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原是因为葛芸儿的那番话起了警觉,却是不成想误伤了太傅,也是有些踌躇忐忑,可是一想到是这无情男人将自己入了天牢,却有做了深夜来探女监的举动,倒是不枉费那一钉子,便是半垂下眼皮子说:“深更半夜,太傅倒是勤勉,是来天牢提审?”
这本是太傅一早想好的理由,可是从这小人儿嘴里出来却变得有些荒诞不堪,太傅颜面受了轻伤,便是一意将那不要脸进行到底,咬着牙说:“既然知道提审,为何藏了凶器?”
聂清麟看着那俊脸留血的样子,抿了抿小嘴,觉得倒是不要一味逞强,安抚下这妖云密布的蛟龙太傅一下才好,便从自己的前襟掏出一块白娟巾帕便是凑过去替太傅擦拭。
太傅的肤色甚白,也不知一个多年驻守边防的男子是如何护住着容颜不老,那红印虽浅却是显得罪过甚大了。太傅依旧瞪着凤眼余怒未消,却是慢慢放下手,只是挺着笔直的腰板,坐在矮榻上任凭公主轻轻擦拭。
等到龙珠子身上那特有的幽香又在鼻翼间盘旋萦绕时,远远没有饱足的欲念又开始直往下冲,也是顾不得俊脸上的浅伤,突然抱起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小果儿,反身便是按到了床榻之上。
聂清麟微微地“呀”了一下,便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太傅眼底的欲念,心知这个是无法无天的,若是一意的胡闹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一时情急低语道:“昨儿夜里才……永安不适,还请太傅怜惜。”
太傅却是手脚麻利地褪下了公主裙下的绸裤,绷着脸道:“既然入了天牢,自然是生死不由人了,待本侯用些刑法‘惩治’下尔等胆敢出手伤人的女囚!”嘴里说得狠厉,可是待凑将过去亲吻时却是异常的温柔,只含着那段丁香小舌一阵吮食。
聂清麟被他吻得喘不过起来,直觉得太傅大人下面的手脚也开始不大老实起来。顿时羞恼困窘了起来:“这里是天牢,太傅怎的这般不正经?”
太傅尝了满口的香津,更是急不可耐,看这小人居然还要挣扎,便是抽下了腰带,将那两只小手缠在了一处又系在了牢房墙壁的铁环之上。扯开了龙珠腰间的束带,看着这小佳人只着贴身的小肚兜,一身细腻地倒在阴暗的牢房之中,因为入狱前头上的发钗尖利一并都被摘了下来,只用了一段软巾包了头发,现在乌黑的鬓角发丝蓬乱的样儿倒是彻底演绎出了段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的果儿怎么这般的甜美?只觉得是日夜看着都是不够,可是心里如是这般怜惜,那嘴里依然是恶声恶气:“居然还是个不认错的,待本侯上了正经的邢棍,看你是招还是不招!”
龙珠子的双手挣脱不得,便是只能任凭太傅大人上下的轻薄。
天字一号外的狱卒都被单嬷嬷遣得远远的,偷听不到太傅审问罪妇的细节,卫冷侯此次便是少了那昨夜的急躁,一身的好“武艺”倒是可以慢慢施展,且用上那慢火熬肉的细腻手段,不撩拨得娇吟低喘怎肯罢手?
只待逼得佳人娇颤颤地哭出来了,这才附身了上去,一时间阴暗的地牢春色满溢,只闹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算是问讯个明白。待小龙珠不再倔强逞强,哭着直说错了,自己应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得太傅大人,这才停了慢火,一阵猛攻算是解了佳人的交困。
待着太傅将浑身无力衣衫略有凌乱的公主抱出牢房时,单嬷嬷连忙取来披风将公主密密实实地遮住。
太傅嘱咐人备好了马车便是将果儿接出了天牢。此时夜色正浓,因为要护送公主回宫,太傅吩咐天牢兵营派出了队人马一同护驾回宫。
前脚儿太傅的车马刚走,便又几个黑影闪过。一扬手便是朝地牢的入口扔了几个药球,如同先前在铁锭失窃时一般,强大的药力瞬间放到了一片守卫。人影动作迅速,挨个去搜寻着牢房。不一会便是将昏迷着的葛芸儿抱了出来。
“大人,没有公主的踪迹,属下无能,可能是情报有误……”黑衣人忐忑地说。
黑暗中,男人脸一侧的刚刚结痂的伤疤显得分外的狰狞,他的目光紧了紧,低头看了看属下怀里的妹妹,淡淡地说:“这‘醉生梦死’的迷药配制不易,现在也是尽数用尽,倒是那卫冷侯的时运总是略胜了一筹……将天牢烧了吧,既然马上就要启程奔赴南疆了,总是要给定国侯留下些印象才好……”
说完,他伸手接过了昏迷中的妹妹,一转身便消失在还没有消散的夜色中……
天牢这场大火不亚于别院的无妄之灾,幸而天牢所处的位置紧挨着水源地,马上就被发现及时扑灭,但是却是达到了人心惶惶的效果。当聂清麟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寝宫里换上龙袍。皇帝病重有恙,总是要出来见一见人,稳定下这几经起伏的朝堂局势。
等待上了朝堂,百官们先是看了面色红润波蹦乱跳的小皇帝略略安心,可是擡眼再看太傅大人却是一愣,昨儿白天,太傅已经在书房里挨个约见了群臣,那张仙人如花的脸光滑得很呢。怎么只一夜的功夫便是划伤的一道印子?
有那闺房经验的老成的臣子顿时便是明白了:太傅真神勇!挖山劈石,城下斩了叛乱的大将后,又是书房里问政到了下半夜,居然还能回府出全力梳理妾室到如此激烈的地步,真真是铁打的汉子,折不弯的银汉子是也!暗暗立下志向,回家也要励精图治,整治得小妾在脸上抓挠出几道,才算是给太傅分忧的好臣子!
太傅的脸上伤势虽然不重,但是看来也影响了他老人家的心情,坐在蛟龙椅上目光阴沉。
卫太傅是在后怕,如若自己昨夜没有舍下面子去了那天牢,可人儿只怕是难逃厄运。当大火扑灭时,在天牢的白墙上留有用刀剑刻出的深深的一行字:卫贼荒淫,夺妻弑父之恨不共戴天!
明摆着这个葛清远冒险前来劫狱,绝非营救自己的亲妹那么简单,倒是十有八九得了风声冲着那永安公主去的。
虽然这行字密不外传,可是当卫冷侯亲见这行字时,却是心肺气得俱裂!个狗东西!哪个是他的妻子!本是自己一路精心喂养出来的娇花,却是在准备洞房花烛时,被姓葛的使诈劫走了,现在倒是跟个耗子似的钻到这天牢里喊冤抱屈来了!
现在就算是公主的守孝期一过,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太傅口味甚重,抄了葛府不算,又是夺了政敌的新婚娇妻娶了回去。这口恶气真是越想越呕,却又是不能昭告天下——那永安公主的正宗驸马是他卫冷侯!除了他以外,没有哪一个上得了龙床,下得了凤榻!
想到这郁结难解处,便是有回身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聂清麟在那地牢一宿,早就好好地检讨了一番,只当是守住自己的心神,别惹得太傅不高兴,此时平白被他瞪了一眼,也是赶紧半低下头,只当是困乏得很,什么眼神儿都是接收不到。
葛清远就是一条潜伏在地下的毒蛇,父子苦心暗中经营,京城里不少店铺居然都是葛府私下的产业,积攒的钱财甚是丰盈,拿着这笔豪资经营的力量不容小觑。
现在这条毒蛇在毒液尚未喷尽时便是转入了地下,却不知他以后掀起怎样的风浪?
太傅的南疆之行未能及时成行,虽然京城里总算是将葛清远的暗探尽数拔尽,可三个月后,南疆已经是风云突变。
乞珂公主折返回了京城。恰好太傅陪着皇上去尤云山上香,替这次叛乱中枉死的臣子祈福,因为相谈的事情不便在朝堂上议论,便是约她在了山上的禅房里见面。
当她入了禅房时,太傅正坐在桌前独自品茗。
乞珂也听闻了京城先前的动乱,看到太傅脸上红痕未消的样子自然是一愣:“太傅,是哪个伤了您?”
太傅面色如水:“小伤无妨,公主只当呈报南疆的事务便可。”
原来这南疆风云突变。南疆王身边似乎来了什么高人,南疆王更是如虎添翼。居然大举吞并了接连几个部落,一时间,乞珂公主多时的筹谋功亏一篑,南疆王已经一人独大。
待到二人详谈完毕,二人一起步出了禅房,准备去看一看那个自称是邵阳公主的女人。
乞珂公主直盯着太傅的俊脸突然起身挨近了太傅,伸出舌头轻舔了太傅脸上的伤痕。太傅猛地推开了她,皱眉问道:“乞珂公主这是为何?”
“乞珂自小便是服用迷药,百毒不侵,这唾液也是治疗伤口的宝物,太傅英俊的脸上若是留了疤痕怎么是好?乞珂当然是要略尽绵薄之力……”
就在二人说话间,上香完毕的皇上也回到了院中,正好将乞珂去“亲吻”太傅的那一幕看在了眼中。
太傅多情,倒是施爱均匀,南疆北海的佳丽尽是没有落掉……
聂清麟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停下脚步,沉声道:“卫爱卿若是忙,朕先回前殿等候。若是太傅要依例‘忙”上几个时辰,朕先回宫也可。”
太傅虽然恼恨乞珂的无礼,却是不想在皇帝的三言两语下露了慌张,丢了男儿大气本色,只是挑眉说道:“臣没什么要忙的,只是有个自称是邵阳的公主此时在山庙之内,还请陛下跟着微臣一起去检验下真伪。”
这话一出,果然是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等到来到了乞珂公主停在山庙后门的马车前,聂清麟微微掀起帘子往里一瞧:那女子正萎靡地昏睡着,可是那眉眼儿可不正是已经远嫁北缰和亲的邵阳公主吗?
那邵阳被车外的声音惊醒,先是吓得身子一缩,等到看清站在人前的是皇上时,顿时哽咽地哭了出来:“皇上……”
原来这邵阳远嫁到了匈奴不久,老单于身染恶疾一病不起,可惜了这大魏正当花季的公主,嫁过去后便是单于的营帐里充当伺候汤药的角色。
可是老单于病重,那些个儿子却个个是年轻体壮的。没过多久,貌美的继母便被个豺狼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