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泡了个澡,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
她在里头呆的时间太长,男人已经睡着。
炎凉坐到床边,不客气地伸手在男人脸上拍了两下,他仍未转醒。
这个男人拥有古铜色的皮肤,是某家地下酒吧的DJ,手指漂亮,笑容销魂。炎凉自认对此人有一点点好感,可是如今这样仔细观察他的睡颜,炎凉只觉得这张面孔,陌生的很。
突然间升起一丝恐惧。
总统套房,圆形大床,一地凌乱。炎凉起身,在一地凌乱中找回自己的衣服换上,从包里翻出皮夹,抽出小叠钞票放在床头柜上。
银货两讫,一夜之后,陌路人。
走到套房门口,正欲拉开门,炎凉看到对面穿衣镜中的自己,不由停下脚步。
镜子里的女人,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一双眼睛空洞的很。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
家中佣人都是这两年新请来的,炎凉至今都还认不全他们的模样。佣人虽都知道这位女主人性子冷,且和先生关系势同水火,但见了面,还是会毕恭毕敬叫声:太太。
她开车回去,半截车身刚驶进车库,佣人已快步奔到她车前,告诉她:“太太,先生在客厅等你。”
“知道了。”
嘴上虽这么说,实际上是阳奉阴违,炎凉停好车,直接从车库那里的外接楼梯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开始震动,炎凉摸索着拿过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一个大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要女人的钱,更何况我们什么都没做成。”
炎凉仔细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联络方式留给对方的,还没有头绪,突然间听到转动门把的声音,她条件反射把手机丢回床头柜,闭上眼。
有脚步声靠近。
感觉到身上薄毯被掀开,床的一侧微陷下去,炎凉烦得很,闷声翻个身,到床的另一侧去睡。
坐在床沿的男人看着被单上她刚睡出来的那一处凹陷,掌心复上去,还能感觉到她留下的余温。
他扭头看一眼角落的古董座钟——凌晨两点。
自己的妻子是越来越不顾家了,可他这么想着却不觉得生气,反而俯身靠近,为她重新盖上薄毯。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女人白皙侧颈上的那几枚清晰吻痕。
炎凉被愤怒的男人揪着头发拽起了身。
她痛呼一声拉住男人的手腕,却被他反手一甩,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向后跌撞,台灯被碰倒,屋里的光线顿时凌乱起来。
斑驳错落的光影下,炎凉依稀看见他那一巴掌正要朝她落下,却在中途停了动作,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已恢复理智,停顿片刻之后,几乎是和缓地勾起炎凉的下巴:“今晚又在那儿嗨?也不知道洗干净了再回来。”
动作亲昵,声线克制,此番转变太快,看得炎凉一愣,随后才挑衅地笑起来:“我很累了,请你出去。”
“出去?”他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的同时,双手意有所指地移到她的胸前——
“呲啦”一声,炎凉的衣领被扯开。
炎凉拼尽全力捉住他的手,徒劳,这个男人轻易便提起她的上半身,将她压回床上。
他像是要掐死她,却控制着力道,只逼她侧过脸去,露出侧颈,而他,毫不犹豫的俯身,张口就咬。
用野蛮的方式覆盖那儿的吻痕。
炎凉想扇他的,但被扣着手腕和下巴,只能歇斯底里的尖叫:“蒋彧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蒋彧南松开牙齿,火一般的气息哼在她凉薄的侧颈,声音明明低沉的可怕,却又仿佛带着某种蚀骨的优雅,一字一句,慢条斯理:“我是守法公民,哪有胆子要你的命?顶多把周程的商业罪证交出去,送他坐牢而已。”
女人的眼眸因为周程这两个字,猛地一滞。
男人,则话音一落就猛地扯下对方的底裙……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