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菲的微博一发出来就被s外官博转发,并发布讣告。
事情顿时一清二楚。
微博上冷嘲的人不要太多。
私语:有些人就是不记教训,就那么盼着女神从神坛上下来?一定要无人可粉心里才高兴?
梦中花:我发现了女神的用心,她今天穿着的是全黑。
破吉他:亲人过世还是得去执行任务,只有我觉得体制有点冷吗?
黑加仑:只有我觉得体制内太没有人情味吗?连女神都这样,无法想像其他公务员是怎么样的。
木棉:女神才这样,其他人反倒不会,因为他们不是女神,不会像女神这么负责。黑加仑
……
相比起以前,这次的热度依旧有,但是跟着批判宋以沫的明显少了,就好像大家都吃够了教训似的谨慎了许多。
这是很大的进步。
比起用律法来规范网民的行为,这种自我控制显然更好。
很快又有人上传了飞机上宋以沫拿着保温杯喝水的照片,因为离得近,很明显能看得出她一脸的疲惫。
传照片的人附言:我就坐在女神旁边,女神在喝的应该是药茶,有很淡的药香味,听到她和空姐说话时声音明显是哑的,听着莫名觉得有点心酸,她明明有底气能比我们活得更好,可她却比我们都活得累,不知道女神怎么能坚持下来,佩服,愿女神安好。
这种照片实在是没有可喷的点,回复的人很多,很少能看到难听话。
一直关注着网络这一块的一商量,把本来要明天才放出的宣传片提前到今晚。
而早先决定把宋以沫竖成一个标杆的各部门领导则是松了口气,从前年开始到现在,在宋以沫一而再,再而三的事件后网络暴力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好转。
从眼下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很大一部分人已经不会在新闻一出来就跳着脚的发泄情绪,而是给了自己思考的时间,这就相当于是给了被喷击的对象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
这个机会,或者就是决定人生或者死,事情是或者非的关键。
网民的态度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是当时定下这个事情的领导们也都没有想到的,这比他们预料的要好了太多。
国内发展太快,硬件软件跟上来需要一点时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崩盘,网络是年轻人的天下,如果年轻人出了什么岔子,那将是国家不能承受之痛。
这个时代,需要一个宋以沫那样的人站在那里,被仰望,被模仿。
宋以沫没有特意掩藏行踪,一下飞机就被许多人关注到了,她对围过来的人点点头,说了声抱歉就在周青等人的保护下快步离开。
这次并没有人不满,反倒有人高声喊:“女神,加油。”
这一声像是拧开了某个开关,先是零零碎碎的喊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女神,加油。”
宋以沫停下脚步回头,眼睛红着弯了下腰,轻声说了声谢谢。
偶尔休息的时候翻手机,看到不止一次有人问,做为一个什么都有的人为什么还要做一份这么累死累活的工作,她做得再多这个国家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挣的那点钱比起她的身家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图什么?
她当时只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她的工作实现了她的自我价值,她做好了身为国家一个螺丝钉该完成的职责。
可现在她觉得应该再加上一点,她愿意尽她所能的献上自己的心力让这个国家更好,她想要让这些或者各有缺点,但是从来不吝啬表达爱的普通人都能过得安全幸福。
他们所喷击的政府,他们所不屑的体制,他们咬牙切齿的贫富悬殊,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怒其不争才会愤怒,才会把所有的不满都用最毒辣的语言表达出来,因为他们并没有其他方式来发泄,也因为他们做不了更多。
他们的心底都潜藏着一个强国梦,每次国家出台一个好的政策都能引来欢呼,每次国家在国外干了什么大事,他们也都擡头挺胸就好像干这件大事的是自己。
他们都太盼着国家强大起来了,所以哪怕她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份,他们也如此的真心相待。
而她,唯有更加认真的工作以报之。
连结婚时都是封闭状态的翟家大宅头一次向外人敞开了怀抱,大门大大的敞开着,哪怕到了这个点,两侧也依旧各站着一例人迎宾。
宋以沫示意周青停车,她放下车窗,“周哥,你也来了。”
周新其实也是刚到不久,他是最早跟着翟慕杨,也是跟的时间最久的人,这几年一直负责芒市那边的分公司,打理得很不错。
他也算是看着宋以沫长大,翟慕杨的一众秘书助理中,他和宋以沫的情份最不同,这会便点点头道:“老板让我过来帮点小忙,夫人节哀。”
“辛苦了。”
“应该的。”
目送车子驶进大院,周新嘴唇轻轻扬了扬,眼看着夫人从小姑娘成长至此,他虽然没什么资格骄傲,但每每想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骄傲。
翟慕杨早就得了消息,车子一停稳他就在外打开了车门,把以沫带下来抱了抱,“累了吧?先去吃点东西再好好歇一会。”
“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一会,今晚我陪你守夜。”
“今天不行,你已经够累的了,后面还有两天,你不休息好怎么熬得住?”
宋以沫也知道这个道理,想了想就点头,“好,我今天养好精神明天陪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今晚得找时间躺上一会,睡上一两个小时也是好的。”
“好。”亲了亲以沫的额角,翟慕杨把人扶正了,轻声道,“这两天你只要负责照顾好姥姥和球球,其他事都有我,恩?”
宋以沫难得一次的不那么听话,“球球爸爸会带好,我陪你。”
“以沫……”
“我是孙媳妇,这是应该做的。”
两人对视好一会,最后翟慕杨笑着点头,“好,你陪我。”
灵堂已经扎好,宋以沫先过去磕了头,又向前来陪外公走最后一程的几个老教授一一问好,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后才去了厨房填肚子。
药膳早就备好温在那里,她不管什么时候到都能吃到热的饭菜,这是自家先生的用心,宋以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