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盛夏第一次以飞行士主唱这个身份露面,是在半个月以后。
那半个月时烨忙得脚不沾地。他忙着和周白焰参加一个国内分量很重的专业歌唱竞技比赛,为了配合节目组和周白焰的档期,时烨只能北京上海来回飞,不停地跟改编排练以及和自己的乐队排练。
每次和盛夏见面都是在排练室,火急火燎地弹琴唱歌打鼓,大家都在,时烨也没机会跟盛夏腻歪,两个人沉迷工作,各忙各的,完全没有空培养感情。
直到那天的音乐节。
飞行士其实已经算是当下国内的顶流摇滚乐队,按理来说其实大可不必去一个鱼龙混杂的音乐节。但这个音乐节有点特别,好巧不巧是当年飞行士成立后去过的第一个音乐节,挺有纪念意义。乐队今年也是十年纪念,公司斟酌以后还是接了这次商演,去了是感恩,也是回顾。
盛夏他们出发去青岛之前时烨人都还在上海,说要第二天才到。
第一次出来干活,盛夏心情还不错。等辗转奔波到了酒店,他和乐队其他人一起去吃了顿海鲜,钟正和肖想喝了点酒,喝了会儿就开始盘问盛夏。
“咱们排得太顺了,顺得令我不可思议。”肖想拿烟指着盛夏,“快老实交待,时烨是不是晚上给你排练开小灶什么的?我都怀疑你本来就是飞行士的人了,到现在我都奇怪。”
时烨忙得都没空给他发小爱心,哪有空加什么训……盛夏默了下,才道:“因为我有天赋哦,肖想姐。”
“呸,”钟正笑了下,“我说真的,到底为什么啊?是爱情吗?是责任吗?”
盛夏也跟着笑:“大概是因为爱情!”
喜欢你们,喜欢他都十年了,我能不了解你们吗。
等休息了下肖想接了个电话,挂断后说带盛夏去认识一个聚会,有很有乐队和独立音乐人都在那边玩。盛夏本来想回去睡觉,但肖想说了他一顿,要好好认识一下圈子里的人云云,强行拉着他去了。
那酒吧很燥,到的时候一个乐队正在台上唱歌。妥妥的硬摇,节奏还不错,台下都已经有人开起了火车。盛夏被肖想揽着往里面走,叫了一堆哥哥姐姐,对方大多数都是玩乐队的,很多明天都要上台,肖想跟他说,酒吧老板就是个吉他手,还是时烨的好朋友。
盛夏被一堆花臂大哥和红唇choke美女包围着,那些人看到他的人反应出奇的一致,都是先凑近了看他两眼,然后男的拍他肩膀,女的揉他头发,再说,弟弟,来,喝一杯。
音乐不错,气氛很好,盛夏云里雾里地被同行拉着喝了几杯啤酒,被揽着自拍了好几个来回。肖想玩得开,擡着啤酒到处逛,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盛夏索性找了个舞台边上的位置缩着。他今天戴了隐形,眼前太过清晰的时间过长,酒吧里灯还一直晃,他有点头晕。正难受着,就看到一只毛茸茸的柴犬从自己面前穿过,在激情澎湃的音乐声里悠悠然上了舞台,一口咬住台上吉他手的裤脚。
台下哈哈大笑,吉他手自己也笑起来。唱歌的是个漂亮妹子,他听过这个叫绿裙子乐队的歌,知道主唱叫Lily。他看着那个柴犬笑,想到之前听钟正讲的某乐队的一个梗,说只要吉他弹得好,走到哪里都有舔狗,这会儿看也太应景了。
他笑得正开心,结果唱歌的漂亮姐姐眼尖看到了他,举着话筒靠过来说:“唉唉唉唉唉!!大家看!!看我发现什么了!!”
盛夏被Lily盯了会儿,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Lily下一句就是:“哇!大家快看啊!时爷乐队的小鲜肉!”
眼神全都飞过来。
最近盛夏确实很有名,新闻一出,只要是圈内人没人不认识这张脸了。毕竟滚圈这一挂的美少年少,大家长得都奇形怪状,像时烨那类的酷哥型男已经是万里挑一,上一个主唱沈醉长得也不赖,现在又来个长得人畜无害的盛夏,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在哪个人堆里的肖想突然往台上吼了一句:“Lily你这个臭婆娘!不要欺负我们小朋友!”
台下一片哄笑,Lily也笑:“哟哟哟,多了不起啊!咱们什么规矩你肖想也不是不知道啊,这头一次进门,哪有在下面坐着听的道理,拜码头你懂不啦!”
肖想扯着嗓子吼回去:“周莉莉你俗不俗!别搞人家唱你的!”
Lily不为所动,她已经走到了盛夏边上,微带挑衅地道:“盛夏弟弟,上来玩玩?”
盛夏和Lily对视了一眼。
不唱估计不行了。这酒吧里的都是有些年头的老乐队和独立音乐人,不然就是些圈内人,虽然不存在拜码头这么一说,但是确实这种场合,还是该露个脸,不唱是真的太不给同行面子。
盛夏本来就喝得有点热,这气氛唱了也无可厚非,他笑了下,在起哄声里直接往前两步跳上了舞台。
Lily把话筒递给他:“唱你们乐队的歌还是?”
“唱你们的吧,你们的那首《软波》。”盛夏歪头笑了下,“我听过的,很喜欢,词也能记住。”
Lily有点惊讶,但随即就笑了下,转身跟身后的人说了声,就下了台,擡起啤酒看向盛夏了。
盛夏上了台,做的第一件事是跟边上的人要了瓶水把手洗干净,把隐形眼镜取了。他没磨叽,拿起话筒,鼓点一起,大大方方开了嗓。
时烨走进酒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盛夏抓着话筒在台上唱歌的样子。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不停有人认出他,惊喜地喊他时爷时爷,来啦!他一开始应几句,后来就没空回了,眼睛挪不开,只能放在台上。
有的人天生就该做明星,天生适合舞台,时烨一直相信这句话。演唱需要气场,需要气质,更需要天赋,还需要一种收放自如的从容。他从不停摇晃的脑袋和手臂里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在发光的人。
时烨一直都说,盛夏的长相很冬天,这句话其实很适合用来形容在唱歌的他。冷淡,迷人,像走在大雪里,你看不清,总觉得冷和遥远。等看到那人笑了,你才能切实感到夏日到来。
时烨就站在人群里,听完了那一首歌。盛夏唱完,下面的人还不放他,要他再唱一首。
盛夏有点为难,他心想适可而止就好,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就拿着话筒尴尬地站了下。他看不清台下的人,只听得到他们说:再来,再来!
接着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影一走上台下面就开始欢呼,有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大声喊:“时爷!我爱你!”
重点是喊这句话的是个男人。场下一片欢呼,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喊时烨名字。
有喝得半醉的接着起哄:“时爷!么么哒!”
整个酒吧乱七八糟地喊啊叫啊笑啊闹啊,一下子炸了。
盛夏还在发愣,接着就在一片起哄声里被那个熟悉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下面人欢呼的时候,盛夏还在心里小小地自卑又自豪了那么一会儿。时烨确实走到哪里走吃得开,这句话真的不假。这里没人不认识他,似乎无论在哪种场合里,他都是被簇拥的那个人。
独立音乐人很少能真正走出地下,时烨就是从这种地方走出去成为佼佼者的凤毛麟角。人们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复杂,像是在看一个很多年没见的朋友,又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路人。
盛夏闻到时烨身上带着潮气的味道,有些风尘仆仆的。然后对方接过了他的话筒,说:“不闹了,各位,我们的人,我带走了。”
Lily拿着啤酒第一个不答应,大声喊了句:“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时爷爷讲话越来越神经!”
时烨完全忽视Lily:“下次我不在你们再这么欺负我的主唱,我就砸店咯。”
他在一片好友的叫骂声里把盛夏拉下了台。有人涌来上,递给时烨啤酒,烟,大声地说:我去,太久不见您老了!
盛夏看着时烨捏着自己手腕的指节,心想,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推杯换盏地躲酒也没什么用,时烨太久没出现在这种地方了,被拉着挤着不停敬酒。他拉着盛夏一个个地介绍人,说这个是谁谁谁,那个是谁谁谁,又跟对方说,以后你们要关照他,他年纪小,别欺负人。
这家酒吧的老板叫陆阳,两只手纹满玫瑰和毒蛇。他笑着说:“好久不见,一出现就来威胁我们。”
时烨笑了下,问:“玫瑰还好吗?”
陆阳点头:“你种的都没死呢,可以带你们的小朋友上去看看。”
盛夏等了很久都没找到机会跟时烨说话。后来就是这个来敬酒,那个来敬酒,时烨推来推去都是那几句话:“我不行,再喝胃要穿了。盛夏……也不行,他酒精过敏。”
跟时烨年纪差不多的一吉他手笑他:“这不行那不行,一晚上都是不行。时烨,你是架子大了,酒也不跟我们碰了?”
时烨高声把肖想喊过来,说:“我们不行,肖想行,你们来!”
那吉他手一直喜欢肖想,见肖想笑出一口大白牙蹦过来,没再搭话,灰溜溜走了。
后来打了半天太极,时烨才有空档拉着盛夏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说:“带你去看看陆阳种的玫瑰花,在楼上。”
盛夏被时烨扯着上了二楼。灯光暗,盛夏看不清脚下,上台阶的时候时烨半拉半抱才把他带上去。二楼是个阳台,刚进来时烨就扣上了那扇木门。
门关上的那声响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声音一落下,时烨就压了上来。
他用唇轻轻碰了下盛夏的上唇,低声问:“喝酒了?”
“喝了,开心才喝的。”盛夏怕自己嘴里不好闻,就躲了一下,“你不是明天才到吗?”
时烨笑了下:“提前结束就飞过来了,怕你第一次演出紧张,心想陪你睡一晚,结果你还跑来喝酒了。我回酒店找不到人,就来这里逮人了。”
盛夏小声回:“我也想看看你的朋友,感觉他们挺有意思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时烨老师,感觉大家看到你的时候都好兴奋,像是在看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回村一样,都好高兴。”
时烨笑了下:“那你高兴吗?”
“高兴。”盛夏抱着时烨的肩膀,闻了下对方的味道,“我每天都很想你。”
“背着我喝酒,还在台上那样唱歌,”时烨摸了下盛夏的头发,“你就跟着肖想皮,瞎闹是吧?”
盛夏眨了下眼睛:“你又生气了?”
时烨点头:“嗯。”
盛夏把声音又放低一些:“你别生气啦,我爱你。”
时烨笑了下:“我爱你是万能的对吧,跟我表白说,道歉也说,什么时候都说。”
“是啊,要天天说。”盛夏捏了下时烨的手指,“我每天说好几百次,听到你烦。”
时烨刚要说话,结果两个人就听到……有人上了这扇木门对面的厕所。
两个男人在说话,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楼下的音乐声太大了。
一开始他们都没在意,时烨还揽着盛夏,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照了照前方,“带你去看看花。”
阳台居然有一个温室花房。
时烨揽着他走进去看,沿着脚边的玫瑰找了一下,指着只有两个花骨朵的一盆说:“这个是我种下的。”
他们就并肩蹲在那盆玫瑰面前看。
“陆阳喜欢玫瑰。”时烨说,“他喜欢的人叫钟玫。前几年她出车祸走了,那以后他就开始种玫瑰。当时我陪了他一段时间,自己也种了一盆,想着以后带喜欢的人来看看。”
长得很健康,两个花骨朵半开不开。
盛夏摸了下那株玫瑰的叶子,想了下,他看着时烨,突然问:“时烨老师,我能亲你吗?”
时烨一怔,他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侧了下头:“……这种事,以后不用问我,你开心就好。”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按理来说也不应该有什么不好意思。但其实时烨还没办法很好地适应恋爱这种关系。这种关系太柔情,太温暖,他有些应对不了,不知道怎么妥善处理。这小半个月工作的忙碌也让他有了一段时间的冷静期,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跟盛夏相处,也好好审视一下他们的关系。
盛夏点头:“谢谢你同意。需要问的,时烨老师,以后亲你我都会先问你的。”
他认真地说完后靠了过来,扶着时烨的肩膀,把唇送上去,他们就在那一株半开的玫瑰前接吻。
时烨捏着的手机掉到了地上,他没去捡。他们亲着亲着就换了姿势,变成他捏着盛夏的脖子,压着对方。本来他想直接把人按到地上,但想了下,他还是自己躺了下去,曲着一条腿,让盛夏趴在自己身上。
“昨天,前天我都没有给你打电话。”时烨摸了下盛夏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你有没有不高兴?”
“没有啊,”盛夏摇了下头,“应该的,你那么忙。”
时烨眉头不自觉皱了下,又问了一次:“……一点都没有不高兴?”
盛夏继续摇头:“没有,我不会生气的,时烨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很烦人的。”
时烨心塞两秒后,托着盛夏的脸看向自己:“那你学习一下跟我发脾气,学习下怎么不高兴。你不要总是这么温温柔柔地看着我,我不太自在。”
盛夏没回答,就看着时烨,因为时烨似乎有话没说完。
“我……”时烨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想了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清楚,跟我在一起这件事。我脾气差,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不是适合在一起的人。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什么都不管,一定要来和我在一起。更糟糕的是,我不是会为谁改变的人,我可能会一直这样。”
盛夏笑了下,往上挪了一点,用脸去贴时烨的颈侧,喊他:“时烨老师。”
时烨笑了下:“嗯?”
“你不要这样。”他声音很轻,“就算别人说你有数不清的缺点,但我看到的你,始终是最亮的那颗星星。人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对方改变,你是你,我是我,好像两个人在一起,喜欢是更重要的东西。像我就觉得……看着你存在,就觉得有一种安全感,别的我都觉得无所谓。”
“你挺会哄人啊。”时烨盯着面前的黑,突然说,“大概我过去的经历不太愉快,让我有点不相信别人。小时候我特别崇拜我爸爸,但他对我一直很奇怪,好一阵,冷淡一阵。他对我最好的时候是他出国以前,那会儿天天哄我睡觉,带我出去玩。等那一阵过去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盛夏默了下,才凑上前搂着时烨的脖子说:“我不会走的。”
时烨看着他,笑了下:“未来的事情,说不清。”
“那我要怎么说,你能好受一点?”
他话音刚落,对面开始:“……”
声音挺大的,男人的声音。大概是喝得多,觉得下面的音乐声够大,叫得很是放肆。
盛夏看了时烨一眼。他有点庆幸,总归看不到我脸红。
时烨突然笑了下。
他手探进了盛夏的衣摆里,“你要一直说你爱我,一直看着我,不要看别人,一直看着我。”
“我爱你。”盛夏没犹豫,他说得慢,但很郑重,“时烨老师。”
“再说。”时烨抱着他坐起来,解开了彼此的裤子,“说我爱你,一直说。”
“我爱你。”
他卷起盛夏的衣服,让他们满是汗的身体贴在一起。
时烨顺着盛夏的脊背往下摸,他们都勃起了,抵着对方,空气很热,身体很热,都是热的。
盛夏张开嘴,他们开始接吻。
对面还在喊:“啊……嗯……”
“嗯……快点,快点……”
盛夏听得不好意思,时烨已经擡起了他的腿,含着他的耳朵说:“这次我轻一点。”
他没喝多少,但跟醉了差不多。接吻的时候有黏黏腻腻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在流汗,时烨的手插在里面搅动,他想哭,还想笑。
“说我爱你。”
他开始动,环着时烨的脖子上下动,一边喘一边说:“我爱你。”
隔壁的厕所又在喊:“爽吗?操得你爽吗!贱货!——”
盛夏被顶到某个点上,没忍住低声叫了一下。时烨把衣服垫在他脚下,抱着他从后面插了进来,在他耳边说:“说我爱你。”
“我爱你。”
盛夏被撞得出现幻觉。
他听到自己和隔壁的人一样,看到自己沉迷情欲的表情。他们一样对欲望下跪,翘着屁股被进入,恩恩恩啊啊地浪叫,看到男人的器官,女人的乳房,阴茎,看到张开的嘴里红色的舌头,白色的精液,用过的避孕套,看到赤裸,看到痉挛的身体。他看不到黑夜,只看到太阳,温暖的光,把过往脑中下流的交合变成得神圣,他在天堂。
那一刻他觉得太阳只属于他。
“说我爱你。”
“我爱你。”
他快到了。盛夏被顶得满身是汗,交合处黏黏腻腻,时烨咬着他的脖子,一边叫他一边往里顶,让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盛夏一边抖一边叫,“我爱你。”
我看到太阳觉得是你,看到星星觉得是你。他胡乱地想着,下面刺激着喉咙自己叫,他只知道下面好热,时烨很大,填满他,抽空他,带着体温插进来,进进出出,穴口张张合合地流着东西,大腿上全是。他被抱着,被勾着腿插弄,在意乱情迷里,在身下情色的水声里,他们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坐着的体味让盛夏有一种被深到要窒息的错觉,时烨又一直在顶那个酸软的点,他叫不出来,只能抓着时烨的手往上缩,但一缩时烨就按着他发疯一般又重又快地顶弄,喘息间盛夏只觉得自己一直在痉挛,在发抖,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深,最后时烨死死地咬着他的耳朵,像是叹息一般说了一句:“说你爱你。”
他说不出来话来,因为时烨顶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射了。他浑身发抖,被操得猝不及防地射出来,神经末梢都在发抖。
盛夏在高潮里几乎失去意识,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另一个同为雄性的男人操射,足足有好几秒他完全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全是铺天盖地的快感,最直接的快感。
等意识缓缓回来,他才听到时烨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催:“说我爱你。”
他睁眼看,发现面前时烨种的那盆半开的玫瑰不知何时居然全开了。
盛夏看着花发了下呆,才转过去紧紧抱住时烨,说:“我爱你。”
我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爱是觉得你脸上的不是咸的汗水,而是甜的糖浆。我爱你,我在黑夜里看到太阳,在夜晚看到花开,在你眼睛里看到我自己,看到你爱我,我想哭,又想吻着你笑,我好爱你,我好爱你。
盛夏紧紧抱着时烨,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把眼泪也擦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