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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 正文 第207章 最后修罗场

    第207章最后修罗场

    次日天明,小师弟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他那从不在外头过夜的首席师哥。

    他不由得暗自嘀咕。

    师哥的第一血难道真的被拿下啦?

    他正想着,前头迎来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像一尾樱桃鱼懒洋洋拖着一枚蜜饵。

    都饥肠辘辘的。

    很怪。

    小师弟脱口而出,“师兄你初贞还在呀?!”

    阴萝:“……”我感觉被讽刺了。

    谢灵吟:“……”这师弟不能要了。

    黎危潮稳坐度厄剑派最受欢迎小师弟宝座不是没有理由的,他立即表示认同,“是该这样的,咱们剑修好男儿的第一次都该留到洞房花烛夜,怎么在野外随便就给了出去,你说是吧小师嫂!”

    祖宗哪里忍得,横起一脚,“嫂你个鬼!害我风评!去死!”

    小师弟边躲边朝着自家师哥发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又是唇喂原胚又是夜不归宿,这个蛮烈小妞你还拿不下?!

    谢灵吟更觉臊得慌,等到黎危潮钻到他后背,他生生挨了这姑奶奶好几脚,每一脚都不带虚的。

    还没完没了的,暴劲儿直直往他腿根上踹。

    他忍不住提手握住她脚踝骨儿,韧而柔细,肌肤泛着薄薄的热,让他又开始晕红耳骨,回想起她当时是怎么提着膝茬过来的,他虽然欠缺经验,但也知道寻常都是男子主动扳身的,怎么落到她手上倒是自己被扳开了。

    “……别踹这儿!”

    小师弟认同,“对,不能踹,日后我没有小师侄怎么办!”

    “……危潮,你闭嘴。”

    “师哥,我闭嘴了她还在踢呢,可见我也是虚样儿,在小师嫂面前不顶用呢。”

    他还想说,师哥,你未来会是妻管严呀。

    谢灵吟原不想对阴萝如何,在栾林里,他被她那一番讥笑锤到尘埃里,天骄气性上头,就不想理她,偏她这个凶横娇俊的,要来招惹他!

    她是真的有当他是男人来看吗!

    炉鼎也是男人,雄壮的犄角,也是可以进去让她受罪的。

    谢灵吟握住她小腿,猛地拉开极致,阴萝猝不及防摔他身上,后背又被一双骨节明晰的男性手掌压陷。

    狰狞的,暴热的,在龙滩里昂首。

    天骄首徒有些委屈,“你干脆踢死我,好过这样折磨我!”

    当他还是一个人族幼童时,她已是煊煊赫赫的少女天帝,他们的命运以一种荒唐的方式牵系在了一起,他背负着师尊的死,天阙失主的罪,众生谴责的冷眼,但他因她一句话活了下来,还在武域里大放异彩。

    他知道,没有她的许可,他绝不能走到这一等的道途,夺得碧血小剑道的头冠,还坐上了小武域王的尊位。

    旁人都夸他克己慎行,谦虚谨慎,就连师兄弟们常常栽进的女色陷阱,他也从不曾陷落。

    其实哪有什么不近女色,他只是在忍。

    他这一生可碰剑,碰酒,碰万物,唯一不能碰的就是女人,从年少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欲性颇重,这是他的人性弱点,因而从不去破禁,从不去失德,他几乎是以一种献祭童贞的清修方式来磨练苦行。

    他走到郑阴萝的面前,不管是杀了她,还是被她杀了,他明明是这样想的。

    但她偏偏从天阙神宫落到了极乐圣教,他既感茫然无措,又气愤她的堕落,还夹着一种说不清的悔恨,要是他当初再明悟一些,不被那些供奉者摆弄,换了那神女玉像,她是不是仍在做她高贵傲慢的天阙尊主?

    在种种起伏心绪之间,他几乎是把自己献祭了给她——

    原胚也好,童贞也好,她想要的他都给,不要的他也要给,他要把所有的还清给她。

    但她偏要折磨他,娇呶呶地斥责,“丑玩意儿!不许贴我!滚开!”

    这立马刺激到了本就心绪动荡的谢灵吟“……我哪儿丑?我粉得不比他们漂亮?”

    阴萝:“你最好说的是你的脸。”

    谢灵吟:“那不然?”

    小师弟:“……啊?”

    我是多余的是吧?

    阴萝被噎了下。

    怎么回事?

    这小崽子怎么突然好像一夜长大似的?难道开荤的果真都不一样吗?

    她狐疑捉他的脸细看一遍,发是浓浓雾黑的,额心亦环着一条黑绒水獭抹额,边线绣着日月同辉,华贵又英气,脸庞的线条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大部俊秀,小部冷锐,乍看还有些奶净奶净的水头。

    小师弟低咳一声,打破僵局。

    “对了,师哥,先前我在白藏倚帝山巡查,发现无量海洲的驭世宗似有异动,就探听了一番,你猜怎么着?”

    小师弟摊了摊手,“那驭世宗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因为一株天品金髓莲,引得门中天阶长老自绝,其女叛出师门,如今还对金家发出了绝杀令,要剿得一个不留呢!听说还是要给一个杂役弟子出气撑腰呢!”

    他何等聪明,从师哥捞起这小仇家的第一日就去探听消息。

    阴萝垮着一张臭脸,哪怕盘在人家的腰间,依然能爆冲主人,“都怪你,不让我吃饱,这下好啦,我金家要被灭门啦,你的舅舅婶婶姑姑姑父姨姥姥小孙侄儿都要难逃一劫啦,日后你祭拜都没个坟头,多寒碜呀!”

    小师弟有心想说,我这师哥都没过门哪,怎么就有这么一大家子要养啦?

    但他不敢说,这姑奶奶在恶狠狠瞪他。

    果然,她这一番妖言惑师哥之后,师哥破天荒地开嗓,“那就让金家迁到度厄剑派,我座下正好有一座小泼火山。”

    他行事果决,当场就召出了披羽纸鹤,雪茫茫飞向各处。

    身为首徒行走,他代掌各大剑派小宗的道场领域,还培养了代执事,根本不需要个人出面,就有人为他鞍前马后,办妥一切。

    阴萝顿时眉开眼笑,也不计较他顶着她,“好好好,那你要好好对他们喔,给他们吃好穿好,功法也要好好传,到时候人家连本带利报答你呀。”

    她现在一无所有呢,先哄着再说,至于还不还的,那得看祖宗心情。

    谢灵吟颇为认真固执问她,“怎么报答?我不要你找别的男人,可不可以?”

    极乐小教主:“……”

    夯货!

    我,主职业,以杀证道,副职业,合欢!

    阴萝没忍住爆了他一句,“那你给我做炉鼎啊?每个月过来按时给我?”

    谢灵吟被她激得尾骨发麻,“……你……真是……”

    这还能按时?

    最后他脸色青白交加,妥协般垂下头,“……每个月太多了,精血补不回来,最多三,三个月一次。”

    她撇嘴,“你试试三个月吃一次荤?你想养死我就直说。”

    他艰难讨价还价。

    “……那两个月,不能更多了。”

    小师弟起先听得满脸羞红,后来则是有些困惑,你们这是玩过家家的呢?

    阴萝赶到薛荔坊时,在度厄剑派的镇压之下,驭世宗僵持数日,到底没有发生冲突。

    金家险之又险逃过一劫。

    掌君是金夫人的姐姐,也是阴萝的姨母,她有些惊魂未定抓着她的手。

    “这……这驭世上宗是疯了不成?为了给一个杂役弟子出气,竟要我金家陪葬?”

    掌君也是个偏心眼儿的,天然倒向阴萝这一方,“那杂役弟子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说一句你与她交易过了很难?怎给你泼了脏水?要么是个愚钝,要么就是个黑心肝儿的。”

    虽然一件及笄裙子去换天品药莲过于离谱,可她不也同意了吗?怎的又成了盗窃?

    阴萝轻笑,“那杂役弟子可了不得,全宗门都做了一个预知梦,梦里她会在强敌入侵宗门时,给大家温情告别一番,再拍拍屁股跳了,可把他们感动得痛哭流涕的,她死之后全宗门都后悔莫及,如今好不容易有弥补亏欠的机会,可不得使劲补死她?”

    “……啊?”

    掌君饶是见惯风浪,都没听过这样离谱的,而她也不愧是阴萝母女的血亲,半天憋出了一句。

    “生前不呵护,死了才珍惜?闹呢?”

    关键是你们后悔你们的,扯我金家下水做什么?

    当你们火葬场的忏悔战利品?

    掌君觉得这可太晦气了,她捏了捏鼻,不再去想,转而热络起了度厄剑派的天骄首席,“好俊俏的外甥女婿呀,我骋萝从小就是有眼光的。”

    阴萝:“不是女婿,是炉鼎呀。”

    姨母:“???”

    姨母当场昏厥过去,看来我金家还是难逃一劫!

    度厄剑派是什么地位?

    是剑宗第一圣地,诸世十大教派,首徒行走已是顶尖天骄,更是下一任的剑派大掌君,姨母都不敢想阴萝有几条小命可以镇住这等煌煌天命!

    “……你别。”

    旧水榭的堂前,谢灵吟有些羞恼,“总在别人前提起这回事。”

    姑奶奶是个不肯接受忤逆话儿的,她脸儿沉了下来,撅臀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怎么,做我炉鼎很委屈你吗?那你走好啦,人家稀罕你呀。”

    谢灵吟手足无措,“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快来哄我呀。”阴萝抛出一枚小原胚,经过她的日夜淬炼,显出了一支冷峻小长枪的轮廓。她正用浮屠度厄火烧着呢,脸颊就被/干燥的、温厚的少年手掌抚摸,他犹豫片刻,缓慢贴上她的唇。

    从唇缝流泻出热息与桃水,颤栗得他有些站不稳。

    阴萝已经养出被人喂饭的习惯,没什么陌生与抗拒的,懒洋洋仰着颈儿,把唇儿给他顽,自己则是指尖顶着火,玩着小长枪。

    谢灵吟又是一把酸意,到底是被温润了多少遍,她才能这般镇定自若被他吻住。

    他忍不住用了几分烈劲。

    阴萝瞟他一眼,他又渐渐伏落双肩。

    剑道天骄没有抱着他的剑,双臂撑住椅柄,胸膛下陷,他忍去酸涩,轻柔含住那根小绵软舌,好像要化在了身体里,竟是这么乖的姿态。谢灵吟发现,只要你满足了她,哄顺了她,她就跟那翻开肚皮的貍奴似的,也由得你摸一摸软热的。

    他抵着她的唇,细细喘动,声嗓虚哑又柔润,“这器胚怎么不练成剑胚?”

    阴萝奇怪道,“我又不入剑宗,自然不练!”

    “……你不入?”谢灵吟急了,压住她舌根,“你要去哪儿?去得可远?那两个月——”

    他刹住了话头。

    “放心,千山万水,我也得去钻一钻咱们小天骄的窝儿。”她惯是没心没肺的,“我要拜入诛神折魔宫!”

    “什么?!”

    谢灵吟骤然惊觉,“那是绝情教派,大掌君练绝情道,门下十二洞天,净是一些杀父杀母杀师的绝世恶人,你去那里,你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他紧捏住她的手,“不行,你不能去!还是随我回度厄剑派,我让师尊再给你赐一枚原胚,你练成剑器!”

    “然后呢?”

    这乖猫歪脸问他。

    “什么呢?”

    阴萝舔了舔唇,“然后呢,我就被你藏进被窝里,剥着漂亮的衣裳,啜着甜蜜的唇,给你疼一辈子是不是?说要做我炉鼎,你是把我当小妻子养呀,小天骄,小剑道,你要废了我,你好贪心的呀。”

    他喉结微微滚动,“我并未——”

    她却搂住他的颈,细牙啮着,“哪,你信不信,只要我躺下来,乖一点分开我的腿儿,我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日后你做大掌君,我就是掌君夫人,可这权尊是虚的呀,你终有一天会死的,到时我又怎么办呢?再寻个强者,把裙儿掀掀,再勾一勾他的腿喔?”

    “我是小蠢货么,凭什么要把虚无缥缈的情欢做我的依靠呢?”

    “还是你要我学那凌穗儿张穗儿什么的,也搞那一套没什么屁用的死后火葬场?”

    谢灵吟喉头愈发紧涩,竟有些抓不紧她。

    堂前浮动着昏暗的尘雾,她葡萄眼儿淋着晦暗,唇上却似烧了一把火,“我生前就要风光万丈,诸神拜我!死后也要天光昏暗,诸魔贺我!”

    少年读不懂她的野心与阴毒,他只是担心她会尸骨无存。

    他低声。

    “可,可这二十万年前,你要是死了——”

    二十万年后的天帝妹萝,太阴帝君,甚至是极乐小教主,都会不复存在。

    “我没有死在男人的床上,死在我的野心里,会很可笑吗?”

    谢灵吟没有说话,他的巅顶骨被一支华艳至极的金花箭贯穿而过,凌厉的,呼啸的。

    于是。

    当她双手磨入膝盖,他情不自禁为她而高颤着剑心。

    未时,诛神折魔宫。

    谢灵吟亲自送阴萝拜的师,她身怀天罪道体,天赋异禀,心性至坚,果然被那绝情道的大掌君看中。

    那绝情大掌君饶有兴致,“这度厄剑派的谢小剑君,是你的小情郎儿?”

    谢灵吟知道她又要说什么炉鼎,她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总爱贬低他,他也习惯做她踏脚石,因而平心静气站着。

    可过耳的却是她娇烈甜蜜的笑声。

    “是我的小夫君,未过门的呢,掌君可不许觊觎。”

    轰然。

    凌冽风声碾过他的双耳,模糊得尖锐,他惊颤擡眸,映入眼的却是她弯弯的笑唇,慵懒的眼窝。像是某个平常至极的清早,栾花带点清苦,她睫毛湿润,软软耷耷趴在他的胸前,还含着他的娇媚纯真。

    坦率的,不需要掩饰的,偏爱。

    “入我门墙,当杀天杀地杀神杀魔,杀尽一切动心之外物。”绝情大掌君仍是笑声不断,“怎么办呢?你俩人情丝交缠,分明是动心之象,得死一个才行呀。”

    谢灵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牵起双手,这祖宗骂得极脏,“杀你个鬼呀,我把他弄到手多不容易呀,你守寡多年没有好滋味儿,可别毁了我的好滋味儿,走,这师我不拜了,咱们回去做小废物!”

    他被她这脾气弄得无可奈何,也反扣住她的手掌。

    “那就走。回家。”

    他脸颊泛开淡淡的血晕,“……嗯,我们的家,姨母等着我们呢。”

    但谢灵吟仅走出一步,后背张起剧烈疼痛,从他的视处,缓缓滑出一支银亮长枪,血槽狭长幽暗,那头系着的,是他前不久刚绑上的一段枪缨。

    鲜烈的,夺目的,一往无前的。

    他艰难回头。

    她离他并不远。

    半高蓬松的短狼尾,脸颊垂飘着两根冰银色的小辫子,脖颈细细嫩嫩,似新出锋的春笋尖儿,约束着一根猫睛玫瑰色小绸带,连带着眼睑下那两枚红痣都娇艳起来,宛若一尊娇俊无双的小观音。

    “呜呜……我也,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可是。可是。”

    红痣小观音泪珠蒙蒙,罩着那两枚红痣,无端妖异起来。

    “万物都会凋零,唯我功行不败,方称至尊,你既然中意我,你会以死成全我的至尊道途吧?”

    “你爱我的,你会的,小夫君对不对嘛?”

    若天。

    借我一身红衣猎猎,我必定无情无爱,败尽这诸世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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