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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怎么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没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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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晚上十一点半,季冕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准备出门。修长郁叹息道,“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淼淼发现,否则我俩都会死!”

    “这么晚,薛姨应该已经睡了吧。”季冕弯腰穿鞋。

    “她一般十点半睡,但今天情况特殊,说不定现在还在生气呢。我给她发一条短信试试看。”修长郁拿出手机。

    两人开车前往薛淼的公寓,一路上她始终没回信息,要么是不想搭理修长郁,要么是已经睡了。向来很少得到回应的修长郁今天却觉得特别伤感,盯着手机看了很久。

    等待是世界上最难熬的一件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不知道这个结果在有生之年还会不会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待是另一种绝望。

    季冕看他一眼,安慰道,“修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会如愿的。”

    修长郁苦笑摇头,“有些事靠的是缘分,而不是坚持。如果坚持就能成功,还轮得到肖启杰?话说回来,你准备怎么劝淼淼,你投资让她去拍戏就能把她感动到?如果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劝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行不通!淼淼的心是石头做的,一旦认定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跟她来软的,她就跟你来硬的,你跟她来硬的,她就跟你来横的,反正她总会比你牛。你知道年轻的时候我管叫她什么吗?”

    “女霸王,您以前跟我说过。”季冕轻打方向盘。

    “对,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霸王,总喜欢指挥别人。我那时候就对她说:淼淼,如果今后你结婚了,你的丈夫和儿子一定会过得很辛苦。然而她可以为肖启杰收敛所有脾气,做二十多年的贤妻良母,却不能为了旁人稍微改变一点点,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甚至依然爱着的人,大概只有肖启杰。”修长郁越想越觉得难受,不免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小瓶烈酒灌了几口。

    他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沾,唯独不好酒,老了什么都改了,却染上了酒瘾。人这一辈子总得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执着,否则活着真的没意思。

    “她爱小树,只是没用对方法而已。”季冕徐徐道,“我不会试图感动她,更不会让小树为了我们的将来去与她抗争,她自己能想明白。”

    修长郁嗤笑道,“淼淼自己能想明白?你是白日做梦呢!”

    “如果她爱小树,她就能想明白,你看着好了。”季冕减缓车速,催促道,“别喝了,快把你的小区通行证拿出来。”要不是为了这张证,他能陪修长郁喝那么长时间的酒?早就去小树楼下守着了。

    修长郁掏出通行证给安保人员看,那人经常见他出入,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眼下已是半夜,小区里非常安静,只有几盏路灯点缀在匝道两旁,显得非常空寂。修长郁不停给季冕导航,末了指着正前方的一栋住宅楼说道,“喏,七楼靠西面的公寓就是淼淼家,最外面的那个阳台看见没?那是小树的卧室,这会儿还亮着灯,应该没睡。”要不是自己还有这点利用价值,修长郁相信季冕早就把他给扔了。他也是命苦,这辈子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比一个精。

    季冕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好方位就操控无人机飞上去。

    “快着点,在小区里玩无人机很危险,路过的安保人员看见了是要没收的。”修长郁擡头看着天空。

    季冕没搭理他,操控无人机飞上阳台,然后打开信号灯。

    被软禁的肖嘉树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发现窗外隐隐约约亮着几盏小灯,连忙爬起来查看。他下意识地想到:这肯定是季哥弄的,季哥绝对不会丢下自己不管。他打开落地窗往下看,果然发现季哥正站在楼下冲自己招手,虽然隔得很远,光线也不是很充足,却能想象得到他温柔的笑容。

    见季哥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肖嘉树连忙把落地窗全打开,让小小的无人机飞进来,上面承载着一个盒子,打开后是一个新手机和一包巧克力豆。

    肖嘉树如获至宝,立刻拿出手机,给唯一存储的联络人发送了一个视频邀请。

    “小树你还好吗?”季冕温柔的嗓音随之响起。

    “不好!”肖嘉树委屈巴巴地开口,眼睛一眨竟掉了两行眼泪。他似乎觉得很丢脸,连忙扭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模样十分可怜。

    季冕靠在车门边,叹息道,“别哭,你哭了我也难受。”

    肖嘉树擦干眼泪后又吸了吸鼻子,这才把脑袋转回来,看向摄像头,“我不哭。季哥我们该怎么办?我妈太固执了,谁都劝不动她。我试图跟她讲道理,她不听,现在还把我关起来了!”

    “你别担心这些事,一切有我。你该吃吃,该睡睡,别和你妈吵。过几天她有可能要去大通影城拍戏,你也跟她一块儿去,选李宪之这个角色,记住了吗?”

    “记住了。”肖嘉树连连点头。

    季冕通过手机屏幕看见他乖巧可爱的样子,不禁温柔地笑起来,“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叫你跑去外地拍戏?”

    “不用问,我相信你。”肖嘉树冲楼下的人挥了挥手机,语气不再那么委屈,“能随时联系到你我就安心了,季哥,你是不是也会过来拍戏?我们能在剧组见面吧?”

    “能,我肯定会陪你。”季冕一会儿擡头看看楼上,一会儿垂眸看看手机,表情丝毫不见慌乱。这样的情况他早就预想过,自然会有应对方法。

    见季哥始终那样沉稳,肖嘉树终于放心了,这才露出一点笑容。

    “快回屋里去,外面冷。”季冕冲他摆手。

    “哦,”肖嘉树退回屋内,双手始终捧着手机不敢放开,“季哥,没有你我睡不着。”

    “我陪你视频聊天。”爱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阳台,季冕依旧站在车外看着那个方向。

    “季哥你也回车上吧,外面冷。”肖嘉树压低嗓音说道,“我不用你陪我聊天,我怕我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忘了藏手机。我妈有我房间的钥匙,她随时都会打开门进行突击检查。”对肖嘉树来说,这个手机就是他和季哥之间唯一的联系,是生命线,绝对不能断掉。

    “那你想睡的时候我再挂。”季冕操控无人机飞回来。

    “好。”肖嘉树把手机靠放在枕头上,不断调整角度,确定自己的脸看上去帅气逼人,这才安心躺下。他侧过身子,眼巴巴地看着镜头,“季哥你开车带我兜兜风呗。”

    “你想去哪儿?”季冕果然发动了引擎,还不忘交代修长郁,“修叔你帮我举着手机,拍我的时候别忘了拍窗外的风景。”

    修长郁满头黑线地举着手机,感觉自己真是被季冕利用得彻底。

    “咦,修叔也在啊?”肖嘉树脸红了红,立刻道,“修叔你好。”

    “小树,你和季冕想说啥说啥,当我不存在,啊!”修长郁呵呵笑起来。

    肖嘉树满肚子情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季哥。

    “没有通行证我进不来,进来了也不知道你住哪里。”季冕简单解释一句,末了低沉一笑,“我这就把他送回去。”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你们这是!”修长郁愤愤不平地抱怨,却也跟着笑开了。他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真心相爱,而且爱得很深很深,已经到了离不开彼此的地步。如果他是小树的父亲,他一定会祝福他们。只要不伤害到别人,任何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送走修长郁后,季冕把手机放在挡风玻璃前的支架上,带着小树在城里四处转悠。小树会时不时提醒他别盯着手机屏幕,要看路。两人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漫无天际地交谈,即便在如此困顿的时刻,也未曾感觉到丝毫压抑或悲观。

    一个多小时后,肖嘉树小声道,“季哥,如果我爱上的人不是你,现在一定很难熬。”不会有人像季哥这样,在事情刚爆发的时候就迅速为他们的将来做好准备。季哥就像一片天空,可以为他挡风遮雨,也可以为他播撒阳光和雨露,而他真的一点也不用操心,似乎只要跟紧季哥的步伐就一定能走到幸福的彼岸。

    季冕知道小树想表达些什么,笑容越加温柔,“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肖嘉树抱着枕头笑嘻嘻地滚了两圈,然后撅起嘴巴吻了吻摄像头,“季哥,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要么会激烈抗争,要么会担心爱人胆怯退缩,进而开始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他们自己的心先乱了,意志也就被家人的逼迫和劝说一步一步瓦解。很少有人能坚持到最后,他们要么陷入抑郁,要么向世俗妥协,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

    到最后,他们的家人开心了,但他们自己呢?与他们结婚的女人呢?

    季冕始终不明白这种固执己见的家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说是为了孩子好,但孩子真的好吗?其结果只是他们自己得到安心,却害了孩子也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甚至于下一代。这种伤害是终其一生的,也是延续的,从一个人身上扩散到一群人身上,图的不过是“随俗浮沉”四字而已。这何其悲哀?

    季冕忽然感到很幸运,因为他的小树从来未曾怀疑过他,也未曾产生过丝毫动摇。他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安排,甚至除了思念的话,连多余的疑问都没有。如果换成另一个人,现在的情况大概可以媲美世界末日吧?

    想到这里季冕不禁莞尔,保证道,“是的,我会有办法,你只要安心拍戏就好。小树,我以前说过一些很混账的话,我现在想把它收回来。我喜欢你的没心没肺,我希望在我的保护下,你一辈子都可以过得没心没肺,什么都不用担心。”

    肖嘉树眼眶又红了,揉着眼角很久没说话。

    “好了,快睡吧,当心薛姨闯进来检查。”季冕大概能猜到小树的心思,他这会儿正感动着,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哭出来,丢脸。

    “好,季哥晚安。”肖嘉树的声音果然有点涩涩的。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谁都不忍心先挂断,若非客厅传来响动,似乎是自家老妈起床了,肖嘉树一定会把剩下的两格电全用完。这一晚本该是最难熬的,但被迫分开的两人竟然都没有失眠,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心依然紧紧嵌合在一起,谁也动摇不了。

    ——

    翌日,修长郁七点半就提着一包早餐上门了,前来应门的薛淼顶着两个黑眼圈,模样十分憔悴。

    “昨晚没睡好?小树呢?”

    “发生这种事,哪个当妈的能睡好?小树还在房里,我叫了他很多声他都不应,在跟我赌气呢。”薛淼拿出钥匙打开儿子的房门,却见他飞快掀起被子盖住自己,像是在藏匿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薛淼的脾气立刻爆发了,用力扯开被子吼道,“你怎么那么……”未出口的责骂全都被儿子泪流满面的脸堵住了,他紧紧抱着自己无声哭泣,眼睛和鼻子一片红肿,看上去无助极了。

    这样的表情薛淼只在儿子脸上看见过三次,一次是他被绑架后重新归家的那一刻;一次是在何毅的葬礼上;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薛淼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让儿子如此难过?这样逼迫他真的好吗?但她很快就心硬起来,不断告诫自己:你只是想让小树走上正途,当他成家立业,拥有了圆满的婚姻和生活,进而诞下自己的孩子,他终究会感谢你的。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没有季冕你会死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快点起来,别让修叔叔看笑话!”薛淼对着儿子的屁股啪啪拍了几下,却见他一拱一拱地钻进被子里去,把脑袋蒙得死死的,只露出一双脚,模样看上去非常可怜,却又叫人哭笑不得。

    “修叔叔给你带了早餐,快起来吃!”薛淼清了清喉咙,这才故作凶狠地催促。

    “我不吃!”肖嘉树闷声道。

    “好哇,你想跟我来绝食这一招是吧?”薛淼竖起眉毛,“你不吃我就让你饿着,饿得没力气了就把你送到医院里去,直接插上胃管给你打流食,既不让你饿死也不让你有力气反抗,我看你半死不活的能跟我耗多久!”

    肖嘉树彻底没声了,薛淼也不管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径直去吃早餐。

    修长郁站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二十多年过去了,淼淼的脾气还是那么冷硬,一点余地也不给别人留,连自己的儿子都一样。小树要是敢绝食,她就敢给他插一根管子当猪一样养起来;小树要是敢自杀,她立马就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里去,二十四小时绑着带子关在小白屋。

    战斗力强悍到这种程度,修长郁很难相信季冕能说服她。但无论如何,这个忙他一定是要帮的,他并不认为季冕和小树有什么错,更不认为拆散他们所有人都能得到解脱。那只是悲剧的开始而已。

    “孩子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修长郁试探道,“要不你把他带去拍戏吧,忙起来就没功夫想别的了。我给你的那个剧本你看完了吗?觉得怎么样?”

    “小树都这样了,我没有心思拍戏。”薛淼摇摇头。

    “你总是关着他,小心把他关出心理疾病。他以前那副随时会崩溃的样子你忘了吗?你可不能走极端,再把孩子给害了。你带他出去走一走,离季冕远远的,两三个月过去也就好了。再说人一旦忙碌起来就没空想别的,也不失为一个疗愈的办法。”

    薛淼这次被说动了,斟酌良久才道,“我可以把小树带走,季冕就不会追过来?”

    “追过来又怎样?剧组的人全都在一个酒店里住着,周围还满是狗仔,他敢招惹小树?人多眼杂总比把孩子孤零零地关在家里强。”

    薛淼拿起剧本翻了翻,最终点头道,“那就接了吧,我多带几个助理看着小树。”

    “好,我立刻给导演打电话。”修长郁正准备掏手机,薛淼又开口了,“等等,季冕不会也来这个剧组拍戏吧?”

    “他来就来,你还怕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小树抢走?”修长郁故意刺激薛淼。

    薛淼果然被激将了,冷笑一声没说话。

    修长郁给她盛了一碗粥,小心道,“你先吃着,我去看看小树,他现在很需要跟一位男性长辈聊一聊。”

    薛淼点点头,目中满是忧虑。她再怎么狠心,终究也是为了小树好。

    修长郁反锁房门后走到床边,扯开被子一看才发现小树已经睡着了,脸蛋闷得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哪里可怜?薛淼都比他憔悴一百倍。

    “小树快起来,我给你带剧本来了,你好好看看,后天咱们就进组拍戏。”他话音刚落,熟睡中的肖嘉树就睁开了眼睛,迷糊道,“拍戏,拍什么戏?哦对,季哥昨天让我什么都不要想,好好拍戏来着,快把剧本给我看看。”边说边从床缝里抠出一只手机,给季冕发送信息:【季哥我起床了,早上好!】

    【宝宝早上好,我让修叔给你带了海鲜粥和蟹黄包,一定要多吃点。】季冕秒回。如果住在一起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同时睁开眼睛了,但分开也没有问题,他们可以感应彼此的存在。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一样。你早餐吃的什么,给我发一张图片过来。】肖嘉树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季冕很快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几秒钟后又发了一段自己吃早餐的视频。肖嘉树反复点开视频,好像总也看不够一般,过了四五分钟才给自己拍了一个伸懒腰的视频,点击发送。

    这一次,季冕那边也隔了四五分钟才回复:【盯着你的腰看了很久,想亲一亲,你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很可爱。】

    两人一来一往聊得飞起,肖嘉树一会儿拍一张照片,一会儿拍一段视频,然后拿着手机傻乎乎地笑。修长郁起初还耐心地等着,到后来干脆跑到阳台外面喝酒去了。分开了又如何,这两个人照样有办法打得火热。

    “小树,你俩有完没完?你妈待会儿要敲门了。”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修长郁不得不开口。

    “不聊了。”肖嘉树这才把调了静音的手机塞到床垫下面,好奇道,“修叔,是什么剧本?”

    “《女皇》,我去帮你拿。”修长郁推门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带着一个剧本回来。薛淼只当他劝了很久才把儿子劝通,并不觉得奇怪。

    “咦,这个剧本我在季哥那里见过,他最近一直在修改。”肖嘉树立刻翻看故事梗概。这个剧本描述的是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的人生历程。她工于心计、强势霸道,从一个小小宫女最终站上了皇权顶端。她斗败了宫妃、斗败了朝臣,也斗败了皇帝,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可以牺牲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女。

    说老实话,看见这个剧本,肖嘉树脑海中浮现的女皇形象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们同样强势也同样霸道,为了心中所想便可一往无前。

    “我感觉这个剧本好像是为我妈量身打造的。”肖嘉树小声说道。

    “没错,再没有人能比淼淼更适合女皇这个角色。”修长郁叹息道。

    肖嘉树翻开人物列表,查看李宪之的设定。李宪之是女皇唯一存活的儿子,他被父亲和母亲保护得太好,性子十分纯善,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简直是个异类。原本他已经得到父亲的准许,可以搬出宫去做个逍遥王,却被母亲的野心裹挟,不得不卷入你死我活的权力之争。最后他被母亲推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却也因此郁郁而终。

    他一生都是母亲的傀儡,从未得到过片刻自由。

    “历史上的李宪之好像不是这样死的,结局还要更惨一些。”肖嘉树表情有些沉郁,因为这个角色和他的境遇十分相似。

    “剧本还会再改,先让你妈同意接戏了再说。”修长郁拍拍小树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季冕会有办法的。自从认识他那天起,我就没见过他有失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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