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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你身边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埋藏千年的真相

所属书籍: 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周六,园园回了老家,一到家她就听妈妈说,崇福寺在俢伽蓝的殿的时候挖出了一块石碑,好像是个古董。

    园园听到石碑,还是个历史悠久的古董,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最近她对玉溪镇的挖掘正愁没头绪,也许,线素白己送上门来了。

    园园跟妈妈说了声去找姜小齐后,就匆忙跑了。

    十来分钟后,国国赶到了崇福寺。此刻的崇福寺各色人等闹闹哄哄,镇上的人所说有古董,纷纷赶在文物局来人之前瞧个新鲜,凑个热闹。和尚们也不好赶人,只见净善大师带着几个年轻和尚正忙忙碌碌地维持的秩序。

    园园刚想凑上去问姜小齐石碑的事,文物局的人来了。

    文物局是接到电活后,临时组织人员从市里赶过来的。带队的那个人毛发浓密,高鼻深目,看起来倒有几分像外国人。而他手上正拄着一根拐杖,左腿似乎有些不便。园园听同行的人喊了他一声“顾局,顿时联想到了张越人交给她的那张名片。那个叫顾文麟的副局长会不会就是眼前的顾局呢?如果是,这倒真是很巧。

    而园园终于逮到姜小齐,还没等她开口,姜小齐已说:“你问我,我也不清楚,要看究竟,你就跟着我吧。”

    “ok!”

    没会儿.镇上派出所的人也来了,把看热闹的群众都请远了些,并在伽蓝殿附近拉起了警戒线。园园因为净善大师说她是庙里的人,这才得以留在现场。派出所的人清完场后,园园就看到顾局身先士卒,恨不得拎着那根拐杖打前锋。其余的五个工作人员紧随其后,分别戴上了专用手套,配合默契的开始清理歪在地上的那块石碑。

    石碑原本有大半被埋在了伽蓝殿后门边上的廊下。多少年了,也没人去注意它。而且如蓝殿的位置比较偏僻,之前小规校的翻修也总没轮到它。这次因大修,为了不妨碍前面各大殿的香火,便从后面伽蓝殿开始施工,谁知一开工就挖出了这个东西。

    工人见上面的字弯弯扭扭,一个也看不懂,就找来了整修的负责人净善大师。净善大师一看,他也不认得几个。不过幸好,他能认出这是一块用小篆刻写的碑文。

    这到底是不是文物,净善大师也不敢确定.于是就给市文物局打了电话,又拍了照片传过去,结果就引来了由副局长带队的一干人等。

    “顾局,您亲自带队来,可见这块碑不是普通的东西。能请教这上面都l写了什么吗?”净善大师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他一开口周围的一众年轻和尚以及园园都竖起了耳朵眼神齐齐地投向顾局。

    “这个嘛……”顾局慢悠悠地开口,手上也不停-继续用刷子仔细地扫上面的土,“是一篇祭文。”说到这里,周围的人神情各异。还是净善大师开口追问:“那是写的人或是被祭的人比较有名?”

    此时,顾局正清理完一个角落,正是文章结尾处。随着尘埃扫尽,那落款的几个字也显现出来。

    “鳏夫傅元铮。”顾局悠悠读出了上头的文字,两道浓眉向上跳了跳,随后眉心又挤在了一起,“傅元铮?”他动作娴熟的用拐杖一撑,挺身就站了起来。

    “小李,走,跟我去一趟公主驸马祠。”顾局大手一挥,指着一个小伙子喊了一声,“其余的人继续在这里做清理工作。”

    顾局前脚刚走,园园的手加就响了,她跑远接了电话。

    “傅北辰。”说出这三个字,园园脸上已露出笑来,“嗯,我回家了。在崇福寺,这边发现了一块石碑,好像是古董。文物局的人都来了。”

    “石碑?”

    “嗯,好像说刻的是一段祭文,落款是什么-鳏夫傅元铮。”傅北辰停了一下.道:“我马上来,你别走,等着我。”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园园有些不解,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地还是很欣喜的。虽然不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也是不见就会想的。

    挂了电话一转身,园园就看到了净善大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然后嘴对着她的手机一努,“你那个皈依对象?”园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扑味笑了,“是啊——

    有一个年轻的僧人来找净善大师,净善大师又被拉走了。

    半个小时后,.顾局和小李一起回来了,两人都面带喜色。这边一个年龄稍长的工作人员随即问道:“有新发现?”

    “公主驸马祠后院的那块碑你们还记得吗?”顾局的声青激动得有些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史料中有明确记载,嘉纯公主的驸马是傅元铮,但为何公主驸马祠后院碑上却刻着驸马傅元铎?因为史料中查不到傅元铎这个名字,所以当年大家都猜测也许是刻的人手误了。但我一直认为,名字的错误,不太应该。或者是驸马改了名字?但这也没有材料可以证明。于是,这个问题就一直搁在我心里。刚才我看到这块石碑上“鳏夫傅元铮”五个字,忽然就觉得也许这个历史谜题到了要解开的时候了。”

    等傅北辰赶到的时候,整块石碑的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出来。文字基本保存完好。

    “北辰?”顾局见到傅北辰,愣住了。

    “老顾,你好。”傅北辰微笑着伸手。

    顾问麟脱下手套,与他一握,“三年没见了,都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各种活动和成果,怎么今天突然到这里来了?”

    “听说这里土了一块石碑,我很有兴趣。不介意我在一旁观摩观摩吧?”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啊。不过,怎么你对石刻也有兴趣?”

    “不,我只对里头的故事有兴趣。”

    说着,傅北辰对着园园一招手,园园就飞奔了过来。

    “老顾,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程园园。”傅北辰一本正经地介绍。

    顾文麟听到,嘴巴张得老大,还好他反应快,赶紧对着程园园点头说:

    “起先不知程白你是北辰的女朋友,失礼了。你好,我是顾文麟”。真的是那位市文物局的副局长啊。“久仰顾局大名,我是《传承》杂志的编辑程园园。”园园礼貌地应对。

    “《传承》?那你是张越人的手下?”

    是-国园看了服傅北展,心想,都到这份上了,不如顺水推舟,搭上顾文麟这条线吧,方便今后的深入调查。园园这么一想便直说道:“我最近正在做关于玉溪镇的报道,而报道的内容主要就聚焦在公主驸马祠,废墟和红豆树。这几天我正因为没有足够可靠的资料而困扰,结果这块石碑就出现了。顾局,您可以允许我全程采访吗?”

    顾文麟思考了一会儿,说:“本来是不可以的,但既然有北辰的面子,再加上张越人这块招牌,我觉得可以破一次例。”

    一听到他的承诺,园园忙道谢:“多谢您,顾局!”

    傅北辰则在她说道公主驸马祠时看向了她,眸间浮动的时某种深长而幽远的冥思。

    到了傍晩,整块石碑的文字基本被考古人员记录了下来。当顾文麟把记录的文字给傅北辰时,发现傅北辰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随着他慢慢地阅读那些文字,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白得如纸一般。

    “顾局,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园园看一着傅北辰明显透着伤痛的神情,不由问。

    “写了一个叫傅元铮的男人,爱上了一个叫宛玉的女子,但后来因为皇帝赐婚,必须要他娶嘉纯公主为妻,他辜负了宛玉,以致宛王跳进了烧瓷的窑火里,以身殉窑了。后来,那一窑只烧出了一个王壶春瓶。傅元铮就找到一个道士-为他砍了三年的柴,做了三年的饭,最后道士帮他用血下了一个咒,把他对宛王所有的记忆都封印在那只玉壶春瓶里。那以后,他的那段记忆就会慢投消失,直到他死亡。而他之后的每一次转世,只要这个瓶子还在,他就都会带着这段完整的记忆。他说他要永生永世去寻找宛玉,直到寻到她

    最后的一行字,磨损得太厉害,看不清了。”顾文麟可惜地说,也被傅元铮所感动,但毕竞是千年前古人的事,对他来讲.这个石碑解开了他当年的疑惑,可以写一个很长的报告了,这更让他激动和兴奋。他觉得傅北辰的反应太激烈,也太反常了。

    园园听他讲了一大段,脑子有点蒙,“玉壶春瓶宛玉”

    “园园。”

    “嗯?”

    园园转头对手傅北辰的双眼,突然愣住了,他的神情带着深深地悔恨。眷恋

    “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下山好吗?”他想起来了,想起了全部。傅北辰的手冒出冷汗,每一滴都像是从心底渗出来的。他没有负她,却也没能及时得到她身边去。

    “啊,好。”园园的心思马上回到了傅北辰身体不适上,“走吧!”

    傅北辰将那张纸还给了顾文麟,告了别。

    园园带着傅北辰去了自家茶馆。下山的一路,傅北辰渐渐平息了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想,无论如何,他已寻到她。这次,他要将那生末能对她付出的好.在这一辈子一并给她。

    戴淑芬看着相携进来的两人,不由一愣,但园园挂心着心着身体不适的傅北辰,所以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异样神情,反倒是傅北辰朝戴淑芬颔首说:“伯母好,又来打搅了。”

    一声“伯母”,这关系算是挑明了。、

    戴淑芬也冲他点了点头,此刻她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傅北辰当然足够优秀,可是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园园会跟程白在一起。何况傅北辰还是程白的叔叔辈。

    可戴淑芬见园园对着那位傅先生一副知冷知热,一心一意的样子,只能摇头想,只要孩子自己喜欢就好。

    戴淑芬给傅北辰泡了一杯茶端过来。

    傅北辰道过谢,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眉梢一挑,“武夷雀舌?”

    戴淑芬着实佩服傅北辰对茶的精通,不由道:“跟你比起来,园园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太懂,不太会。”

    傅北辰看向皱起眉头的女孩,一字一句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懂,不会的,我懂,我会就行了。她想要的,我都会替她取得。”

    园园心道,傅专家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专家水准啊

    这天傅北辰终于留在园园家吃了晚饭。离开的时候,园园送他,傅北辰的车子停在天平桥边的一棵槐树下。树很大,不知道已经长了多久,那满树的绿荫遮盖了天边的霞光。

    暮色中,来往行人寥寥无几。

    “园园,你不问我,为何我看到石碑上的文字会那么情难自禁?”

    园园思索了一下,“那个故事让你感同身受吗?”

    傅北辰看着不明灯火里的人,轻而悠缓地说道:“园园,如果我说,我是傅元铮,你信吗?”

    园园瞠目结舌,因为实在惊讶,难以想象。好一会儿之后,她方点了头。随后,她突然想到第一次他吻她时呢喃出的名字,“那我是宛玉吗,抑或是,我像宛玉?

    “我爱的是你。”他伸手将她轻轻拥住。

    园园笑了,侧脸枕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北辰,我想再去看看那个石碑,你可以陪我去吗?”

    傅北辰低头,凑近她的发间,轻轻落下一吻,回了声:“好。”

    这个时间,寺内很安静。文物局的人都已走了,和尚们正在大殿里做晚课。诵经声阵阵入耳,如山之群峦,峰回路转,连绵不绝。

    走近石碑的时候,园园感觉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紧了紧。

    她擡眼看他,说:“刚才我想了一路,就算你拥有傅元铮的记忆,但你已经不是他了。那个亏欠了宛玉的傅元铮,无论怎样用一世又一世的寂寞和孤单去寻求救赎,当初的那个宛玉都回不来了。即使最后功德圆满,也再不是最初的那两个人。之前我问你我是不是宛玉,无论你说是或者不是,我都不会开心。还好,你给了我最好的答案。”

    傅北辰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似有所悟地看着她。

    园园看着他的样子,弯眼笑了笑,“走吧,就在前面了。”

    傅北辰没有说话,但将她的手牵得更牢了些.一起往石碑发掘处走去。

    就在两人走到伽蓝殿侧边时,园园头上的脚手架上蹿过一只黑猫,发出“哐啷”的一声。刹那间,傅北辰抱住她猛地一个转身!园园吓了一跳.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把他推开,但那一瞬间,傅北展的身体紧紧包裹着地,双手护住她的头。

    她听到了钢管重重落地的声音,而同时,身前的人仿佛受到了重击,向前跟踉跄一步,抱着她倒地滚到了一边。

    “北辰?!”

    傅北辰的双手松开了,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腰间。园园慌乱地挪开身体,坐起来看向傅北辰,只见他的头部不断流出鲜血,他却直直地看着她,轻声呢喃:“没事吧?”

    “你”园园的泪水下子流了下来,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她的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她一只手颤抖地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慌乱地掏着口袋找手机。她不停地告成自己,要镇定,要赶紧找在寺里的姜小齐过来急救。

    “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别哭”傅北辰撑着眼皮,一直看着园园,声音却明显比之前虚弱了。姜小齐接到电话吓一跳,赶忙带着寺里的急救箱赶了过来。模模糊糊地看到姜小齐的身影,傅北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气息也变得浅了,渐渐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前,他脑中闪过了一句话,他分不清是来自前世还是这一世的记忆——

    有生之年,为她豁出性命,承她所有灾祸。

    一个火团正从高处落下。

    “传北辰,救我!”园园凄厉地喊着。

    傅北辰很想冲过去,但浑身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绑住,每动一下都是彻骨裂心的痛。完全,动不了。

    眼石着那火团就要吞噬园园,他大惊失色,伸手往前一抓——

    “北辰,你醒了!你醒了!”只听见有个声音既近又远地,飘进了耳朵,傅北辰皱了皱眉,感覚自己的手正被另一只有点凉意的手紧紧抓着。这种触感,很熟悉。

    他动了动唇,想叫园园,却发不出声音。

    又过了一天,他才彻底清醒。

    “对不起,我不该拉你去看石碑。都是我不好。”园园一边垂眼削着苹果,一边无比自责。

    “不,我要谢谢你,给我机会英雄数美。”傅北辰眼里带着安安抚,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还说!你吓死我了。”园园丝毫没有被他的玩笑逗乐,傅北辰昏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傅北辰一看她的表情,想伸手去安慰她,却不想扯动了吊针。

    “哎呀,你别动!”园园感觉放下手里的东西,回身按住他,“好了,我没事,就是被你吓的。”园园勉强挤出笑容。

    “这个笑不好看,再笑一个。”傅北辰心疼她的黑眼圈,知道她一定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了。

    “我可笑不出来,医生说你的额头会留疤。”园园知道他一直在逗她开心,可还是无法笑出来。

    “所以,我会变丑,然后你会嫌弃我”傅专家露出一副“这可如何是好”的表情。

    一片削好的苹果准确地塞进了他张开的嘴里。而他的舌头有意无意地清扫过她的指尖,惹得园园一下子红了脸。

    一片片地喂他吃完,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两两袋茶叶包,说:“我妈来看你,给你带了两包茶叶。是什么品种我不知道,你自己喝吧。”

    傅北辰看了她一眼,眼睑微敛,嘴角含笑,“古代聘礼里有茶,因为茶树不能移植,否则就会枯死,所以送茶表示一辈子不转移,古文里叫作茶不移本。”

    园园虽然没听过,但他的意思她还是明白了,脸不由得更红了,过了好一会才回应说:“嗯,那你就好好收下吧!等哪天,我去娶你。”

    傅北辰在镇上的医院住了两天,之后转去菁海市的大医院又做了全面检查,除了之前诊断出的失血过多和轻微脑震荡,没有其他问题,园园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傅北辰没有住院的打算,当天就回了自己的住处。而傅北辰也没有告知傅教授他受伤的事情,以免老人家担心。

    园园自然是请了假全程陪着他,而对于傅北辰如此“干净利落”的作风,其实是有些不满的。

    “我没事了,真的。”走进医院的电梯里,傅北辰擡起紧握的那只芊手,吻了吻她的手心。这么一个英使挺拔的男人,做这样柔情的动作,不免招来电梯里的许多目光。园园低头,轻声警告某人:“咳,你态度端正点。”

    回答她的是,傅专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这天上午,园园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顾文麟的助理,说顾局让她传资料给园园。由此,因园拿到了很多关于玉溪镇这些古迹的一手研究资料。

    园园想,这必然是传北辰打的招呼。她想给他打电话,但想到他现在在上海出差忙录,也就暂时不去打搅他了,想着等他回来再说吧。

    上海浦东.玫瑰园公墓。

    此刻的玫瑰园很安静,偶尔有风掠过.那呼呼的风声就格外清新。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上,每个人的照片都是微笑的,仿佛无论一生顺遂还是坎坷,最后都归于一个美好的结局。

    傅北辰独自站着,照片上的赵珏也正言笑晏晏地看着他。站了一会儿后,传北辰放下手中的白菊。

    “没想、到你会来。”声音响起,是沈渝。

    四目相望,傅北辰说:“我在上海出差,就来看看她。”

    沈渝低沉而缓慢地说:“谢谢,今天是她的生日。”

    “嗯。”傅北辰还记得。

    “我表姐从小就样样出色,我一直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人。小时候她教我画画,教我怎么快速解那些算术题。再大点的时候,她带我去买漂亮衣服,教我怎么打扮。她得了什么好东西,总会分我一半。她是老师口里最好的学生,是我姨夫姨妈的骄傲。然而谁都没发现,她有那么严重的抑郁症,连我也”

    说着,沈渝开始低声啜泣,虽然极力忍着,但双肩仍然不住的微微颤抖。傅北辰伸手过去,托住了她的肩膀。

    沈渝又想到了那个博客,那里面呈现出来的赵珏,焦躁,偏执,厌世。

    她有段时间寻求过心理干预,但没有成功。她确实喜欢傅北辰,但那种喜欢近乎扭曲,她将他们的合照放在皮夹里,幻想他是她的男友。但因为傅北辰待她虽一直客气,却从不为其所动,这加重了她的情绪化,最终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她却将那根稻草演化成了主因。

    她想有人记得她。

    “对不起。”傅北辰找不到更好的词。他无法回馈赵珏的感情,而那天,他也没能将她救下来。沈渝知道他这句话并非说给她的,也便没有接口。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渝擡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渍,傅北辰也收回了扶着她的手。

    沈渝顿时觉得肩上的温暖撤去,一阵寒意袭来。

    “大师兄,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她上次问他还记得赵珏吗,这次,她想问问,他不动心,为什么会为那个人而动了。

    “你喜欢程园园哪里?”

    傅北辰想了想,道:“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适合在一起的,也不少,但只有一个,能真正让你覚得,只有与那人相伴,这有生的岁月才不会孤单。”

    这种话,真让人听着绝望。沈渝若有似无地苦笑了一下-,但我也知道不是所有我想要的,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大师兄,我已经申请到了公费去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的名额。如果申请通过,明年我就会去那边了。

    “好,祝你顺利。“

    “谢谢,也祝你们幸福。大师兄,你先走吧,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傅北辰点了头,道了别,便独自离开。

    沈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垂下眼帘,浓黑的睫毛掩住了眸子。她本来只是个旁观者,可旁观久了,却也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欣赏,佩服继而心生爱慕,但她知道,那句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对他说出口了。因为清楚不可能,她唯一可做的,大概就是保留住自己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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