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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 正文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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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越提议让白春甫离开慈辛堂。

    邓如蕴不想他还惦记着这件事,但是以她这小小药铺能赚到的钱来说,似白大夫这等从京城来的大夫,师从的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超,在她这小小药铺坐诊确实是屈才了,且她也开不起这样一位大夫的诊金工钱。

    隔日,邓如蕴去城东看望外祖母之后,就转到去了慈辛堂。

    孙巡检说他名下的铺子不多,可以把秦掌柜给她用,用多久都成,邓如蕴也正好没工夫找人,就由她来给秦掌柜等人发工钱,慈辛堂除了易了主,其他倒还都保持原样。

    这会她到了,秦掌柜远远瞧见便来迎接她,秀娘在旁嘀咕,“我第一次来卖药的时候,秦掌柜一副嫌弃模样,如今姑娘成了他东家了,可真是三个月河东,三个月河西。”

    邓如蕴笑了一声,瞧了秀娘一样,“我总算是知道玲琅爱记仇,都是跟谁学的了。秀娘姐这话可不止说了一遍了。”

    秀娘闻言跺了脚,“奴婢还不是替姑娘叫屈,也替姑娘威风,姑娘还说我!”

    她要同邓如蕴闹两下,邓如蕴却拉了她的手,“我知道的,今日我这威风,必然带着秀娘姐一起。”

    说话间,秦掌柜已经迎到了脸前来。

    “夫人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今儿天阴风冷,快快进堂里来。”

    邓如蕴闻言跟他点头,道,“确实有些冷,秦掌柜帮我们沏两杯好茶来吧,暖暖身子也醒醒神。”

    秦掌柜连忙应下亲自去沏了茶,不时就把茶盅端了过来。

    “夫人请,秀娘子也请。”

    秦掌柜客气周道十足,邓如蕴这大东家的派头也拿捏的稳稳当当,秀娘身板都挺了起来,有模有样地端起了秦掌柜奉上来的茶,撩开茶盅盖子便道。

    “这茶可真香甜。”

    邓如蕴几乎要笑出声来。

    有人正送走了前来看病的病人,让伙计抓了药,他则擦着手走到两人的小几前,低头向邓如蕴看了过来,长眉下眼边缘的泪痣微垂。

    “好些日子没来了。”

    白春甫这话得寻寻常常,可邓如蕴听着,却好似听出几分幽怨之意。

    她先是跟他借了钱,他也是尽心尽力想要帮她,结果被某个人一闹腾,这事没成也就罢了,某人还把他的身份给说了出来。

    她那天跟着某人离开之后,被看得严实,加上又有郑家喜宴和林老夫人回府等诸多事,她确实好些日子都没来了。

    借钱的事情后,她跟这位白六爷一句交代都没有。

    邓如蕴听了他这句,实在是有点心虚,更心虚的是,她可能不能留他了

    邓如蕴擡头看了他一眼,就跟秀娘眼神示意了一下,秀娘登时端了茶离开了。

    桌边这一时只剩下邓如蕴和白春甫两人,后者见她把秀娘遣走了,问了她一句。

    “有事要跟我说?”

    邓如蕴心下尴尬,有点不敢看他,先请了他坐,“你先坐。”

    可她这么不敢瞧他的开了口,白春甫就心里有数了。

    他突然道,“我可不坐。若你这就赶我走,我还坐下干什么?只能收拾包袱走人了。”

    男人这话一说,一下就把邓如蕴心里所想的都说了出来。

    她睁大眼睛擡头向他看去。

    “你、你猜到了?”

    可她一句问过去,却见男人直接转了身,“那行,我去收拾包袱。”

    他说着还真要走,邓如蕴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拦他,不想她刚起身追过去,他就忽的转过了身来。

    邓如蕴险些撞到他胸前,又被他低头盯了过来。

    “是他让你赶我走的?你就这么听他的?”

    她想起这件事,确实是因为滕越提到了,可也不只是这个原因。

    她想回他,谁料他没等她开口又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和他没关系吗?”

    这话冷不丁问得邓如蕴一愣,她不由就道,“是没关系,但”

    话出了口,才察觉这里面的事她不能说出口。

    她只能岔开了话去。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大夫,以我这小药铺怎么请得起呢?换句话说,我这点进账恐怕付不起你诊金。”

    后面她说的这原因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情急之下又说了一遍,她和滕越没关系。

    白春甫只看着她。

    没关系的夫妻?所以,其实并不是真夫妻?可那位滕将军显然不那么想。

    白春甫默然看了她一阵,见她一双柳叶眉微蹙,秀鼻之下,双唇微张还在跟他解释。

    “我不是想赶你走,只是这西安府,你但凡去大点的药铺,都能开出比慈辛堂眼下能给你的,高得多的诊费。”

    邓如蕴不想占人家便宜,她想着就算白春甫不亮出真实身份,就凭本事去研春堂这样的大药堂,研春堂也要厚待于他。

    可她说了这些,却只见他低头向她问了过来。

    “你觉得我在慈辛堂坐诊,是来赚钱的吗?”

    他这话确实问到了邓如蕴的疑惑上。

    他是大长公主的嫡子,是凤翔白家的六爷,他怎么可能少了傍身的钱财?

    “那你”邓如蕴问了过去,“总不能是故意躲在这,不让人发现吧?”

    可他不是朝廷的钦差吗?

    “难不成,太医院要从我们这些小药铺暗中摸查一遍?”

    邓如蕴看着他,低声又猜了个原因。

    “又或者,你在躲大长公主派来寻你的人?”

    她这几句都猜对了,白春甫暗道她这小脑瓜还挺好使,却不由道了一句。

    “既然都猜出来了还赶我走,就这么不待见我?那我还不如真走。”

    白春甫说着当即又转了身去。

    邓如蕴见他竟然又要走,且大步都迈了出去,她一着急,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她的手就这么攥住了他的袖口,有那么一瞬,白春甫想反手握住她在手心里。

    可这念头也只一掠而过,就被他止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孙巡检的小宅子外面,她着急忙慌地去拉了滕越的袖子。那人占着些不能言明的优势位置,她对那人还是要亲近许多的,但今日,她也拉了他的袖子

    白春甫心头微缓,目光又在抓着他袖摆挽留的手上多看了一眼,他道。

    “若你真不待见我也没关系,大不了就让我被他们绑去就是。”

    他用了“绑去”这两个字,邓如蕴莫名有种他是那从土匪窝里跑出来的良家妇人,土匪正到处找他,要把他抓回去折磨一顿呢。

    邓如蕴:“”

    人家话都说成这样了,她也不好再让他离开了。

    “那、那你别走了,我给你涨工钱好了。”

    白春甫却道不要,这才叫着她又在桌边坐了下来。

    “先前秦掌柜给我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就行。”

    白春甫不让她为难,说实在想要给他涨钱,“先等铺子赚到钱再说,若是赚了钱,我定然不会拒绝的。”

    邓如蕴心道这样也好,说起来她仔细看了账本,慈辛堂这几月进账突飞猛进,不光是她供的药物美价廉,也有周遭百姓认可白春甫,口口相传都来寻他的缘故。

    她心里已经定下了,等赚了钱给这位白六爷一大笔酬金,但不免也想起他在躲人的事情来。

    大长公主是他母亲,派人来寻他,他却避而不见,还改头换面地躲在小巷坊里。

    他总不能是逃婚出来的吧?

    只要被大长公主的人发现,就立刻把他绑回京城,准备成亲?

    邓如蕴偷偷打量了白春甫几眼,这会又有病人来寻他,他让她先坐着喝茶,一会再过来。

    但邓如蕴见他对于他自己家中的事,并不想过多提及,也就没再问。

    正如她自己也有诸多秘密,也无法说于旁人听

    她在慈辛堂转了一圈,吩咐了接下来铺子买药经营的事宜,期待着年前年后能好好赚上一笔。

    顺便跟秦掌柜敲定了个好日子,将慈辛堂的旧牌匾换下来,换成崭新的玉蕴堂,这是她早就给自己的药铺起好的名字。

    等这些事情弄完她回了滕家,滕越还没下衙,邓如蕴坐在书案旁看账本,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不妙的事情。

    滕越是想让白春甫走的,可她去铺子里转了一圈,白春甫反而稳稳当当地留了下来。

    这可怎么交代?

    待下晌滕越回了家,邓如蕴就主动去帮他换了衣裳。

    男人见妻子主动,不禁目露喜色,刚要问她句什么,忽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蕴娘不会没舍得把白六撵走吧?”

    邓如蕴:“”

    她干笑了一声,只见滕越脸色瞬间青了

    不光是她没让白春甫走,还有白春甫托她给他带了话,道是身份事情,“还请滕将军替我保密一段时间。”

    滕越不给他爆得满城皆知就不错了,还给他保密?

    但这人狡猾得很,不跟他直说,偏让他的妻子带话。他若是言而无信,岂不会要让蕴娘看不起?

    滕越没把他撵走,反被他反将一军,再见妻子还帮那人说好话。

    “我看白六爷也有苦衷,就先让他留一段时日吧。”

    苦衷?!

    滕越有口难言,若说破了那白六暗藏的心思,少不得要反而替白六给蕴娘提了醒;若不说破只纠缠,又显得他这做正头夫君的,没有容人之量。

    滕越干脆不说了,双唇抿着不言语,但到了晚间床帐之内,却拿出了他正头夫君的派头来。

    邓如蕴见他一脸的执意,不能不给,可不想他浑身气力惊人。她像是被扔进了药碾子里,被来来回回碾了八百遍一样,等到他结束稍歇下来,邓如蕴只觉自己骨头架子都散了。

    好在他今晚没有再来一次,邓如蕴洗过直接一闷头昏睡了过来。

    然而到了黎明时分,她正迷迷糊糊睡着,却被他滚烫的手指拨下了肩头的亵衣,他掌心发烫得握住她肩膀的时候,邓如蕴一下被烫醒了过来。

    他已顺着她的肩,将那薄薄的衣衫顺势褪落,露出水波起伏的圆,而他带着茧的指腹自那滑过,摩擦着她的腰线。

    邓如蕴一惊,半哑的嗓音止不住道。

    “天都快亮了,别闹了。”

    可男人沉着的脸过了一夜还没和缓过来,他只听着她这般开口,低着嗓音闷闷道了一句。

    “蕴娘不知道么?我也有苦衷。”

    邓如蕴:?

    这次闹完,天都快大亮了,邓如蕴一夜拢共没睡几个时辰,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偏偏年前事多。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完,只能强撑着精神做事。

    邓如蕴气得两天没跟这人说过一句完整话。

    但左右都是难缠的人,她干脆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也没去铺子。

    滕越在临近过年的几天里休了假,他还是想带着邓如蕴出城一趟,但邓如蕴不要去,反倒是滕箫想要出城去玩。兄妹两个连同孔徽,往沈言星落脚的城外庄子转了一圈,不想这年节前后,沈言星竟然没在家,道是有事出门去了,只留了个句不必担心的话。

    他既然不在,滕越他们当天就打了来回。

    滕箫很是高兴,从沈家带了两本书回来,是沈言星的姑母沈润给她的。

    沈氏一门都是制造机巧兵甲器械的良匠,沈言星的姑母自幼有弱症,一辈子都不曾嫁人,苦心钻研机关之术,连沈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说自己在机关暗器上,不如这个妹妹良多。

    而滕箫先前在制造暗器机关上的启蒙,正是因为曾跟着沈润一起住过一段时日,自在沈润处见了这些机巧,便再也不能自拔,还想要拜沈润为师。

    但沈润晓得林老夫人希望女儿能正经走高门贵女之路,不该一味研究这些机巧,于是不肯让滕箫拜自己为师。

    滕箫因着拜师的事情,跟林老夫人没少争吵,还是沈润说自己身体不济,恐也活不了几年了,就算拜师也教不了滕箫什么。

    但她确实喜爱滕箫的天分,偶尔送两本机关术书,让滕箫“娱乐”一番。

    这次滕越和孔徽虽然没见到沈言星,但滕箫见到了沈润,整个年前都兴高采烈。

    林老夫人看在眼里,暗暗叹气,却没舍得扰了女儿兴致。

    这个年过得还算平顺,除夕夜里,邓如蕴本是跟着滕越一起守岁的,但岁守到一半,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到他怀里来。

    他则用被子拢了她在怀中,坐在小榻上一边抱着她,一边倚着窗子看舆图。

    见邓如蕴睁开了眼睛,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啄了一下。

    “再睡会吧,离着天亮还早呢。”

    邓如蕴哪能就这样睡在他怀里,她动了动身,“我这会醒了,还是去桌边坐一会吧?”

    可是滕越却用手臂圈了她,不放她走。

    “去桌边坐着?再把脑袋磕到桌子上去?蕴娘不嫌疼,我还怕磕坏你这小脑袋。”

    邓如蕴惊讶,她刚才已经困到在桌子上磕头了吗?

    滕越见她这惊呆了的表情好笑,擡手摸了摸她的脸,让她靠到他胸前来。

    “你就在我这儿睡吧。”

    他突然道了一句,“今夜我与你守下一夜的平顺,今岁这般,明岁亦然,年年岁岁皆如此,岁岁年年直到白首相伴。”

    除夕夜的西安城里,不知谁人噼啪放了两颗炮,远远地传来又炸在邓如蕴耳边。

    他低头,亲吻在她脸庞。

    *

    滕越连着在家歇了好几日,本还想着再歇几日,等到邓如蕴的玉蕴堂挂上了新牌匾,重新开业热闹一番,他也跟她一起过去看看。

    谁想到这年还没过完,年节的热闹安稳还没落幕,北面竟然有三股鞑子突袭。

    西安府是离着北面边关尚有距离,但滕越却是刚从前线下来的军官,陕西都司不免将他调派了过去,连同三处同时作战抵御鞑子大军,一时间连邓如蕴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他忙碌了起来,邓如蕴倒也没得闲。

    玉蕴堂正式换掉了慈辛堂,全然成为她邓如蕴的药铺了。

    玉蕴堂的名号一亮出来,就有不少街坊邻里前来捧场,邓如蕴当即让秦掌柜把新药都推了出来,又把之前畅销的几类常用药都打了折扣,钱几乎是赚不到什么了,但玉蕴堂的名声却很快在周围传播开来。

    待到了上元节这日,边关打仗不影响西安府内的花灯争奇斗艳,城里提前两日就来了好多人,邓如蕴这小药铺在巷坊的小老百姓间名声正盛,竟把外乡来人也引了些过来。

    邓如蕴让秦掌柜把防止晕马车的药,顺道分送了许多出去,玉蕴堂的名声也顺着这些药丸往外传播开来。

    正月没过完,她的生意就比从前药铺在孙巡检手里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

    秦掌柜说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多人,但也如实告诉邓如蕴,“药虽然没少卖,但咱们这个月半卖半送的,倒也没挣到什么钱。”

    邓如蕴笑笑,说不亏本就行,“好歹是打出了些名头,以后自然有挣钱的时候。”

    卖药是个良心生意,先同邻里围好关系,只要药材不次,自然有起来的时候,若再有市面上不多的成药支撑门面,生意早晚能做起来。

    但年她父亲就是这般把药铺从小镇上,开到了金州城去的。

    她凑着春节开业,生意确实红火了一阵,但刚出了正月,秦掌柜就跟她说,“有人来问咱们这玉蕴堂卖不卖?可以出比市面上高许多的价钱。”

    邓如蕴的生意才刚铺开,就算多卖了银钱,转眼换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做生意,也没那么容易。

    她说不卖,但问了秦掌柜,“是什么人来问的?”

    不会又是研春堂吧?研春堂就这么想要这铺子?

    不过秦掌柜说不是,“是城北一家老字号,叫老万和的。”

    邓如蕴听说过这家老万和药铺,在城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药铺,但玉蕴堂在城东靠南处,老万和经营的地界在城北,两边相距不近,老万和倒还看得上她这小药铺。

    邓如蕴又问了问价,说是老万和愿意在市价上,再添四百两拿下玉蕴堂。

    四百两不算少,但邓如蕴还是不准备赚这个差价,先把手上的钱赚稳赚好再说。

    她没答应,不想过了两天再去玉蕴堂的时候,秦掌柜面色有点古怪地来回了她。

    正好白春甫也在旁边,秦掌柜苦笑道。

    “白六爷也听听,这是个什么说法。那老万和的掌柜听说咱们不准备卖,加钱也不想卖,直接把话说到了我脸上,说咱们这是不知好歹。”

    他学着老万和掌柜的口气。

    “我们这可是在市价上加四百两,你们这般不知好歹,回头来找我就是降四百两我也未必要了,我劝你们再好好想想,这几天再来找我,我仍旧还是愿意给你们加钱的,但从今日算,晚一日减一百两,想好了可就尽快过来吧。”

    这话一出,邓如蕴惊讶得不行,白春甫也是一愣,旋即笑了一声。

    “呦,这老万和口气可够大的,这是要强买强卖吗?”

    他问了邓如蕴,“我们偏不卖,你意下如何?”

    邓如蕴也被老万和掌柜的口气惊到了,她听这话里颇有些意涵,而且还是敲打的意涵。

    但她还就是来了劲。

    她点了点头,“好,那就不卖,看看他们想怎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小柳叶眉都扬了起来,白春甫在旁看着,唇角微勾地多看了好几眼。

    *

    滕府。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杨二夫人年前本还想着找机会来寻她表姐林明淑一趟,可婆母杨老太君有些身子不适,大房一家尽心在床前伺候,她这做二儿媳妇地也不敢跑远了去。

    大房的大哥本就官衔比自己夫婿高,大嫂也比她出身强,关键连大房的长子杨纪都比她自己的儿子有出息,虽然比不得滕越,但也在军中颇有名号。

    她这二房处处占不到上风,若是还不伺候好婆母,以后婆母西去,名下的诸多产业可就没二房什么事了。

    杨二夫人不能因小失大,打起精神跟着大房伺候了老太太半个多月,眼下才算完全消停下来。

    这些日边关和鞑子越打越凶,正到了紧要之时,滕越连着五日没回家了,杨二夫人直接上了滕家的门来。

    她都上了门来,林老夫人也不能再把她撵走。

    恰滕箫缠着邓如蕴陪她去街上耍玩,家中只有林老夫人一人在家,就请了这位表妹到了沧浪阁里。

    她让青萱奉茶,青萱刚把茶水端上来,杨二夫人就挥手连忙让她退去了。

    堂中瞬间只剩下了表姐妹两人。

    林老夫人连茶盅也没端,只看着这位表妹。

    “你想说什么?”

    杨二夫人直言,“你不会还没查觉吧?滕越都已经同邓氏那小妖精好上了,你不把她除掉,还想娶我们杨家的侯府外甥女?我第一个不答应!”

    她急急开了口,林老夫人挑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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