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陆书礼没敢太过分,但还是想方设法讨好纪北微。
给她们宿舍的人都买了礼物,再托她们把纪北微的礼物偷偷放进她的衣柜;早上起来帮她占座,即使纪北微来了之后也不坐在他占好的位置。
甚至是买了钻戒,把她拉到小树林里,跪在地上求婚:“微微,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的伤口愈合了,一点疤也没留,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生怕她不信,还把衣服拉开:“老婆,你看,没有任何的疤。伤口都能愈合,我们不就是吵了一次架吗,为什么不能和好。”
纪北微生怕有人经过,拉着他的胳膊:“你起来啊,又在发什么神经。”
“那你答应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求你了,就当是可怜我,我真的很爱你。”
他给纪北微磕头,光洁白皙的额头抵在她的鞋面上。
他不磕头还好,这一磕头,纪北微更是惶恐,更想和他彻底断个干净。
可是她怕,她真的怕陆书礼。陆书礼就是个神经病,跟在他在一起,她也会被逼疯的。
陆书礼磕了几个头,又慢慢爬起来,试探着搂住她:“老婆,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以后会很听话的,你别不要我。”
纪北微不想激怒他,含糊着不说话。
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去找找之前那个女警官,或许她能帮她。
趁着纪北微慌神的功夫,陆书礼吻上来,把她按在树上亲。他亲得很温柔,带着最为虔诚的敬意,仿佛纪北微是他的神明,他是她忠诚的信徒。
他在舔舐他的神明,纪北微能够接受他的吻,这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两人的关系拉拉扯扯,又藕断丝连了一番,纪北微想找之前那个女警咨询。可是女警出差了,她只能先等着。
陆书礼单方面以为纪北微跟他复合了,又开始嚣张得意起来。
校外有家情侣餐厅尤为火爆,他想和纪北微一起去试试。可是他约了纪北微好几次,纪北微都有借口推脱。
他再次发疯,他自己来到情侣餐厅点好菜,发照片给纪北微,并留言:“宝宝,我在这里等你,快点过来吧。”
纪北微回复:“现在没空,不想吃。”
陆书礼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给纪北微打电话,大声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你又来这套?”
陆书礼继续发癫:“看到我痛苦,你才会怜悯我,才会爱我是吧?既然如此,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我受伤了,你肯定会心软的吧。”
说完,他把手机丢在地板上,爬上窗子跳下去。
本来陆书礼突然踹翻桌子一事,就让店里的服务员六神无主。店员都没处理好桌子的事,陆书礼又跳楼了,更是让大家吃惊。
纪北微没想到陆书礼这么极端,她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应付陆书礼。开始和家里人商量着能不能转学,以此躲开陆书礼。
餐厅是在二楼,陆书礼跳到了下方的草地上,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
他被送进了医院,醒来后第一时间哭着给纪北微打电话:“老婆,你来救救我,我要死了,你快来救救我。”
“你真的跳楼了?”
陆书礼发了一张自己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给她。
纪北微:“医生怎么说?”
陆书礼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楚楚:“我不知道,我好像摔坏脑子了,我记不得了。老婆,你快来帮帮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你真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里。”
陆书礼还在哭:“老婆,我都这么可怜了,你都不来看我。你过来好不好,我可能是脑子有问题,你来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纪北微最终还是没去医院,她太怕陆书礼了,见到他的笑,都下意识觉得是笑里藏刀。
她给陆书礼的父母打了电话,告知他们所有的事情。
陆书礼的母亲之前也在视频里见过纪北微。陆书礼刚和纪北微确定关系时,就迫不及待地给家里人打视频,告诉他们,纪北微是他的女朋友。
听完纪北微的话,陆书礼母亲道:“好的,北微,伯母替他跟你道歉,确实是书礼做的不好。这次过去,我们一定会教育好他的。”
纪北微惊讶的是,对于陆书礼跳楼这事,陆家人似乎并不惊讶,难道是陆书礼那个神经病,以前就经常这么干?
陆书礼当时只是从二楼跳下去,下方又有厚厚的草坪,他并没有受多大的伤。
住了几天院之后,他就回了学校。父母一块儿送他回来。
之后夫妻俩又去找了纪北微,给她送了礼物,算是赔礼道歉。这更是让纪北微确定,陆书礼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但她没多问,也不想再问,她现在只想和陆书礼彻底撇清关系。
临走前,陆母对纪北微道:“北微,要是他再缠着你,你就给伯母打电话,伯母会帮你的。”
“谢谢。”
跳楼事件之后,陆书礼好像情绪稳定了些,但他并没有彻底放弃纪北微。他还在通过各种途径试图讨好她,试图换回这段关系。
纪北微对他视而不见,上课时也刻意躲开他。
几个好友在教室里闲聊,问陆书礼:“陆大帅哥,你和北微分手了?怎么这段时间总是分开坐?”
陆书礼一双桃花眼笑得温和,眼里潋滟着不见底的深情,语气还有几分俏皮:“没呢,吵了个架,正在冷战中。”
几个人也不知内情,只是笑道:“你们小情侣真会玩,哎呀,我也想找女朋友,单身狗太可怜了。”
陆书礼笑着接话:“是真的可怜。”
好友:“什么?”
陆书礼带着嘲讽的意味:“你没有女朋友,真可怜。”
几个好友都莫名觉得这话很怪,大家自嘲说单身狗可怜,也就是随口的玩笑话。而陆书礼方才的语气,却是真真实实的嘲笑,这种嘲笑令大家都觉得怪异。
又过了几天,陆书礼的伤痊愈了,他晚上堵住了纪北微,问她为什么不理自己。
“我们已经分手了,别再缠着我。”纪北微这些日子已经精疲力竭。
“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我真的改好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想要拉她的手时,发现她手里有一份文件。
抢过来一看,是转学申请。
陆书礼变了脸色;“你要转学?在校大学生转学有多麻烦,你不知道吗?你要是转学的话,能够转到比咱们学校条件更好的吗,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纪北微咬着嘴唇不说话,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陆书礼只要一出现她面前,她浑身冒冷汗。
“为什么要转学?想躲着我是不是,就那么讨厌我吗?”他握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我们之前不是很好吗,我们拥抱接吻时,你不是也很喜欢我吗?”
纪北微又哭了:“我怕你啊,陆书礼,我真的怕你。”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想和你谈恋爱,想和你结婚,我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陆书礼把她的转学申请书撕了,扔进了垃圾桶。
又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宝宝,我没什么可怕的,我很爱你,我可以给你跪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把我当成一条狗就好,狗有时候会发疯,可它绝对不会伤害主人的。”
纪北微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放开我,我们不可能和好了。你如果喜欢我,你离我远点。”
“我做不到,我很想你,每天都想。”他亲着纪北微的耳朵,“老婆,我真的爱你,我们毕业后就结婚,明天我们就去看婚房好不好。”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眼里又起了光:“老婆,你喜欢大平层还是别墅?我觉得还是别墅好点,可以弄点花花草草,我们再养一条狗吧,养什么好呢”
他是真的认真在思索,已经在规划未来。
而纪北微只觉得荒唐,她怎么可能和陆书礼在一起,她躲他都来不及。
她挣开他的禁锢,跑回了宿舍。
接下里的半个学期,陆书礼又平静了很多,可纪北微还是怕他,尽量绕着他走。有时甚至通过逃课,来避免和他接触。
直到有一天,纪北微早上还在宿舍睡觉,舍友去买了早点回来,喊道:“微微,你起来了没?”
纪北微拉开床帘的一条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脑袋伸出来:“怎么了?”
舍友吃着鸡蛋,丢了一封信给她:“你男朋友给的,刚在楼下遇到他了,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早就分了。”纪北微小声嘟囔着。
她合上床帘,打开了信,里头只有一句话:“微微,我要走了,不用再害怕了。”
纪北微躺在床上,一直紧绷的神经,此刻终于放松了些。
过了几天,陆书礼出国留学的消息就在班里传开。他在班里人缘很好,临行前不少人都送了他礼物。
而纪北微还在躲着他,陆书礼来上最后一堂课时,班里的同学都在跟他讲话,跟他告别,祝他前途似锦。
纪北微至始至终坐在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装睡,只希望这个神经病快点离开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