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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雪山 正文 Chapter 14

所属书籍: 失控雪山

    Chapter14

    云舒不解,他怎么理直气壮到仿佛是她在玩弄他。

    她看着他,目光幽怨,满是无辜。

    梁思谌气过了头,给自己气笑了,倏忽点了下头,“也行吧。”

    愿意养就行。

    他只觉得不舍,但也没说挽留话,云舒当然不会在他这里过夜,她向来谨慎小心,胆子芝麻大点,丁点坏事都做不了。

    她正经谈个旁的恋爱,也不会同人过夜不回家,更别提是梁思谌,若是梁家谁问她一句昨夜去哪儿,她恐怕能当场哭出来。

    如果不是梁思谌逼她,她这辈子都难有半点出格事。

    如今能同他偷偷谈个恋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只要迈出一步,总能迈出第二步,虽是现下的一小步,那就是未来一大步的基石。

    他需要反复这样自我宽慰,才能消解此时的郁闷。

    “再吻我一下。”他拉着她手腕,请求。

    云舒到这时,反而不再别扭抗拒,俯身贴在他的唇,轻轻触了一下。

    她这接吻蜻蜓点水,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惹他更恼火,扣住她后颈,狠狠加深这个吻,像要把她吃下去。

    吻得太狠,都起反应,把她吓得浑身僵硬。

    过了十多分钟,才放她起来,云舒碰了碰唇角,郁闷道:“好像肿了。”

    梁思谌装模作样捏着她下颌端详片刻:“好好的,没有肿。”

    缓慢深呼吸,努力转移注意力,消解欲念。

    没有肿吗?那怎么感觉像是碰一下就要破了。

    云舒不自觉抿唇,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是她收藏的娃娃们的其中一个,是个穿背带裤的小姑娘,扎俩麻花辫,笑成眯眯眼,这个很小,只有拇指大点,她有些拘谨地放在他掌心:“它叫卷卷,给你了。”

    定情信物吗?

    她这人总有种奇怪的仪式感,八成这是真心愿意和他试试,又是主动找来同他临别一面,又是送特殊礼物,她今日的努力真的已经是难能可贵。

    他终于生出些由衷的愉悦。

    然后故意使坏,凑近问:“把谁给我了?”

    她的娃娃们都有名字,她甚至给它们都编了故事背景、人物关系。

    卷卷是最像云舒的那个,起名叫云卷,云卷和云舒。

    云舒作势要拿走:“你不要给我。”

    梁思谌一收手,攥进掌心:“给我就是我的,它以后叫梁卷。”

    “你怎么还给人改名呢。”云舒不满,“不行。”

    在她眼里,娃娃就像朋友们,它们是有灵魂的。

    “我的东西,都要打上自己的印记。”梁思谌盯着她的目光灼灼,仿佛在宣誓主权。

    云舒偏过头:“我不是你的东西。”

    她把东西两个字咬住,显得有些委屈。

    她心中还是有埋怨,他那样逼她,是把她做物件?

    梁思谌便笑,擡手抚摸她脸颊,声音缱绻:“不是在说云卷吗。怎么,你把自己也给我了?你是我的了?”

    真过分。

    云舒真的不想给他了,偷偷去掰他手掌心,掰开里头却什么也没有。

    她低头去看:“你藏哪儿去了?”

    “心里。”梁思谌瞧她小猫一样钻来拱去,心情好得都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随口胡扯,“要不你挖出来看一看。”

    恋爱叫人发酸,他一边鄙夷自个儿,一边又忍不住又讲,“看看我心里有没有你。”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云舒气得脑仁疼,起身告辞,“我真的要回去了。”

    梁思谌怎么变这样,叫人发慌。

    时钟已指上九点钟,再晚回去,云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梁思谌也起身,“我送你下楼。”

    云舒想说不用,但他这人一向固执强势,谁也干涉不了他,于是索性坦然,点点头。

    “怎么回去?”梁思谌问,“小陈来接你?”

    其实知道她不会,他只是有些怕她打车回家,这么晚,他让她打车回家,他不如给自己一耳光。

    “我让程雪晴来接我。不是小陈叔叔,他要是来……”云舒吓得一哆嗦,忙去捂他嘴,“那岂不是都知道了。”

    好像生怕他这一声隔空把小陈给召唤出来。

    这胆子怕是还没芝麻大。

    家里四个司机,小陈叔叔以前负责接送孩子们上学、下学、周末出去游玩,每日都围着他们转,现在孩子们都大了,虽然有事还是他去接送,平日里却是跟着周阿姨的时候多,阿姨最爱问小辈行程,小陈叔叔受雇于梁叔叔,对男女主人自然知无不言。

    梁思谌“啧”一声,满心不爽。

    他梁思谌常被诟病目高于顶,恨不得鼻孔看人,满身孤傲,眼里好像没异性,也不知道将来谁能打动他,可生平头一次谈恋爱,还谈个地下情,被人掐住七寸,动都不能动。

    其实知道又如何,是他强求圆满,谁要打要骂,他一力承担,必然不会叫她站在前。被反对了,无非闹个天翻地覆,婚姻大事,所求伴侣是要陪他度余生,父母也不能干涉。最糟糕也不过父母断他经济来源,他自信没家里也能给她好的生活条件,不会比从前委屈。

    但他也了解云舒性情,尊重她的脾气和性格,他不在乎,但她在乎,她把恩情和亲人和睦看得太重,惧怕强烈的冲突和情绪反应。

    她要慢慢适应,他可以接受。

    但拒绝不行,冷处理也不可。

    这是他最后底线了-

    云舒一到家里,客厅里梁叔叔和周阿姨都在坐,梁思悯陪在一边,家里的机器人萌萌都立在客厅。

    她心里一咯噔,尽管知道这场景再寻常不过,可还是恍惚有种灭顶之灾的错觉。

    好像擎等着要审她。

    方才的拥抱和亲吻,她是感受到喜悦和甜蜜的,然而在一瞬间又变成羞耻和愧疚。因曾感到甜蜜,所以愧疚是加倍的。

    “小舒回来了?”悯悯姐招了招手,“来吃枣,特别甜。”她怀里抱着一个粉色水晶小碗,里头装的冬枣个头极大,她葱葱玉指一撚,翘成兰花指塞妈妈嘴里一个,塞爸爸嘴里一个,又扭着身子举起对着云舒,“来,乖宝。”

    周女士一副没眼看的架势,梁爸翻起白眼:“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欠揍的,还是你哥今年没在家,实在没人骂你你心里难受?”

    “不要提那个倒霉哥哥,没有他的新年简直不要太幸福,我觉得世界都是明亮的。”

    云舒忍俊不禁,走过去,接过冬枣啃了一口,顺势在悯悯姐身边坐下,她身上有淡淡香味,梁思悯小狗一样凑过去嗅一嗅:“你今天喷了香水,还挺好闻。”

    心脏狂乱地跳,她怕是欲盖弥彰了,顿时心虚。

    她求程雪晴去接她,路上在车里,翻她包包,拿出她香水喷一喷,总害怕自己沾上梁思谌味道被发现,程雪晴当时一脸错愕,然后竖起大拇指:“你做地下工作应当是一绝,日后你想同人偷情,保管叫你老公发现不了,这也算一门手艺了。”

    她说话向来满口跑火车,骨子里其实保守又纯情,只是说出来的话仿佛一个法外狂徒和道德粉碎机。

    云舒听不得“偷情”二字,抿着唇,半晌不讲话。

    程雪晴没等到回应,不由瞪大眼,以往都是被自己说中才缄默,于是她忍不住扬声:“你真在偷情?哦不对,你也没正牌男友,偷个哪门子情。”

    她琢磨不出来,两眼茫然,但还是直觉不对,“你偷偷在搞什么?”

    云舒下楼的时候,坚决拒绝梁思谌跟到地下停车场,在电梯门口就把他推回去,程雪晴没见到梁思谌,但也知道她是从酒店出来的,“还是你迟来的叛逆期到了,学人搞一夜情去了?”

    再猜下去都不知道要猜到哪儿去了。

    云舒大约闷坏了,这半年都处在恍惚和惊恐中,无人可以倾诉,这会儿终于到了临界点,似乎是急需要宣泄,于是开口:“其实,我和梁思谌……”

    话还没讲完,程雪晴便兴奋道:“你们终于暗通款曲了?”

    云舒吓得恨不得捂住她嘴。

    程雪晴看她反应就知道是真的,惊愕许久才回神,不由笑说:“其实许多人都看出来,你俩不太对劲,我记得我还旁敲侧击过,看你坦荡,还以为是我想多,没想到啊没想到。”

    “许多人?”云舒声音都高起来了,惊恐不已,“真的么。”

    可怎么偏偏她不知道。

    程雪晴看她害怕得不行,笑着安慰她,“也没有很多,也没有,也就亿点点啦。”

    这俩人之间,气场实在是有些暧昧的,从前还小,还有些兄妹样子,后来就有些不对味,梁思谌管得太宽,好像什么都要插一脚,有时云舒出去聚会,他都会叫司机在外面等,绝不给她留宿在外的机会,也不会叫谁有可乘之机能送她回家。

    如果这还算兄长爱护之心,可没有几个哥哥会计较妹妹是不是把自己当首要,自己是不是对方独一无二的存在。那矫情劲儿,跟圈地盘有什么区别。

    之前云舒送梁思谌的礼物和送朋友的礼物是同品牌不同系列,他为此生日会闹脾气,觉得云舒待他和待别人没区别。

    云舒那时都委屈,她跟谁挑礼物都极用心,她花钱算得上节省,给他买礼物却极尽大方,因为觉得他从小就贵气,寻常东西配不上,那牌子虽然同送朋友的一样,但却贵了很多的,是她觉得最好看的一款。

    那时程雪晴就打趣云舒,说你哥哥分明想要独一无二的东西,哪怕你送他一根草,说这是天下第一草,你辛苦寻来的,只给你,别人都没有,他也会欣然珍存。

    “你俩真在一起了?”过了会儿,程雪晴忍不住再次确认。

    虽说早有苗头,但得知是真的,还是有些错愕。

    云舒低头:“嗯,但别人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了你,也求你别告诉别人,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人。”

    她说家里人,是说梁家。这些年,梁家待她跟亲生没区别,成年的那天,梁叔叔和周阿姨各送了一套房产,还有公司股份、信托基金、几套收藏级的珠宝,一笔固定资产。给梁思悯的成人礼,也差不多是这些。

    悯悯姐送她一辆超跑,知道她对跑车兴趣一般,特意她从车库里挑了一辆有收藏价值的古董车,交给专人去打理。

    梁思谌的礼物更夸张,同样让她不敢收,是一整条商业街,给她收租金用。

    那时云舒怎么都不要,周阿姨说:“女孩子有傍身的资本日后才不会被男人骗,你是我和你叔叔看着长大的,你要是认我这个亲人就一定要拿着。”

    云舒只觉受之有愧。

    但再三推拒,恐怕最后叫叔叔阿姨伤心,以为她真不把他们当家人,倒显生分。

    她最后还是收了,原本只管日后报答就是,可她还没报答,先同他们儿子在一起了,这让她如何自处。

    程雪晴继续安安慰她:“说不定你叔叔和阿姨还觉得亲上加亲呢。他们那么喜欢你。”

    可云舒并未展颜,只觉五雷轰顶。

    “这有什么?你们又不是亲兄妹,至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可两个人确实是一直照兄妹方式处的。

    程雪晴送她到家门口,坚决不跟她进家里,说从小到大她见了梁叔叔就发怵,还是不要见的好。

    云舒明白她的害怕,梁思谌很随他爸爸,不茍言笑,脸部线条又硬朗,是一种英俊凌厉的帅气,很容易给人以压迫感。

    云舒有时候也很害怕梁思谌板着脸。

    这会儿被悯悯姐提起香水味,她心虚得直冒汗,她平时很少用香水的。

    人在心虚害怕的时候,反而会有很多解释性话语,她故作镇定说:“是吗?雪晴送我回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好闻,就喷了一点她的在身上。”

    悯悯姐点点头,继续塞枣给她吃,凑头跟她说:“梁思谌是不是偷偷约会去了,大过年不回家在外面厮混,爸妈问他做什么也不说,很诡异的好不好。”

    一句话,云舒的心脏更是提到嗓子眼,下意识觉得是悯悯姐在旁敲侧击她,她呼吸都发紧,掌心狠狠攥着手下的沙发垫,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弦都要断了。

    突然,谁的手机响了。

    周阿姨“哟”一声,“有些人不经念叨,电话来得可真及时。”

    梁思悯一偏头:“是梁思谌那个狗东西吗?”

    周女士已经点开视频通话键,镜头对面的人刚好听见,于是当即哼一声:“梁思悯你皮痒了可以告诉我,我打你不嫌手疼的。”

    梁思悯抢过手机,懒懒靠在云舒怀里:“谁打谁还说不定,我怕你?”

    “我提醒你一下,你最迟后天就要回美国,我会在门口拿着皮带等你。”

    梁思悯仰头看云舒,云舒浑身都是僵硬的,额头都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你看你把小舒吓的,你真该死啊。”

    “是你太重压着她了,起来,没长骨头吗,把人压得长不高你赔吗。”

    梁思悯赌气地抱紧云舒:“云舒都没说什么,要你管?你怎么这么讨厌。”

    梁思谌嘲讽的话还没说出口,周女士一把把手机又抢回去,对着屏幕看儿子,数落:“你俩凑一起就没好好说过话,真是吵得我脑仁疼。”

    梁思谌这才作罢,没继续骂下去,只是说自己最近在忙投资的事,年前的项目,由朋友全权负责,但他还是趁着过年回来稍微考察了一下,然后明日要回美国,从衍城机场走,问她要不要来送。

    周女士撇撇嘴,说见那一面太仓促,懒得去,半晌又说:“航班信息发过来。”

    两个人聊许久,梁思谌又跟父亲讲话,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寡言,但聊起生意却又滔滔不绝,梁思悯听得直打哈欠,再次抢过来手机:“没完没了了,让不让人睡觉,爸妈今日忙一天,都准备睡了。”

    梁思谌又数落她,但也忍不住叮嘱:“我已经让人给你订了票,后天晚上,最迟大后天中午,到时候见不到你看我不抽你。别打哈欠了,去睡觉,苦苦熬着等着睡神把你吻睡?”

    说着,又板着脸说一句:“云舒也去睡,黑眼圈都要比肩大熊猫了,没事不要熬夜。”

    梁思悯确实困了,她作息本就健康,很少超过十点还没睡,一般九点就睡了。

    这会儿拉上云舒:“走,我们去睡觉,别理他了,说话真讨人厌。”

    云舒如蒙大赦,跟叔叔阿姨道了晚安,急匆匆逃跑了。

    上楼梯的时候,梁思谌还在电话里同母亲讲话。

    她回到房间,锁上门,然后似乎才感觉到浑身发虚冒虚汗,膝盖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片刻后,梁思谌的消息就过来:

    【云舒,没什么大不了,你如果也喜欢我,那我们便是两情相悦,你同我也不违背法律和道德,事上总没有两情相悦就是错的道理,即便他们无法接受,那也只是观念不同,并不代表你对不起任何人。若说错,那罪大恶极是我,同你没关系。我从前就对你讲过,你要学会接受别人的不理解和失望,不必觉得难过,你生来就是你自己,不必为了满足谁的期待而活。】

    【晚安,不许胡思乱想,觉得难受可以跟我通电话,我唱歌哄你睡觉。】

    梁思谌掐着点打给母亲视频,就是怕云舒刚跟他见完面就要回家面对父母,刚建立的信心恐怕会崩塌。

    他这条消息过来,云舒便也明白他不是偶然打的视频,她低垂睫毛,微微喘了口气,然后指尖轻点屏幕,回他:那我想听你跟我讲睡前故事。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恐惧如影随形,仿佛走在悬崖边,随时都要掉下去。

    她深知梁思谌说的是对的,但有些观念根深蒂固,无法抹除。

    可自己选的路,还是要坚定一些的,梁思谌逼迫她确实让她很难过,可既然她也选择同他试一试,没道理把责任全推他身上。

    “哥……”她简单洗漱,躺去床上,然后拨语音通话给他,故作洒脱,“我没有打退堂鼓,你不要杯弓蛇影。”

    “是吗?”梁思谌发笑,“原来是我臆测了,抱歉,怪我太紧张,患得患失,总疑心你随时要抛弃我。”

    云舒声音闷在被子里:“我抛弃你又怎样?”

    “不知道,没敢想过,大概会痛不欲生、心如死灰、以泪洗面,然后抓狂,恼怒,从此嫉妒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

    “你太夸张。”云舒小声说,“你有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逼我。”

    她声音越来越小,“你换个人喜欢,我们都会好过很多。”

    梁思谌玩笑的神色顿时淡下去,表情严肃且冷厉:“云舒,我同你讲得不够明白吗,但凡我有一点不是你也可以的可能,我都不会招惹你。”

    云舒沉默,她没谈过恋爱,也没动过心,对梁思谌的感受太复杂,一时也很理清,于是也不知怎么处理才合宜。

    “不要这样讲话,我很伤心。”梁思谌瞧她沉默,终究怕吓到她,“云舒,我爱你,没有掺一点虚假的成分,这话不要再讲,除非你恨我,想叫我彻夜难眠。”

    云舒深呼吸,闭上眼:“哥,是我不对,我心里不好受,口不择言了,我不是那样想。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但我答应你我们试一试,就会努力的。”

    梁思谌心脏抽痛,绵密的心疼扩散开,他从小看顾到大的人,又怎会看着她痛苦挣扎无动于衷,他恨不得替她去痛,可这世上终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不知道她有多难过。

    但她虽然柔弱,却一向坚韧,也很少自卑敏感,他向来自傲自己教的好,梁家养她身也养她心,不曾忽略过她内心感受。

    如果不是痛苦到极点,不会那么恐惧,仿佛惊弓之鸟,随时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吓昏过去。

    如果没有他,她在这个家里不知要多幸福,他亲手毁了她完满的幸福,所以她开始对这个家感到愧疚和不安。

    可即便她都那样恐惧,不过是几句发泄的话,得知他伤心,还是会第一时间道歉,安慰他。

    梁思谌沉默许久,声音都有些哑:“我改主意了,除了分手,你想怎么都行,伤心是我活该,我愿意尝尝这伤心滋味,同我不许道歉,云舒,我逼迫你在先,你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几句话而已,我没有那么脆弱。还有,不要相信男人示弱的话。”

    云舒声音闷闷的,但却异常坚定清晰:“你真是有病,反复无常的。”

    梁思谌听她一句骂,倏忽笑起来:“嗯,接着骂。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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