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债 正文 第50章 烟火
唐欢本想今晚就把宋陌采了的。
但是,当两人回到客栈，当她钻进被窝脱光衣服只等宋陌进来就压在他身上时，这男人竟然发现了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中衣，然后很无奈地连人带被子抱住她,告诉她不用这样,说什么无论是否成亲,他心里都只有她。
敢情宋陌以为她是想用身体拴住他？
她在他怀里挣扎。
宋陌叹口气。刚刚在外面小五就一直缠着他,好几次都害得他起了反应,幸好是在晚上,不怕被人看见。现在回来了，她又这样,如此急切地要把自己送给他，一定是因为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不放心了吧？
她怎么那么傻呢，若他有那种心思，又怎会等到现在才被她……迷住？
他抱紧她，想了想，决定用另一件事转移她的心思，“小五，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师父用你的画做成的灯笼吗？其实那几幅画没有毁，灯笼都做好了，就放在家里，回去师父便送给你，如何？”
那晚提笔作画时，因为情不自禁，他把自己的心思也放到了画里，所以不敢给她看，偷偷做了灯留着自己品味。现在知道她是姑娘家，两人也诉过情，自然可以把这盏流露出他情意的花灯送给她了。
灯笼？
唐欢不动了。说实话，她真的很想看看画上的她是什么模样。
宋陌被她逗笑了，“这回小五高兴了？”说了那么多情话，都不如一盏灯笼管用，真是……
唐欢点点头。算了，也就是晚两天的事，回去看完灯笼，立即扑倒他。
“不过，师父送灯笼给小五，小五也得送师父一盏，到时候咱们交换看，怎么样？”宋陌将人放倒，很认真地望着她。
屋里灯还亮着，唐欢用唇语说自己做的灯笼不好看。
宋陌表示不介意，“只要是小五做的，师父都喜欢。”
唐欢只好应下，转过身，心想这个宋陌不愧是读过书的，真会说好话，幸好她自己说惯了。情话嘛，那就是用来骗人的，她说情话是为了骗男人们，就绝不会反过来被男人的情话骗了心，即便对方说的是真话。真话又如何？她信，但她不在意。
比灯结束，虽然宋陌半途退场，因他做的无骨花灯未用以往制灯必用的竹篾铁丝等物，匠心独具，依然夺了魁。一众同行们纷纷下帖子请他赴宴庆贺，宋陌一概没应，亲自去知府大人那里赔罪道谢后，便领着两个弟子返程了。
回到铺子，唐欢马上挑了一堆竹篾宣纸回屋做灯去了。她已经学会了最简单的灯笼，今晚说什么也要弄出来，好尽快看到宋陌的灯，然后睡了他。
宋陌见弟子这么急着给他做灯，心中欢喜，一时也没有心思做旁的，守在屋里等她。
一等就等到了二更鼓响。
他忍不住去门口张望，正好瞧见弟子只穿中衣悄悄往这边走呢。
宋陌紧张地闪到一旁，匆匆回屋，不想让弟子知道他等得心急了。
唐欢插上屋门，进去后朝宋陌指指自己被黑布遮掩的小灯笼，示意他先给她看。
宋陌无奈地摸摸她脑袋，转身熄了屋里的灯，这才把自己藏好的花灯提到桌子上，牵着唐欢的手走过去。桌子临窗而摆，可窗户被宋陌关上了，月光照不进来，于是屋中灰暗，看不清灯笼上画了什么。
“闭上眼睛，师父让你睁开你再睁开。”宋陌像哄孩子一样对她道。
唐欢听话地闭上，心中期待越来越盛。她相信宋陌的手艺，也相信他的画技，只要闭上眼睛，只要再等一会儿，她就能看清这盏画着她属于她的花灯了。男人对她多好她都不在乎，送礼在她眼里更是**的手段之一，可这份礼物不同，上面有她，那就有了不同的意义。她可以不爱男人，但她怎么会不爱自己？
身旁有轻微的响动，虽然闭着眼睛，还是能察觉外面亮了起来。
唐欢想睁开，男人似乎猜到她心思，让她再等会儿。
她只好继续期待地等着。
“好了。”宋陌放好火折子，移到一旁，把整盏灯都呈现在他的女人面前。
唐欢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灯火绚烂。
那是一盏两尺来高的阁状花灯，中间是主体，上下略窄，一端连着底座，一端撑着上面阁顶，廊檐雕刻精致，宛如真物。每层边角又悬挂出四盏小灯笼，里面烛火明亮，映着红纸黄坠穗，美轮美奂。
惊艳过后，唐欢立即将视线投放在灯笼主体上。
灯笼由四幅画围成一圈。
第一幅，她撑着一把青纸伞正要上桥，行到一半，似乎有人唤她，她便掉头看。画里的她眉眼温柔，仿佛十分欢喜见到唤她那人。
第二幅，她一袭白裙立在船头。船已经到岸，她微微低着头，将手伸了出去，搭在另外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男人并没有露面，但只看她低头羞涩的模样，男人无疑是她心上人。
第三幅，她坐在窗下，身前桌案上摆着快要绣好的鸳鸯团扇，她却置之不理，只盯着手心里的纸条看，眉眼含情，羞态尽显。
第四幅，明月升上树梢，她立在柳树下，笑眼盈盈地望着前方，好像翘首企盼的人终于出现了般，眼角眉梢尽是欢喜甜蜜。
灯笼上的人很小，看起来只有她手掌那么高，可画中人的衣着发饰，神色动作，无不栩栩如生。
唐欢看入了神。
“喜欢吗？”
宋陌从背后抱住她腰，凑在她耳边问。她看灯看痴了，他看她灯下专注欢喜的脸庞也看痴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喜欢到甚至遗憾这只是个梦，**过后，这盏灯终将成为她回忆里的一景。等她梦醒，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宋陌的制灯师，能为她做一盏一模一样的花灯。
这盏灯，这些画，独一无二。
可花灯再美，都是假的。
就像在她耳边温柔低语的男人，也是假的。
何必为了一盏假灯一场春.梦，生出留恋？
唐欢没有那么傻。
她闭上眼睛，贴着男人俊脸耳鬓厮磨，用行动告诉他她的喜欢。男人呼吸渐渐重了，唐欢转过身，拉着他走到床前。她让他躺到被窝里，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抱着自己的小灯去那边点亮。亮了，她重新遮上灯，回到床上，用被子遮住两人，示意他自己掀开看。
柔和灯光从黑布里透出来，灯笼上有字体隐隐若现。
宋陌看看身边跪坐着的弟子，竭力掩饰住心中紧张，慢慢掀开黑布。
果然是他教她做的那种最简单的圆形灯笼，除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小字，平常无奇。
宋陌却视若珍宝地碰上它，轻轻转动。
灯笼动，小字也跟着动了起来。
师父，要了小五吧。
要了她……
宋陌忘了动作。
唐欢吹灭灯笼，扯开被子将灯笼放到床下，然后，慢慢脱了衣裳，爬到还处在震惊中的男人身侧，亲他的耳朵。
宋陌，要了我吧，我想要你很久了，这场梦拖了那么久，今晚也该结束了。
酥酥.麻麻的痒，随着她的碰触，一点一点从耳朵那里往脖颈处蔓延。
“小五……”男人往一侧扭头逃避，声音暗哑。
唐欢追上去，宋陌继续躲，身前骤然失去支撑，唐欢不受控制地朝他身前扑下去。宋陌赶紧伸手抱住她，这才发现弟子上面衣衫已无，远处灯光透过床帏漫进来，在她身上染了一层柔和光晕。宋陌慌乱闭上眼睛，看不见，手下细腻温热的触感却愈发清晰。他艰难地将她平放到床上，“小五，再等等……”他想等她长大的。
唐欢拉着他手放在自己胸口，另一手探进他身前衣襟，在他胸口写字：师父嫌弃小五这里太小吗？
“不是，小五，不是，是你人还太小，师父，怕弄疼你。”
宋陌喘息着解释，想要收回手。唐欢握紧他不放，告诉他她不怕疼。
“小五，别不懂事，听师父的。”宋陌在汹涌的欲.望里苦苦挣扎。
见他这样，唐欢不再试图用言语劝服他。她翻身坐起来，抓住男人右手放到眼前，张嘴含住一根手指，轻轻吮着，一边悄悄脱了自己的裤子。只要看着这个男人，只要想到跟他一起翻云覆雨，她身上已经热了，湿了。
“小五……”宋陌声音都颤了起来，脑海里不停告诉自己应该马上退开，可她饱满的唇，湿.滑的舌，还有那让他难受又让他渴求更多的吮弄，都让他定住了身，无法行动，只能勉强求她先放开，“小五，别这样，师父快，忍不住了。”
唐欢不用他忍。她往后靠在里头的床板上，双腿曲起张开，握着他修长手指，毫无预兆地送了进去。他震惊要退，她握紧他，夹紧他，慢慢往里吸着他。她无法说话，但她还能发出鼻音，妩媚的，撩人的，哀求的，随着他手指在浅处的来来回回，轻重变化。
不知何时起，她松开手，他的手指却还在动着。
宋陌睁开眼睛，看见他的小五双眼水汪汪地望着他，红唇微微张开，似是在说着什么。
他一边情不自禁地动着，一边盯着她唇分辨，直到，他终于看清了。
师父，我好舒服，你再进去些。
所有理智所有顾虑瞬间崩塌，宋陌向前贴近她，左手插到她臀下往上托高了她，整个身体几乎覆在她裸着的身躯上，低头看她，“是这样吗？”手指不再只进出一节指端，他如她所愿往里送进去，碰到一层无法描绘的阻隔。宋陌顿住，望着她的眼睛问她，唐欢毫不躲闪地回视他，点头，于是男人不再犹豫，整根手指全部没入。
有点疼，但跟被他那里冒然捅进来的疼相比，完全不算什么。
唐欢缓缓放松下来，握着男人的手示意他继续，她则一边享受着越来越明显的快乐，一边替男人脱衣服。脱完衫子，她和他身上都出了汗，呼吸早已纠缠不清，分不清谁的更重更急。他的手不舍得离开，唐欢只好将他的衫子挂在他右手臂上，转去解他的腰带。
宋陌一直看着她，看他的小五双颊泛红眼眸迷离，哼哼喘喘不停，却还坚持为他宽衣。腰带被她抽开，他低头，就见那两只细白小手扯住他裤子往下一拽，露出他因她而冲动的那里。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摸上去，就像以前她替他洗澡那样，只是那时她是男人，她替他擦拭后就松开了，现在她却紧紧握着他，用她的小手握着他前后动作。
他看得浑身火热，不甘心被她掌控，他看向他的手，进地越快越急，听她哼哼叫着。小五很少发出声音，可今日他才知道她的鼻音都这么动听醉人，如果她会说话，现在一定会开口求师父饶了她吧？
“小五，喜欢师父这样吗？”
宋陌抬眼，有些担心地看过去，如果她难受了，她求他停下，他再不舍也要应了她。如果她喜欢，他还能更快，还能更深，给她更多的快乐。
唐欢正好到了紧要关头，哪里有心思理他。她握着小宋陌越动越快，想象着现在在她体内进出的不是手指而是这根让她渴望已久的好物，腰臀不由努力移动迎合男人，终于在男人迅猛的抽动中仰头颤抖，无声地给了他自己的第一次。
冬雪消融，春水迎头落下。
随着山涧溪水奔流而下带来的阵阵颤动，随着那双小手发泄般的一次握紧套.弄，宋陌堵住女人张口喘息的红唇，喷了她一手。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如此畅快过。
可宋陌还想要更畅快。
他用亵裤替她擦了手，然后将瘫软在那里的小姑娘放躺在床上，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轻轻吻她：“小五，师父忍不住了，师父想要你，可以吗？”
唐欢求之不得。
她抱住他光滑如玉的脊背，在上面轻轻摩挲。这肩膀看似单薄实则紧绷有力，往下慢慢变窄，瘦腰上没有半点赘肉，全是她肖想了许久的，全是她喜欢的。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但她喜欢这个男人完美的身体，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想要了，想到死了活了入梦了，她依然要采他，要他心甘情愿地进入她，与她共享这世上最美好的床事。
宋陌宋陌，若是你知道我现在的想法，还会这样喜欢我吗？
幸好，你不知道，你还是那么喜欢我，喜欢到，连小馒头都喜欢啃。
她难耐地仰起头，双手插入他发中，不再多想，完全沉浸在男人的啃咬里。
宋陌得到鼓励的回应，越发情动。
这是他的小五，娇娇小小的，像初夏的果子，青涩却动人。小小的两团，微微鼓起，可上面有一部分已经先红了，刚被他碰上就翘了起来，邀他品尝。他含住，她挺胸往里送，之前躺在床上的纤腰跟着往上挺起，脱离床单，紧紧贴上他的腰，密不可分。
她抚摸他的背，他双手也插入她与床单中间，从她瘦弱的肩膀开始，慢慢往下移，移到她纤细的小腰，移到她挺翘的臀瓣。唇随着手往下移动，终于来到那片令他心神向往的地方。他用膝盖分开她腿，双手捧着她托起，低头凑了上去。
小五，让师父好好尝尝你。你这么小，师父会小心的，尽量不弄疼你。
当男人火热的唇贴上她，唐欢终于从迷乱中回神。
她震惊地撑起上半身，低头看过去。
那个曾经冷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主动为她做这种事情！
察觉到她的注视，宋陌一边动作着，一边抬眼看向她。见他的小五傻乎乎地望着自己，宋陌最后吸了一口，趁她打颤之际起身压在她身上，左手撑着身子免得压实她，右手抚上她发烫的绯红脸庞，黑眸温柔：“小五，喜欢吗？”
唐欢点头。不用装，她真的喜欢，喜欢这样的欢好，你情我愿。
宋陌不满足，手指移到她唇角，“说，说你喜欢师父。”哪怕听不见，他也要看她说。
这个宋陌真骚，可唐欢就喜欢这样玩！
她摇头，抬手摸他的嘴唇，让他先说。
“师父喜欢小五，喜欢你。”宋陌分开她腿，扶着自己对准她，送进去一点后，停下来，看着她：“师父说了，该小五了。”
强敌闯门，唐欢蹙眉，双手扣住他肩头，红唇轻颤：师父，小五，小五喜欢你，慢点，轻点……
她下面也在这样颤抖，只是颤得更厉害，求得更可怜，无声地说不要。
可宋陌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抱紧她，爱怜地亲她紧闭的眼睛，亲她蹙起的黛眉，就这样一边缓缓进入她，一边专注地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他的女人。她应该很疼，眼泪都出来了，可她乖乖地咬唇不说话，可怜极了。他想说点什么安抚她，但身下强烈的快.感，心口溢满的满足，都让他失了声。说不出为什么，看着她这样乖巧忍耐的样子，他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好像她说了那么多，都不如现在，让他相信她是真的那么喜欢他这个师父，她是真的属于他了。
但安稳之后，心底马上又生出一种难以寻觅的不安。
那种感觉，就像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他的小五便会消失不见。
宋陌突然有点害怕，他停下来，亲她的眼睛：“小五，你睁开眼睛，看着我，这是真的，你是师父的女人了，是不是？”
疼痛缓解，唐欢听话地睁开眼睛，意外对上男人眼里的慌乱不安。她朝他笑，用唇语说：当然是真的，小五已经是师父的女人了。
看到熟悉的灵动眸子，宋陌好像又从虚幻的梦里回到了真实的世界。想到自己刚刚问的傻问题，他脸上发热，为了让她也忘掉，他双手撑起来，开始用力地撞她。
“嗯……”
唐欢闷哼出声，好在之前连续的享受已经让里面适应了他的嚣张。身下撞击一次强过一次，她不受控制地前后晃动，身上男人泛红的俊脸也恍惚了，仿佛只有那一处紧密相连的地方是真实的。唐欢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她想要跟男人抱在一起，做到最激烈。
她主动抬腿环上他腰，大概是张开的太大了，意外之后，他发狠地撞进来，睁眼看她。唐欢看着他笑，双腿继续往上移，慢慢搭在他肩头。这个姿势太难，加上他连续的冲撞，双腿晃晃悠悠地快要掉下来。她想自己扶住腿，男人却主动帮了她，只是他没有扶住，而是压着她腿根往前按了下去。腰臀随着腿抬起离开床单，唐欢震惊，宋陌眼里终于漾起笑意：“这样，小五还受的了吗？”他怎么能输给她？既然她喜欢玩，他就陪她。
唐欢当然受得了，他越厉害花样越多，她就越满意。
宋陌只当她逞强，不再说话，狠狠地撞了起来。
床板随着男人凶猛的动作轻轻晃了起来，发出暧昧的响动。
唐欢闭上眼睛听，任由男人变化各种花样要她，无论哪种，她都极力配合他。
师父说的没错，霸道的男人，采起来果然够味儿。
“小五，小五……”
耳边是男人一声一声的低吼，听起来似乎快要到了。
唐欢也要到了。
她睁开眼睛，看也没看跪在身前勇猛进攻的男人，只抓紧床单，扭头望向窗户那边。
宋陌，既然你把我梦成一个哑巴，这场梦我也玩的很尽兴，那我就让你从始至终快乐到底吧，反正，你是假的，就像那盏灯笼，再美再好，都是假的。
视线渐渐模糊，唐欢依然望着那盏灯。
灯火绚烂，像夜空突然绽放的烟火，再璀璨，终将化成飞灰降落。
所幸，因为是场梦，它永远都不会有燃灭的那一天。
灯影越来越黯淡，唐欢闭上眼睛。
宋陌，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把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