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宜怀疑的在爷俩之间扫了个来回,“不是诓我的?苗芷若你不是做危险的事去了?”
“没有没有,就是我想去也没人要啊。”苗芷若立马顺杆子往上爬,“妈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是工作,不过就是和普通的工作有点不一样,我军校毕业你总不能让我去写字楼做白领。”
这倒也是,一般人还考不上军校,何宜一直是很以闺女为傲的,听她这么说也就真的不再多打听,生怕闺女犯错误,她虽然不懂那些事,可也知道有军事法庭那么个地儿。
在部队打滚了十几年,现在也还在部队那个体制内的方镇高高的扬起了眉,这爷俩一唱一喝的也就能糊弄孜宜,苗芷若的档案是他调走的,也是他在苗芷若的事情上做了安排。
苗芷若亏就亏在没有背景,以她的成绩和在校表现,哪个部队都去得。
不过也亏得她没有背景,他不用和人抢。
正说着话,周青走到翟慕杨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宋以沫听了一耳朵,就听到了杨先生三个字。
翟慕杨拉着她起身,“你们先聊,我和以沫去办点事。”
小客厅内,杨树生背着双手站在窗前,听到动静回过身来,语气比平时不知要温软上多少倍,“准备好去哪里度蜜月了吗?以沫的时间应该很充足才对。”
宋以沫适时表达自己的谢意,“这事要谢谢您,我们先打算回老家呆几天,有些日子没回去了,之后会去国外几个地方看看。”
杨树生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翟慕杨牵着以沫坐到他对面,佣人上了茶和糕点退了出去,并体贴的关上门。
“准备去b市发展了?”
这话是对翟慕杨说的,宋以沫看向哥,不替他做答。
翟慕杨放松身体往后靠,不用刻意做什么,气势和当高官的杨树生势均力敌。
“去b市本来不在我的计划内,你知道我从来不想和杨家两位公子打交道,所以请杨先生回去后告诫那两位,以前的事也就揭过去了,以后要是再来招惹我,我谁的面子都不会卖。”
翟慕杨轻笑,“以前不管我愿不愿意多多少少还是沾了你的光,可现在,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资本。”
杨树生确实清楚,他们那个小圈子组成的联盟在四年前还不成气候,可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是新生代里最强的一股力量,难得的是他们心很齐,而且很信任对方,这是他们这个圈子极为难得的。
有翟慕杨的强大资本做后盾,那几个小家伙的发展都很不错,相对的,有那几家人在身后,谁想要动慕杨都要先掂量一下。
就算做为一个纯粹的商人,慕杨现在也不是等闲人能动的,他手里那几个金鸡再多人觊觎,也得看拿在手里烫不烫手。
他手里的产业加起来,现在数万人靠着他吃饭,每年交的税收抵得上一个发展得还不错的县城的税,更何况他还有之前股市的功劳在,一个这么根正苗红的企业家,国家等闲不会动,还会合理合法的给他开绿灯。
不得不承认,慕杨手里确实抓了一手好牌。
杨树生是真为这个儿子骄傲。
“你放心,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
翟慕杨挑眉。
看他并不追问,杨树生无奈自己挑明,“老大扔出国了,老二……我还想拉他一把,把他送去了部队,不求他能有多出息,至少得活得像个人。”
“出国……”翟慕杨笑了一声,“那会烂得更彻底。”
“有人看着他,翻不出浪来。”杨树生自然清楚高官子女在国外过的是怎样逍遥的日子,他既然把人扔出国当然不会让人过享受日子,不说要吃慕杨当年那么多苦,也要知道这天下不姓杨。
父子间沉默下来,宋以沫紧挨着哥,并不插言。
翟慕杨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擡头道:“b市那边该打点的都打点过了,不需要你私底下关照,你要真想帮我就管好杨家那一家子以及杨夫人,你知道,我现在并不惧怕他们。”
翟慕杨笑得满眼戾气,“我其实挺盼着他们来和我过不去的,挨打还手别人也不能说我不懂事。”
杨树生看着儿子,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慕杨长相随他,唯独那双眼睛像极了小悦,只是小悦到最后,眼神都始终是带着温度的,而慕杨直到这几年眼里的冰才渐渐融化。
可这一刻,他好像又看到那个用冰凉的眼神看着他的几岁的,十几岁的小慕杨。
“我会警告他们,如果他们还是和你过不去,你随便处置。”
翟慕杨眼里的冷意渐渐散去,心情好了些。
他想给他妈报仇,曾经疯了一样想,可当他积攒了力量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才发现他想要报复的人早就被杨树生收拾得差不多了,连杨国辉,他名义上的爷爷都没落着好。
他知道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解气,反倒憋了好些日子,连带的对杨树生更加看不顺眼。
只是他也很清楚,如果杨树生真的无所作为他们就是仇人,他绝不可能有机会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有妈妈留下的话也不行。
“b市和s市不一样,你……”杨树生突然收了声,失笑摇头,“这些话哪里还需要我来教你,你虽然不常去b市,那些孩子倒是个个都服气你。”
“他们都还没烂到根子里去。”
杨树生叹了口气,“出生在那种家庭的孩子天生就有种优越感,物质上的东西又得来的太容易,也就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他们服气你你就好好带带他们,真将人带好了他们家里也记你的好,这对你以后大有好处,官商官商,官始终在前面,你又不愿意进体制内,和他们打好关系不吃亏。”
“我知道。”并且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不然他们的服气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看了下手表,杨树生起身,“我得走了,你们蜜月玩得开心。”
两人跟着起身打算送一送,宋以沫看着桌上的茶杯咬了咬唇,拉了拉哥的衣袖,端起他的茶杯放到他手里,自己手里也拿着一杯。
然后她也不催,等着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