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每次一样,电梯门一开家里的门也同时打开了。
宋以沫边换鞋边问舒凡,“都九点多了怎么还没睡?姥姥呢?”
“姥姥睡了,我也马上去睡。”
摸摸他的头,宋以沫温声道:“不用每天都等我。”
舒凡只是笑,也不说只有看到姐姐回来了他才能睡得着。
宋以沫向来拿他没办法,只得揽着他往屋里走,“去睡吧,明天给哲吉大哥放假,让他带你们出去玩,有想去的地方就和他说。”
舒凡抱着小小的期待问,“姐姐不去吗?”
“最近姐姐会很忙,暑假才开始呢,等姐姐忙过这一段就陪你们一起去好吗?”
“姐姐忙就不用管我们,我们都有暑假作业要做,也不能天天玩。”
舒凡看了眼姐姐身后的高大男人,翟慕杨会意,上前推着以沫上楼,“先去洗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宋以沫知道大哥说的事是什么事,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了声晚安就连忙上了楼。
翟慕杨走向沙发,对跟上来的舒凡道:“想说什么?”
“暑假我想请个老师补课。”
以他年级第一的成绩自然用不上补学校的课,翟慕杨微微点头,“想学什么?”
舒凡早有准备,把茶几下面的柜子拉开,拿出几本书来,“我觉得这些挺有意思的,我想跟老师系统的学学。”
翟慕杨扬眉,他怎么不记得家里有金融方面的入门书籍?
“看得懂?”
“有些能看懂,有些不是很明白。”
还没满十岁能看懂一些已经算是天才了,翟慕杨拿起最上面那本书翻了翻,发现里面有不少地方都做了笔记,稚嫩的字迹分明是舒凡的。
“不想让以沫知道?”
“恩。”舒凡垂下视线,“姐姐爱护我,想让我和所有普通孩子一样只要上学就好,就算调皮捣蛋都没关系,可我不能理所当然的也这么认为,我要比他们都厉害以后他们才会服我管,我不想姐姐为他们操心,姐姐操心我就够了,其他人我会管好。”
翟慕杨了然。
如果说他对以沫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舒凡对以沫就是弟弟对姐姐的占有欲,他心里当然不爽,但是这个心态他能理解。
这头幼狼开始圈地盘了。
翟慕杨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擡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孩子,“我和以沫已经表明心意,以后她不止是妹妹,还会是我的妻子。”
舒凡迎上他的视线,神情倔强,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是我姐姐,以后一直都是,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她,要是你欺负姐姐我就把她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让你再也见不到。”
话带带着稚气,但是有力量,翟慕杨对他的态度尚算满意,点点头起身道:“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后需要什么不要去烦以沫,我会满足你。”
“知道了。”
一大一小擦肩而过,不管是身高还是气势都弱了一截的舒凡不甘的握紧拳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比这个男人更强的。
宋以沫包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大哥正坐在她的床上,她无比庆幸自己的睡衣是保守款的,而且习惯穿得很整齐。
翟慕杨拉着人坐下给她擦头发,以沫不喜欢吹头发,可她头发长,冬天只能用吹风机,到了夏天她是从来不用的。
这活翟慕杨也没少干,做起来熟练得很。
可对于宋以沫来说一样的事换一种心情就太不一样了,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大哥给她擦头发的动作这么温柔,不,应该说是温存才对。
“明天有什么计划吗?”
“恩?”宋以沫回了下头,旋即又被翟慕杨扶着转回来,“和姥姥说不用计划什么,对她来说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个男人会比你更让她放心。”
翟慕杨其实是想问她明天是不是有安排,如果没有他也休假在家陪她,可以沫这么坦白,他当然更愿意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对我评价这么高?”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三年如一日的对人好,这么做了的人就值得珍惜,姥姥得到的好太少,所以她最知好。”宋以沫笑得温软,“姥姥会很高兴的,她很怕我碰上坏人。”
翟慕杨捏捏她耳朵,“我也很知好,而且有好眼光,所以早早的就缠上你,用心险恶的对你千百般好,让你看不上那些比不上我的人。”
宋以沫摸摸滚烫的耳朵,小声的为他的用心正名,“这样的用心险恶我很喜欢啊。”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翟慕杨顺着杆子就问。
“很久了吧,确定心意是在毕业旅行的前一天。”
翟慕杨回想了一下,恍然,怪不得那段时间以沫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他根本没敢往其他方向想,只以为她是终于高考完了放松了才会那样。
“那大哥呢?”
翟慕杨顺了顺半干的头发,坐到她身边将人抱在怀里,“我后来也想过,答案有点可怕。”
宋以沫好奇的擡头看他。
“恐怕在巴着你想要做你哥哥的时候心里就有想法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还以为真是把你当妹妹,可和你相处的时候哪里又像个哥哥了,分明是把你当恋人在对待,那时候你还未成年,所以五木说我是牲口。”
原来这么早啊,宋以沫笑得酒窝都露出来了。
能和人两情相悦,真好,不用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真好。
翟慕杨亲亲她额头,充实的怀抱让他觉得满足得不得了。
“我找人看个日子,在假期里就订婚好不好?”
“恩,好。”宋以沫擡头看着大哥的下巴,“杨先生那里要通知吗?”
翟慕杨沉默了一会,“不说他也会知道。”
“那咱们就大气一点通知一声,我应该当面亲自向他道谢的,大哥,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只要他是真的疼你爱你,我心里其实盼着你们能走近一点,和他的身份地位没关系,我就是希望多个人对你好,咱们的亲人缘都太单薄了。”
翟慕杨将人抱得更紧,好一会后才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