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知道这话是玩笑,宋以沫却对这话认了真,要了大哥的身份证放到茶几上给他们看,“我是用的大哥的身份证签的,这名字良哥应该有点印象吧,打稿费的存折是姥姥帮着办的,张春香是我姥姥的名字。”
几乎是一个来回的对话就让他们摸到了宋以沫的几分性子,没有人不喜欢和实诚人打交道,尤其是他们这种复杂环境呆惯了的人更是媳这种人。
章楚良笑着不着痕迹把话题转开,“怪不得之前约你见面你那么不情愿,当了你几年编辑电话都没打过一通,现在总算是懂了。”
宋以沫挺亏心的,忙解释道:“我当时确实没有太多时间,高中课程重,能保住日更都挺不容易的,而且我当时未成年,也怕惹来麻烦,后来成年了又担心让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会被大肆宣传,网络上是没有秘密的,我怕现实生活受到影响。”
“考虑得很周全,知道自我保护挺好的。”想到落日网那些人的处事方式,章楚良带着几分庆幸道:“幸好你把自己藏好了,不然你现在恐怕已经出大名了。”
杨云怀笑,“她现在名声就挺大,只要看小说的谁不知道有个一本书封神的一贫如洗。”
“这是她用自己的本事换来的,要是网站拿她的身份背景说事,关注她本人的会远比关注她作品的人多,对一个作者来说这不是好事。”
听着两人的对话,宋以沫往后靠,挨着大哥。
真好,良哥虽然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可为人处事的方式没变,他从来就不会透支她的名气,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写好作品,和这样的编辑合作特别让人放心。
洪波看向宋以沫,“宋小姐,你没有带律师过来吗?”
“他被堵在路上了,还要一会才到,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聊。”
洪波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那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
宋以沫对这东西最没有办法,一转手就给了大哥。
翟慕杨接得也很顺手,他本就没打算让这些琐事占用以沫的时间,他看多了合同,大同小异的套话全部略过,只看重要部分。
不得不说影锋很有诚意,版权费完全是按一线价位定的,比他预料的好多了。
“我有一个要求要加进去。”
洪波正襟危坐,“请说。”
“一贫如洗还是以前的一贫如洗,以沫不想改变,所以以沫的任何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更不能被用作宣传造势之用,当然,如果她到时候又愿意了那就另说。”
洪波和两个导演对望一眼,点头,“没问题,这个条件可以答应,我们公司出品的作品向来是以质量取胜,不用走那些小道。”
翟慕杨点点头,看着合同上的某一点又道:“至于当剧本编剧,我的意见是她只当个总编剧,负责理剧情顺大纲,让故事尽量贴近原著,至于细节上的填充则由其他人来。”
杨云怀皱眉,“一贫……宋小姐自己的作品,由她自己来写剧本是最好的,我们也不准备大改动,百分之八十五会挪用原著,她要做的主要是分镜头,宋小姐的对话写得很好,用作台词没有问题,绝大多数时候复制粘贴就可以了。”
翟慕杨看看以沫,宋以沫有点犹豫,她现在确实是挤不出什么时间来了,总不能连星期六也给占了去,写剧本的话只有一个星期六也不够。
可这是她写了三年的小说,女人怀个孩子还只要十个月了,交给不靠谱的去糟蹋又实在是不甘心。
“我没有写过剧本,不会写。”
杨云怀忙接话,“这个不用担心,很容易学的,我教你。”
宋以沫还是不肯一口应下。
翟慕杨将合同合上放回茶几上,擡头扫过几人,“以沫现在还是学生,除去本专业的英语,她同时还在学俄语和德语,确实是抽不出时间来写剧本,除非你们不急着开拍,愿意多给她时间。”
杨云怀和吕含看向洪波。
洪波十指交叉,神情很是放松,“我原本预定明年下半年开拍,小说中有几个大事件都是发生在秋季,场景会比较合,如果宋小姐愿意执笔,开机时间可以延到后年上半年,宋小姐有一整年的时间来做这个事。”
宋以沫一听又有些不开心了,她本人喜欢舒服的秋天,所以小说里春冬两季都不会大书特书,百分之八十的事件发生时间都在夏秋两季。
要是能在当季拍当然最好,春天怎么可能拍出秋天的美呢?
可人家是这全是为了迁就她……
不就是写个剧本嘛,故事是她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剧情,对方也说了百分之八十五用原著中的内容,她需要费神的只有百分之十五,有什么做不到的,拼了!
“剧中的场景我希望还是在秋天取景,剧本……”宋以沫咬牙,“我会尽快写出来。”
翟慕杨无奈的摇头,以沫会点头在他意料之中,这也是他放任的结果,如果他不同意,洪波不会有说服以沫的机会。
以沫一直在犹豫,她舍不得自己的作品被人捏圆搓扁,没有哪个作者会愿意自己的作品中加入不属于自己的思想和三观。
影锋的几人对这个结果自然再满意不过,他们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一贫如洗会这么好说话。
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一贫如洗不缺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就不能再用对付别人的那一套了。
章楚良按了服务铃叫服务生进来泡茶,第一轮过后就让人出去了,章楚良自己接过了煮茶的活。
杨云怀拿出黑壳子的笔记本,和吕含一起就一些问题和宋以沫进行讨论,明线暗线一一说明,书里没有写得详细的背景也挑出来问清楚,就连在写时做的场面设定两人都问了,就想着在拍的时候要最大程度的还原。
宋以沫看对方做了这么多功课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候她还会接过纸笔画一下简单的图,让对方能看得更明白。
这一谈,就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