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阴。
离开芬里尔的第162天。
前天我收到了他寄过来的东西。
两件东西,不多。一个是我的唱片,德彪西的那张《月光》。
另一个是一盒子的纸张,是他的书信。
是他的日记,大概是我在他的书房见过的那些。
虽然是日记,但内容全部都与我有关。内容不一,但基本都是在想念我。
我看完了,小心地收了起来,放在柜子的最深处,不敢再看第二遍。
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每看一次我都觉得有些莫名的难为情,说不上来是觉得幸福,还是觉得无法承受。
似乎无论在阿斯加德,还是在中国,或者在伦敦……无论是芬里尔还是沈明光,我面对他的时候都溃不成军,都节节败退。我总在别人应该觉得幸福的时候胆怯,我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思考过后我明白了,我觉得无法面对,不是因为无法面对他,而是无法面对自己。
我在阿斯加德的时候爱芬里尔,我不敢说,不敢面对。
我在中国的时候勇敢了一次,但爱的是假象。
我离开他的时候又胆怯了,我不敢面对他的勇敢,也无法面对自己的懦弱。
沈明光让我看到他的不堪,但我当时没有接受,没有去爱那个不堪的沈明光。
可他一直在接受我的不堪。
我是个胆小鬼,他居然还这样爱我。
我不敢去找他。
AM02:03Vid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