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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使我超强 正文 第259章全族被灭文女主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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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全族被灭文女主角(2)

    ——三公主被鬼上身了吧!

    众臣一致认为。

    国主与国主夫人感情甚笃,大婚之后育有一子三女,长女宗政天香就是他们恣睢骄横的长公主,终日纵情作乐,不离酒色。次子宗政晚意,性格宽厚仁爱,五岁就被立为元嗣,也是他们的未来国主。

    在这之下,就是他们的三公主宗政绯红,她的存在感并不突出,经常是姐姐妹妹的陪衬,她的风头还不如辛相的女儿辛小吉,后者举止怪异,热度倒是一日比一日高,已经有不少人模仿她的言行举止,说是什么蹭一蹭福运。

    毕竟这位的运气实在好到令人眼红,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价值连城的玉佩砸到,而失主不知所踪。

    辛晦也被三公主这石破天惊之语撂在了半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挂起叔伯般的宽厚笑容,“三公主殿下正值妙龄,牵挂未来驸马也是应当,不过国中时有祸事发生,公主金枝玉叶,难免会被冲撞。”

    绯红偏头,似笑非笑,“让辛相操劳了。”

    将来都操劳到亲自把公主殿下送上暴君的床榻。

    辛晦眼皮子一跳。

    宗政国主并不喜欢争锋相对的场面,不轻不重训斥了绯红几句,又罚她禁足宫中,这才将公主私自出宫的事情压了下去。

    朝臣也没有多大异议,他们内心装着更大的事情,更不想理会公主出宫逛城楼这点小破事。

    女子抛头露面的,在乱世中更不值得一提。

    事实上,含章国不过是一个小国,它地理位置特殊,处在元魏跟大承的交界处,是兵家险要之地。立国之后,韩彰靠着天然优越的屏障逐渐发展,假以时日,必成气候。然而自开国始祖长眠帝陵,含章国魄力渐失,国主一个比一个懈怠,沉迷在金石字画中不可自拔,荒废国事。

    众臣们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下一代。

    宗政国主唯爱山水与美妻,也没有什么掌权的心思,盼着太子弱冠,好交接担子。也正是国主的怠慢,让一众官员僭越皇权,气焰愈发嚣张。

    宰相府是最嚣张的那个。

    国之将颓,哀鸿遍野,朝野上下却是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

    绯红也笑着,将杯酒一饮而尽。

    辛晦回到了宰相府,照例是重开了一席,比宫宴更加奢华精致,辛小吉吃得更欢快了,跟她的老爹吐糟宫宴难吃,菜都是冷的。

    辛晦满是爱怜看着掌上明珠,又不以为意地说,“含章不过是一个小地方,能有什么美味佳肴,等我们去了元魏,那才是大国盛景,什么二色茧儿羹,什么酒吹淮白鱼,都玩出花儿了。”

    “还有那荔枝白腰子,都要用蛋清精细浆过,一点膻味都没有……”

    辛小吉双眼放光,“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元魏啊!”

    对于吃货来说,味蕾的享受远超于一切体验。

    “急什么,还在路上呢。”辛晦摸着爱女的头发,“我之前让你背的东西可背熟了?只要你能抓住魏帝的心,什么好的享受不到?”

    辛小吉垮着一张脸,她倒是想当啊,但这不是女主拦路吗?

    她这样的小身板,根本经不起男主的折磨啊,比起睡男人,还是小命要紧。

    “不提那个了,爹,我想要进宫,去见三公主!”

    辛小吉积极贯彻女主闺蜜的路线,等到两人一齐去了元魏国,她就是女主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抱住男女主大腿,直接躺赢好了。她只是来做任务的,含章国破家亡都跟她的任务没有多大关系,自然也是无关痛痒,甚至巴不得元魏大军早日到来,她也好搭一个顺风车。

    她爹都混到敌人高层的位置了,她总不可能坐那些寒碜的囚车吧?

    因此辛小吉已经预想到了自己吃遍元魏美食的光明前途了。

    “你去见她作甚?”辛晦不同意,“那三公主今日奇怪得很,像是沾了什么不祥,你还是离她远点!”

    就在辛小吉软磨硬泡要进宫的时候,绯红踏足了东宫。

    “三妹妹,你怎么来了?”

    太子宗政晚意并没有追究绯红禁足后的外出之事,他如同一个天真的稚童,拉着她进入内殿,兴致勃勃地炫耀,“这是哥哥新得的一个紫檀五弦琵琶,这可是好东西呀,我含章国都找不出第二把了呢,你来弹弹,她与其他乐器有何不同——”

    “嘭!”

    紫檀琵琶被绯红当场砸碎,一块艳丽的玳瑁薄片擦着太子的脖颈飞过,割出一道血线。

    “太子殿下!”

    外边的侍女察觉异状,正要进来,里面传来一道笑声。

    “我跟皇兄闹着玩呢,大惊小怪甚么,在外面候着便是。”

    三公主的葱绿裙裾越过断弦琵琶,纤纤细指也抚上了对方的脖颈,疼惜不已,“皇兄疼吗?”

    宗政晚意性子柔和,很快就宽解了她,“三妹妹也是无心的……”

    “不,我是故意的。”

    她嚣张又猖狂,指尖压着伤口,疼痛如尖刺一样在宗政晚意的颈子肆意流窜。

    “皇兄,敌人都要兵临城下了,您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摆弄着辛相送来的紫檀琵琶?皇兄,臣妹羡慕你,生来便是龙血凤髓,男子之身,至尊之位你唾手可得。”

    她似艳丽迷烟,蛊惑人心,又在转眼之间,图穷匕见,声势逼人,“可是皇兄,仁爱治不了乱世,你的无能退让,除了让含章国茍延残喘一段时日,还有何作用?”

    “难不成,您还真想娶了那辛家的女儿,拉拢奸相,稳固朝纲?”

    她轻蔑又怜悯。

    “皇兄,我可怜你,要卖身才能坐稳江山。”

    “放肆!”

    宗政晚意被她说得又羞又恼,脸皮涨红,“你是公主,怎可学那市井泼皮,说这些胡言乱言!”

    可她眼神幽冷,却说——

    “皇兄,你既无能,便不要拖累我宗政皇族,交出四章符,这乱世跟江山,皇妹,一一替您分忧。”

    系统:‘……’

    第一次见到夺权还能说得这么不要脸的。

    什么分忧,你就是想自己上位!

    要说宗政皇族也不怪得会被灭族,父辈软弱,年轻一辈又支棱不起来的。

    被男主灭国之后,宗政皇族只逃出了三个。

    一个就是太子,他倒是满怀热血要复国,复到半路,爱上了男主的妹妹,做了人家的西席,天天在国破家亡与儿女情长中拉扯。

    而另一个呢,那就更不像话了,因为忍受不了清苦的逃亡,主动抹去了公主身份,进了青楼,咿咿呀呀唱起了小曲,日夜厮混,醉生梦死。

    长公主沦落红尘三年,终于等来了她的情劫,是个谪仙神医,她美艳却又自卑,不敢靠近这轮清冷的皓月半步,而当他开罪权贵,长公主又不惜以身体为代价,替他摆平权贵的追杀。

    最后的是小公主,她因为年岁太小,被流放了,中途生病,人家不想带着她,就把她随便卖给一个屠夫,成了屠夫娘子。小公主也想复仇,可是犹犹豫豫着,怀了一胎又一胎,每次想要起身远行,就被儿女绊住脚跟,最后也就得过且过凑合了。

    明明是三个复仇种子,被宗政皇族拼死拼活送出去,寄予全族的厚望,但哥哥姐姐妹妹就跟说好了似的,半路全去搞恋爱了。

    复国?

    太难了!

    年轻又野心勃勃的元魏皇帝一统诸国,成为中原霸主,当太子等人还深陷纠葛不能自拔的时候,他的视野已经从中原转移到了塞外。元魏皇帝就是冷血狠戾的豺狼虎豹,他们被他压制得不能翻身,复国的热血早就如同烟云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且相认之后,他们才得知最看不起的三公主,竟然做了这衣冠枭獍的枕边人。

    四舍五入一下,他们含章国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于是众人更加心安理得沉浸在痛苦的虐恋之中。

    系统也不由得吐槽,这含章的复国计划就跟过家家似的。

    当它回过神,宿主捏着一个精美的玩意儿,“这便是四章符?瞧着没什么稀奇的,皇兄,你可不要用孩童玩具来打发我。”

    系统:‘……’

    宗政晚意此时就像羞涩的少年郎,“皇妹,这真的是四章符,皇兄若骗你,那就天打雷劈,一辈子也做不了最爱的事情!”

    三公主回过头。

    她的睫毛被窗外的日光染成灿金色,指尖提着四章符的绳头,那张皎然若明月的脸庞隐约锋利起来,“皇兄,你最爱的事情是什么?当个西席?没事便逗弄一下女学生,赏赏花,玩玩草,然后喝点小酒,再缅怀我们含章曾经逝去的荣光?”

    宗政晚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皇妹,你这话太严重了,我含章怎会走到那个地步?”

    他竟没反驳她口中的“女学生”。

    真有意思。

    绯红低笑。

    “皇兄,我只是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咬着四章符的边缘,又沉醉至极闭上了眼,“是这个味道,权势的味道,至高无上的味道,我可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不爱呢?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皇兄——”

    她瞳孔深邃漆黑。

    “我含章与元魏是生死之敌,可以玩弄敌人,但不能爱上敌人,这一点,您最好牢牢记得。”

    否则,城楼之上,我是不介意献上皇兄你的头颅,以儆效尤的。

    三公主离开东宫,那一抹青芒色也消失不见。

    宗政晚意大汗淋漓,满脸苍白坐在碎裂的琵琶旁边,混乱低语,“三妹妹……也是重生了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四章符交出去是对还是错。

    这一切都来自于半个月前,有一位云游道人,掐算出了含章的覆灭时间,又说只有三公主才能拯救含章于水火。

    他重生的时间太短了,就在亡国前夕,这让他如何力挽狂澜?

    宗政晚意只能寄期盼于神鬼之说——他的重生不正是如此吗?而且从另一个层面上,宗政晚意也不想跟自己的大舅子正面对抗,到时候受伤的,夹在两面为难的,只有他的小公主!他长长叹了口气,“乱世当道,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系统的视野跟着绯红行走。

    ‘宿主,太子怎么舍得将虎符交给你?’

    绯红斜了一眼。

    ‘恋爱脑的男人,你还指望他搞事业?’

    她玩味地说,‘前一辈子,我的这位皇兄就为了一个女学生,把复仇大事忘得一干二净,重生之后,也没多大的骨气,不想担架子,也不想跟他的小公主为难,所以才会荒唐地把虎符扔给我呢。在他心里,爱情可比国家重要多了,牺牲一个皇妹去背锅,掩饰他的无能,算得了什么?’

    绯红有些恶意猜想,这位皇兄在兵败之后,也许会说虎符是被皇妹偷走的,跟他一点干系都没有呢,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君子端方。

    系统:‘???’

    重生?太子什么时候重生了?我咋不知道!

    宿主,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偷入侵世界意志了?!

    在系统懵逼的时候,含章国接到了一封快马加鞭的信函。

    ——元魏皇帝的双胞胎弟弟,魏元朔,亲自来护送岁贡之礼。

    城池,他们要。

    岁贡,他们也不会放过。

    这就是虎狼般蚕食鲸吞着对手的元魏。

    宗政国主接到这信,又是悲叹,又是心惊肉跳,“我们这就这样放他们进来吗?不会引狼入室吧!”

    宰相面不改色,喂了一颗定心丸,“国主不必担心,元魏还是很有诚意的,否则今日就是元魏皇帝亲来,而不是任命他弟弟魏元朔,此子天真纯善,不曾为难过人,我去元魏的那段时间,也是他亲自招待,很是率真可亲。而且元魏也说了,只有使节团才会入城,军队不会踏足。”

    “可是……”

    宗政国主还有些犹豫,但在一众佞臣的安抚之下,渐渐稳了心神。

    当大雪飘零,元魏使节也抵达鳞都。

    宗政皇族当即以最盛大的国宴来招待他们,哪怕这是一群吃人骨髓的强盗。

    “看见没有,那就魏元朔,元魏皇帝的弟弟。”

    宰相携女儿赴宴,无视了规矩,将辛小吉带在身边,因此辛小吉比其他皇族贵女更快一步目睹元魏使节的风采。金漆交错的半鲛鱼鳞刀,分明是帝王规制,却如寻常物件一样挂在身边,他双腿岔开,峻骨挺拔,一节玲珑狮蛮带勒出细瘦劲健的腰身。

    周身是很凌厉冷峻的,偏生眼睛细细长长的,形状生得很秀丽,眼波也如那天子刀一样,当它们被灯火造访,宛若两瓣云母鳞,粼粼泛着光。

    又狠又美,很勾人。

    像是天生会放电一样。

    辛小吉看得呆了。

    随后她突然想起,在她救过的人当中,有一个人的眼睛生得跟他一模一样,就是少了颗摄魂夺魄的泪痣。

    辛小吉:‘这,这人是谁啊?’

    咸鱼系统:‘宿主,你要花费积分查询吗?’

    辛小吉想了想:‘那就查吧!’

    事关抱大腿,可不能马虎!

    咸鱼系统:‘叮!共花费1866积分,查询成功!没错,这就是男主,魏殊恩,他假扮了弟弟魏元朔。’

    辛小吉没什么政治天分,吃了一惊,‘啊?他假扮弟弟干什么?咦,他又在看谁?’

    隔着人群,魏殊恩在看一个女人。

    也就是女主,三公主。

    辛小吉没什么意外,这算是那男女主初见名场面吧?

    一见钟情?

    她有些发酸地猜测着。

    看吧,她果然是女配,哪怕是救了人,对方一样对她爱答不理的,反而遇上了女主之后,什么原则都可以不要。

    魏殊恩的确在看绯红。

    不过辛小吉并不知道,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来含章国的时候,他十四岁,她才九岁,五岁的年龄差让他足以扮演一个倨傲又清冷的大哥哥,饶有兴致听着这个含章国的三公主躲在寺庙附近的鱼鳞松下哭。

    她似乎不是很受宠,上面有哥哥姐姐,下面又有惹人怜爱的妹妹,她夹在其中,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乖巧,才能得到一句赞叹。

    她的哭声吵醒了在松上睡觉的他。

    “哭什么呢,小讨厌鬼。”

    密鳞鳞的光线在林间交织,他就那样倒挂下来,十四岁的少年还没有正式束发,顶着两个张扬的小牛角,散开大半的头发,将她的脸都盖住了。

    “鬼啊——”

    她吓得落荒而逃。

    他就在后边慢悠悠追着,直到自己把这位娴静秀气的三公主逼到哧吭哧吭上了树。

    少年扒开脸上的头发,露出细长的眼睛,跟红薄的嘴唇。

    “我不是鬼,我是大哥哥,叫声大哥哥,我就放你一马。”

    少年人性情古怪,总是热衷于各种威风的称呼。

    “……大哥哥呜。”

    她哭得鼻尖透红,像极了魏朝恩养的那一只粉鼻头的小貍奴,可惜就是不太黏人,还常常把他抓得一脸血。

    “我跟我阿爹来上香,保佑我们的纸马铺来年更加兴旺,你呢,你是来作什么的?”

    她听见纸马铺,神情瑟缩了下,显然是怕极了那些阴森纸烛的景象,小声地回答,“我,我跟阿娘来,来给家人祈福。”

    说了跟没说一样,小姑娘警惕心还挺重。

    她也在试探他,“方才,方才你一直在睡觉么?是我吵醒你了?”

    说不清什么滋味,他有意捉弄她。

    “是啊,我睡得可香了,就被你嚎醒了。你哭得这么惨,是不是家里有人死啦,要不要买棺材啊,我们家的棺材卖得可好啦,一等一的手艺,巧夺天工,童叟无欺!”

    她沉默片刻,“你家不是纸马铺吗?”

    “哦。”他面不改色,“我爹开纸马铺,我娘开棺材铺,所以我家做神鬼两道的生意,很厉害,很有钱的,你要是真要预订,看在你哭得眼睛都肿成小核桃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不!需!要!”

    他逗得过头,小姑娘气冲冲跑了,那绞着发带与金环的辫子甩得飞起,像一只落在林间草甸的蝴蝶。

    而现下——

    十五岁,鲛绡纱,螺钿紫,纤腰细腕,胸前横着一两笔翠羽花钿。

    他的思绪微微飘忽。

    十五岁,小哭包也该嫁人呢。

    若他没有来,她的父皇会为她挑选怎样俊俏贴心的驸马小畜生?

    男主[魏殊恩]爱意值56.9%。

    哦豁。

    绯红意外,这上来就是相当亮眼的成绩。

    童年滤镜,久别重逢,两个漂亮的孩子长成了更有吸引力的男人跟女人,也难怪对方的好感奇高。

    不过好感归好感,想必对方下起手来,是一点也不会心软。

    江山,美人,他一并索要。

    ——今日,便是元魏大军踏破城门,屠杀宗政皇族的时刻。

    绯红扫了一眼同样心不在焉的大臣们,除了被蒙在鼓里的宗政国主跟夫人,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迎接新主了。

    宴会的气氛夹杂着一丝凝重,而最无知无觉的,大概就是辛小吉了。

    她将悲愤化为食欲,吃得旁人目瞪口呆。

    场上权谋风云,场下歌舞升平,交织成一副诡谲又富丽的晚宴画面。

    “让我们,为两国之交好,欢畅此杯!”

    辛晦作为宰相,显然不能像他女儿一样没心眼儿,他热着场子,将气氛推向高潮。这本是国主该做的事情,但他做起来得心应手,群臣也迎合得恰到好处,宗政国主跟太子一律沦为了宫宴背景。

    绯红捏起了鹧鸪盏,递到唇边。

    “嗤——”

    藏匿在主人肘臂里的四象袖箭如同蛰伏的毒蛇,露出峥嵘面容。

    第一发。

    魏殊恩正琢磨着一些不怎么正经的事情,忽然一发袖箭破空而来,他握着刀鞘,顶出了半鲛鱼鳞,在交错的光辉中,撞歪了箭矢,又噗嗤一声,插进了他随从的腿脚。他听见声响,腰腹一侧,躲开了鲜血喷溅。

    场面已然大乱。

    宰相还以为是元魏的手笔,面上作出了一副震惊之色,内心却是不慌不忙,高喊着,“有刺客!保护国主!”

    刺客一刀扎进了宰相的后背,刀尖透出一抹血。

    辛晦愕然无比。

    辛小吉简直吓坏了。

    “爹……爹!!!”

    不仅如此,她也成了刺客们的目标,多亏咸鱼系统附赠的幸运光环,她左闪右躲,竟然逃过了追杀。辛小吉连滚带爬,跑到了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国主与太子的所在之处。

    外面浓烟滚滚,火舌包裹了宫殿。

    元魏使节团破口大骂。

    “含章疯了吗!他们竟想同归于尽!他们有什么胆子敢承受我元魏的怒火!”

    “该死!我们出不去了!”

    宗政国主跟太子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们思考出原因,又一拨人冲了上来,将他们连拖带拽套进麻袋。

    “大胆逆贼,你们——”

    咕咚。

    闷棍敲下,宗政国主不省人事,被摁着脑袋,倒着身子装了进去。

    辛小吉害怕得抱住了太子。

    宗政晚意隐隐猜到了绯红的意思,他原本想推开辛小吉独自被带走,然而低头一看,这妹妹才十五六岁呢,跟他的小公主一般大,花骨朵般的小女孩殒身此地,宗政晚意怎么也不忍心,于是放任了辛小吉抱住他,被一起装进了麻袋。

    绯红一箭不中,见男主反应过来,见好就收。

    她一脚踢翻桌案,随着混乱的人潮退场。

    远处,是长身鹤立的元魏皇帝,眼底光影明灭,又似朔雪冰冷,与含章三公主的眼神一触即分。

    “含章,求和不诚,狼子野心,撕毁盟约,该当如何?”

    他一脚踩碎朝臣的手骨,叫声惨烈。

    朝臣哭着喊,“殿下,殿下,我是您的人啊!”

    “哦?我的人?”

    元魏皇帝缓缓低头,鲜血似泼墨一般溅上来,他挥袖擦拭,那颗易容隐藏的朱红小痣又逐渐显了出来。

    “太丑,不收。”

    他脚尖拧碎颈骨,朝臣当场咽气。

    魏殊恩掷出了诛杀不留的命令。

    “含章,当夷灭九族。”

    顿了顿,元魏皇帝仿佛想到了什么,鸷戾的眉眼染上了少年似的漂亮春情。

    “只留三公主一个活口,暖寡人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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