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夜剑寒食人灵魂,吞其修为,因此寿命齐天,强悍无匹,而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能力皆是因为他那独特的血液,食一滴便得传承,功力进益数倍,寿命延长数载,一劳永逸!
因为这个传言,又因为夜剑寒行事作风残忍血腥泯灭人性,所以总有人前仆后继地来‘围剿’他。
累累白骨山,不是夜剑寒刻意堆成,而是这些人亲自奉献。
夜剑寒的血液的确是有很奇特的妙用,可也绝没这帮人疯传的这么厉害,但他从不辩解,一来新鲜的刚死的灵魂比较美味,二来……说了也没人会信,何必浪费唇舌?
那滴血坠落,数十名妖修瞬间成了一堆疯狗,狂热的争抢,相互间动起手来那真是毫不客气,这狠辣程度也是谁都别说谁了。
为首的粗眉男子满嘴的仁义道德,但此刻眼看着大家哄抢,乱成一团,他自知‘围剿’是没戏了,而且见识过夜剑寒杀死女子的一幕,他也明白想要伤到这魔头可不容易,与其送了命,不如抢一滴魔血。
于是那替天行道的长刀一转,没劈向魔头却是瞬间捅向了同僚,一刀贯穿,了结人命的手法老道且残忍!
夜剑寒动都没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数十人内斗,最终死了一地。
最后活下来的是那为首的粗眉男子,他已经杀红了眼,因为终于得到了魔血而兴奋地面目狰狞。
“魔血,魔血,我终于得到了,哈哈哈!”他狂笑着,转眼看到冷然而立的夜剑寒,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快速收起那一滴血液,转身单膝跪下,姿态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大人,小人愿奉献灵魂,只求生前能追随在您身侧!”
他话音刚刚落下,尚且不等夜剑寒有所反应,忽然间一股冷冽气流涌动……
粗眉男子只能看到一抹身影闪烁,而夜剑寒却是无比清晰地看到了。
他身后的小仆人面目冷冽,出招的速度狠辣决绝,修长的手指精准无误地捅进了那粗眉男子的胸腔,瞬息间捏爆了他的心脏。
画面血腥残酷,喷出的血液染红了他新换的衣衫,有点点猩红落在那英俊的面容上,恍若修罗在世。
夜剑寒饶有趣味地看着。
直到那粗眉男子断气倒地,楚暮云才收了手,他恭敬地垂首,声音清清冷冷的:“他不配追随主人。”
夜剑寒走近他,擡手拭去了他脸颊那被溅上的鲜血,动作是罕见的温柔……他让他擡头,与他对视。
楚暮云目光澄澈地看进他眼中。
下一瞬,毫无征兆地,夜剑寒那曾掐断他脖颈的手陡然用力,再度握紧了他的喉咙。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楚暮云拧起了眉,他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向夜剑寒的视线却分毫未变。
夜剑寒盯着他,视线仍旧温柔,仿佛那试图掐死他的是别人。
眼看着又要‘死’一次,夜剑寒却陡然收手,只有杀人杀得太多,才能精准地把握好这个度,这个生死一线的度。
稍用力是死,松了就是活,而生与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肺中猛然被灌入大量氧气,楚暮云剧烈的咳嗽,艰难地喘息着。
夜剑寒将那滴血收了回来,放在指尖把玩着:“他的确不配,但这不是你该做的决定。”
楚暮云敛眉,恭敬地说道:“属下知道了。”
夜剑寒嘴角略微扬了扬,弹了弹手指,那滴血飘向了楚暮云。
“给你了。”
楚暮云伸手接住,想都没想便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中。
夜剑寒挑眉:“吃了它。”
楚暮云顿了一下。
夜剑寒眸子微眯,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别让我重复。”
楚暮云眸中明显的闪过了一丝不舍,但却没有再违背他的话,他将那滴血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嘴边。
紧接着一股惊人的甜腻感扑面而来,连认真演戏的楚暮都被弄得心神一晃。
那滴血涌入口腔的一瞬间,楚暮云这尝遍天下珍馐的舌头都被瞬间俘获。
效用如何暂且不提,这味道也太好了。
只是那么小一滴,也仅仅是落在了舌尖上,可却瞬间由点至面,强势的霸占了口腔中的所有味蕾,刺激着味觉神经,从大脑传出的反馈是一片欢愉,恍若狂欢夜中星空绽放的焰火,激烈膨胀,炸得人头晕目眩。
楚暮云有一瞬间的恍惚,而紧接着更加夸张地事的发生了。
那股涌到大脑的热气开始向身体各处四散,倏忽间便冲撞到血液里,燃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惊人热浪,那气血翻腾,冲向肌肤,因为无处可溢竟又快速收拢,最终暧昧的烧向了小腹,熟悉的灼热感滚动着……
楚暮云……硬了。
楚暮云:“……”
零:“……”
短暂沉默后,楚暮云零:这就有些……尴尬了。
万万没想到这一滴血竟有如此魔性,创造这玩意的楚暮云也是始料未及。
他从白骨堆里活过来的时候是未着寸缕的,这会儿穿的衣服是夜剑寒给的。而这位暴君性情狂放不羁,衣服也随性洒脱,一袭黑衣单薄,胸前还露了一大片,下身是标准的利落长裤。楚暮云虽比夜剑寒矮了一些,但身材却十分有料,穿着这身衣服倒也非常合身。
而这一合身……那身下的光景就有点挡不住了。
更不要提楚暮云还面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色。
夜剑寒一看就明白了,他盯着他那微微隆起的帐篷,笑得意味深长:“你这小子。”
他的血液的确是有些妙用,但人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有人吃了是灵丹妙药,有人吃了是食之无味,但他还真没见过有谁喝了他一滴血就兴奋了。
影帝楚总表示:这剧本谁写的,还让不让人演了。
零宝宝乖巧道:“你写的……”
“……”楚暮云,“乖,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从起名废这个角度来看,夜剑寒拥有着绝对直男的审美,所以……楚暮云并不指望他能给自己泻火。
但没想到的是,夜剑寒那骨子里的‘民主主义’又开始躁动了。
“走。”夜剑寒笑得很暧昧,“带你去个好地方。”
笫114章
能去什么好地方……
楚总现在的心情跟听到打扮得美美的媳妇儿说去‘好地方儿’的广大老公们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要么美容院,要么品牌店,要么还是美容院,要么只能是品牌店……
总之,这好地方儿一定不是他想要的好地方。
扔下这满地死人和‘夜剑寒又大开杀戒’的流言蜚语,他们换了身衣服,扬长而去。
到了地方。
零宝宝:“我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楚暮云:“你有什么想法?”
零:“(ω)没、并没有……”
楚暮云:“呵呵呵。”
零宝宝:“真、真没有啦。”
楚暮云:“封闭五感。”
零:“〒▽〒,只是看看美人也不行嘛……”
“嗯……啊……*%(*(*(……%(%”
零宝宝没听宿主大人话的下场就是,眼都快被辣瞎了。
啊啊啊啊!说好的风花雪月呢?说好的一排美人撩着小手帕勾搭人呢?这、这根说好的不一样啊!
楚暮云倒是不怎么意外。
妖界民风粗犷,在《魔界》中主角曾去过已经沦为妖界的修罗界,在那儿也被勾搭去一个颇为原生态的青楼,一进屋就差点没强上了……
YY文嘛,总得来点儿火热的,虽然楚暮云是个GAY,但只要别描写胸部,写完后再把他全部替换成她,也能写出一段正儿八经的风流韵事。
虽然有眼睛火辣的腐女妹子看了表示:这一段肉炖的好激烈啊,有种看大耽美的赶脚……
楚暮云披了马甲特意回复了一下:我也有这种错觉,大概是同人看多了,^_^。
一句话成功带歪了楼,腐女妹子们只当是自己是眼中有基看到的都是基,哪里能想到作者本身就是基……
虽说如今还是几千年前,妖界也被人界同化了不少,但骨子里的放纵却是无法改变的。
青楼本来就是纵欲之地,更是毫无遮掩,进了大厅已经是嗯嗯啊啊地开启了各种趴体。
楚暮云扫了一眼,成功被‘泻了火’……
这可真是直男看了场重口味GV,瞬间萎了。
夜剑寒扫了他一眼:“去玩吧,我在隔壁。”
这儿是青楼,隔壁是酒楼,他这真是来给小仆人送福利了。
然而楚暮云吃不下这份福利。
他目不斜视,也不说话,只是跟在了夜剑寒身后。
夜剑寒停住脚步:“怎么?”
楚暮云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却忽地被一阵嘈乱声给打断了。
“是谁把这个灾星带进来的!”
“赶出去,赶出去,快赶出去啊!”
“天啊!别靠近他,看都不要看,会死的很惨!”
一阵阵尖叫声不绝于耳,本来一片肉欲纵横的大厅陷入了混乱,没穿衣服的男男女女也顾不上行那欢愉之事了,各个爬起来,随便找个东西一扯,一窝蜂地向外跑。
这情况像极了地震来袭,为了活命疯狂向外冲。
虽然楚暮云隐隐猜到是谁出现了,可也被这景象给震了一震。
九百年的时间,这天祸之体是彻底扬名妖界了……
众人冲出去之后,这大厅便已经凌乱不堪。
倒塌的桌椅,散落的酒杯,因为四散逃窜而扫到地上的瓜果也被踩得稀巴烂,这么短暂的时间,一个金银窝竟成了这副狼藉模样。
且不提天祸之体到底有没有这么神奇,但这威慑力却是没话说的。
唯一站住没动的只有寥寥数人。
其中当然有夜剑寒、楚暮云,还有那站在灯光下的白衣少年。
时光走过快一千年了,可君墨却没有丝毫变化,银发银瞳,精致的容貌,空寂的表情,还有那瘦削的包裹在廉价衣服中的身体,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如霜雪,非常细滑可却有股难以言说的病态,似乎不用碰触都能感觉到那渗骨寒意。
单单是这样看着,真是眉眼似画,容姿倾城,让人心醉。
可是这发色这瞳色这容貌都太有特色了,再加上那逆天的灾祸体质,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时间洗不掉这些罪孽,反而层层累积了。
千年前,君墨尚且是人人喊打,千年后,已然是无人敢再靠近一步。
楚暮云面色不变,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
没法去想这些年君墨是怎么走过来的,但看看那双越来越空无的眸子也能窥得一二。
无数人惧怕他,排斥他,远离他,但也有人恨极了他。
因为他‘害’了无数人,单论人命,恐怕他肩膀上背负着的远比夜剑寒还要多得多,多到无法细数的地步。
只是,他的双手自始至终都是干净的,干净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但是,有些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留在这里的人中有个高瘦的中年人,他盯着君墨,目呲欲裂,那刻骨的怨毒让人望而生畏,显然是恨到极点,恨到哪怕明知道是送死也要去杀了君墨。
“灾星!”那中年人嘶吼着扑过去,手中的长剑凶猛的刺向了单薄的白衣少年。
君墨动都没动,一张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剑锋凌厉,剑气凛然,这般冷冽杀气,他面不改色。
没有惧怕,没有惶恐,也没有丝毫不安。
天祸之体生来没法修炼,他受尽人间磨难,可却怎样都不会死。
只见那剑尖即将要刺中君墨的时候,忽地一道利芒扬起,那中年男人被当胸贯穿,死不瞑目。
长剑因为主人的死亡而哐当一声落地,瞬间被震成了一地碎片。
被人救了,活下来了,君墨仍是平静地看着。
仿佛这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报仇也好、辱骂也好,灾难也好、被人救了、被人杀了,所有一切都像是隔着一个虚假的投影,看得见,可是却远得很。
又是一声巨响,这栋华美的楼竟莫名震了一震,伴随着轰隆隆地声音,顶梁那由无数美丽晶石做成的吊灯坠地,正正砸在了那中年人的身上。
本就没了生机的人瞬间成了一滩烂泥,实在是可怖至极。
因为这冲击力,吊灯破裂,晶石四散而去,反倒将整个大厅都照亮了,让那隐在暗处的人也逐渐清晰了。
那双一直失焦的银色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面无表情的少年缓慢转头,盯住了那个一袭黑衣的英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