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沫往苗家打电话打得勤快,只要不是太忙基本隔天就有一个,要是空闲了一天能有好几个,她和何宜总有说不完的话,比一般的母女都要亲近。
可今天这个电话宋以沫打得非常紧张,连个铺垫都没有,那边的人一接起电话她就直接了当的道:“苗妈,我暑假和大哥订婚,你和苗爸一定要来。”
“订婚?”何宜拔高了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他喊,“苗军,苗军你过来,以沫说她要订婚了。”
很快电话易了主,“什么时候的事?日子定了?”
宋以沫在苗军面前向来不敢放肆,老老实实的答道:“昨天的事,日子还没定,大哥只说会定在假期里。”
苗军一听这话心里也舒坦,虽然不是亲生的,可看着长大的孩子情份总是不一样些,要是等日子都确定了再通知他们夫妻,礼性上没错,情份上却说不过去。
“你订婚我们自然是要来的,芷若打电话回来说还有一星期才能回,到时候我们一家子都来。”
宋以沫早前和苗苗打了电话,知道她假期加了训练,她回家都没能见着。
何宜把电话抢了回去,一连声的问,“慕杨在身边吗?订婚场面大不大?请了哪些人?”
“大哥在。”宋以沫往大哥肩头靠去,声音都带着分慵懒劲,“大哥说我年纪还小,订婚只请自己人见证,等我毕业结婚的时候再大办,不过我不想像傻子一样笑一天,像订婚一样只请自己人就挺好的。”
“一辈子的事哪能不热闹些,又不是没那个条件,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你听慕杨的没错,你把电话给他接一下。”
宋以沫直接把手机放到大哥耳边。
翟慕杨看她这个姿势别扭,自己拿了手机把靠在肩头的人抱进怀里,话也没耽误说,“何阿姨。”
何宜叹了口气,“我也不是要说别的,前天宋怡打我电话,明里暗里都是打听以沫,我没敢和她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宋婶六十好几都奔七十了,一通电话下来问都没问一声,太让人寒心了,你们没打算请她吧?一听她那口气就是有所图,最好是别让她见着以沫。”
“没请她,我会多留意的,何阿姨放心。”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以沫能和你修成正果再好不过了,我们心里一直都这么盼着,现在终于成真了,到时候定了日子早些告诉我们,我们早点过来,正好也去看看以沫的大学。”
“一定的,您和苗叔叔对以沫的好她都记着,谁不来都行,您二位不来我估计这婚是订不成的。”
何宜爽朗大笑,又交待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翟慕杨放下手机,看到难得泛懒的以沫媳得不行,捏捏她的脸又去戳她的酒窝,宋以沫一扭头把脸埋进大哥怀里。
翟慕杨笑,把何宜说的事告诉她。
宋以沫这才把脸露出来,神情如常,“她在星湖县出生长大,认识的人多,偶尔联系上谁了知道一点我的事也正常,星湖景区的名气越来越大,你又从来没掩饰过你是景区的老板,她一辈子追逐利益,知道这事心里能安稳?说不定哪天她就从谁那里弄到我的手机号码了,以她的本事这不是难事。”
宋以沫突然叹了口气,“我就怕她再伤姥姥的心,真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了。”
翟慕杨揉揉她的头,“放心,这里她进不来,家里我会交待一声。”
“恩。”
订婚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二十这天,据说这个日子是这一年里最好的吉日。
所以哪怕这个日子还在奥运期间翟慕杨也浑不在意,就定了这日,反正他们是在家看奥运,又不用去现场。
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s市做为协办城市已经很有热度了,哪里哪里谈论的都是这一场盛事。
国家想要在国际上绽放光彩,国人也希望能看到祖国的强大,所以这一年的事一直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也有像大地震那样隐瞒不下去的事。
这种事的事后远比事前受观注,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人庆幸有个水末教育基金会为了让孩子有更开阔的眼界,敲在那天组织了一次由他们支付所有费用的天文馆之行和一场儿童电影,后来的新闻报道都集中到了赈灾筹钱上。
宋以沫为了不突兀,从三月份开始就让水末基金会陆续在全国各地举办这场公益活动,并且时间都是早早定下,刚刚好在地震那日把那一片所有校区的大孝子全带走了,一点也没有引来别人的怀疑。
当然,所花费的金额也是巨大的,可看到那些孩子都完好无损,这钱宋以沫又觉得花得值。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回来的,比如断了的手脚,比如毁了的容貌,比如性命。
翟慕杨不知道以沫为什么要做这些没意义的事,可他没有多问便用行动表示了支持。
当地震的消息传来翟慕杨失态的打翻了咖啡杯,在媒体各种庆幸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多想了许多,他始终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巧合得过了头,便是人为。
可要说这事是以沫刻意安排的他也不信,以沫有再大的本事总不会连地震都能控制。
他把这事压在了心底,没有追问过以沫一句为什么。
只是他分明看出来,以沫那几天很高兴。
离订婚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宋以沫过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大哥什么都不用她管,她很高兴的当了甩手掌柜,把剧本又搓磨了一遍,那边终于确定定稿,开机时间定在九月底,剧中其他角色都已经定下,反倒是最主要的三个人物没有定下来。
洪波想让她去一趟,以原著的眼光挑一挑合适的演员,宋以沫想了想,选择了拒绝。
她不是眼光多独特的人,这一点她很有自知之明,与其不懂装懂的去指手划脚不如让懂的人去做。
洪波他们就是真正的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