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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甜美 正文 番外 朱黎x江放篇(三)

所属书籍: 这该死的甜美

    天光大亮时,朱黎被漏进纱帘的阳光刺醒。

    身体的知觉比头脑先一步恢复,在反应过来此刻的处境之前,她动了动手脚,感到四肢酸软无力得像是像被坦克来回碾过。

    昨晚的记忆伴随着这种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感觉潮水般涌入脑海。

    从她那句“来不来啊,江总”开始,到江放忍无可忍,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她的问题,问她“洗澡吗”。

    她心火正旺,说不介意,晚点再洗。

    他就不再废话,拆了酒店床头柜备的套。

    第一次火烧得有点急,前奏和正餐都很短。她原本以为,江放跟傅梨宣称他洁身自好不过是自夸的玩笑,看他第一次草草了事,才相信他平常确实不太胡来,应该已经素了很久。

    她当然知道这种常识,也不在意开胃的第一次仓促,不过嘴上却没饶人,调侃他是“白驹过隙”。

    江放大概是被她惹毛了,第二次光前奏就把她折腾得七荤八素,等上了正餐,她一边骂他这报复幼稚,一边一路崩溃失守。

    结束之后,她把他踢出去,走进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他拧开了浴室门。

    她说“差不多得了啊”,他答非所问地回了句“你可以锁门”。

    朱黎确实是鬼迷心窍留的门,但他明明可以不拆她的台。她恼火于他的不留情面,第三次做得像打架。

    好歹最后他还是顾忌了几分女方的颜面,估计猜到她走不动了,没揭穿,一言不发地把她打横抱了出去。

    她精疲力竭,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里感觉到男性躯体的体温,一把卷走被子,让他上一边去。

    朱黎皱起眉,轻轻“嘶”了一声:哎,小朱总,过分了,过分了啊。

    她稳了稳心神,转过眼,看向一臂之隔外的男人。

    没被子盖,江放就那么随便围了条浴巾,躺在那里熟睡着。

    朱黎目不忍视地撇过了眼。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她不谈恋爱,事业上压力大的时候,偶尔确实会找干净的一次性对象解决生理需求,但如果她是清醒的,绝不会“精虫上脑”地上了闺蜜男朋友兄弟。

    这要是以后徐翘那边聚个会结个婚生娃办个满月酒,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想想还有点窒息。

    昨晚忘记拉严实窗帘,眼看日头升起,一缕金色的晨曦落在江放脸上,让他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像是要醒,朱黎一个激灵,打了下哆嗦。

    解决生理需求的规矩就是不睡过夜,她还没经历过这种尴尬的事后。

    朱黎立刻抬手摁下床头柜边的按钮。

    窗帘自动合实,卧室重新沉入黑暗,江放的眉心舒展开来。

    朱黎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床,第一脚像踩在棉花上,腿一软差点跌回床上,扶着床沿勉强站稳后,她弯下身,从散落一地的衣物里挑出自己的那几样,然后拎起高跟鞋,抄起台面上的手包,做贼似的踮着脚往外走。

    临到门边,又想到什么,打开手包翻了翻,折返回去。

    江放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荡荡,只有褶皱的床单和满室尚未散去的旖旎气息,提醒他昨夜不是浑梦一场。

    脑海里天翻地覆的画面刺激得他口干舌燥。

    他眯起眼“嘶”了一声,下床开灯,望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又走进浴室看了眼,确认里外无人。

    这女人说是解决生理需求,还真不带一丝温情地解决完就把他踹了。

    他不知该气该笑,还没作出反应,忽然听见门铃响起来。

    江放看了眼留在房间里的门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哦,难道是昨晚把他榨干亏心了,这会儿去给他捎带早餐了?

    江放转身去开门,一边开一边念:“算你还有点……”

    “良心”两字还没出口,就跟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眼瞪上了……大眼——因为两人都有些惊讶。

    门外男人扫了眼江放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的装束,侧头看看门牌号:“这好像是我妹妹的房间?”

    江放神态恢复自若,在被动询问“你妹妹哪位”,和直截了当回答“是”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里是朱黎因为工作需要,在黎顿长住的房间,她的家人知道门牌号不奇怪,再见对方确实面熟,大概从前在哪个社交场上碰过面,

    看五官也跟朱黎有几分相像,他就确定了这男人的身份。

    江放点点头:“找她有事?”

    男人挑了挑眉:“我是她二哥,她在里面吗?”

    “没,走了。”

    “去哪了?”男人皱起眉头。

    这他妈就把他问尴尬了。

    江放在一瞬沉默之后笑了笑,选择了一个听上去不至于让两人的“一夜情”太过明显的回答:“她不肯让我说。”

    男人烦躁地沉出一口气:“打扰了。”

    江放准备关门,关到一半,又见原本已经转身的男人脚步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朗欣科技,江总?”

    “是。”江放点点头。

    “幸会。”男人朝他点头致意,转身离去。

    江放把门关上,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准备联系朱黎,跟她说一声她二哥的情况,却先注意到自己的打火机下边压了一叠鲜艳的纸币。

    他一愣,拿起来数了数,五张人民币,五百块钱。

    “?”

    一觉醒来,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女人已经潇洒走人,并给自己留了五百块钱——这是什么章程?

    江放冒火地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

    在伦敦时,为了一起配合着给程浪和徐翘打助攻,两人在除夕夜当晚交换过联系方式。

    他拨通朱黎的手机号码,响过三声之后,电话被挂断,随后手机里进来一条毫无感情的自动回复短信:您好,我现在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稍后回电给您。

    “……”

    江放改用短信,输入“你二哥来过酒店,我把他打发了”之后,又冷着脸删掉这行字,换了个说法:你二哥来了。

    果然,“我现在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的朱大小姐很快回了电。

    “我二哥在我酒店?”她直奔主题。

    “现在应该不在了。”江放一手握手机,一手握牙刷,站在浴室的盥洗台前。

    “那你说……”

    “我昂(刚)啊(把)嗯(人)哇(打)哼(发)惹。”他满嘴泡沫地说。

    “……”电话那头,朱黎似乎被他含糊的拟声词听得浑身一抖,“那挂了。”

    “等会儿,”江放迅速吐掉泡沫,“你那五百块钱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给你的劳务费啊。”朱黎理所当然地答。

    “劳……”江放看着镜子气到失语,“劳务费?你把我当鸭?”

    “解决生理需求不就是这个意思?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江放提高了声。

    “什么问题?”

    江放气结之下竟然无法反驳。

    “没问题我挂了。”朱黎说。

    他一脸操蛋地看着脚边垃圾桶里三个用过的套,随便脱口一个答案:“你意思我一晚上三次就值五百?”

    “哦,”朱黎愣笑,“不好意思,出门不怎么带现金,身上就那几张钱,要不你给我个账号,我一会儿让助理再转你一些。”

    还他妈不是自己转,是让助理转?

    这像人话吗?

    江放窝火得肝疼:“不用了,就当友情价。”

    “行,不过话先说清楚啊,我不照顾回头生意。”

    “……”江放冷笑着点点头,“刚好,我也不接回头客。”

    一通电话断了一夜情谊,江放和朱黎接连半个月完全没有联系,再听说朱黎的消息,是半个月后,有天傍晚接到了程浪的电话。

    程浪一开口就跟他说:“我女朋友有话问你,你老实点,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江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电话那头在短暂的息声后,响起徐翘兴师问罪的声音:“江老板,你渣了我家小朱总?”

    他一愣:“我渣她?你从哪听来这说法?”

    “你先说你渣没渣!”

    你情我愿的事,当然用不上“渣”这个字眼,再说非要照事后态度看,那也该是朱黎渣他吧?

    徐翘向来这脾气,江放倒也不是跟她生气,只是对于这黑白颠倒的说法有些不爽利,只答了单个字:“没。”

    “态度好点。”程浪的声音响起来,“无风不起浪,流言都传开了,你把这事好好处理清楚,别让人姑娘家自己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

    江放皱起眉头:“什么流言?”

    他近期出了趟差,今天刚回北城,真没听说什么风言风语,这会儿听徐翘和程浪一说,再前后联想一番,才理明白前因后果。

    半个月前,他在北城美术馆的afterparty上替朱黎解了个围,当着碧盛太子爷周捷的面把她带走。

    后来宴会上还发生了一件他不知情的事:朱黎去而复返,泼了周捷一脸葡萄酒。

    周捷大概因此记恨上了,在背后嚼两人的舌根。

    江家毕竟也算势大,周捷不好把矛头对准他,所以对准了朱黎,四处说朱黎不知检点,勾引朗欣少东家之类的话。

    原本仅凭周捷一面之词,人家也未必信这传言,偏偏这事确实有“佐证”。

    那天晚上,他送朱黎进了黎顿酒店套房,一夜未出,是有人看见的。而且次日一早,朱黎的二哥还在妹妹房间跟他打了不尴不尬的照面。

    所以这事,不仅外人信,朱家人也信了。

    他跟朱黎要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事在朱家倒算得上是个喜讯,毕竟朱家上下一直盼着朱黎联姻,江家虽比上不足,跟朱家配个门当户对却是绰绰有余了。

    可偏偏朱家人询问朱黎,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朱黎实话实说地否认了。

    那这事在朱家人眼里,当然成了朱黎在外胡搞。

    虽说大清早亡了,人言却依旧可畏,周捷的煽风点火,和他江放不置一词的默认,再加上朱家因“事实如此”而无法争辩,这就成了个烂摊子。

    徐翘说,外面那些八卦,传个几天倒也消了,朱黎也不在乎闲杂人的看法,但这事最关键的是,加剧了她跟家人的矛盾。

    惹出这么不好听的流言来,她又百口莫辩,肯定得吃长辈教训。

    江放听完一肚子火,压着情绪问徐翘:“这事她跟你说的?”

    “是我听圈里人说的,刚刚打电话问她,她不肯讲,说没什么大事,我才只能来找你。”徐翘答。

    江放大写加粗的服气。

    出这么大事,跟他只字不提,连被闺蜜问起也隐瞒到底,这女人是真能耐。

    江放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去问她,她估计也是这说法。她现在人在酒店吗?”

    “不在,今晚她爸生日,这会儿应该在熹福会准备家宴呢。”

    江放眯起眼想了想,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

    晚上七点,熹福会雅间,圆桌宴围了一圈老老小小,朱黎坐在边角位子,听一大家子欢声笑语地给朱则坤祝寿,她插不上话也不打算插,默默吃着凉菜,不挑菜色,转到跟前是哪盘就吃哪盘,反正吃进去都一个味同嚼蜡的感觉。

    她爸还生着她的气,要不是她妈好言相劝,她今晚也没“福气”坐在这里。

    家里人都知道这事,所以也不在饭桌上触她爸这寿星的霉头,全场所有人都当她是空气。

    朱黎倒也免去应付,乐得自在。

    侍应生趁众人聊天的空隙,上前问是不是开始上热菜。

    朱则坤笑着打个手势,让人上菜。

    结果雅间的门一开,进来的不是侍应生,而是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

    众人抬眼看去,朱黎一愣之下差点没拿稳筷子。

    江放怎么来了?

    江放的目光在朱黎脸上一落,然后转向朱则坤,朝他恭敬地颔了颔首:“朱董,不请自来,冒昧打扰了,我是江放。”

    这名字,近来在朱家可没少提起。席间瞬间一片死寂。

    朱黎刚一张嘴,还没开口,就被江放一个眼色打住。

    朱则坤看了眼对面的女儿,保持得体笑容,问江放:“江总这是……”

    江放顶着一屋子人好奇打量的眼光,眼风瞧着朱黎,笑着说:“说来惭愧,女朋友已经半个月不肯搭理我了,我这怎么哄也哄不好,才出此下策,不知今儿来讨好讨好朱董您,给您贺个寿,有没有机会跟她和好。”

    席上视线齐齐投向朱黎。

    朱黎看着江放,眼神警告。

    这点警告的意味,看在众人眼里,还真像小两口之间打情骂俏那么回事。

    朱则坤一愣之下反应过来,看向朱黎,低声道:“怎么回事啊你?也不跟爸爸说这事。”

    “不是……我……”

    朱黎被江放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打得措手不及,正结巴,又被他抢走了话头:“朱董,这事不能怪她,是我先惹她不高兴,她哪还肯跟您认我?我今晚这么唐突过来,也是没脸没皮地豁出去了,您看,您能不能给我在这席上安排个位子,让我跟她说两句话?”

    “哦,对了,”江放指指门外,“您的寿礼我已经备在外边了。”

    朱则坤给侍应生打了个手势,让人加座,笑着说:“江总客气了,这谈朋友吵架是常有的事,我们家黎黎确实脾气犟,难为你想方设法来这一趟。”

    席上的气氛从死寂里破了冰,江放顺利入席,在朱黎旁边坐下。

    朱黎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贯彻了刚才那句“没脸没皮”,笑着覆上她搁在桌沿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我都这么着了,别跟我闹了,嗯?”

    面对这些个叔婶哥嫂射来的目光,朱黎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被她握着的那只手悄悄去掐他掌心。

    结果发现这男人真是皮糙肉厚得很,根本掐不动。

    “你这么抓着我,我怎么吃饭?”她觑他。

    “哦,考虑不周,”江放松开她,“太久没见到你,失态了。”

    朱黎咳嗽一声,暗示他差不多了。

    江放笑着拿起碗筷,自来熟地加入了这场家宴。

    因为江放这位不速之客,原本处在“真空状态”的朱黎被迫成为了这场家宴的主角,席上不仅在爸妈的要求下,给江放介绍了每一位亲戚,还被众人问起,跟江放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到了这份上,朱黎再改口,就是让自己和江放一起丢脸,所以只能配合。

    但她跟江放没对过“口供”,不好瞎说,两人一对眼神,凭着那一夜关系的默契,彼此心里有了数——朱黎全程表现出还没气消的样子,不肯多说,都由江放一五一十地回答。

    一个人说,就不至于穿帮了。

    江放的故事倒也没编得太过天马行空,只在现实基础上添了几笔,说两人在去年秋天因为程浪和徐翘牵线认识,去年除夕,又因为程浪和徐翘的关系,在伦敦碰巧一道过了个年,一来二去就谈上了。只不过两人交往不久,还在磨合,所以在人前一直没表明关系。

    程浪的名字一出来,这就是个“人神共仰”的存在,朱黎有种感觉,家里已经恨不得这位跟程浪情同手足的科技业大佬赶紧把她娶回家。

    家宴结束,朱爸爸把她叫过去交代,让她别急着回家,好好跟江放去谈一谈。

    甭管她爸什么意思,朱黎确实觉得有必要跟这位“男朋友”好好“沟通沟通”。

    走出熹福会,江放替她打开自己那辆宾利的车门。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坐进后座,等江放从另一侧上来,关好车门,一秒变脸,恶狠狠道:“找抽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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