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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家 正文 第41章 图穷匕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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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图穷匕首见

    “昨日,被大众看好的高尔夫球场新星,再五连胜之后,于墨尔本当地时间下午三点的国际比赛中遭遇滑铁卢。开局不利,卢舟的第一只球不仅飞入丛林,无意中他的脚还碰到了失踪的球,遭遇裁判严肃判罚……”

    三人正打闹着,突然头顶的电视又传来白天新闻的重播。

    林青当即便敛了神色,想起了烦恼事。

    “林青,你不舒服啊?”梁梦关切地抚着她的后背问。

    林青掩饰:“没事,可能是白天累了。”

    梁梦想想也是,下午她一个瘦弱的小身板顶着那么多人,确实劳心劳神。

    “要不我们散了吧?”梁梦看了眼汪载舞提议。

    谁知汪载舞没听见,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头顶电视的新闻,品头论足道:“哎呀!这个卢舟,关键时刻滑铁卢!真扫大家兴!枉费我日巡赛就开始关注他啊!晦气。真是关注一个塌房一个!也不知道高尔夫球的国内球手,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卢舟?”梁梦也迟疑了一下。

    她隐约想起,之前貌似龙泉市场部有对接过这个球员。

    市场部评估认为,这个球员未来很有商业价值,所以想趁他还不那么出名的时候,就拿五年约把他签下来。

    “诶呀!所以说,人啊,不能有点成绩就翘尾巴!现世报啊!”汪载舞恨其不争地拍断腿。

    “喂!你说什么?嘴巴放干净啊!”林青忍不住替卢舟打抱不平,“谁还没个失误?胜败乃兵家常事。运动员又不是机器人!再说了,新闻里说的很清楚,这就是个意外!脚碰到了球,才被裁判罚的!”

    “呵呵,脚碰到球?这么低级的错误。”汪载舞不屑一顾,“那只能说这家伙就没有冠军命。”

    “你!!”林青气得胸前一鼓一鼓的,于是不吃亏的她,拿话往汪载舞的心窝子上戳去,“人家再没有冠军命,好歹也靠自己打到国外去了!上了新闻!不像有些人,成天靠家里,有俩臭钱,混吃等死!点评别人一套一套的,轮到自己,估计连杆儿都拿不稳吧?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不学无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汪载舞莫名其妙,这林青怎么说话又冲他来呢。

    八字犯冲嘛。

    梁梦见林青突然恼了,以为她是累了闹脾气,连忙连推带搡地把她拉走。

    见他们走了,汪载舞有些悻悻。

    他食不知味地最后啃食了一口串儿上的肉,嘟囔了句:“有病”,就去把账结了。

    汪载舞的人生观:能靠别人的,绝不靠自己。

    所以林青对他的揶揄,在汪载舞看来,简直等同于褒奖。

    “我上春山约你来见,我攒了一年万千思念……”

    吃过饭,心情大好的汪载舞哼着歌回家。

    刚走到别墅的廊檐下,他就发现树影下僻静处有个黑色的身影杵着,旁边还停了一辆迈巴赫。

    “江……”

    汪载舞还是改不过来,差点“江叔儿”就脱口而出了。

    “江……寒,你咋在这儿?”

    汪载舞擡手看表,明显不太欢迎他上门。

    “我来找你爸。”江寒冷冷。

    汪载舞无所谓道:“那你进去呗。这个点儿,我爸应该在家。”

    江寒似乎有备而来,说是找汪贤成,其实就是先堵汪载舞。

    “有事儿啊?叔儿?”

    汪载舞犯浑,明知故问。

    “你晚上去哪儿了?”江寒病急乱说话。

    “我去哪儿,需要跟您报备?”

    正让汪载舞抓住了他的痛脚。

    “你不会是去找梁梦了吧?”

    江寒其实没什么把握,就是随便问问。

    没想到汪载舞立马大大方方承认:“是啊,找了。晚上我们俩和她那个小助理,搁一块儿吃的烧烤啊。”

    江寒一听,汪载舞真的是去找梁梦了,这还得了!

    醋缸一下子就翻了。

    “你找她干嘛?你个小屁孩儿!我们家不是都和你们家说清楚了吗?不相亲了!这门亲事作废!”

    见江寒急了,汪载舞决定故意逗逗他,于是傲娇说道:“你说作废就作废啊?晚上我和梁梦聊挺好的,还是她主动让我请吃饭的呢!”

    “你!!!”

    江寒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脸都憋青了。

    “叔儿,你要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怪累的。”

    喊累的时候,汪载舞眼里满是挑衅!

    江寒实打实地嫉妒了。

    他现在连梁梦的面儿都见不着,这家伙居然能一晚上陪着梁梦撸串儿?!

    气人。

    汪家。

    酒窖边的会客厅。

    汪贤成穿着丝绒睡袍,脚踩拖鞋,拿出一瓶自己常喝的酒,招待江寒。

    江寒一身商务正装,黑衬衫黑色西裤,黑着一张脸,十指交叠地坐在沙发椅上。

    “不管什么事儿,先喝酒。”

    汪贤成把酒递给江寒。

    江寒没接,而是直接甩出了自己今夜拜访的目的。

    “凌雪SOHO的价格,过分了吧?”

    江寒擡眸看汪贤成。

    “呵呵。”

    汪贤成一声浅笑,放下手里的威士忌瓶,毫不意外。

    “十四个亿。嗯!”汪贤成特别坦然,“当初我十个亿买土地,四个亿建起来的商场,现在一分钱不涨地卖给你。有什么问题?”

    江寒冷讪,汪贤成的确够厚颜无耻。

    “当年土地什么价?现在什么价?”他反问。

    “你嫌贵可以不买啊,谁逼你了?”

    汪贤成兀自抿了口酒,坐下摊手笑。

    江寒觉得,都是千年的狐貍,彼此玩儿什么聊斋啊!

    于是他起身要走,汪贤成却突然拉住了他。

    “得得!有话好好说。这怎么刚来就要走呢?”

    江寒蹙眉转头瞥他:“好好说?你这是要跟我‘好好说’的态度吗?”

    汪贤成也不是个受委屈的主儿,于是也站了起来,直视,敲打他道:“江寒,有些话,平时我不惜的说。咱做生意的,除了拼本事拼人脉,还有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所以人前,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你江寒是我提携起来的!”

    见他第一次提这个,江寒确实气焰矮了一截。

    但既然汪贤成一直都不提,偏偏为什么今晚又要提呢?

    汪贤成点燃一根雪茄,图穷匕见道:“凌雪你14个亿给我,我保证,龙泉的股价就至少就能涨14个亿!到时候,你控股龙泉30%,一套现,加上凌雪本来的价格,皆大欢喜,没有人亏!”

    “套现?谁接盘?”江寒更敞亮。

    “当然是我呀。价格会让你和梁醒满意的。”汪贤成笑了。

    江寒就不懂了,这汪贤成是有病吧?

    “老汪,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江寒侧了侧身,“我们两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做大了,要玩资本市场,没人拦着啊?但你老死咬着龙泉干什么?”

    汪贤成没接他的茬,似乎有意隐瞒。

    江寒叹了口气,拿起台子上刚倒好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老汪啊,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你说的对!当年你提携过我,也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恩。”江寒道,“但是过去的事,就只能是过去!你别总揪着不放。现在我和梁醒结婚了,龙泉的利益,就是我江寒的利益!我劝你别总打这里头的主意。”

    他话里有话,汪贤成着实仔细辨别了一会儿。

    借着酒劲,江寒索性多说两句实话:“你和梁家的过节,都过去了。现在是底下一辈的事了。”

    江寒用“和梁家的过节”掩饰了汪贤成和宁艳红的婚外情。

    “所以,我介绍我们家载舞和梁梦……”汪贤成顺着江寒的话,剖白。

    “他俩不可能!!”

    江寒再次拒绝,并且一次比一次斩钉截铁。

    汪贤成愣了下,而后回过神儿冷笑:“江寒,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打梁梦的主意吧?别说你已经和梁醒在一起了,真的假的我不管!就当初……”

    江寒心神立马一凛,整个人一寒,他知道汪贤成要说什么。

    但,汪贤成还是说出来了。

    “江寒,你也不用在这给我装好人。你为什么要买凌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江寒抿死唇,不吱声。

    “过意不去吧。”汪贤成又道出了当年的一段陈年旧事:“当年,开发西城的消息,我是不是一早就告诉了你。并且我和你说:无所谓你告诉别人。当时,老梁两口子的钱还没有完全投到东城的项目里去,他们俩把剩下的钱拿来买西城的房子,多少能回一口血!可是你——你江寒!你为了自己能够稳妥地拿到十套房!你选择了隐瞒!你没有说!所以老梁两口子才会那么快被逼到绝路上,义无反顾地从凌雪工地上跳了下去!”

    江寒边听边深吸一口气,仰头死忍着情绪。

    汪贤成不打算放过他,继续:“所以这些年,你再喜欢梁梦,你也不好意思追人家!你只能娶梁醒,断了自己的念想!这些事,除了你我,没人知道!你也是间接害死人父母的凶手!你怎么有脸再染指人家的闺女!!”

    汪贤成一只手指指着地上吼完,已是面红耳赤!

    他说的都是事情,江寒抵赖不得,他只能默默听。

    酒窖边,蔓延着酒气和潮气。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汪贤成索性也不装了。

    他红着脸,继续指着江寒的鼻子:“不怕再告诉你一个真相!我为什么让载舞去和梁梦相亲!那是因为……是因为……”

    老汪明显在挣扎,他有点说不出口。

    当初宁艳红挺着大肚子来找他,他问宁艳红孩子是谁的?

    宁艳红亲口说是江月明的。

    所以,在老汪的认知里,江寒不亲近梁梦真是阿弥陀佛,他们俩说不定身上都同时流淌着江月明的血!

    什么“接引”,什么狗屁“姊妹缘”!

    当年就是梁父不行,才导致梁母生不出,摆明了后来是“借种生女”。

    汪贤成以为江寒不知道这一切,但其实江寒早就知道了。

    并且知道的比他多、比他全、比他对。

    趁老汪还没有说出自以为是的结论,江寒抢先他一步,道:“我不会和梁梦在一起。但是梁梦也不能和汪载舞在一起。我的话说完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江寒将老汪手里端着的那杯酒也拿过来,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而后利落地转身离去。

    早知道谈不出结果,江寒很是后悔跑这一趟。

    但是他也没有将梁梦的真实身世透露给汪贤成,一切还有待查证。

    就算是真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江寒不希望有关梁父梁母的这一切乌糟事再大白于天下。

    江寒走后,汪贤成独自坐在牛皮沙发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心里恨宁艳红。

    有爱才有恨。

    纵然宁艳红当年随梁父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汪贤成的怨气也无法烟消云散,反而憋成了内伤。

    他要报复宁艳红,报复梁父,报复江月明,报复江寒,报复梁梦。

    他要把龙泉集团收入麾下,才能弥补当年没能将宁艳红据为己有的遗憾……

    人的一生,都在用余力,弥补心底最深的遗憾。

    这是谁都逃脱不了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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