着“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的循环弹幕,但面上还在“垂死挣扎”。
“奈尔!”大概真是的命不该绝,白月笙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急声道,“那两珠青阳花没有枯萎。”
奈尔·梅因猛地垂眸看他,一双金眸在微微垂首的瞬间,似是形成了一抹金砂铺成的剪影,好看极了,却又似乎会一碰即碎。他有些不敢相信,薄唇轻颤着:“阿笙……”
白月笙知道自己抓到要点了,他立刻说道:“奈尔,我真的喜欢你。”
终于……一阵熟悉的拉扯感袭来,眼前的空间有了瞬间的扭曲,接着是头晕目眩,目不能视,耳无所闻,绝对的静谧中除了自己的存在,一无所有。
白月笙心脏落地了,终于离开西恩大陆了。
只是他的心情却说不上有多好,让奈尔·梅因满足了,可这满足的方式却让白月笙有些不自在。
青阳花是西恩大陆的一种特产,很小很小的一种小花,有点儿像满天星,但却比满天星还要梦幻一些,如果是大规模种植,铺天盖地的散落开来,是一副极美的景色。
只是这花有些娇贵,而且任性得不肯扎堆生长,只要身边有同类,立马就会枯萎,所以想要连片种植是件难上难的的事。
可奈尔却有这样一片青阳花园,不知道他到底费了多大功夫才让这些别扭的小家伙生长在一起,总之是成功了,而且很美。
白月笙有幸见过一次,完全被震撼:“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让这些老死不相往来的青阳花长在一处。”
奈尔当时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后说道:“让不可能成为可能,很有趣不是吗?”
说着他取了两株青阳花给白月笙:“想不想试试?”
白月笙当时怔了下,青阳花在西恩大陆有个独特的花语——孤独的爱。
意思是青阳花终身无伴,永远只有自己,所以对它来说,爱情是孤独的。
白月笙本能的觉得奈尔在暗示他什么,所以笑了笑婉拒道:“还是不要了,我怕它们到了我那儿很快就枯萎了。”
奈尔却没收回手,只轻声说了句:“枯萎了也好。”
这是多么久远的一段记忆,白月笙也没想到自己会记得这么清楚,连当时奈尔说话时的神态,那眼睫微垂时的黯然与落寞都记得一清二楚。
白月笙提起这件旧事,其实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还记得。
空口说着喜欢,总显得单薄了些,加上这些细节与回忆,增添了厚度,似乎就变得可信了。
白月笙不舒服,是因为自己厚颜无耻的利用了这些。
——给了奈尔希望,可最后却只能让他失望。
好在终于回到了地球。
白月笙躺到自己不那么柔软的床上,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短短一天时间,竟然比走了一个世界都累。
“阿九?”
白月笙不用开口问,阿九已经说道:“只要你离开了,杰里米便无法在西恩大陆停留。”
果然如此吗?白月笙略微沉吟了一下,他觉得这是一条线索,一个帮他解开这困境的线索。
正琢磨着,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白月笙拿起屏幕一看,顿时头皮一紧。
亮起的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大字:爸爸。
身为一个平淡的地球人,有家人是基础条件,凭空冒出来那是孙悟空,而孙大圣那波澜壮阔的一生绝对跟平凡没一毛钱关系。
白月笙在地球的设定是这样的,母亲在生下他一年后便因病去世,他是被自己父亲一手拉扯到大。
他的两位至亲在任务里担负了两项重要的职责。
死去的母亲是幸运S体质发作的关键要素,比方说之前硬要给白月笙塞遗产的孙女士,她就是白月笙母亲的同父异母的姐妹……嗯,曾经还出现过与母亲同母异父的哥哥以及母亲的爷爷的私生子,还有母亲的外公的无后的女儿……
白月笙十分好奇自己母亲到底是何等大人物,怎么就这么多牛逼亲戚?重点是……还都绝后!
当然,现在白月笙早就不好奇了,幸运S体质就是这么不科学的存在,当年穷嗖嗖的蒋小铭都能成了威震海城的蒋三少,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白月笙这个身体的父亲则承担着“平淡生活”的关键要素,有他在,白月笙就是个有家庭温暖的平凡小青年,而且因为这强大的设定,导致父亲是唯一不受幸运S体质影响的人。
也就是说,所有亲近白月笙的人都能飞黄腾达,唯独白爸爸,十年如一日的是公司小职员,所有高升的机会都与他擦肩而过,按理说这都有些悲催了,可白爸爸却活得挺安逸,每逢周末有空了便熬一锅鱼汤,打电话叫白月笙回家吃饭。
白月笙是几生几世的孤儿命,讲真的最不擅长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尤其他还对白爸爸很愧疚。
倒不是他鸠占鹊巢的问题(这身体是自然死亡),而是……
白月笙深吸口气,接了电话:“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颇为清爽的声音:“小笙啊,下班了吗?晚上回家吃饭吧,爸爸熬了你爱喝的鱼汤。”
白月笙谨慎问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白爸爸支支吾吾了一下:“这、这个……”
白月笙心一沉:“有其他人?”
白爸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们组里的同事。”
白月笙:“……”
白爸爸的性格有些软弱,察觉到白月笙可能有些不高兴之后,他又紧张了:“小笙你别多想,只、只是同事。”
白月笙怎么能信?
如果只是同事,他压根不会刻意喊白月笙回家吃饭,他最清楚白月笙的性格,知道他不爱和陌生人坐一起,哪里还会特意打一通电话?
只能说这个人对白爸爸来说不一般,他想让儿子去认识一下。
而这种不一般,最大的可能就是——继母。
白月笙对白爸爸最大的愧疚便在这里了。
继母……有毒!
幸运S体质对白爸爸不起作用,但显然继母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想想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白爸爸遭遇的奇葩事,白月笙真的是超级心疼他。
白爸爸也知道白月笙在担心他,于是说道:“那个……杨蓉,嗯,我们组里的这个同事,她很本分的,年纪比我大两岁,家里很普通,离过婚,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儿子……”
白月笙叹口气道:“爸,我一会儿到家,回家再说。”
他下了床,套了件米色毛衣便出了门。
白爸爸住在城郊,是白家的老房子,白月笙之所以会在市中心租房住,最大的原因是方便他走路上下班,如果还住在城郊,他每天最大的灾难恐怕就是坐城铁了。
一小时的车程不算远,但足够他被搭讪十几次,遇到贵人三五个,捡到百分百中将的彩票两三张了……
再他娘的是金钱如粪土也会心塞得不能呼吸的好嘛!
下了车,白月笙的衣服口袋里已经被偷偷塞了一摞电话号码……白月笙全部掏出来,团成团丢进了垃圾箱里。他把风帽立起来,走过这条越发冷清的街道,上了那栋老旧的筒子楼。
大老远白月笙便闻到了浓郁的鱼香气,白爸爸熬鱼汤那是一绝,汤汁奶白,味道鲜美,不用尝,闻一闻都口水直流。
白月笙偏好甜食,但也实打实地服了白爸爸的这鱼汤。
实在是能让不吃腥的人都爱上的绝佳美味。
白月笙拿出钥匙,转动锁开门后,一个皮毛金黄,毛茸茸的家伙便缠上了他的腿。
白月笙伸手把它捞起来:“再胖下去,谁还抱得动你?”
家猫糖糖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分明在说着:不抱就不给撸,哼唧。
白月笙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手却没舍得离开,这胖猫太热乎了,他在外面冻的手都木了,正好暖暖……
抱着猫换上拖鞋,白月笙径直走到厨房门口,围着围裙忙碌的男人回头看他:“回来啦。”
白爸爸已经四十八岁,但因为血统的原因,生得仍旧非常俊秀,皮肤很白,身材保持的很好,性情又温和,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想和他结婚。
白月笙轻声唤了一句:“爸。”
白爸爸放下炒勺,说道:“外头放了点心,你饿的话先去吃一些垫垫。”
白月笙站在原地没动。
白爸爸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小笙……这次、这次肯定不会那样了。”
白月笙面无表情,不是肯定不会,而是一定会。
这两年时间,白爸爸遇到了三朵桃花,一朵是在他们楼下甜品店售货的李阿姨。
白月笙爱吃甜品,白爸爸为了儿子自然是常去光临,一来二去竟和这位李阿姨看对了眼,其实这个年纪了,有人做个伴也挺好的,白月笙起初没当回事,还衷心祝福了一番。
可谁知两人不过交往了一个月,李阿姨失联多年的前夫竟然有了消息,原来是去国外淘金了,发达后念及糟糠妻,说什么都要回来找她。
一个是小公司职员的白爸爸,一个是和她生了孩子飞黄腾达的前夫,毫无疑问李阿姨选择了后者,跟着起飞出国了。
白爸爸倒也没太忧伤,本来感情也不深,最多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尤其他本性善良,听说李阿姨能有这样的福气,还替她高兴。
只是白月笙却警醒了,这么低概率的事绝对和他那见鬼的幸运S体质脱不了干系!
如同印证他所想一般,白爸爸的第二朵桃花就更加惊世骇俗了。
这是在白月笙搬出去第二个月,白爸爸隔壁住了个孤寡女人,身边带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本来也相安无事,没什么交集。可谁成想这老楼设施老旧,邻居家里要么是灯坏了,要么是冰箱短路,再要么是网线断了。
白爸爸脾气好又懂得多,一来二去,两厢熟悉后,竟又萌生了相处试试的念头。
这下就更牛了,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在认识白爸爸后,买了张彩票直接中了五百万,投资股票全部飘红涨停,就连她女儿都考上了重点初中,瞬间扬眉吐气!
画风急转,成了千万富翁的女人开始瞧不上只是个小职员的白爸爸了,于是……她搬家离开,毫不犹豫地把白爸爸给踹了!
这次白爸爸是真有些受伤了,毕竟以这样的原因被甩,怎么都有些打击身为男性的自尊心。
白月笙当时很生气,觉得这女人瞎了眼,竟然这样的忘恩负义,他擡擡手都能让她现在有的全都打水漂好吗!不过略微冷静后,白月笙便什么都没做,因为白爸爸会遭遇这些和那女人关系不大,主要还是因为他。
幸运S让即将成为白月笙继母的人发达了,可是平淡生活又让白爸爸注定不能跟着享福,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第三朵桃花的奇葩度也是直线攀升,白爸爸简直如小说中的男主角一般,在路边捡到一个昏迷的女人,好心带回家后竟被缠上了。等到白月笙知道了,白爸爸已经打算娶她了,虽然似乎两人什么都没做,但白爸爸是个非常软心肠的人,听说女人无家可归,同情性泛滥,自然是想要对她负责。
白月笙到没多说什么,因为通过阿九的调查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白月笙索性也不等幸运S发作了,直接祭出了“极乐”,瞬移到了俄罗斯边境,将那帮篡位的兔崽子都弄死之后,这位“无家可归”的女黑手党有家了。
意外寻回“事业”后,女土匪(并不是)竟然还很有责任心,仍旧想和白爸爸白头终老。
但白爸爸听闻她真实身份之后,立马一口回绝,毅然决然地和她“分手”了。
黑手党正儿八经地追了他好多天,但白爸爸坚持不接受,最后女土匪也想开了。
白爸爸就是个普通人,让他继续过着普通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所以也就离开了。
其实白月笙知道,白爸爸这么坚持拒绝,最大的原因是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白爸爸并没那么胆小,可他却不想自己的儿子走向一条不归路。
虽然他儿子已经走在另一条名叫“前男友们”的不归路上了……
有了这样三朵烂桃花,白月笙听闻白爸爸又有“艳遇”了,他怎么能不着急?
摆明了这只会坑爹,可他还只能眼睁睁看着爹往坑里跳,得多心疼?
白爸爸转身做饭,一边说道:“之前也是太巧合了,但这次肯定不会了,杨蓉算是我师妹了,认识十多年了,五年前她丈夫出车祸死了,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白月笙一边撸猫一边沉思。
本分没用,再本分也不可能中了五百万彩票不去兑奖,那不叫本分,而是傻。
——哦,这世上像他这样清丽脱俗的煞笔不太常见。
丈夫死了也没用,别说是五年前的车祸,当年的甜品店李阿姨的丈夫不也谣传死了十年之久了吗?可只要白月笙一出场,那就成了海外淘金,生活颠沛流离,不愿让家人担心,所以没有联系,但一发达就回国找妻子的痴情丈夫了。
可惜了,这一肚子理由,全都是提都没法提的。
糖糖被他摸得都昏昏欲睡了,白月笙也没开口迸出一句有用的话。
静观其变吧——也只能这样了。
谁成想,这一观还真是观出事了。
约莫六点钟左右,门铃响了,白爸爸露出头来说道:“应该是杨蓉到了,小笙去开下门。”
白月笙应下来后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位中年女人,手上拎着不少东西,她打扮得朴素大方,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身量却保持得不错,当然眉眼间的细纹还是清晰可辨的。
她在看到白月笙后,微微怔了下,但很快就得体地笑道:“你好。”
没有亲近的喊小笙,没有热络地自我介绍,只是很有礼貌的问一声好,不管结局如何,白月笙这位杨女士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您好。”白月笙礼貌的接过东西,微微向后退了下,问道,“杨阿姨对吗?请进。”
少不了是一番客套,白月笙给她泡了茶,招呼杨女士坐到了餐桌前。
这时候阿九出声了:“这位杨女士有些奇怪。”
白月笙:“嗯?”
阿九道:“她竟然没一直偷看你。”
白月笙:“……”
阿九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能对着你这张脸泰然自若的陌生人,还是挺少见的。”
白月笙倒没怎么多想,他说道:“杨阿姨都五十岁了,早就看淡这些了。”
阿九没再出声,白月笙没想到的是,自己还真是一语成谶了。
杨蓉的确是看淡了,不过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因为身边有个更闪亮的,所以被提高了审美观,强行看淡。
过了一会儿,白爸爸张罗了满桌子菜,走出厨房看到桌子上的两个人竟问道:“阿蓉,你自己来的?”
白月笙听着这亲近的称呼有些不爽,毕竟第一印象再好,这位“准继母”日后也要经不住诱惑地抛弃他爹。
杨蓉笑得很温婉:“阿索一早出门了,说要带份小礼物,也不知道买到哪里去了。”
白爸爸似乎对这位阿索印象特别好,说道:“这孩子太客气了!”
白月笙明白了,原来今晚的饭桌上还会有他的继兄弟。
又等了一会儿,白月笙逗得糖糖翻着肚皮打滚,门铃又响了,白爸爸立刻说道:“肯定是阿索来了。”
白月笙起身道:“我去开门。”糖糖正四脚朝天,见白月笙要跑,立马又稳稳地蹲到他怀里,也亏了白月笙这身体是练过的,要不然得被这胖猫给蹲折骨头!
他一边弹它脑门一边去开门,防盗门开了,见到来人的瞬间,白月笙觉得自己还不如没练过,被猫蹲折骨头然后去医院躲着。
这踏马的是怎么回事!
老旧的门道里站着一个绝对自带光晕的男人,他身形高大,金发碧眼,肤色白皙,五官俊美的仿若神祇。
仿若个屁,这根本就是真的神!
在诸神黄昏时期诞生,被誉为末代太阳神的兰索·斯蒂恩!虽然也被称为破坏神。
白月笙炸了:“怎么回事?预警呢?提示呢?时空壁难道不用波动,他们都能自行来到地球了吗?”
阿九淡定道:“兰索显然已经在地球待了一段时间了。”
白月笙想起杨蓉和自家老爸嘴里的阿索,顿时眼前一黑。
而此时,这被誉为太阳神的男人一把抱住了白月笙,炽热的气息拂在他面颊上,声音性感得像是在调情:“阿笙对吗?很高兴认识你。”
说得挺有礼貌,可大兄弟你这拥抱姿势不太对啊!
屋里的人似是也听到了声音,杨蓉走出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略带歉意地说道:“兰索一直跟在国外的爷爷奶奶那里,最近才回来,所以习惯上有些……嗯……开放。”
白月笙没动,他想说的是,再开放的外国人也不会摸一个第一次见面,可能成为继兄弟的男人的屁股。
当然,变态除外!
虽然抱着他的人,也算得上一个顶级变态了。
“喵嗷”一声惨叫……白月笙终于回过神,他一脸淡定地推开了熊抱着他的男人,轻声说:“我的猫被挤到了。”
糖糖:喵喵喵呜呜呜,哪里是挤到?本喵是被戳到了,这人不怀好意,来做客竟然还带着铁棒锤!
勉强听得懂猫语的白月笙和阿九都……了。
阿九:“你养的好孩子。”
白月笙不服:“当年是谁求我做他教父的?”
本以为那么漂亮是个小萝莉所以不忍心丢下于是劝白月笙收养的阿九沉默了。
白月笙也很是无语,他这辈子一共养过两个孩子,一个是裘长风,一个是兰索·斯蒂恩。
结果……一个囚禁了他二十年,一个在他新婚夜强了他。
所以说,养什么都别养孩子,都是罪!
相较于白月笙的震惊,兰索已经瞬间用那迷人的笑容征服了白爸爸,并且问出了洗手间在哪儿,先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至于是哪方面的生理问题,白月笙不愿意去想。
白爸爸向来天真,兰索这种万人迷又嘴巴甜的类型分分钟就能让他放下所有戒心,当成亲儿子来疼。
他看着茶几上的小蛋糕,对白月笙道:“阿索是个有心的孩子,我只说过一次你爱吃这家的蛋糕,他便记住了,这么晚才来,肯定是排了很长时间才买到。”
白月笙瞥了一眼,果然是他超级爱,但却单日限量,每次买都排两小时才能买到一小块的红酒丝绒小蛋糕。
不过白月笙对此嗤之以鼻,别以为一块蛋糕就能收买他,当年的账他还没来得及找他算个明白呢!
想是这样想着,但白月笙还是主动坐到了茶几前,在白爸爸的注视下尝到了蛋糕那甜到让人心情变好的美妙滋味。
洗手间门开了,白月笙立刻放下了叉子,正襟危坐。
兰索似是盯着他看了会儿,但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他看向了饭桌,迷人的声线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惊叹:“白叔叔的手艺真好,这么多菜哪个都看着很好吃。”
中年人大约都是受不了他这个路子的,这抹了蜜的嘴巴一开,白爸爸瞬间笑意迎面,乐呵呵地说道:“快入座,来尝尝,一会儿凉了怕会不好吃。”
兰索道:“怎样都好吃,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鲜的鱼汤。”
有这家伙在,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宾主尽欢。
杨蓉是个内敛性子,一直微笑不语,但看向兰索的视线里却全是一个母亲的疼宠与溺爱。
白月笙知道自己父亲是很欣赏杨蓉这种性格的女人的,所以对于两人能走到今天,不再意外。
其实他也顾不上去想杨蓉发达之后会是不是会甩了白爸爸了……单单是一个兰索便够他焦头烂额了。
诸神位面的神王怎么会成了一个地球人的儿子?以及兰索·斯蒂恩是什么时候来到地球的?为什么他之前都毫无感知?
还有就是,兰索·斯蒂恩怎么有脸跑到他面前?
他死都为他死了,还他娘的要怎样?
真觉得异地重逢,他能原谅他做的那些混蛋事?
在某种意义上,这熊孩子比裘长风还要过分好嘛!
白月笙窝了一肚子气,一整份美味的甜点都没能完全熄了他胸腔里的火气。
晚餐过半,白爸爸兴致高,还开了瓶白酒,兰索笑着说:“伯父,我不太会喝酒。”
白月笙:呵呵,千杯不醉的神王陛下。
但巧的是,白爸爸这种年纪的都喜欢这种嘴上说着不会喝酒的小青年:“没事,喝一点儿,今天高兴。”
兰索却之不恭:“那就陪陪伯父。”
白爸爸又看向白月笙:“小笙你也喝一点儿吧。”
白月笙板着脸认真说道:“我明天要上课。”
白爸爸对于儿子的职业一直很尊重,于是说道:“那还是别喝了,影响不好。”
兰索弯了弯眼睛,好奇地问道:“小笙在哪儿任教?”
白月笙听到他这称呼都想拍桌子来一句:反了你了!当神王了不起啊,敢这样称呼自己的教父!
然而……在地球上,兰索这身体还真是比白月笙大了一岁零两个月,所以杨蓉和白爸爸结婚的话,兰索是哥哥。
白月笙心里不爽,闷着不出声,但白爸爸却劈哩叭拉的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是XXX艺术学院,就在海平区,下了高架就是,小笙教的是政治,听说一节课有二三百个学生同时上课呢!”
兰索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看着人的,会让人觉得很舒服且觉得被尊重,他微笑听完白爸爸的话,低声道:“很巧,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
白爸爸立马说道:“这样好,你俩有时间可以一起聚聚。”
兰索笑道:“就怕打扰到小笙。”
白爸爸说:“小笙性格比较冷,没什么朋友,你们年轻人多一起玩玩,很好的。”
白月笙在心里冷笑:玩玩是好的,就不知道是怎么玩,玩什么,以及玩哪儿了。
吃过饭后,神王陛下竟主动提出:“伯父,我来收碗吧。”
白爸爸哪里会让他弄这些,连忙说道:“你和小笙去看电视,这些我来弄就行。”
杨蓉跟着说道:“你也歇歇,我来吧。”
眼看着再待下去有当电灯泡的嫌疑,白月笙只好识趣地起身出屋,去了客厅。
兰索自是也跟了出来。
周围一下子没了白爸爸和杨阿姨,少了闲聊天,那和谐的气氛似乎也跟着褪去不少,尤其当兰索不出声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忽然紧绷起来之后,竟意外地勾起一些不那么好的回忆。
白月笙眉心微拧。
兰索·斯蒂恩却一把将他拉过来,顺势进到了左侧的卧室里,反手将门关上之后,他用力地抱住了白月笙。
两个人有着不小的身高差,尤其兰索是混血,本就生得高大,这样抱下来几乎将白月笙整个罩住,密密麻麻的,半点儿缝隙不留,似是怕极了白月笙会离开。
白月笙心思微动,冷着嗓子开口了:“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
用力抱着他的男人极其明显怔了怔。
白月笙没办法从他怀中挣脱,可声音却清冷的响在了这间不算大的房子里:“即便我们未来有可能成为继兄弟,但现在我并不认识你。”
兰索松开了白月笙,略微拉开距离后,英俊的眉眼仿佛蒙上了雾霾的冬季天空,阴沉得让人胸口发闷。
“你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