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陈今结束实习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着她的桑塔纳去秀丽小区收房租。
目前为止,她的20套房收租顺利,租客也没有跟她来闹过妖。
白新平光是靠给她和几个舅舅介绍租客,就拿到了一笔介绍费,足够他抵消了半年的租金了。白新平觉得这个钱赚得轻松,奈何小房东和她舅舅们的房子都被租满了,他想继续帮忙拉租客过来都没办法。
陈今:“等以后,我在锦绣小区的安置房今年应该能收房了,到时候还联系你,麻烦你帮忙介绍哈。”
白新平眼睛一亮,“好说,到时候我肯定给同事朋友介绍。”
按照之前谈好的,他后面介绍来的租客租满半年,陈今再给他免一个月房租,所以陈今没收他这个月的房租。拿着本子一家家地敲门过去,收钱,然后让租客签字。顺便也问了他们过年回不回家,叮嘱他们过年回家的话得关好煤气、拉电闸、锁好门窗。
现在不比以前在桥东村的时候,那时候租客住得近,有什么情况她也能及时知道。现在离得远了,就得租客自己自觉了。
有一家租客提前回家过年,托住在隔壁的朋友帮忙转交了房租。这就是让他们互相拉熟人过来租房的好处了,有什么事了,还能找得到人。
陈今收完房租,下楼和三舅汇合,然后开车到小区外面的商铺去看看装修情况。
“都给装修好了,不过还有些味道,做早餐店的得多注意。先通通风,等过完元宵了,住这里的人也该都回来上班了,我们再开业。”
陈今站在外面擡头看,小区大门左侧的前三间店铺都挂上了店牌,分别是“永飞超市”、“永安早餐店”、“香香水果”。
店名简单直接,一目了然,朗朗上口。
陈今看得乐呵,脑海里在想自己在锦绣小区的那间商铺该起什么名字好,难道叫“陈今超市”?还是“今天超市”?
想着想着,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三舅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无奈:这傻孩子,动不动就傻乐。
收了房租的第二天,陈今终于腾出时间来了,叫上家里除她之外最清闲的人——陈嘉,一起去了可欣姨推荐的她大姐开的理发店。
陈今是带了杂志来的,想要做出来的效果图也有。
和造型师反复沟通了许久,主要是陈今怕做出来的发型不是她想的那样,到时候她不好出去见人。可欣姨的大姐过来给她做保证,说要是没做好,再给她拉直回来就是了。于是陈今眼睛一闭,咬牙说那就试试吧。
陈嘉蠢蠢欲动,也想跟着一起做造型,但陈今不怂恿她。眼看着陈今都已经罩上盖子开始烫发了,陈嘉还是没做好决定。
陈今在理发店里坐着睡了两小时,陈嘉待着无聊,去附近街上也逛了两小时,给她带回来一杯珍珠奶茶。
“长安路新开的奶茶店,那边还有个小饰品店,挺好看的。”陈嘉展示了下自己的收获——两个钥匙扣,给了陈今一个,正好让她把家里的钥匙给串起来。
一整个上午就在理发店里度过,陈今跟着去洗了头出来,没看出效果,等到造型师把头发吹干了,才看到卷发的弧度。
才吹到一半呢,陈嘉就后悔了,她刚刚应该跟着一起烫头发的!
“三姐,好看!”陈嘉围着她转了一圈,高兴道:“真的和杂志上女明星的发行一样!我也想烫一个!”
她舍不得她留了很久的长发,犹豫半天做不下决定,但陈今烫好头发后,她就按耐不住了。
陈今看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但烫发的效果确实很好,完全就是她想要的样子!
陈今在造型师和陈嘉的一声声夸奖中渐渐迷失:
天啊天啊,镜子里的那个美女是谁啊?
哦,是她富婆今!
“我们理发店的造型师都是专门去特区学习回来的,港片女星的各种造型我们都会的,陈小姐满意的话,可以给身边家人朋友推荐哟。”造型师趁热打铁,“我们现在还推出了会员制度,您可以在我们店里办张会员卡,充值一千赠送一百,以后过来做头发都是打八折,每个月可以免费洗两次头发”
陈嘉:“”充不起一千块。
陈今倒是没犹豫,直接办了两张会员卡都充了一千块钱,给陈嘉分了一张。“说好下午去逛街的,你要是明天来,那我陪你来。要不你找别的朋友一起来也行。”
不像陈今身边没几个好朋友,陈嘉自小在气象局家属院长大,读的也是单位附近的学校,来往的很多都是二舅二舅妈同事的孩子,她有不少玩得不错的朋友的。
陈嘉有点不敢收,虽说知道三姐现在是小富婆了,但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总花三姐的钱。想了想,就道:“三姐,我先借你的卡用着,我花多少钱自己出就可以了。”
说完还不忘笑嘻嘻道:“谢谢三姐啊。”
“也行。”陈今不纠结这个。她家以前条件一般般的时候二舅和二舅妈没少买东西回来给她,现在她投桃报李给陈嘉也的应该的。不过呢,她自己是过来人,有时候就算是特别亲近的亲戚,拿多了别人的好意也会有心理负担。
少年人的那点别扭,在大人看来不算事,但就是拧巴。
换了个新发型,陈今觉得自己走路气场都不一样了。
中午和陈嘉找了间饭店吃小炒,然后去附近的咖啡馆点上两杯咖啡,坐在咖啡馆里隔出来的小间,看咖啡馆的文艺青年拿着书在聊天,此时正好放着李克勤的《回首》。
陈今偶尔会有些恍惚当下的生活,如果不是拆迁,她可能和今早的理发店、现在的咖啡馆没有多少缘分,或许只会匆匆路过。
从开咖啡馆出来,站在阳光下看来往的行人,突然又觉得是自己庸人自扰。
不论怎么样,她的生活已经改变了,没必要再去想着如果没有拆迁又会是什么样子。
果然还是太闲,不然都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陈今傍晚回到小洋楼,刚刚停好车,隔壁家的邻居也在这时候开车回来。她绕去后备箱拿东西,和下车的他对视上。
穿着西装搭着黑色大衣,和黎明一样四六分的发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眼神凌厉,看向她时轻抿着嘴唇,但打量她的视线很快被收回,长腿迈了几步就到了他家院门前。
拿钥匙,开门,进屋,又关门。
陈今挑了挑眉,小声嘀咕了句:“长得还行。”
然后就把这个人给抛到脑后了,她要把这些新衣服都给洗一遍。
隔壁宋教授家里静悄悄的,听说习院长和宋教授的儿子一家过来这边过年,她这两天早出晚归还真没注意到人来没来。
三舅喊她过年时回翰林苑住,这样大家离得近。陈永安说等过两天他的寒假一对一补习告一段落了要过来她这住两天,到时候陈嘉可能也会过来。楼上的客卧没怎么收拾过,东西倒是都有,等他们来了再铺床单找被子出来吧。
第二天起来,陈今把新买的衣服按颜色布料分开,分批放洗衣机洗,然后拿出来晾晒。
难得在家无所事事,先是把家里的电视打开,就算不看,也得让家里有点声音,然后在家开始搞卫生。
中午出去,在梧桐路还没关门回家的老店里吃了碗热乎乎的粉,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两大袋零食和水果。
睡个午觉起来,窝在二楼小客厅的半圆形沙发里晒太阳,冬日里的晴天是最舒服的,阳光洒下来,能把人的骨头晒懒。
说想去书房玩会儿电脑再看看论文的参考书目,也就只是想想,她的身体已经被沙发给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到了傍晚,站在小客厅落地窗前看了一场冬天的夕阳沉落,感觉到肚子发出抗议,才慢悠悠地挪下楼,准备做顿简单的饭。
要不说财富能解决大部分的烦恼呢。
看看厨房里的“高科技”,什么电饭煲、高压锅那是寻常,连洗碗机都给安装上了,吃完饭也不用纠结洗不洗碗的问题,有洗碗机啊!
宋老师还问过她要不要请个阿姨过来给她打扫卫生和做饭,陈今没犹豫就拒绝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制造不出多少垃圾,而且她也能照顾好自己。她现在还热衷于自己独处,等到以后不想动家务活了,那就再说吧。
客厅沙发前的地上铺着地毯,陈今盘腿坐地上,饭菜都混在一起端出来放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饭,偶尔再咕噜一口饮料。
舒服地喟叹:“啊!”
陈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楼下客厅睡着的,要不是半夜冷醒,她还没发现,赶紧把电视关了,上楼刷牙洗脸,倒床就睡。
只是第二天早上就开始鼻塞了,感冒的前兆,煮粥喝了之后又吃了药,想着没事干,继续上楼睡觉。
家里门铃响了。
身上还穿着睡衣棉拖,披了件黑色羽绒服就出来开门,门外站着宋教授和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
陈今多看了眼眼前的男生,觉得遗传还真是神奇,这人和习院长的五官特别像,看他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习院长,气质儒雅,长着一张看起来读书很厉害的脸。
看来是宋教授和习院长的儿子一家回来了。
“看到你车子我就知道你在家了,这是我儿子习晋,我儿媳妇梅颖,还有我孙子习清和。”宋教授介绍道:“这就是我和你们常提到的,我的邻居小友,陈今。”
宋教授用“小友”一词来称呼她,简直让她受宠若惊。不过,她和宋教授确实是电视搭子,勉强算是忘年交吧。
陈今喊了“习叔叔、梅阿姨好”,又和习清和打了个招呼,看到他们都打扮齐整,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睡衣,有些不好意思。
忙推开门邀请他们进屋坐。
习晋和梅颖也是从几个月前在电话里陆续听到“陈今”这个名字,刚开始他们妈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说隔壁家的小洋楼即将搬进来一个小姑娘,到了十月份开始,他们妈提到“陈今”的次数就频繁了起来。
例如说,人家小姑娘给送了些小摆件、小玩偶过来。
等到了十一、二月,他们爸也开始提了,说他们妈每天吃了晚饭洗了澡就准时准点地去隔壁小姑娘家,和人家一起窝沙发里追电视剧。老爷子还说要去买个相机回来,下次要把那画面拍下来寄给他们。
但相机买是买了,老爷子自己琢磨着拍了不少照片都没拍好,所以没好意思拿去隔壁家到小姑娘面前献丑。说把人小姑娘拍不好看那太没脸了。
他们想着,多亏了隔壁家的小姑娘,他们家两个老人还能和邻居走动走动。回来前就在北京买了些礼物。昨天刚到家,今天正好小姑娘在家,他们就过来拜访了。
习晋和梅颖刚刚在悄悄观察陈今,小姑娘看着就是个爱笑的,眼神清澈,和人说话时声音清脆,怪不得他们爸妈老夸。
梅颖:“我公公婆婆没少在电话里提到你,我们早想着等回来了一定得过来看看到底这个好姑娘长什么样了。平时也多亏了你常去家里玩,我公公婆婆都喜欢你呢。”
大大方方又乐观开朗的小姑娘,谁看了不喜欢啊?
“没有没有,该是我谢谢宋教授和习院长才对,我也没少过去蹭饭吃。”陈今尴尬地笑笑,何止是没少过去蹭饭吃,还去蹭水果吃。嗐,反正她觉得她真的是占到大便宜了。
“叔叔阿姨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倒水。”
“哎呀,不用客气。”宋教授拉着她坐下,指使自己孙子习清和去餐厅拿杯子倒水,“那个红色的格子杯是我的,黑白格子的杯子是小今的,其他的你们随意用。”
宋教授来过太多次,都在陈今家有自己的专属杯子了。
习晋和梅颖哭笑不得,算是对他们爸说的“你们妈就差人搬过去了”有了更深的认识。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挑的一个小礼物,希望你喜欢。”梅颖刚坐下就把手里的袋子给递了过去。
居然还专门给她准备了礼物?!还是个陶瓷熊猫小摆件,看着憨态可掬的,简直是送到了陈今的心巴上。
陈今既开心又觉得不好意思:宋教授的儿子、儿媳妇也太客气了!
宋教授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是在北京的研究所工作,比她小一岁的习清和,现在居然开始攻读博士学位了
她是有点羡慕别人家的聪明基因的。
陈今,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实际上很喜欢会学习的人。要不是当初黎行一学习成绩也不错,陈今是绝对不会多看他的。不过谁能想到呢,学习成绩只能检测一个人对于课本的学习能力,没法检测一个人的内在品质。
“你们年纪都差不多,小今你和朋友出去玩也叫上清和,这孩子遗传了他爷爷、他爸的性格,都是闷性子,人哪能天天学习的?多出去交交朋友多出去走走,脑子才能活泛嘛。”宋教授道。
陈今和习清和对视了一眼,都不吭声。
陈今:我下次出去玩估计就是去学化妆技术了,难道带个男的去学?噫,画面太奇怪,不敢想。
聊着聊着,陈今几次打喷嚏,宋教授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鼻音有些重,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可能是着凉了,早上才吃了药。”
宋教授让她多喝热水多躺着休息,也不继续闲聊了,叫儿子一家就要回去了,“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不用不用,我舅舅家的弟弟妹妹下午就过来了,有他们在的。”陈今哪好意思耽误宋教授和家里人相处啊,而且陈永安的一对一补习到今天结束,他是一个晚上都闲不住就要过来找她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啊。有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都在隔壁呢。”
把人送了出去,陈今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擡头,和隔壁家站在落地窗前的邻居打了个照面,陈今被风一吹,冷得一哆嗦,小跑回家了,哪还有心情看隔壁家邻居帅不帅。
傍晚,陈永安和陈嘉果然拖着行李过来了。
“就住两天,至于还带个行李箱?”
陈永安叹气,大剌剌地坐到了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这完全不像是他们去年七月份来看到的小洋楼。
“我再不出来喘口气,我就要被那些练习题给压倒了。”
陈永安:“我当初中考的时候就说了,还不如去读个中专算了,要是读了中专,我现在都快毕业出来工作了,哪还用苦哈哈地学习啊。”
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中考难得发挥得好了一点,上中专的话还是能到分数线的。但当时二伯,也就是陈嘉她爸,说以后大学生的学历会越来越重要,中专毕业出来的人要往上走都得继续深造,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去读高中考大学。
不仅是他,陈今当年初中毕业面临是读高中和还是读师专时,也是二舅坚持,说城里很多人家的孩子成绩好的必然是选择读高中考大学的,人家总不至于是瞎选,所以她妈妈就被劝动了,供着她读了高中又供读大学。
眼看着现在大学生也不完全包分配了,说明大学生的数量是越来越多了,学历高的人多了,招工单位的要求肯定也会慢慢提高上来,所以陈今觉得二舅是真有远见,坚持让他们读高中考大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陈嘉:“三姐,你别学我爸说话了。”
她在家已经听得够多了,真的不想再听了。
家里多了两个人就是不一样,晚上吃鸡蛋面条都觉得好吃。
把楼下的客房留给了陈永安,楼上的客房铺上床单,则是给了陈嘉住。
睡一晚起来,她的感冒也都好了。
陈永飞要她开车带他们出去玩,陈今现在闲着没事,有求必应,换好衣服就招呼他们两个出门。
刚出了小区门口,就接到可欣姨的电话,问她在不在南大的小洋楼,想叫她出去喝喝下午茶,正好让她给陈月开导开导。
陈今:“可欣姨,正好,陈永安和陈嘉都跟我在一块儿呢,我们一起过去。”
“三姐,谁啊?”
“可欣姨,说请我们喝下午茶,让我们和陈月多聊聊。对了,你们一个学校的,平时见着了也说话的吧?”
“一个学校的也不容易碰见的,陈月在文科班,我在理科班。”陈永安道:“不过我看她成绩也没受影响,考试还是拿第一,学校光荣榜上每次都是她。”
“哦,那待会咱们就随便聊聊天,别的就不要提了。”例如之前在君豪大酒店见到了陈文颂和他现在的老婆这件事。
可欣姨定的位置是老城区的一个蛋糕店,里面的甜品种类多,甚至还有咖啡奶茶,主打一个种类齐全。
他们到的时候,可欣姨早已经点好了七八份甜品,他们刚落座,服务员就端了上来。
“你不是说要去学化妆的技术,怎么没见你过去?”
可欣姨推荐的化妆店也是她大姐开的,人家又开理发店、又开婚纱店,化妆店算是归到了婚纱店里面,但又独立一个门面经营。
上次陈今去做头发后,回去打电话给了可欣姨才知道的。
于是陈今就报名了江大姐化妆店搞的化妆培训课,她赶不上年前的培训课程,所以报了年后最近的那期。
陈今也就解释了一遍。
可欣姨没多待,“我已经结账了,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吧,等玩结束了再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陈月。”
她一个大人杵在这儿,几个小年轻都不好意思敞开了聊天,所以她等到陈今他们过来,寒暄了几句也就走了。
果然,可欣姨前脚刚走,陈嘉和陈永安的坐姿就松懈了下来,开始拿勺子吃甜品。
陈月和他们本来就是认识十几年的伙伴,吃着吃着,话题一敞开,关系就又拉近了。
“陈五叔家的欣然姐开了个摄影店,他们家也搬到了玫瑰园。”
“也?”陈今擡头,“你家也在玫瑰园买房了?”
陈月点头,“对啊,我妈和我大姨去看的房子,说玫瑰园性价比最高嘛,就在那边买房了。”
陈永安和陈今尴尬一笑,“那你知道你爸”
陈月轻哼了声,“我知道啊,他们也是住在玫瑰园嘛。他们住在那我和我妈就不能住了?玫瑰园又不是他们家开的楼盘,他们看不惯也得憋着!”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
果然是可欣姨的亲闺女,以后的战斗力肯定也不弱的。
陈今再次感慨,他们桥东村的中青年这两辈的妇女同志实在是太优秀了,个个都是不吃亏、能扛事的。再看看老一辈的,好多个拎不清的。
“对了,我们家就住在陈三公家对面,他们家啊,最近天天唱大戏呢。”
陈今、陈永安、陈嘉停下吃甜品,“怎么个唱法?”
“文星叔和他老婆结婚几年了一直没孩子,陈三婆天天在家指桑骂槐呢,说吃他们家的住他们家的,没孩子还天天下班回来不干活。你们不知道,陈三婆怂恿文星叔离婚,文星叔没同意,陈三婆又怂恿文星叔出去找别的人生一个儿子抱回来,说反正只要有个儿子就行。”
陈月幸灾乐祸道:“陈三婆儿媳妇也不是吃素的,说陈三婆再敢作妖就把他们两个老的给赶出去。”
“陈三公和陈三婆能同意?那房子是他们出钱买的吧?”
“但是房子是落在文星叔名下啊。我妈说,文星叔鸡贼着呢。”
“啧啧!”
“啧啧!”
“啧啧!”
听的三人都有种“果然有报应”的了然感。
江可欣接到电话过来接女儿,看到她满脸笑容地和陈今几个挥手道别,放心了很多,笑道:“你们年轻人的话题能聊到一起,以后可以多约他们出来玩。”
陈月抿嘴偷笑,确实是能聊到一起,聊聊八卦,心情都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