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层都有看守,为什么十八层门外空荡荡的?”穗穗有些惊讶。
十八层外平静的不像话。
甚至连结界都没有。
没有任何阻力的直接进了十八层。
十八层内空荡荡的,大喊一声,甚至还有回音。
“十八层内,没有人住。”秦广王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那是好现象啊,说明没有那等凶恶之人。为何你还如此模样?”穗穗看向秦广王。
秦广王面无表情道:“曾经是人满为患的,几百年前,自从关进去一位魔头,地狱十八层,就再也没人敢住了。”
“第一层爱嚼舌,她让第一层不间断的给她讲故事,不许停。十八层地狱,都不如她手段狠。”
“第二层剪刀地狱,她每日都要把那群色魔,拖出来凌迟一番,算了,不说为罢。”
“反正这前面十七层,她一剑将十八层捅了个对穿,把前面十七层都拉到了此处。她在此处关了多久,那些邪祟就糟了多久的罪。”
“导致她走后,这十八层,再也没人敢住。”
“但凡谁被关进去,就整日哭爹喊娘的闹着要换地方。”秦广王撇了撇嘴,所以十七层挤得没地儿落脚。
穗穗的嘴巴已经惊讶的成了O型。
“哇,她可真厉害。”
“就是那个一剑把鬼门关都劈开了的人吧?她的血撒在地府,还开出了彼岸花。”
“这样的人,你们怎么把她关进十八层的?”
酆都大帝微微垂眸,低声道:“举三界之力,都不一定能跟她对抗,怎么可能关的进去?”
“是她自愿进去的。”
“那她闯进地府到底是为了什么?”穗穗此话一问,秦广王和酆都大帝全都不吭声了。
“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听的?”穗穗翘着嘴,可这次酆都大帝无论如何也不愿告诉她了。
该怎么告诉她,她轮回第七次,动了情呢?
酆都大帝绝望的眯上了眸子,那一世,他不愿再想。
拳头微微握起,只愿这一次能平安度过。
生生世世的纠缠,终究被她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穗穗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太大好奇心,只能作罢。
一边往上走,一边经过前十七层。
第十七层原本吵吵闹闹的,瞧见她的身影,霎时一静。
纷纷站起身:“欢迎姑娘莅临,欢迎下次再来……”一个个挥舞着小手绢儿,乖巧的不像话。
几乎每一层,都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口,脸上带着笑。
“十八层风气真好。人家哪里暴动了?哪里乖张暴戾了?瞧瞧多有礼貌。”
“树新风,扬正气,我相信它们都会改好的。”
“我们是地府接班人,努力为地府带来新面貌。”往常凶悍又暴戾的魔头们,一个个站的笔直,且顺着她的话,当场喊出了新高度。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挥之不去。
穗穗满是感慨,秦广王在身后皮笑肉不笑。
礼貌?有正气?
老子要不是瞧见它们腿肚子打哆嗦,牙齿恐惧的咯吱咯吱响,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所有邪祟都仰着头,期盼的看着她往门外走。
走走走,赶紧走。再也别来了。
心里正琢磨着,等她走了,是不是要继续和堕神界混沌里应外合冲破地府。
毕竟,数万年来,这是最接近自由的一次。
自由的空气,自由的风,自由的三界,自由的我们……
心里正为自由呐喊呢。
便听得那小姑娘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一脸真诚的看着它们。
“一场相识,一场朋友。”
“如果大家有朝一日还能重获自由,能出十八层地狱,穗穗一定来给你们接风洗尘。”
“方才穗穗给大家都做了标记,大家一出来,穗穗一定是第一个道喜的。”
“穗穗在外面等你们啊。”穗穗转过身,挥舞着小手绢儿。
眼睁睁看着那群邪祟,眼中的光芒突然变得黯淡,眼睁睁看着它们呆若木鸡。
“它们都高兴傻了吧?”穗穗捂着嘴偷笑。
酆都大帝:这一刻,我是同情它们的。
毕竟,我都不知道她何时标记的。
待她走出十八层地狱大门,身后众邪祟,哇的哭出了声。
“这辈子就让我死到十八层地狱吧……”
“好可怕,她居然给我们标记了,她是不是威胁我们?”什么恭贺,什么接风,一定都是威胁。
“外面有她,还不如死了好。”
“混沌这个鬼东西,什么自由,什么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呸,谁都别想让老子走出大门一步!!谁都别想!!让老子出去的,一定是想害老子!!”
“死也不出去!什么自由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味道!”
十八层地狱哭疯了。
穗穗从十八层出来后,感受到外界的嘈杂,不由捂了捂耳朵。
“哎,普通阴魂,还是没有十八层有觉悟啊。方才出来时,我都听见它们感动哭了。”穗穗很是感慨。
秦广王早已麻木。
方才那一瞬间,他在那群死不认错的邪祟身上,看到了绝望。
“是挺有觉悟哈。”秦广王刚出来,就瞧见神界使臣下来。
“方才我通知了神界,暴动进行到哪一步了?结界攻破几层了?可有人员受伤?可要寻神界天医?需不需要通知天帝?”判官眉宇带着冷汗。
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秦广王摆了摆手:“结界?大概每层都叠加了至少十层吧,天帝来了估计都打不破。”
“受伤?邪祟可能需要心理疏导,我瞧着它们有寻死的念头。”
“进行到自闭怀疑人生这一步了。应该……不需要通知天帝吧。”秦广王的话,让判官听得一愣一愣的。
“啊?”
“让神界的人回去吧。”秦广王不想让穗穗与神界的人撞上。
判官还不死心,独自去十八层看了一眼,哎哟……
回来时一脸惊悚。
而始作俑者还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无辜。
地府的神兽谛听,此刻也乖巧的趴在她脚下,等着她坐上去。
秦广王心里酸溜溜的:“我请它听个人心都不乐意,这会还给人家当坐骑。”
酆都大帝看都没看他。
“你再多说两句,她等会让你当坐骑。”
秦广王: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